第4章 第4章

第4章 第4章

意識到眼前人是誰,明珠鬆了一口氣,又閉了閉眼,越發乾澀難受。

大腦依舊昏昏沉沉,明珠腦子裏還在胡亂想着,說起來她二哥哥長得也不差,挺人模狗樣的,出身富貴,武學方面更是獨樹一幟,前途不可限量,怎麼方盈玉就瞧不上他呢?

難道女主還有慧眼識人的功能,知道她二哥哥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那人伸出手指蹭了蹭明珠的臉頰,燙的人心驚,忍不住就有些心疼:“明珠?”

明珠下意識地開口:“二哥哥……”

這才發現,她不僅頭疼腦熱,難受到壓根兒睜不開眼,連喉嚨也彷彿被鉅過了似的,每說一個字,都疼的更加厲害。

坐在床邊的人確實是夏侯荻業。他前些時日在外面新認識了一位義兄,對方的見識、武學都讓他極為驚嘆,再加上風度也讓人折服,今天專門去茶樓說事,忍不住多聊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已是月上中天。

帶着愉悅的心情回到府邸,就遇到了步履匆匆的陵娘,這也才得知,明珠又起熱了,連忙過來看看。

“難受?葯神先生這就過來了,明珠再等等。”夏侯荻業將手掌覆到她額上,果然燙得很。

明珠往旁邊歪了歪頭,很厭惡這種親密的觸碰,尤其是在得知,夏侯家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她的嫡親哥哥,明珠就更加膈應了。

夏侯荻業並沒有意識到明珠的抗拒,只當她是生病了不舒服,就又握住了明珠的手,再次安撫道:“明珠不怕,天亮了就會好起來了……”

明珠火大,忍不住就要罵他,綠瑛帶着葯神先生進來了。

小老頭放下自己的醫藥箱,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還不忘陰陽怪氣:“這大半夜的折騰小老兒……”

明珠的怒氣頓時噌噌往上冒:“不願意就滾!”

葯神頓時愣住,拿着懸絲的手也頓在了那裏,又道:“都說明珠小姐脾氣不好,今日小老兒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嘿……果然是千嬌萬寵長大的……”

明珠強撐着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睜開眼,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指指點點?!這麼不情願就趕緊滾!拿着夏侯府的銀錢還不做事,養條狗都比你強!”

“就你這點兒破眼界,也好意思稱神,妖魔鬼怪說不定都見識比你多……”

這個狗東西,就是為方盈玉換骨血的那個人。明珠記事起,他就已經在夏侯府了,也就是說,夏侯府養了他至少十二年,最終,卻為了一個外人,提議將自己的骨血,換給方盈玉,他怎麼敢?!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夏侯荻業不悅,但看到病中的妹妹,也也捨得罵她,只能好聲好氣哄着:“明珠不要鬧了……”

聽到他說和,明珠心裏更加窩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發泄了一頓,還沒緩過氣來,就聽到又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還帶着幾分揶揄的笑意:“是誰惹我們明珠生氣了?”

房間裏服侍的丫鬟婆子齊刷刷跪倒一大片,就連葯神也不得不躬身行禮:“主君。”

來人正是夏侯府的主人,也是風華大陸南國的一國之主,夏侯錚風。

如今天下五分,南國、北域、西疆、東郡,各自為政,互不干涉,地界劃分清晰瞭然,還有一個地處中州的特殊存在,天羽城。

比起夏侯荻業的艷麗多情,夏侯錚風的長相就要周正多了,傳統意義上的英俊,星眉劍目,整個人看上去俊朗不凡,以及他久居上位的威嚴,很輕易就成為了焦點。

明珠正咳得厲害,嗓子也啞了,抬起頭看着他,眸中淚光點點:“大哥哥……”

夏侯錚風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她被燒得通紅的小臉,眸中也有幾分不快:“明珠怎麼病的這麼厲害?你們都是怎麼照顧她的?”

陵娘趕緊上前,跪在那裏,低聲道:“回稟主君,小姐夜裏突然起熱……”

夏侯錚風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不要跟我解釋這些沒用的。”隨即轉向葯神,“先生可有良方?”

對着主君,葯神就沒那麼多毛病了,恭敬回道:“小姐是因前日的落水,感染了風寒未能痊癒,又鬱結於心,再次引起發熱。小老兒雖能為小姐解熱,但這心病,還得小姐自己消解才行……”

夏侯錚風臉色不虞,聽這話說得,也難怪明珠發脾氣,但看在這老東西尚且有幾分真本領的份兒上,倒也沒有為難他,揮了揮手:“那就趕緊解熱。”

夏侯荻業說道:“大哥,葯神先生正要給明珠看病呢,明珠任性鬧脾氣……”

明珠猶是心緒難平,懶得理會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舔狗,冷笑一聲,繼續罵道:“小老頭還挺有意思,治不好病就怪病人自己不爭氣?我要是能夠自愈,還用得着你?!街上開醫館的都沒你不要臉!”

葯神一下子漲紅了臉,氣血瞬間衝上了頭:“你——”

在風華大陸,真正有本事有名頭的醫者,都不會去街上開醫館,而是去醫道聯盟掛牌,接診的,自然也都是武道之人和富貴人家,而位於巔峰的,則是像他這樣的,入駐一國之府,為國主和他的家人們,以及門客,療傷治病。

更重要的是,好歹他也做了夏侯府十多年的專屬醫者了,明珠拿他與醫館的人作比較,侮辱性不可謂不大。

葯神倒是很想有骨氣地甩手不幹,前提是,夏侯錚風沒有過來的話,他當然可以肆意地跟夏侯荻業鬧,畢竟是他把自己請進來的。

夏侯錚風更加不快,他是一國之主,府里門客眾多,醫者也不止這一個,只不過明珠的身體,自小便是他在調理,這會兒換人顯然不合適,便沉聲道:“葯神先生有力氣跟病人爭執,不如先治病?”

這話很顯然偏向了明珠,葯神臉色清白交加,心裏一股憤怒升騰而起,卻也不敢耽擱,即刻上前來,懸起絲線。

不過這個仇,他記下了。總有一天,他要讓夏侯明珠生死煎熬。

明珠卻鬧起了脾氣,收回了手,鑽進被子裏,不讓他碰:“我就是病死,也不要他醫!”

夏侯錚風眼皮一跳:“胡鬧!”

明珠抱着被子,咳得厲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聽的人心疼不已。

夏侯錚風在瞬間的猶豫后,對着綠瑛道:“去外面跟付詹說一聲,讓他即刻去請賈醫。”

綠瑛立刻應聲走了出去。

“大哥?!”夏侯荻業很震驚,當即就要反駁,這讓葯神的臉面往哪擱?!

賈醫並不是指代一個人,而是一種身份,指的是還沒有正式取得名號的醫者,夏侯錚風竟然找一個賈醫來代替葯神,這不是故意給葯神難堪嗎?!

夏侯錚風已經不容他多說:“你的意思是,明珠就這麼一直高燒不退?你不知道她自小就倔強嗎?”說著,又輕描淡寫地道,“明珠年紀小,難免任性,葯神先生也能理解,是吧,先生?”

小老頭咬緊牙關,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是,小孩子嘛,就得哄着,我一把年紀了,哪裏會跟小孩兒計較呢?”

他能怎麼辦?他能說什麼?要是為了爭一口氣,今天轉身走了,倒是痛快了,但這些年汲汲營營、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聲地位,也都將毀於一旦。他只能忍下,今日之恥,他會一直記得,遲早有一天,都要加倍討回來。

氣氛僵持了不到兩刻鐘,綠瑛的聲音再次響起,宛若天籟,打破了眼下的僵硬和尷尬:“賈醫到了!”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人。他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角落裏站着的丫鬟,都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隨即意識到不妥,再次低下頭去,卻是心癢難耐。

縱然她們並沒有看清楚這個年輕男子長什麼模樣兒,但他進門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彷彿帶着致命的毒,讓人慾罷不能。

夏侯荻業正惱火,想要一挫賈醫銳氣,抬眼看去,又是愣了一瞬:“紀兄?!”

——此人正是他在茶樓偶遇、相談甚歡、恨不能抵足夜談的紀無痕。

夏侯錚風也看了過來:“認識?”

紀無痕輕笑:“回稟主君,這便是我所說的,前幾日剛剛結拜的義弟。”

夏侯錚風眼裏劃過一絲暗芒,笑道:“那可真是巧了,紀先生你果然還是要入我夏侯家的門。既然是荻業的義兄,便也算作是我的弟弟了。”

明珠躺在床上,腦子裏昏昏沉沉,卻在聽到“紀無痕”這個名字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看了過來,伸手要抓他,一邊又迷迷糊糊問道:“你是誰?”

夏侯錚風又道:“快,先給明珠看病。——這是我唯一的妹妹,名叫明珠,正如其名,是我們夏侯府乃至我們南國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紀無痕走了過來,不着痕迹地避開明珠四處亂抓的手。

陵娘見狀,連忙將明珠的手握住,衣袖拉下來,只露出一小節白到耀眼的皓腕,低聲道:“先生請。”

紀無痕立刻懸起天絲,搭到了明珠手腕上,為她輸入內力,不多會兒,明珠的臉色就眼見地好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平和了不少。

夜深時分,正是明珠最睏倦的時候,身上沒有那麼難受了,她便也撐不住,打了個兩個哈欠,卻又捨不得睡着,一把抓住了紀無痕的手指:“你別走……”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帶着幾分不經意的撒嬌,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臟砰砰跳。

夏侯荻業頓時臉色大變:“明珠!”隨即又看向自己義兄,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義兄何時見過我家明珠?”

紀無痕眨了眨眼,臉上有瞬間的茫然,似是在掙扎,終於還是後退了半步,像是醫者對待任性的病人那般,將她的手指溫柔掰開,放進被子裏,這才轉身道:“紀某是第一次見到明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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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她搶了女主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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