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高健等人也不敢掉以輕心,錢不是真的天下掉下來的，每一塊錢都要花在刀刃上，花在他們覺得最有可能成功、盈利的項目上。這是開頭炮,也只有他們做出了幾個讓業內亮眼的投資項目，才可能拉攏其他的投資人願意加入他們的隊伍,將資金充盈進來,壯大公司的實力。

第一期投資篩選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新組建起來就直接要拍板、定合同、打錢錢,不僅是工作量大，壓力更是無比重。

新的辦公室里，公司眾人加班的身影也都沒有斷過。

這個時候再看着出錢的蘇蔓那副淡定的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讓她嚇到的神情與心態。想到蘇蔓不僅做着這邊的項目投資、創意孵化的事情，還“兼職”在自家集團工作，還和他告知今天請假三個小時去談看男朋友的畢業大戲……

更加覺得蘇蔓同學的心臟大概是鋼鐵做成的,來個鎚子都錘不爛。

但看着蘇蔓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和她立刻進入工作狀態,與大家商討起了今天剛剛提交上來的幾家創業者投來的商業計劃書和市場調查結果的數據,無比專業而氣場強大地帶領着大家進行討論，絲毫沒有因為“兼職”和“戀愛”而慢了團隊一拍,似乎所有的數據都在她的腦子裏，高健也很快沒有心思吐槽她了。

不得不說，不論是從前上學的時候還是現在一起共事,有蘇蔓這樣一個定海神針一樣的領導者在,工作累卻爽快。

雖然覺得蘇蔓確實在其他事情上分心太多了，可每回就公司的工作進行商討，她沒有一次掉鏈子，反而穩穩地一直走在所有人前頭。

他們一定的可以的！

在國外知名投行工作，見過無數精英與天才的高健心中有種預感,跟着蘇蔓回國也許會是他這幾年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蘇蔓完全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似乎也在專心做事的同學的心理活動。她雖然有分心在別的事情上，但絕對沒有對自己這邊的最重要的事業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上一世，蘇蔓是靠着做貿易起家，後面開始進行到一些投資賺到錢也有些上了癮。這一回，來到更早的投資黃金時期，她興奮卻也要謹慎。

和之前一樣，哪怕“重生”，也不能憑藉印象里這個項目和這群人會成功就隨意大膽地砸錢。

蘇蔓不清楚那些項目成功的背後是否經歷過很多次的失敗、挫折，燒了一輪又一輪的錢，藉由某些契機才得以成功的。也不清楚他們的提前投資，會不會對整個項目產生影響，蝴蝶的翅膀扇動出了負面的結果。

既然成立公司，除了作為決策者的最終拍板權，也必須要有完善而專業的機制來對每一個商業項目進行幾個流程的審查、評估，總結出可以長期運轉的核心標準。

這十年內，或許可以依靠蘇蔓的“預知”。但蘇蔓想的是從一開始就要做起有實力的公司，憑藉真正的能力挖掘出有投資價值的投資項目，獲取回報。

所以，蘇蔓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投資公司不是這麼好開，更不會立刻就能給她瘋狂賺錢的。

和高健一起再度熬夜加班工作的蘇蔓，看着晏承安發來的信息，說著他幾天後開始訓練、進組，進組以後目前暫定的戲份是三個月，會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沒辦法陪她，每天還是晚上保持通訊。白天，如果有事情給他打電話，哪怕在戲上，等他下了戲也會立刻回復她。

蘇蔓看完晏承安發來的極其詳細的信息，心中有數了。又看了看日程表，這邊她也會忙上一段時間，倒是剛好了。

蘇蔓發信息問了他們到時候拍攝的地點，自己方便去探班嗎。晏承安表示詳細地址還沒公開，又給了她自己助理的電話，如果她要過來讓助理去接她。

晏承安看着自己還沒進組呢，蘇蔓就已經想着探班的事情了，心情愉悅。一邊勾起嘴角，一邊還故意藏着掖着，覺得蘇蔓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之前你都沒來探過班。現在我人還沒進組呢，就算着時間了？】

蘇蔓看着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忍不住戳穿他：【我怕我去探班影響你拍戲狀態，你要挨導演罵。】

晏承安還有些不服氣，看着蘇蔓這莫名篤定的樣子，你又沒來探過班，你怎麼知道我會被影響狀態。

況且……我怎麼可能在你面前被導演罵。

晏承安心中警醒，婁導是出了名的挑剔，這次角色難度也很大。別看說的輕鬆，自己到時候可不能真出糗。

又有些擔心她了解情況以後，就真的不來了，思考了半天，他才發出去了輕描淡寫的話：【不會的，我會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好，你放心來。】

蘇蔓看着晏承安發來的信息，只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重新再回到工作中也是幹勁十足。

再努努力，儘快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早日去探班吧。

【好的，那我這邊工作去，你也加油。】

晏承安看着蘇蔓的回復，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回手裏的劇本。不確定蘇蔓具體什麼時間會來探班，他也要更加全力以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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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鄭明踩着點來集團。昨天，他又出去“交際應酬”了，和幾個供貨商和客戶一起，喝的有點多，早上差一點沒能起來。

匆匆忙忙趕來上班，思索着是借口出去和客戶談事情回家補覺，還是直接在自己辦公室里睡一會兒。

瞥了眼公司內部的通訊軟件上似乎有新消息，他也懶得理會。

一天天的各種屁事各種通知，煩死人了。要不是工作油水足、能摸魚，看起來也有面子，他才懶得每天規規矩矩來上班。

鄭明臉上還有些宿醉未清洗的煩躁，走進電梯正按好樓層，電梯門準備關上時，一道人影走來，又按住了電梯門。

鄭明不耐煩地看了眼來人，先是反射性地皺起了眉，有些驚訝，然後又露出一絲高傲、不屑的笑意，嘲諷地說道。

“喲，這不是高材生蘇蔓嘛，怎麼這麼巧。”

“你現在被分到哪裏去了？這麼久不見還以為你被辭退了呢。”

鄭明表情誇張，故意諷刺這麼巧與他坐同一趟電梯的蘇蔓。

“您心氣高呀，小小市場部哪裏容得了您這尊大佛。”

蘇蔓今天一就職就遇見這人的陰陽怪氣，哪怕不迷信也覺得今天確實開局不好，晦氣。

但蘇蔓想到等會鄭明知道真相的表情便不這麼覺得了，甚至還多打量了他兩眼，記住他現在的表情。

希望等會，他能繼續保持。

此時，電梯裏也有幾個普通職員，大家假裝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低頭悄悄感受這現場的八卦。

鄭明沒留情面，蘇蔓已經徹底得罪了他，他狀也已經告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擺在枱面上不可能修復。

在場的幾個人他也認識，都是沒關係的小嘍啰，加上昨天喝的酒可能也還沒散透，鄭明脾氣上來，難得不搞陰的，而是當面嘲諷。上回事情這麼一搞，蘇蔓哪怕還在集團工作，也肯定背了處分，鄭明巴不得再嘲笑她一番。

蘇蔓聽他說了一通，才站在一旁應下了他的話。

“我也確實換了個地方呆，還要感謝鄭部長容不下我了。”

說完，蘇蔓才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配上極高的高跟鞋和具有攻擊性的精緻妝容，看鄭明的姿態是出乎大家意料的高高在上。

“你——，好，那您高升到哪個部門了？”

鄭明沒想到她居然還敢當著其他職員的面懟自己，絲毫沒有身為普通人的一點自覺。還真是嘴硬，做出這幅樣子，以為自己就會怕了？

他倒是要問問她去哪兒了。自己現在管不了她，不能給她小鞋穿，還不能給別人打招呼排擠她、給她下絆子嗎？

“兜兜轉轉，做你的上司。”

蘇蔓說出了真相，卻讓鄭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怎麼不說你進董事會了？”

電梯裏，鄭明搖了搖頭覺得她真會瞎扯，也沒興趣再打嘴炮了。他頭還有些難受，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會，他找人問問便知道蘇蔓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鄭明到了他市場部所在的樓層走了進去，見到部門的下屬都尊敬的主動和他打招呼，問着“鄭部長好”，鄭明難受的狀態才緩解了幾分。

在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之前，他才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其他人。

“有人知道，蘇蔓去哪兒了嗎？”

市場部里，大家互相看了幾眼，竟沒人回答。

管培生和部門的人雖然也在一起工作，到底身份不同，不被看做是自己人。更多地還是被看做是臨時幫手和年輕干打下手的，至於一些真的厲害的管培生，大家雖然不欺負，心裏也總歸有些忌憚。

蘇蔓更是管培生中的奇葩。

學歷高、能力強、漂亮，這些就已經很引人注目。她的個性更是特別，冷的像個機械人一樣，不聚餐、不送禮，做事情認真、高效，一點不懂“職場潛規則”。

領導馬屁不拍、老同事不主動交好，還不講“規則”，加上她本身就很難靠近的氣質和日常穿戴、說話透露出的優越的經濟條件，讓整個部門都沒有人與她有除了工作以外的較多來往。

鄭明不喜歡她，部門裏的人也都知道，知道鄭明還專門去了人事中心給她打差評，大家原本好奇的心也趕緊捂住。

所以，今天鄭明這突然一問，竟然沒人回復。

只有一個年輕女孩想開口，見其他人沒開腔又止住了。

應該只是同名吧，說出來她還要被部門其他人笑話。

溫琰正好進去和他彙報工作，鄭明才說自己剛才在電梯裏遇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部門，讓溫琰去了解一下。

溫琰答應下來。

等他出了門，去倒開水時就聽見有幾個同事在嚼舌根。

“前幾天我問過，說她好幾天都沒上班。人事中心給她打電話也沒接，已經給她發勸退通知了，怎麼還來？”

發言的女職員是個關係戶，經常借口出去談客戶翹班，一回來就是聊八卦。

“說不定求了情，找了關係唄。”

另外一個男職員接腔，露出一絲大家都懂得的有些猥瑣的笑容。

“人家這麼漂亮，總有人願意幫她。我要是領導，她和我說幾句軟話，我也讓她留着，嘿嘿。”

市場部是集團的重要部門不假，也是集團內出了名的亂。各種關係戶都在這個部門裏，老大蔡博遠同樣是關係戶——蘇家長女蘇成倩的丈夫，大女婿。

從前，蘇家老爺子還掌權的時候，這些個蘇家人和親戚還裝裝樣子。

如今，蘇氏集團地位日益穩固，這些圍繞着蘇姓擴散起來的一張親屬網在集團紮根越久，這些人的懶散和貪婪也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不想花心思做事業，只想只想躺着分錢，儘可能地往自己腰包里多攬錢、多貪錢。

集團未來？關他們什麼事。天塌下來，上面也有人頂着。

在這種氛圍下，大量親屬干領錢、不干事，甚至還帶頭帶壞集團上下的風氣。也讓整個蘇氏集團外表看起來風光，內里早已經千瘡百孔。

而市場部正是蘇氏集團內部腐爛的一個典型縮影。

男職員同樣背後有人，仗着自己家裏有關係，集團里很多人看在他家裏的面子上給他發著高工資，滿腦子都是各種齷齪的私慾。

提起這個外貌實在是出眾的管培生，背後的嘴巴也是不乾不淨。

“哼，誰知道她那些衣服、鞋子是不是傍着什麼人才得來的。就會裝清高、裝能幹，還有人就吃這一套。”

那位女職員見男職員色眯眯的嘴臉，不僅不反駁還覺得嫉妒，也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猜測別的女性。

溫琰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地從一旁走去，心裏覺得噁心卻也不敢得罪他們。

蘇蔓看起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之前這幾人想推自己的工作給她，還讓她背鍋結果被反將就一軍，挨了部長的批評，自然更不喜歡她。

可溫琰覺得純粹他們自找的。蘇蔓也沒有看起來那麼難相處，和她做同事其實真的挺舒服的。

一起共事過的人其實心裏都清楚，蘇蔓絕不是靠臉吃飯的人。什麼工作上手都極快，做事情會用腦子，既有效率又做的妥當、漂亮，挑不出一點毛病。一個部門再怎麼樣也總是有活的，之前蘇蔓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她做的。

唉——

溫琰想到鄭明剛才讓他去問蘇蔓現在的情況，他當然知道鄭明的嘴臉……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直到部門裏另一個性格比較好，做事情也還算認真的新開不久的女孩偷偷發消息給他，問他這個新任職的市場中心副經理居然也叫蘇蔓，會不會……

溫琰一愣，自然也懷疑了一下。這個名字不算特別常見，蘇蔓看起來也確實不像普通人家裏出來的。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表示這應該就是個巧合。

蘇蔓進集團的時候，人事中心是做過調查的。她進公司半年多了，也從來沒表露出她和蘇氏集團的蘇家有什麼關係。

鄭明這種人看起來難對付，其實也肯定是摸過底，直到偷偷給她使絆子沒問題才會這麼理所當然地針對她。況且，市場中心副經理這個職位連很多蘇家人都不一定能拿到手的職位。蘇蔓一個管培生怎麼可能突然去這麼高的位置。

就在這時，部門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眾人一看竟然是市場中心經理——蘇家大女婿也就是蔡博遠親自過來。

眾人趕忙站起來迎接他，也有人趕緊去提醒正副部長出來。

只是，就在這位大女婿走進來，顯出跟在他後面的身影時，市場部的人都有些懵了。

蘇蔓……怎麼跟在經理身後。

鄭明和市場部部長潘為快速趕來，見到蘇蔓的第一反應也是片刻錯愕，然後在內心迅速想着。

這蘇蔓怎麼和蔡經理搭上關係的。

部長潘為再想起自己今天一早過來聽到的傳聞，和剛剛人事發在內部網站上的人事任免公告，心裏仍然是不敢置信。

平時基本懶得看集團內網、又喝完宿酒沒去和人攀談的鄭明還完全沒有一點方向。他唯一能想得到是，蘇蔓找了關係重新回來上班，找到的還是蔡經理的關係。

蔡博遠端的一副笑裏藏刀的模樣，妻子已經告訴他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

蘇成文讓他女兒出馬，直指市場中心效益越來越差，暗示他這個做市場中心經理的在背後中飽私囊。

他是煩躁又有慌張。等聽到妻子說蘇蔓要空降市場中心做副經理，還要培養自己的獨立團隊，他的眼神里只剩下了狠決。

蘇成文父女不要欺人太甚，妄想要拿他開刀。

他蔡博遠在蘇氏集團這麼多年了，上上下下的關係和人脈和熬出來的資歷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若是蘇成文因為他是入贅的女婿，蘇成倩是女兒，不如二弟在蘇家老爺子看重選他開刀，他也勢必要反擊的。

而蘇蔓在董事會上許下的承諾也讓他們有了方向。

有本事這個位置你就坐一坐，看你坐不坐的了！到了我們的手下，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想到這裏，蔡經理眼中也閃過一絲陰冷，嘴臉浮現出沒表現在眼神里的虛假笑意。

“今天過來是來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蘇蔓。”

蔡經理剛一開口，市場部的人心下都有了預感。蘇蔓還真要回來了，不知道這一次她和鄭明還能不能對付。

鄭明也低頭想着，明面上是不能讓蔡經理抓住毛病，可私底下他做些什麼別人就不好說也不一定會知道了。

幾位市場部職員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瞧蘇蔓平時一副高高在上、雪山白蓮的樣子，好像看不慣他們似的，不也是個靠走關係的。但你有關係你不早說，你早說我們之前就好好和你相處呀。

不過，待蔡經理說完後面半句，市場部里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哪怕是以前提前有了消息、有了預感的潘部長和溫琰及另外兩個正好看了內網文件的新人，也依舊覺得震驚。

“歡迎蘇蔓——我們市場中心的副經理新就職。大家要配合好她，繼續做好工作，把我們市場中心越做越好，為集團多做貢獻。”

蔡女婿說完這句話，也沒給她多做介紹。畢竟，人家剛從這裏出來沒幾天呢。

“蔓蔓啊，那我再帶着你去下一個部門？”

蔡女婿做出一副好姑父的姿態詢問蘇蔓，表面上願意帶她去各個部門宣佈她就職，讓大家配合她工作。

其實都是表面功夫，根本沒打算真的幫她任何實質性的忙。他的幾個心腹同樣會按照他的意思只做表面功夫，其實根本不會有人聽她的吩咐、幫她做事。

甚至，他們已經想好要給她設的坑了。

蘇蔓哪裏不知道這位大姑父心裏想些什麼，兩人不過都在做戲，她也根本沒打算靠眼前這些人。她要的不過是這個位置可以給她帶來的方便，也讓蘇成文獨女這個印象在整個蘇氏集團再次加深。

不過，再轉去其他部門前，蘇蔓也側頭看了眼滿臉不止置信的鄭明和幾個愛搞小團體的市場部職員。

“鄭部長，我早上確實沒和你開玩笑。現在——我是你的上司了。”

“還有其他各位同事，今後合作愉快。”

說完，鄭明、蘇蔓以及另外一位市場部副經理都走了出去。剛剛還想着探聽蘇蔓被分到哪裏、說著蘇蔓壞話的幾人臉色都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慢了兩步的蔣勇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好意對着這些明顯受了驚嚇的人解釋了一句。

“給大家解答一下疑惑，也重新介紹一下大小姐——蘇蔓副經理是我們蘇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女。之前，各位有幸和她共事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未來發展不可限量啊。”

蔣勇看到再次變臉的眾人，也不由覺得有趣。

從前和蘇蔓關係最差的那幾個關係戶臉白了，鄭明更是覺得一陣眩暈，他大概還在做夢，不可能是真的。

腳一軟摔倒了地上。

這蘇蔓的蘇真是蘇氏集團的蘇。

待蘇蔓來到屬於她的新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正打算離開的蔣勇：“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把市場中心這兩年的數據要來，我現在等着看。”

蔣勇原本是代替董事長來的，說白了也就是簡單撐個場面，別讓蘇蔓和集團里的其他人覺得他們父女關係有什麼問題。

若蘇成文真有他嘴巴里說的這麼重視這個女兒，就會是自己出面，而不是只派一個秘書前來。

但蔣勇也沒想到這個大小姐使喚起人來這麼順手，直接指揮他干起活來了。

雖然心底里並沒有很重視蘇蔓，蔣勇還保持着一如既然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形象，順從的答應了下來，出門幫她走一遭。

市場中心各部門此時收到了信息：中心現有領導的分工沒有重新劃分，暗示這位副經理目前沒有任何實權。雖然是領導，卻不需要實際聽從她的安排，一切照舊。

原本惴惴不安的市場部眾人聽到上面的暗示，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這一回，學乖了的他們也沒敢馬上發表言論，只先觀望幾天，在心裏盤算着。

說起來是董事長的大小姐，可真的是下來微服私訪嗎？那怎麼蔡經理身邊人透出來的意思是要和她鬥法？

咬着牙，打算緊跟自家“老領導”，站好隊的市場部潘部長和鄭明副部長也利用這段時間通了通氣。待蔣勇敲門進來，讓他們把蘇副經理要的數據拿過去，兩人互相看了眼表示等會會讓手下人去查查看。

同樣的人精的蔣勇只是聽到這句回話，心裏便明明白白。他們不打算配合，介時蘇蔓真的再去討要，他們也會推脫時間、故障，甩鍋到底下人身上。

蘇蔓若是忍了，她在這市場中心也就徹底沒了權威，明白她不過是紙老虎的人都會掐准對她應該抱有的態度，後續她將寸步難行。

蘇蔓若是不忍，也得找到真正能發火的把柄，掐准他們的軟肋。否則也不過是無能怒火，白惹一身非議，又讓人更明白她的色厲內荏。

但這些和他蔣勇又有什麼關係，他反正已經傳達到位。同潘部長和鄭明想的一樣，集團的權利分管里他們可不用聽她的話。

和外面大家想的蘇蔓此時是不是在辦公室里一門心思琢磨着怎麼辦的時候，蘇蔓正拿着集團發的工資真正專註地“兼職”她自己的事業。她要的是這個位置和背後的權限，可不是真的來為蘇氏集團做貢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