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激戰古一
尼泊爾北部，喜馬拉雅山，馬納斯魯峰。
至尊法師古一矗立在山崖之上，黃色的法衣在寒風中抖動，不斷發出梭梭的聲響。
一個火球穿過大氣層，向著地面快速隕落，然後轟隆一聲撞塌了對面的山頭，砸出個焦黑的大坑。
“唉。”
古一嘆了口氣。
身為至尊法師的她一眼就看出對面不是人，但她卻沒辦法像隔壁同行那樣來一個大威天龍。
當然，她並沒有玩忽職守。在察覺到對方的入侵之後她立刻就展開了防禦，利用時間寶石在地球外部放置了一面“時間之盾”，這面盾牌將時間膨脹和壓縮發揮到了極致，理論上來說，就算是多瑪姆那樣的強者也要在時間之盾的反射下無功而返。
但是，對方卻打碎了這面盾牌。
不能說輕而易舉，但絕對也沒花太多力氣。
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強大到凌駕在時間之上，要麼就是對方也擁有時間之力。
前者有點嚇人，古一還是更傾向後者。
畢竟“時間”是非常強大的力量，這個宇宙的頂尖強者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涉獵。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古一願意招惹的存在。
倒不是打不過，關鍵是沒必要。
真跟這種強度的敵人硬碰硬的做過一場，古一自己倒是有辦法全身而退，也勉勉強強能保住地球，但地球文明絕對要重開一局，從無脊椎動物開始再複習一次達老先生的進化論。
如今魔法凋零，大佬們之間也是能不打就不打。所以在時間之盾被攻破之後，古一也沒再動手，乾脆躺平了任對方隨意進出，只是分出一縷意識，想要跟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域外天魔“談談條件”。
然後古一就見到了防火女。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免吃了一驚。
防火女絕對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域外天魔，而且拋開外貌不談，防火女帶給她的感覺也是絕無僅有的平和與寧靜，如果不是對方身上那龐大到可怕的力量，她甚至會以為對面站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姑娘。
無害的……域外天魔？
古一滿頭問號。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域外天魔都是理財高手，甭管是名聲好的還是名聲壞的，反正一手九出十三歸玩的賊溜。它們就像是銀行的推銷員一樣向施法者推銷自己的力量，一旦你沒有經受住誘惑，那麼恭喜你，你就欠下了這輩子也還不完的債。上天台也不頂用，因為在你死後，就連你的靈魂都要歸對方所有。
曾幾何時，古一甚至想從華爾街里挑選幾名弟子，她就特別想看看，資本家和域外天魔到底誰能把誰忽悠瘸了。
你是誰？從哪來到哪去？入侵地球的目的是什麼？路過還是常住？
因為是意識交流，所以這些問題在一秒之內就有了答案。
火焰信仰？收集靈魂？
古一點了點頭，果然，還是域外天魔的老一套，不過還知道套上個傳播信仰的外殼，也算是入鄉隨俗了。
既然是換湯不換藥，古一乾脆就拿出標準流程伺候。
收集靈魂沒問題，但必須基於地球人自願，而且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顯示超凡力量，更不能肆意的屠殺生靈，可以接受嗎？
可以。
那好，我們合作愉快。
古一鬆了口氣。
還是那句話，現在魔法凋零，施法者的力量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所以能不打就不打。對方願意遵守規則，那貢獻幾個靈魂也不算事。畢竟地球幾十億人呢，總有一些腦殘會覺得跟魔神做交易“很酷”。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古一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你是讓自己的投影過來？還是派個手下過來？
前面說了，古一有着豐富的被入侵經驗，不等對方問，她就提供了兩個姿勢供其選擇，特別乖巧。
沒辦法，誰讓地球這邊是弱勢呢，弱國無外交到哪都是至理名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
灰燼？奇怪的名字。
不過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他在卡瑪泰姬住下，請放心，這不是監視，只是需要告知他一些地球的規則。
感謝你的體諒，那麼有緣再見。
古一的意識回歸身體，實際上時間才剛過了幾秒鐘。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開頭的一幕，一個火球從天而降，轟隆一聲砸塌了對面的山頭。
身穿亡命騎士盔甲的灰燼從火焰中緩緩走出。
古一暗暗吃驚，這個人很強，真不愧是域外天魔的代言人。
灰燼也看到了古一，他拿出亞斯特拉直劍和鳶型盾，問道：“戰鬥嗎？”
古一搖了搖頭：“我與你的主人簽下了契約，無須戰鬥。”
“明白了。”灰燼收起了劍盾，又拿出兩罐“傑克的酒”，一罐給了古一，一罐留給自己。
“不戰鬥，就是朋友。請你喝酒，乾杯！”灰燼說著盤腿坐下，高舉酒杯說道：“Longmaythesunshine！”
願陽光永存？不僅擁有火焰的力量，還擁有光的力量嗎？
古一眯起了眼睛。
算了，親近陽光總比親近黑暗好。
“酒，不喝嗎？”灰燼已經喝光了酒，看着遲遲未動的古一問道。
“這……”古一有些遲疑，雖說她擁有免疫毒素的手段，但面對域外天魔再謹慎也不過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忌，灰燼善解人意的說道：“明白了，你想要自己一個人私下喝吧。抱歉，我對這個世界的習俗不太了解，如果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可以道歉。”
“不，沒關係。謝謝你的酒，我私下裏會喝的。”古一鬆了口氣，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域外天魔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不不不，這都是域外天魔的陷阱，我不能動搖，不能上當！
古一在心中加固了一下心理防線，重新恢復鎮靜問道：“那麼灰燼先生，有什麼是我能幫助你的嗎？”
說實話，古一已經做好了幫對方抓幾隻靈魂過來解解饞的準備了，反正世界上人渣多得是，如果能穩住域外天魔，那他們也算為死得其所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灰燼並沒有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獅子大張口，而是提出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要求。
“知識。”灰燼認真的說道：“我需要更多知識。”
古一有點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麼，要知識總比要靈魂好，所以她二話沒說，開了個傳送門，直接把灰燼丟進了卡馬泰姬的藏書館。
“王，這位貴客交給你了，不論他想看什麼書，都滿足他。”
王胖子：“卡里奧斯特羅之書？”
古一點頭。
王胖子：“維山帝之書？”
古一繼續點頭。
王胖子看看灰燼，覺得這貨如果不是至尊法師的私生子，那絕對來頭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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