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他無微不至的照顧（6000字）
半夜，江源新一完全是被熱醒的，他還以為是着了火。
醒來一看，發現千奈惠子幾乎是半抱着他，兩人的皮膚完全貼合在一起，驚人的溫度從她身上傳來，就連原本冰涼的鱗片都有些發燙。
江源新一低頭看着千奈老師，白皙的皮膚變得緋紅，額頭和鼻尖都滲透出汗珠，櫻唇微微張開，呼出的熱氣噴打在他面頰都能感覺到異常的熾熱。
千奈惠子在輕輕顫抖，抱住他是因為冷，但身體卻這麼熱，明顯很不正常。
江源新一伸手貼在她的額頭，心裏一沉，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千奈老師的體溫明顯高於正常值。
她發燒了。
引起發燒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受涼感冒，免疫力下降，細菌病毒的入侵，導致身體出現感染不斷的擴散，引起發熱。
千奈惠子目前的癥狀應該就是蠍毒引起的感染，導致發燒。這是身體的免疫系統全面啟動和感染源進行對抗，如果無法及時清除，就會持續高燒不退，進而導致一系列更加危險的併發症。
江源新一臉色凝重，疾病才是野外求生者最大的威脅。
“千奈老師，千奈老師……”他在千奈惠子的耳邊低聲喊道。
千奈惠子微微皺緊眉頭，呼出的熱氣帶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她緩緩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無神。
“嗯~怎麼了？”她虛弱的說道。
“千奈老師，您發燒了。”江源新一的語氣低沉。
“我就說身體怎麼會發軟得厲害，尾巴也沒有力氣。”
江源新一攙扶着她坐起身：“老師，我去給您燒點水。”
火堆還繼續燃燒着，他加了點柴火，又拿起一個清洗過後的貝殼，從遊戲背包里拿出一瓶純凈水倒了一些。
貝殼被燒得通紅，水熱的很快，江源新一用兩塊石片夾着放在沙地上降溫，並倒入了兩包治療感冒的沖劑。
他沒有任何消炎或者退燒的葯，只期望出自系統的感冒藥能夠有點兒作用。
千奈惠子半睜着眼睛看江源新一在一邊忙碌，忽然覺得他也是一個很靠譜的人。
“千奈老師，喝點水。”江源新一小心的端着只有微燙的貝殼坐在她身邊。
她看着貝殼裏淡黑色的藥液，輕聲道：“你哪來的葯？”
江源新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千奈老師，你就當我有哆啦A夢那樣的口袋好了。”
“任意門有沒有？”千奈惠子笑着問道。
“我要是有任意門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了，哪還會在這裏遭罪。”他露出苦笑。
看着千奈老師喝下感冒沖劑，江源新一默默的想，希望有效。
“好苦。”她吐了吐舌頭。
“良藥苦口嘛。”
服藥過後，千奈惠子看了一眼外面依舊看不到任何光亮的天空，又繼續躺在沙地上休息，她全身發軟，精神狀態也不好，睡意很濃。
江源新一倒是沒有一點兒倦意了，他看着美得讓人窒息的千奈老師，此時正不設防的睡在他面前，心裏卻沒有半點兒衝動。
他用手貼着千奈老師的額頭，還是很燙。
千奈惠子在這時候睜開眼睛，兩人的目光相對，因為發燒引起的臉頰緋紅有一種十分特別的魅惑。
“江源同學，現在的我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你不會乘人之危吧？”
江源新一羞窘的拿開手：“千奈老師，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千奈惠子哧哧笑起來：“別緊張，逗你玩呢，我繼續睡會兒。”
說完，她又很累似的閉上眼睛，呼出的氣息像是越來越燙。
江源新一覺得不行，千奈老師現在必須降溫，否則身體肯定會率先拖垮。
他輕輕拍了拍小煤球的腦袋：“小傢伙，看着千奈老師。”
然後獨自走進雨幕。
小煤球聽話的走到千奈惠子身邊，看着她漂亮的魚尾總想咬一口，想了想還是輕輕舔着她的臉頰。
江源新一回來的時候手裏抓着一把水草，他把水草放到千奈老師的額頭上，進行物理降溫，這麼做只是為了防止腦子不被燒壞。
但是他心裏很清楚，千奈老師發燒是因為蠍毒，如果身體的免疫系統不能殺死蠍毒，高燒可能會一直持續。
漂亮的魚尾無意識的擺動，千奈惠子在睡夢中也難受得輾轉反側。
江源新一曾經高燒過，知道那種感覺，他在千奈惠子身邊坐下，抬起她的手臂捏着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一直延伸到魚尾，這樣能夠儘可能的讓她睡得舒服些。
之前跟千奈老師祈求摸摸漂亮的魚尾，結果被重重的拍進海里，沒想到現在卻滿足了，一想到這些絢麗的魚鱗就是組成千奈老師玉腿細膩的皮膚，他心裏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天空漸漸吐露魚肚白，但依舊飄着細雨。
海上的天氣太過變化無常，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又會是什麼天氣。
千奈惠子緩緩睜開眼睛，迷糊的影子逐漸重疊，江源新一的身影在眸子裏變得清晰。
她感受到從身上傳來舒適的力度，忽然有些心慌：“還說不會趁人之危，都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
千奈惠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江源新一有些臉紅：“因為看到你輾轉反側的難受，才想着幫你按摩身體。”
“難道不是故意佔老師便宜嗎？”
“沒有，絕對沒有！連半點兒想法都不敢有！”
他用力的搖頭，事實也是如此，斷斷續續的按了差不多3個小時，手都按酸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千奈老師的身體很軟，像揉捏着麵糰。
“覺得手感怎麼樣？”
千奈惠子戲謔的看着他，她確實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揉捏她的身體，但是過程很舒服，她並不想醒來。
“老師……”江源新一有些無奈，再回答下去，這個話題就得超綱了。
“沒有按摩別的地方吧？”
千奈惠子盯着他，江源新一若真的趁她精神疲憊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她也不會知道，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撒謊。
作為球迷，江源新一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千奈老師的胸前的兩片貝殼上，不過又很快移開，他雖然好色，但絕不是禽獸。
他深吸一口氣：“千奈老師，我沒……”
“叫我惠子吧。”千奈惠子撇過頭，眼裏流露出一絲嬌羞。
“惠……惠子老師。”
“現在不是在學校，所以可以不用喊老師哦。”
“惠……惠子？”
江源新一覺得有些尷尬，直呼其名一般是關係很好的兩人才會這樣稱呼，不過他跟千奈惠子也確實不像普通的師生。
“嗯哼？”
“現在感覺怎麼樣，身上還軟嗎？”
“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尾鰭也動不了。”千奈惠子語氣有些無奈，事實上她還感到頭暈反胃。
作為美人魚，現在卻被困在一座荒島上，聽起來有些悲哀。
早餐依舊是烤魚，但是卻為千奈惠子用大螺殼熬了一碗純白的魚湯，病人更需要補充各種營養，才能增強自身抵抗力，直至痊癒。
中午，雨終於停了，江源新一繼續在沙灘上留下自己的求救信號，然後給千奈惠子喂下感冒藥。
一天過後，她的病情依舊不不見好轉。
不知道是不是病情開始惡化的原因，江源新一忽然發現千奈惠子原本絢麗多彩的鱗片也逐漸失去了光澤。
他徹底開始慌了，他不缺食物和水，但是對於千奈惠子而言，顯然最需要的是急救醫療物資。
他從未如此的期望能夠看到羽沢家的搜救隊，但是這兩三天過去，別說救援隊，海面上連艘漁船都沒有。
“新一，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千奈惠子靠在江源新一懷裏，語氣低沉。
“別亂說，你不會死的。”
昨天晚上千奈惠子開始咳嗽，吃了商城出品的咳立停之後，咳嗽倒是消失了，但是全身上下依舊滾燙，發燒一點兒也沒好轉的跡象。
江源新一從背包里拿出水瓶，給她餵了一點水。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睡着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美麗的天空很藍，大海沒有污染，無數的海洋生物向我游來，我哼唱着海之歌，它們圍繞着我跳舞，可我知道，那都是臨死前的幻覺，我就要死了。”
暈暈沉沉的千奈惠子語氣忽然變得十分平靜。
“惠子老師，請不要放棄，我相信尋找我的救援隊也沒有放棄，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得救的。”
“我現在身體好軟好難受，你能像之前那樣幫我按摩一下嗎？就算……就算你揉我那裏，我也沒有力氣打你了。”千奈惠子居然此刻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但是惠子老師，你不能睡著了，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知道嗎？”
江源新一輕輕捏着她的身體，略過胸部，從肩膀按到手臂，一直延伸到尾鰭，千奈惠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間，江源新一一直跟千奈惠子說著話，生怕她睡過去之後，再也醒不來。
“惠子老師，跨越萬里來救我，你有沒有後悔過？那樣的話，你就不會被毒蠍蟄到，還是自由自在最漂亮的美人魚。”
江源新一默默的在心裏補充一句：那樣的話，面臨死亡的就是他自己，而不是惠子老師了。
聽到他的聲音，千奈惠子渾渾噩噩的清醒過來，她的臉頰已經因為高燒變得通紅。
“沒有呢。”她虛弱的說道：“因為沒有美人魚會拒絕海之歌。”
江源新一苦笑道：“如果知道會有這一天，我打死都不會哼唱它。”
“說起來，你知道海之歌是什麼意思嗎？你就亂唱？”
江源新一想起海之歌的說明介紹，嘗試着問：“求偶？”
千奈惠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澀。
“是美人魚求偶時互唱的情歌，如果答應對方的求偶就會一起合唱，我以為這世界上只有我一條美人魚，偶然在海中聽到你的聲音，當然要去看看呀，哪想到……”
“哪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學生對吧？”江源新一不禁笑起來。
“是啊，是我最喜歡的學生……”
她看着江源新一的上半身，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體態強健，面容帥氣，想到這幾天來一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眼神逐漸迷離。
“如果我能夠痊癒的話，答應你也不是不行……”她動了動有些乾裂的嘴皮。
“惠子老師，你說什麼？”
“好冷……”
江源新一猶豫了一會兒，躺下身，千奈惠子感受到溫暖，下意識的像水蛇一樣纏繞過來，讓她不自覺的想要抱緊。
跟西園寺梨衣不同的是，江源新一隻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火爐中，他看着千奈惠子熱得通紅的面龐，感覺到她此時的體溫估計已經超過了四十度。
若是普通人類，此時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他此時只能夠祈禱，千奈惠子是美人魚，是特殊的異類個體，體質遠比人類強大。
“惠子老師，一定要堅持住啊！”
江源新一抱着千奈惠子走到海邊，讓她的整個下半身都泡在水裏。
用打濕的海草擦拭額頭手腳這種辦法完全沒用，更猛一點的就是讓海水帶走她過高的身體熱量。
泡在熟悉的海水裏，感受着水的流動，千奈惠子慢慢抬起眼皮，魚尾輕輕晃動，僵硬的尾鰭蕩漾起水波。
她神色暗沉下來，這樣的感覺不對，已經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游泳了。
“有沒有感覺稍微舒服一點兒？”江源新一問道。
“有一點兒吧。”
千奈惠子用掌心捧起海水撒在自己身上，目光看向他：“我想去海里泡着。”
“可是你的身體……”
“放心吧，沒問題的。”
江源新一毅然而然的轉身回到橋洞，拿起之前的救生衣穿上，然後抱着千奈惠子一步步走向海中。
當有些冰涼的海水淹沒過胸膛，他輕輕放開手臂，千奈惠子慢悠悠的遊了一會兒，然後仰躺着轉過身，像一塊浮沫飄在海面上。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看到這一幕，江源新一忽然很想哭。
他明明救回了西園寺梨衣，卻對此時千奈惠子的病情束手無策。
一兩分鐘后，千奈惠子依舊一動不動。
江源新一驚恐的把千奈惠子抱上岸，發現她只是暫時睡了過去，心臟還在跳動。
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敢放鬆，就怕惠子老師忽然就長睡不醒。
江源新一把千奈惠子輕輕搖醒：“惠子老師，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繼續堅持下去，救援隊應該很快就來了。”
她抿着自己發乾的嘴唇，暈乎乎的笑道：“你這個樣子，還真像站在講台上的老師。”
江源新一拿出水瓶湊在她唇邊，千奈惠子下意識的大口吞咽着，乾裂的嘴唇被水浸濕，通紅的臉頰看起來也舒緩了一些。
“我們可以說說話，肚子如果餓了的話我就去給你弄吃的，總之不能睡！”他俯下身，目光惡狠狠的盯着她。
“那麼凶幹嘛~明明我才是老師誒。”千奈惠子抬起手，想要像以前那樣敲打他的頭，但失敗了，手臂無力的垂落。
“是是是，你是老師，可現在必須得聽我的！惠子老師，用信念堅持下去，你可是美人魚啊，怎麼能夠因為發燒死去。”他的語氣顯得十分霸道和強硬。
“也沒人說美人魚就不能生病了啊。”千奈惠子輕聲嘀咕道。
“所以呀，看在我這麼竭盡全力的照顧你的份上，惠子老師，你也要儘快好起來啊。”江源新一繼續揉捏着她的手臂，這樣可以讓她儘可能的舒服些。
千奈惠子垂下眼瞼，確實，自從自己被毒蠍蟄到后，江源新一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惠子老師，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江源新一想要給她找點事情做。
“我的故事？
“嗯。”
千奈惠子神態變得迷茫，開始回憶起自己曾經的記憶。
“我來自另一個水藍色的星球，智慧且美麗的人魚族在海底建立了城市，可是我小時候太過貪玩，在海溝探險的時候被海眼吸入來到了地球，發現這裏的大海毫無生氣，就開始逐漸接觸人類，我掩藏了自己的人魚特徵和普通人類生活在一起，上學，工作，你是第一個發現我真實身份的人類。”
江源新一有些嚮往千奈老師描述的那個水世界，他心裏一動：“所以，你在聽到了海之歌之後，才會不顧一切的來到我身邊？”
她輕輕點頭，自嘲似的笑了笑：“誰不希望能夠在陌生的地方找到同類呢？”
“惠子老師，其實我跟你差不多。”
“你也是從海眼過來的？”
有了想要探索的問題，千奈惠子的精神看起來果然要好了許多。
江源新一搖搖頭，緩緩說出自己隱藏了十五年的真相：“另一個世界，不過我穿越的是靈魂，而你是肉體。”
“這麼說起來，我們算是半個同類，對吧？”
“是的，同類。”江源新一笑起來。
有了這一層關係，或者說兩人彼此都知道了對方最大的秘密，千奈惠子精神恍惚的看着他專心照顧自己的態度，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她心中滋長，難以抑制。
她慢慢的閉上眼睛，江源新一又一次叫醒了她。
“惠子老師，你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一定不能死在這裏。”他說道。
“可是我在夢裏已經看到了。”她歪着頭，虛弱時候的樣子竟然分外的可愛。
“那都是幻覺，就像是魔鬼在跟人類做交易時，往往會幻化出最能打動人心的場景，不要信。”
“那我信誰？”
“信我。”江源新一握住她的手，低聲說。
千奈惠子感到自己的心率忽然加快。
自己的學生有着超出常人的帥氣她早就知道了，任何動作乃至於微表情都能恰到好處的讓異性的心跳加快。
可這個不老實的傢伙，哪怕是在學校，偶爾都會找到機會調戲她。
“我講了自己的故事，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江源新一撓了撓頭：“我剛剛不是講了嘛？”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答。”她作出像小女人的姿態。
“好。”
“你是怎麼看我的？”
“溫柔，善良，漂亮……”
“我不是問這個，而是……而是你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千奈惠子忽然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比如說，有的男人就喜歡色眯眯的盯着我看。”
如果不是她現在的臉燒得跟猴屁股一樣，肯定會被江源新一發現尷尬的臉紅。
作為一名老師卻問自己的學生這樣的問題，的確是有些出格。
江源新一也怪不好意思，誰還沒有過對自己的老師幻想過的時候，可有些念想只能放在心裏，不能說出來啊。
“咳……”
“說實話！”
“上課時經常正大光明的盯着惠子老師寫黑板時的屁股看，因為包臀裙被撐得很圓。雖然每次都會被你注意到，從而喊起來回答問題，可是我又不怕。”
千奈惠子想起自己講課的時候，的確每次轉過身都看到這傢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耳根子發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不過，聽他這樣說，心裏居然還有一絲絲的高興。
“敢於大大方方的承認，還算有骨氣。還有呢？”
“每次同學們都很害怕被你叫到辦公室，但是我就很高興，因為又能和老師你單獨相處了。不過為什麼，老師叫我的時候為什麼比別人多很多次？”
“誰讓你上課的時候不認真，老是做自己的事情？”她沒好氣兒的說道，這傢伙居然還有臉問。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還有一個原因其實是和他相處起來，會很舒服。
“繼續。”
“曾經夢想着，想要一個惠子老師這樣的女朋友，溫柔，漂亮，善良，性格高尚。”江源新一硬着頭皮說道。
他生怕挨罵，又趕緊加了一句：“惠子老師您千萬別當真，我只是這樣隨口說說。”
千奈惠子忽然過分嬌羞的看着他：“你如果繼續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萬一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江源新一的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惠子老師，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就破例的做你的女朋友。”她盯着他的眼睛。
天上的太陽，忽然明媚的有些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