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4 再見
蝙蝠俠不是第一次來到超人的孤獨堡壘里了,他們共事多年，期間蝙蝠俠踏入北極的次數僅遜與踏入肯特老宅的次數。
但被達米安帶着過來還是第一次,他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孩子。達米安現在顯而易見地很憤怒,他生起氣來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很多，從他父親那裏繼承來的臉滿是烏雲。他把武士刀從刀鞘裏面□□一小截又放進去，每次發出來的聲音都恰好堵住了想要詢問的夜翼的嘴。
蝙蝠俠看到他的大兒子一臉糾結的樣子站在達米安旁邊，他無奈地撓撓頭,看起來真的很想弄明白達米安想要做什麼。
他的小兒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漸漸靠近的孤獨堡壘,蝙蝠俠好似已經聽到了他待會從戰機上跳下去披風在空颯颯作響的聲音。他有些頭疼地扶住額頭,管家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好讓蝙蝠俠再給自己的兒子一點時間，而不是把他直接綁回蝙蝠洞。
“給他一點時間，老爺。”阿爾弗雷德在蝙蝠洞裏面看着屬於他們戰機的那個點慢慢和孤獨堡壘重合。
而超人則是另一個麻煩。蝙蝠俠跟在達米安身後從戰機上跳了下去，孤獨堡壘從來沒有對他的朋友緊閉的大門現在關了起來。達米安一拳砸在大門上面那層被冰面,冰面發出咔嚓的聲音,他的小兒子從腰帶裏面掏出了炸彈。
“等等！”夜翼及時阻攔了他，“冷靜一些，達米安。這可是超人的老家……”
“讓開,格雷森！”達米安不耐煩地退後了幾步，就算這是他的老家他都會炸,“一邊去，這裏沒你的事。”
“達米安。”混亂之中蝙蝠俠終於吭聲了，“你知道超人發生了什麼。”本來中了恐懼毒氣的超人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把露易絲送到醫院后就消失了,正義聯盟沒有人能聯繫上他。
“tt。”達米安看了他的父親一眼，他有些煩躁地握緊了手裏的刀柄。他要怎麼和蝙蝠俠解釋這件事，要是和他說實話的話,達米安敢保證等一下孤獨堡壘裏面一定會上演《蝙蝠俠大戰超人》，而他有些猶豫要站在哪一邊。
還是算了，關於明日之城死去又復活，超人殺了小丑又沒殺，達米安也……見鬼，小丑這次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他為什麼要為一個還活蹦亂跳的小丑思考這些煩人的東西。
“我不知道。”所以達米安理直氣壯地撒了謊。他和蝙蝠俠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更小的那位韋恩站着時間循環的優勢微微佔了一些上風。
“達米安。”蝙蝠俠低吼着他的名字，他為自己固執的兒子感到苦惱。夜翼早有預料地退後一步，每次達米安和布魯斯的爭吵到最後總會演變成這樣。
“你可以去問他，父親。”達米安看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我從來沒有對超人做過什麼，在那件事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旁觀者。”達米安回憶着過去，他捏緊了拳頭，“你才是那個能插手這件事的人。”
但蝙蝠俠選擇了躲在蝙蝠洞裏，當時的達米安是多麼不解，他不解與蝙蝠俠的選擇，也不解與蝙蝠俠的行為。後來他才慢慢明白，蝙蝠俠不加入超人是因為他是蝙蝠俠，蝙蝠俠短暫地呆在蝙蝠洞是因為克拉克是他的朋友。
真是奇怪，達米安終於明白了一點他父親的做法，但他卻無法對現在的這個父親質問出聲，他有些不爽地扭過頭看向夜翼：“要打一架嗎，格雷森？”
“達米安，我們現在在北極。”夜翼無奈地開口，“你不能每次心情不好都靠打架來發泄。”
所以達米安沉悶地踢了幾腳孤獨堡壘的大門，他靠在大門上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吧，最好等到第四天的清晨，然後再來一次。”
“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什麼都不知道。”達米安語氣惡劣地說道，“反正等超人肯出現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達米安自認為好心地提醒道：“對了，父親，看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我建議你現在就把氪石和紅太陽炸彈準備好。”他早就準備好的氪石匕首隻差從後背上□□了。
超人不至於對克拉拉做什麼，達米安很清楚他的為人。但他還是像一隻被烤熟爪子的貓科動物一樣在冰原上走來走去，在夜翼上前勸他的時候用眼神示意他走開。
他們在外面等了很久，到了中午的時候收拾完殘局的正義聯盟來了一趟。他們明顯對超人的舉動感到不解，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達米安一頭黑線地看着坐在蝙蝠戰機前的正義聯盟眾頗為無語。
他們決定如果晚上超人再不開放孤獨堡壘的話就闖進去，達米安只能不抱任何希望地祈禱克拉拉最好說服了超人。但願她的“談談”比蝙蝠俠的“談談”更好一些。
達米安看向冰原的盡頭，克拉拉的“談談”確實不錯，他最後在心裏勉強承認，並把她的不錯的原因歸到是比較對象太弱了身上。她的身上有一些超人和蝙蝠俠都沒有的東西，而達米安喜歡這樣的克拉拉。
門緩緩地開了。
達米安搶先沖了進去，閃電俠聳聳肩，他紅光一閃，冰原外面就失去了他的影子。
孤獨堡壘的大廳和他們之前來的沒什麼兩樣，溫度被調到了適合人類居住的度數，站在正中間的克拉克沒有穿超人的制服，他那件老套的紅色格子襯衫給了氣勢洶洶的眾人一種凌亂感。
克拉克·肯特捧起手裏的熱牛奶，扶了扶黑框眼鏡：“你們想喝什麼？咖啡、牛奶、還是其他飲料？”
氪星科技貼心地上前給眾人一人一杯熱飲。正義聯盟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的主席看上去很正常，沒有氪石，沒有魔法，所以他們之前的擔心難道是多餘的？
“超人，你是怎麼擺脫恐懼毒氣的？”他們的聯盟顧問蝙蝠俠走上前問道。
“意外。”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飛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我在做什麼了。”
他看向和正義聯盟眾人保持着一米距離的達米安：“我以為你已經把那些事情全部說出來了，達米安。”
“想都別想。”達米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冷酷地說，“這應該由你來決定，超人。”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達米安說著只有他們三個人才懂的話，“她應該已經和你說了大部分的事實，你現在的話實際上意義也不大。雖然我討厭麻煩，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們的話，我不會阻攔你的，超人。”
“謝謝你，達米安。”克拉克點點頭，“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他看着達米安的眼神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讓達米安有些不習慣地移開了目光。
“你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超級英雄了，達米安。”克拉克得知了達米安和克拉拉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在他的心裏，那個站在蝙蝠俠身後的羅賓無疑已經成為了一名超級英雄。
夜翼和閃電俠的表情從“他們在說什麼”變成了“我們是穿越了嗎”，綠燈俠意外地看着被克拉克誇讚的達米安，蝙蝠俠則在這兩個無視眾人談的很開心的人中間轉移着目光。
“很抱歉，各位。”克拉克看向眾人，“我讓你們擔心了。我經歷了一些事情，一些糟糕的事。”
“我想超人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他說出了這條爆炸性的消息。
“……這是我最近聽到最讓人震驚的消息了。”沙贊抖了抖，“發生了什麼，超人？我們或許能幫上忙。”
“一些糟糕的事情。”達米安站到了克拉克身邊，超人的選擇讓他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你們是不會想知道的。”
“我需要一個真相。”蝙蝠俠堅持道。
“真相就是超人需要休息，而克拉克·肯特會過上一段時間的正常人的生活。”達米安替克拉克說道。，反正幾天後時間循環超人會繼續飛在高空之上。
“達米安和克拉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閃電俠小聲地問着旁邊的夜翼。
“我不知道。”夜翼有些獃滯，他記得達米安對正義聯盟所有人的態度都一樣的惡劣。
聽見他們對話的克拉克挑了挑眉：“這算那些糟糕的事情裏面少數不那麼糟糕的事。”
達米安：“……”
克拉克：“好吧，加上一個‘勉強’。”
“對不起，各位，特別是你，布魯斯。”達米安聽見克拉克的聲音，他走向蝙蝠俠，真誠地說道。
蝙蝠俠警惕地看着達米安和克拉克，他的想法已經從這兩人被寄生跳到這兩人被穿越了的多種可能性身上。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達米安？”克拉克拍了拍達米安的肩膀。
達米安看着他的父親，他的老師，他這輩子最尊敬的人，也是差點與他背道而馳的人。
“我是不會道歉的。”達米安彆扭地說道，“但等到一切結束后，我會給你介紹一個人，父親。”
克拉克的身體一僵，他的目光滿是驚恐：“你們兩個……”他扶着達米安肩膀的手突然收了回來，閃電俠看見克拉克的手在牛仔褲上用超級速度擦了擦。
達米安白了他一眼：“朋友。”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會想那麼多，純潔的友情難道在兩個人中間很少見嗎。
“哦哦。”克拉克手腳僵硬地說道，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達米安，“這是她給你的東西，堡壘里的科技正在清理她身體內部的那些粒子。”
白色的紙條上只寫着一行字。
“明日之城再見，達米安。”
達米安輕笑一聲，他把那張紙條放進了他的腰帶。
那些痛苦與絕望終會被時間覆蓋，在充滿希望的明日之城，達米安會遇到那個從天而降的異界來客。
在拯救世界這方面，他們同樣的傲慢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