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個死神叫永真

“我來自葦名，那只是一個山坳中的小國，既不富足，也不強盛，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擁有一群無比熱愛着它的人們。”

“內府入侵了葦名，我們的士兵節節敗退。為了拯救國家，國主的孫子不惜放棄尊嚴碰觸禁忌，他喝下了變若之水，軟禁擁有龍胤之力的神子，他做了能做一切，但還是無法保護國家。”

“他被神子的忍者殺死，那名忍者就是怨恨之鬼的前身。因為造成了太多殺戮，怨恨的力量使他化身修羅。上一個斬殺修羅的人是我的老師，但他年事已高還病痛纏身，於是我便承擔起了這份責任。”

“葦名，內府，一切生物都成了修羅的食糧，我整整追殺了它十二年，親眼看到它吃掉了整個世界。我在這場追逐戰中變強了，但修羅卻變的更強。我們在曾經的葦名城中展開決戰，但我最終輸了一招，被它吞入腹中。”

晚餐后，是例行的聊天時間。

灰燼做翻譯，永真講述了她的故事，結果讓X戰警們手持酒杯目瞪口呆。

“等等。”金剛狼從沙發上直起身體問道：“你是說你能跟那怪物單打獨鬥？這怎麼可能，我們可是五個人圍着那傢伙打也差點沒打過啊！話說，你不是醫師嗎？”

永真點了點頭：“我是醫師，但因為興趣，略懂一點劍術。”

“略懂？”金剛狼看向灰燼：“你確定你沒翻譯錯？”

“日語我還蠻熟悉的。”灰燼解釋道：“其實這並不奇怪。有光就會有暗，怨恨之鬼是世界的毀滅者，那自然就會誕生出世界的保護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永真就是那個世界的天選之人，她身上凝聚着所有生命對於生存的渴望。雖然那是一個不足十萬人的小世界，但這份能量也要遠超你們的想像，製造出一個超級人類再簡單不過。”

“我明白了！”暴風女突然出聲：“永真小姐已經是神了對不對？”

“什麼？”其他人又是一陣驚呼，就連永真也好奇起來。

“恩，沒錯，其實怨恨之鬼也是神。”灰燼語出驚人，繼續說道：“但這與你們印象中全知全能的那個神不同，永真和怨恨之鬼是被世界能量灌注，故而被強行提高了生命層次且賦予了某種職能的後天神靈，這種情況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見，你們不用驚訝。”

“怎麼可能不驚訝！”暴風女激動在屋子裏轉圈圈：“這可是封神啊，我的部落一直有類似的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果大長老知道了，一定會欣喜的從墳墓里爬出來吧！”

“但是，神那麼弱嗎？”金剛狼撓了撓頭：“只憑我們五個人就能幹掉的神？”

灰燼回答道：“神也分強弱，永真的世界很小，大概只有十萬人不到，所以蘊含的能量也少。而且怨恨之鬼被轉移到了這個世界，得不到原本世界能量的補充，算是客場作戰。而你們身在主場，世界多多少少也會給你們一些加成和優待，這一般表現在運氣方面，也就是世人常說的主角光環，因此你們那個倉促的戰術才能一舉成功。”

眾人恍然大悟，X教授用玩笑的口氣總結道：“所以，這是兩個世界之間的爭鬥，我們只是其中的小卒子，對吧？”

灰燼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金剛狼一口喝光杯中的酒，罵道：“QTMD的世界，我感覺自己就像個被人隨意擺弄小丑！”

灰燼呵呵一笑，從身後掏出一罐“傑克的酒”遞給金剛狼，說道：“別妄自菲薄，主角也不是誰都能當的。而且世界也狠公平，你幫了它，它就會給你好處，不敢說逢凶化吉，至少今後你們做事會一切順利，不管幹什麼都特別容易成功。”

“所以你才找上我們來要拍什麼電影，還要求跟琴一起寫那該死的劇本？”鐳射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你是想占我們的便宜。”

灰燼點了點頭：“我不否認。”

“斯科特，別說了。”琴小聲喝止男友。

鐳射眼哼了一聲，沒再言語。

“別理他！”金剛狼拿着酒杯說道：“就憑你這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來，再干一杯！”

擁有法師和變種人雙重身份的暴風女顯然還沉浸在親眼見證神靈的興奮中，她好奇的問道：“你說過永真小姐被賦予了某種職能，那就是神職吧，所以永真小姐是什麼神呢？”

灰燼在卡馬泰姬當老師當習慣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暴風女想了想說道：“永真小姐為了對抗怨恨之鬼擁有強大的武力，應該是戰神……不不，她的治療能力十分出眾，而且又承載了世界對生的渴望，我覺得應該是生命之神！”

但灰燼卻搖了搖頭：“都不是，永真繼承的是死的力量，她是死神。”

“死神？！”眾人驚呼。在印象中，死神不應該是拿着鐮刀，穿着黑袍飄在角落裏陰惻惻的怪笑嗎？現在這個嫻靜的小姐姐是怎麼回事？

永真本人倒是不太意外，她苦笑了一下：“原來如此，我說那種古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是死神的話，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暴風女着急的問道：“你可把我徹底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灰燼回答道：“第一，世界向永真灌注力量，目的就是讓她殺死怨恨之鬼，所以死亡的職能從一開始就在；第二，因為怨恨之鬼的肆虐，無數人慘死，幽魂比活人還多，死亡的概念逐漸增強，而生命和希望一類的概念則漸漸消失。簡單來說，當時的世界也就剩下死亡之力可以動用，由不得它挑挑揀揀；第三，也是最後一點。永真的世界毀滅了，那可是遠超一切的真正死亡，做為該世界唯一的倖存者，她自然繼承了這份屬性，成為死神，也是合情合理。”

X戰警的人沉默了，X教授說道：“真是一次令人受益匪淺的談話，讓我們再次了解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知。感謝你，灰燼先生，感謝你向我們講述了世界的真相。”

“這不算什麼，只是雙方觀察世界的角度不同罷了。”灰燼謙虛的說道。

暴風女雙眼一亮：“你也是法師？”

灰燼不置可否的說道：“恩，我有一段時間曾沉迷於法術的神奇。”

“那咱們今後可要多交流交流。”

“當然，隨時可以。”灰燼說完，看向永真：“那麼，準備好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了嗎？”

X戰警齊齊一愣，暴風女拉着永真的手說道：“灰燼先生，不能不讓永真走嗎？”

“別擔心，我並沒有惡意。”灰燼解釋道：“永真只是去報個到而已，如果她想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報到？她都是神了，還要向誰報到？”

“一個更偉大的神。”

灰燼說著，從身後掏出螺旋劍插在木製的地板上，泥土開始翻滾，白色的骨頭涌了上來，螺旋劍綻放出點點火花，噗的一聲點燃了骨頭，篝火就此形成。

永真對眾人點點頭，向篝火伸出手，身形便慢慢消失了。

眾人默默的看着這神奇的一幕，誰也沒有開口，直到琴打破了沉默，她問道：“灰燼先生，你也是神嗎？”

眾人看了過來。

“我不是神。”灰燼一臉和善說道：“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弒神之人！”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