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B
嬉皮笑臉的小混混火柴馬龍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馬龍，這是我們的老主顧萊特，他今天想給他旁邊這位年輕的懷特小姐介紹幾個長期的‘朋友’。我記得你剛去過黑面具先生那裏打工，對吧？”湯姆拿出一根煙，火柴馬龍屁顛屁顛地給他點上。
“你的記性真好，老湯姆。我都可以，只要價錢到位什麼都能幹。”說完，火柴馬龍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煙，他衝剋拉拉眨了眨眼。
“我應該給你我的電話號碼嗎，女士？只要你價錢到位，火柴馬龍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火柴馬龍誇張地做了一個騎士禮。
“我相信我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錢的。”克拉拉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火柴馬龍伸出手，克拉拉發現他的手掌有一層厚繭，令她想起來布魯斯撫摸着她下巴的拇指。火柴馬龍輕握了一秒就收了回去，這點倒和他流里流氣的外表極其不符。
“嘀哩嘀哩。”
路易斯掏出震動的手機，看到來人的名字后皺了皺眉。他站起來盯着火柴馬龍說：“我去打個電話，你好好地呆在這裏，克拉拉。”
克拉拉聽話地點點頭，她捧着手裏面的威士忌坐在原地。原本坐在她對面的湯姆見交易完成早就開溜到一旁和幾個小美人搭話了，反倒是她的新“朋友”火柴馬龍一動不動，像堵牆一樣坐在那裏。
“他是你的男朋友？”火柴馬龍指了指背對着他們的路易斯。
“當然不是，他只是我的同事。”克拉拉瞪圓了那雙大眼睛，雖然路易斯的長相很符合她的審美，但她不可能在遊戲裏面對他下手的，她現在能感興趣的只有布魯斯。
“你怎麼會這樣想？”
火柴馬龍扁了扁嘴：“他看起來就像只護崽的母雞，你注意到他臨走前看我的眼神了嗎？如果你和這種男人約會的話，以後說不定以後都要被母雞翅膀護住腦袋了。”
克拉拉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她開口試圖為她那位保護欲過渡的工作狂學長挽回一些名聲：“他是我學校里的長輩，一定是把我當成後輩才會這樣做。”
“你是最近才開始在黑面具那裏工作的嗎？”克拉拉開始打探消息，她還記得自己來酒吧的任務。
“準確的來說是今早。”火柴馬龍掐滅了手裏的煙，“昨晚黑面具損失了一大幫人，他們現在都在醫院躺着，什麼活也幹不了。所以黑面具一大早就開始找人給他運貨。”
“我能知道是什麼貨嗎？”
“別想了，懷特小姐。他的貨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只有管理我們的人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麼東西。可能是走私貨或者du品，反正肯定很賺錢就是了，他給我們的人工費用很高。”火柴馬龍並沒有說實話，他當然知道裏面裝了什麼，那是從紐約送過來的槍械走私，但這些是蝙蝠俠才能知道的東西。
命運總是充滿各種意外和巧合，他看着着克拉拉皎潔如玉的側臉出神地想，多虧了他還有個小混混火柴馬龍的偽裝，他才能在這裏遇到正在發展線人的克拉拉。
想到這裏，他不僅有些埋怨小有名氣的路易斯·萊特，帶新人也不至於直接往火坑裏面跳，克拉拉那麼傻，要是被其他小混混騙了怎麼辦。騙錢還行，畢竟他有的是錢，騙其他的可就完蛋了。
“好吧。”克拉拉並不知道她面前的人在想什麼，她也不想強人所難，畢竟火柴馬龍才剛剛開始打工，萬一以後他不小心遇到什麼重要的事件呢。她的同事兼老師路易斯教導她，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那麻煩你以後幫我留意下黑面具那邊的情況，有什麼消息我會按市場價給你的。”克拉拉沉思了一會補充道，“還有最近哥譚出現的蝙蝠俠的情報，我對那個也很感興趣。”
“那個蒙面怪人……”
“抱歉打擾一下，你們聊完了嗎？”終於打完電話的路易斯毫無誠意地打斷了火柴馬龍正在說的話，他指了指手錶望向克拉拉，“現在工作那邊突然來了急事，我必須去看看。你要走了嗎，克拉拉？”說完他還用指甲敲了敲手錶。
克拉拉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和火柴馬龍說，她已經有了馬龍的手機號，可以在之後找時間用電話聯繫。而且路易斯在來之前就叮囑她跟着他，應該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裏。
“那我們走吧。”克拉拉喝完最後一口威士忌站了起來，她沖火柴馬龍露出了微笑，“我們之後電話聯繫。”
“隨時恭候，懷特小姐。”火柴馬龍點了點頭，並沒有挽留她。
看着克拉拉和路易斯走出門以後，火柴馬龍放下手裏的酒杯，像忍者一樣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他慢慢消失在了喧鬧的人群中，誰也沒發現。火柴馬龍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其他人的工作時間。
“真是抱歉，克拉拉。那邊實在是太急了，我沒辦法送你回家。”路易斯帶有一絲歉意地說。
克拉拉提着她的電腦包安慰道：“沒事，路易斯。我家離這裏很近，你放心去工作吧。期待明天能見到你的報道。”
“回去之後記得給我發短訊。”路易斯依舊不放心，臨走前他還叮囑道。
克拉拉一個人走在哥譚的街道，她私心以為現在時間還早，哪怕是哥譚罪犯也給晚些再出來。但這個天真的想法在拐彎轉進小巷之後改變了。
三個年輕，很有可能還沒成年的少年驚訝地看着他，他們手裏還抱着剛從公寓裏面偷出來的電視機，口袋裏面滿滿地裝着公寓主人的首飾。
這就是哥譚，克拉拉突然明白了生活在這裏的人的想法。
“嘿，孩子。把你們手裏面的東西放回去，如果你們不想明天在學校聽見教務處念你們名字的話。”克拉拉靠近這群小青年，雙手叉腰威脅到。
“這句話是我們對你說才對，你這個外鄉人！如果不想被搶劫的話現在就離開這裏。”或許是第一次犯罪，這些少年還沒動手，只是大聲威脅道。
克拉拉果斷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她的表情不變繼續說道：“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真的缺錢的話，我可以把我的錢給你。但你們必須把偷來的東西放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媽的，把那張照片刪了。你這個眼鏡表子，誰要你的錢！”三人中的一個少年惱怒地說道，他握緊手裏的扳手快步向前，準備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外鄉人。
按理來說，現在克拉拉應該拔腿就跑才對，但她不退反進，難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現在三個少年背後的那個漆黑身影。
“……蝙蝠俠。”克拉拉輕聲說道。
下一秒，有力的拳頭打在了抬着電視機的兩個少年的臉上，他們的門牙被義警打飛了，估計要破相好久。靠近克拉拉的那個少年則被蝙蝠俠一腳踹斷了骨頭，克拉拉清晰地聽見了他骨頭斷裂的聲音。
還沒怎麼被社會毒打過的年輕罪犯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痛苦，他們一臉血的哭着跑走了，後面那兩個破相的少年還義氣地拖走了他們腿斷了根本走不了路的同伴。
“嗚嗚，怪物，有怪物！”
“媽媽，我再也不去偷東西了嗚嗚……”
少年的哭鬧聲漸漸遠去，現在巷子裏面就只剩下克拉拉和輕易虐菜的蝙蝠俠了。
“你好，蝙蝠俠。”克拉拉嘗試着開口，她咽了咽口水，“我之前也被你救過，也是在巷子裏，雖然不是這條巷子。”
蝙蝠俠一聲不吭，但他也沒有同之前一樣突然消失。克拉拉好似得到某種鼓勵，她繼續說道：“或許你記不清，畢竟你每天都要救那麼多人。但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今天也是。”
克拉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你會看報紙嗎？就是那種人類每天用來閱讀的東西。其實我是《哥譚日報》的實習記者，我在上面發表了關於你的報道，你能看到嗎……”克拉拉越說越小聲，她總覺得有點羞恥，但蝙蝠俠還是什麼也沒說，他只是默默注視着克拉拉，像哥譚的滴水獸一樣安靜。
“還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克拉拉。”克拉拉一步步靠近蝙蝠俠，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膽子大的小記者根本不怕哥譚的都市傳說，她看蝙蝠俠的眼神和看布魯斯沒什麼兩樣，就好像對她來說，什麼都是一樣的。
蝙蝠俠再次感到那種挫敗感，如果他態度再強硬一些，或許小記者會識趣地離開這裏。但他只是一言不發，黑頭髮的小記者笑眼彎彎地看着他，湛藍色的眼睛忽閃忽閃。她腳步輕盈地靠近這位年輕的黑暗騎士，就像迷路的旅人來到了他的領地。
蝙蝠俠在克拉拉的驚呼聲中將她攬入懷裏，克拉拉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她瓷白的鼻尖碰到了蝙蝠俠的下巴，聞見了蝙蝠俠身上淡淡的硝煙味。
“抱緊。”克拉拉聽見了蝙蝠俠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
“咻——”的一聲，失重感從腳底傳來，克拉拉抱緊了她唯一的支撐點。她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腳下的哥譚，這是和飛行完全不一樣的體驗。克拉拉摟着他的脖子看着這座蝙蝠俠的城市，她相信抱着她的英雄總有一天會拯救哥譚，就像他無數次拯救這座城市裏面的人一樣。
“蝙蝠俠！”她在風中朝他大喊，“我可以給你取個其他的代號嗎？”
蝙蝠俠沒有說話，克拉拉知道他默認了。
她咯咯笑着，像只偷了腥的貓咪：“我給好好想想，蝙蝠？騎士？”
“b。”蝙蝠俠聽見她說，“我以後就叫你b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