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9 氪星人
大都會的風輕輕地吹在在場的所有超級英雄的臉或者面罩上,把盧瑟大廈撞出了一個窟窿的超人毫無愧疚地站在最前方，任由風把他紅色的披風捲起來。他身後不會飛的英雄則中戰機上跳了下來，達米安在看到蝙蝠俠後邊跟着的夜翼之後翻了個白眼。
能在正義聯盟的眼皮底下逃走那麼多天已經實屬難得了,哪怕盧瑟為了不暴露克拉拉的存在幫他們掩蓋了蹤跡,但是蝙蝠俠永遠都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特別是在家庭矛盾的時候。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達米安決定先發制人，直接攻擊明顯不是一個好辦法，他還不想嘗試一個人挑戰正義聯盟的壯舉，還好他們人不齊,應該是留守了幾個人在瞭望塔。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達米安。”超人皺着眉頭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在盧瑟大廈？”
“關你什麼事。”達米安毫不猶豫地嗆了回去，他崇拜第一次那個敢於直面世界的超人，雖說對眼前這個超人也有尊重，但是達米安的尊重方式就是這樣了。
“我以為蝙蝠不會讓你們插手這件事。”達米安巡視一周,視線在蝙蝠俠的身影那裏停了下來,“畢竟這算蝙蝠的‘內部事務’。”
“這……”
蝙蝠俠打斷了神奇女俠想要說出口的話：“回答超人的問題,羅賓。你為什麼會在大都會？”
“還有你的妻子去哪裏了？”夜翼在旁邊小聲地開口。
“哇。”
在場的英雄一瞬間呆在了原地，神奇女俠套住真言套索的手一僵，飛在天上的超人差點腳一滑落在了地上,本來只是順帶路過想幫超人巡視一下大都會的閃電俠和綠燈俠都在對方雙眼裏面看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我的天哪。”綠燈俠哈爾忍不住感嘆，“現在18歲就可以結婚了嗎？”他一定是在外星呆了太久才會不習慣現在年輕人的戀愛節奏。
“這是重點嗎。”他們之中語速最快，也是話最多的閃電俠吐槽道,“重點不是羅賓居然能找到願意和他結婚的人而蝙蝠甚至還是單身……”
蝙蝠俠陰沉地看了一眼兩人。綠燈俠連忙拍了拍閃電俠的後背,還在吐槽達米安為什麼要和妻子一起私奔到大都會是不是因為蝙蝠俠的壓迫的閃電俠閉上了嘴。
“戴安娜。”蝙蝠俠退後一步讓神奇女俠上前來，“我想聽到羅賓說實話。”他幾乎是明示神奇女俠對達米安動用真言套索了。
“想都別想。”達米安用武士刀刀尖指着他們，該死的正義聯盟,他咬着牙想，他就知道這一行人一起出現的時候總沒好事。
就在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在夜空之下發出金光，達米安準備奮力一搏的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了這棟大樓主人的聲音。
“各位，要處理家庭事務可以離開這裏嗎？”盧瑟從達米安後方走了出來，在達米安身旁停下說道，“這裏屬於私人財產。”
“以及好久不見，超人。這幾天如果不是每天都在新聞上見到你正常地出現的話，我會以為你的超級聽力失常了。”盧瑟意有所指，他或許和超人是敵人，但他是克拉克的朋友。偶爾，只是偶爾的時候，盧瑟會和克拉克在盧瑟大樓的頂端聊一聊。
但是大都會爆炸以後超人就不再回復他的邀請了，盧瑟也沒有再在大都會發現克拉克·肯特的蹤跡。在盧瑟的心底，比起大都會的爆炸，超人在逃避這件事更讓他憤怒。
“我很抱歉，盧瑟。”超人的紅靴落在了地板上。
“你們的問題等會再說。”蝙蝠俠粗暴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必須帶着羅賓離開。”
“還有他的妻子。”蝙蝠俠咬牙切齒地說道。只有阿爾弗雷德知道蝙蝠俠在聽到達米安居然結婚了的崩潰，他甚至少有地和老管家談起了他失敗的愛情經歷給孩子的影響。站在一旁的阿爾弗雷德附和地點了點頭。
蝙蝠俠勢在必得，而超人則要在這裏和盧瑟談話，達米安猜到了接下來自己的下場。他一定會被綁起來拖回蝙蝠洞然後在真言套索的力量下把一切都招了。
不行，達米安決定抗爭到最後一刻，“放棄”這個選項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里。好好想想，達米安，一定有什麼辦法……
就在那一瞬間，達米安的思緒從閃電俠嘴裏的“結婚”“妻子”跑到了“家庭”，他猛然抬起頭看向盧瑟和超人，這棟大樓裏面不正是有一個能迅速吸引正義聯盟注意的“兒子”嗎。
達米安毫不遲疑，立刻拱火道：“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訴你，超人。”
“盧瑟給你製造了一個兒子！”他在盧瑟充滿怒火的眼神中吼了出來。他故意用了更能代表血緣關係“兒子”而不是“人造人”。如果不是因為達米安覺得說出來太噁心了，他一定會用“生”這個詞，畢竟這更能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羅賓！你怎麼敢……”憤怒的盧瑟用指頭指着他，達米安毫不在意地繼續補刀道：“他現在就在這棟大樓里，我沒有騙你們，你們一進去就能看到。”
正義聯盟沉默了。
綠燈俠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手堵住了閃電俠正在不停地發出奇怪聲音的嘴，他不想讓這個場面因為閃電俠而變得更加混亂了。神奇女俠茫然地看向盧瑟，她甚至還無意識地重複着“一個兒子”。
蝙蝠俠的臉再次變成了和披風一樣的黑色，他早就知道盧瑟一直在背地裏面搜集着超人的基因，沒想到他居然干出了這種事。夜翼弱弱地開口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先進去找到那個，額，超人的兒子。”
“還有達米安的妻子。”不想讓達米安成功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夜翼補充道。他收到了達米安和蝙蝠俠的死亡視線。
不愧是親父子，夜翼打了一個冷顫。
“我們一起去。”蝙蝠俠按住了陷入混亂的超人的肩膀。他是不會放任一個盧瑟製造的小氪星人在他們手底下逃走的，達米安的計策成功了。
“你真的這樣做了，盧瑟！”超人如夢初醒般地提起盧瑟的衣領，“你怎麼敢……”
氪星人的身份一直讓超人對這顆星球缺少這一種歸屬感，他確實是人類之子，但他也是氪星的遺孤。他原本以為這種歸屬感能在他的妻子露易絲和他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得到，但是他錯了。
夢醒了，人間之神再次從地面回到空中。
超人是如此的憤怒與悲傷，他的妻子被殺死，他的城市被破壞，如果不是達米安搶先他一步動手的話，他確定他會捅穿小丑的胸膛。
但是現在盧瑟的舉動無疑是踩在了超人的底線上，他不允許任何人在這方面開玩笑。他……
“超人。”神奇女俠握住了他的肩膀，超人回過頭看到了她天藍色的眼睛。“冷靜一些。”他的搭檔對他說。
“是。”超人收回了眼底的紅光，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眼底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淺藍色，“我們走吧。”
被真言套索捆着的盧瑟走在最前面帶路，同樣被正義聯盟圍在中間的達米安翻了一個白眼，雖然拱火成功，但正義聯盟也不可能放他離開。
“就是這裏。”被迫說出真話的盧瑟不情願地打開了門，泡在綠色液體中的氪星血統人造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他才剛剛產生自我意識，距離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和你真像，超人。”閃電俠感嘆道。
超人飄在空中，他撫摸着罐狀容器的表層，x視線掃描着眼前這位有着他一半血脈的人。他是他的兒子，他聽見他微弱的心跳聲傳出來。
“他的名字叫康納。”盧瑟抬起頭看向他，“這是我給他取的名字。”
“……康納。”超人用氪星語重複着他的名字。
見到超人情緒穩定，神奇女俠拉住真言套索繼續問道：“回答我，盧瑟。達米安的妻子在哪裏？”
哦，見鬼。達米安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七點五十六分，距離時間循環開始還有幾十分鐘。
“什麼狗屁的妻子。”在真言套索的影響下口不擇言的盧瑟罵道，“這小鬼怎麼配擁有克拉拉當妻子。我讓她在隔壁等着，實驗有一半成功了，起碼她現在恢復能……”
就是現在，不能控制自己說實話的盧瑟用眼神對達米安說道，他早就和達米安還有克拉拉達成了協議，必要的時候可以棄車保帥，克拉拉在他眼裏的價值遠遠比康納還要大。作為代價，克拉拉和羅賓必須隨身攜帶他的定位和通訊器。
能在第五天進行時間循環的克拉拉和達米安當然答應了他的要求。
一陣風猛地從他們身邊刮過，走在達米安身邊的閃電俠親眼看到從天花板上突然跳下來了一個穿着白色實驗緊身服的女人，她胸口紅色的“s”標誌格外顯眼。女人用超級速度扛起達米安，然後“砰”的一聲朝天空飛去了。閃電俠和超人想要追上去，卻落入了盧瑟準備好的氪石陷阱。
被克拉拉扛着飛起來的達米安丟出手裏的武士刀，刀柄精確無誤地砸在了盧瑟的禿頭上，他可沒忘記盧瑟剛剛內涵他的話。盧瑟咬牙罵了一句“死小鬼”，盧瑟大廈的防護裝置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各位，起碼在這裏再多待一會吧。”禿頭上留着血的盧瑟笑着對正義聯盟眾人說道。
“怎麼了？”用燈戒變成大鎚拍在盧瑟的防護裝置上的綠燈俠看着還在顫抖的閃電俠問。
“我的天哪。”終於從震驚中驚醒過來的閃電俠喊道，“羅賓可沒說過他的妻子是氪星人……”
“又一個。”綠燈俠絕望地重複道。
“氪星人。”蝙蝠俠黑着盧瑟大廈的電腦。
“又一個？”神奇女俠死死地綁住盧瑟。
“氪星人！”夜翼忍不住說道，“要我說，這可真酷！”
正義聯盟其餘眾人的眼光突然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還是安靜一下吧。”迪克的偶像、突然在今天多了很多親人的超人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可以嗎，夜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