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摔倒

“叮——”

“到了，請吧，懷特小姐，祝你採訪順利。”站在她面前的金髮美人轉過身示意，電梯已經到了最高層。布魯斯·韋恩的辦公室外面是秘書呆的地方，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潔，地板甚至乾淨到能在上面打滑，各種各樣的美人坐在座位上，把這裏襯得像是哥譚模特大展。克拉拉甚至還看到了有一位長相精緻的男性對她眨了眨眼睛。

克拉拉握緊手裏的錄音筆，勇敢地邁出了她在遊戲的第一步，也是她長大以來首次沒有超能力加持的第一步。但她低估了習慣的力量，對於能輕輕一腳在地面踩出一個圓坑的外星人來說，走在地面上需要一定的自制力，而對於普通地球人來說，這種走法已經在他們嬰幼兒時期就被淘汰了。

所以她摔倒了，而且摔得很結實。

雙手落地，黑框眼鏡從臉上滑了出去，鼻子和擦得光滑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克拉拉摔得太凄慘，以至於旁邊的金髮秘書美人都來不及去拉住她。她摔得太戲劇性，以至於周圍的各色美人秘書情不自禁發出了驚呼。

“抱歉。”克拉拉像一隻剛被撈出來的魚一樣，企圖從地上跳出來。她沒什麼痛感，可能和系統加載時出現的特殊狀態【無痛症】有關，但是這點小傷對於以前的她來說不亞於小貓在鋼鐵之軀上撓痒痒，所以現在的她並未放在心上。

克拉拉發現她的鼻子裏面好像流出了什麼液體，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現在她知道她摔得有多慘烈了。眼前一片模糊，意識到一直戴着眼鏡偽裝的自己在遊戲裏可能是個近視的克拉拉正準備去找那飛出的眼鏡。

“你在找這個嗎？”有個男人向她靠近，有些沙啞但像大提琴一樣的嗓音在克拉拉的心口撓了一爪。他在離克拉拉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現在高度近視的克拉拉只能大概看到他臉的輪廓，但他比克拉拉還高半個頭，鑒於克拉拉已經在大學的時候突破了1米8，他應該是個接近2米高的男人。

男人的肩膀寬闊有力，就像一堵結實的牆擋住了其他人看向克拉拉的視線。他低下頭看着克拉拉那張慘禍連連的臉蛋，失去了眼鏡的少女暴露了她原來的美貌，白的發光的皮膚襯得薔薇色的紅唇更加鮮艷，一對如天空般淺藍色的瞳孔就像來自外星的隕石一樣閃閃發亮，她美得端莊而不可侵犯，如同高掛在展覽廳的蒙娜麗莎，如果不是她鼻子裏面流出的鮮血的話。

早在監控里看到全程的男人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遞給克拉拉從地上撿起來的眼鏡和一張乾淨的灰色暗紋手帕，手帕上是手工綉上的“bw”。

“先擦一擦。”他不容拒絕地說。

克拉拉戴上眼鏡，接過男人的手帕往臉上胡亂一擦，萬幸的是鼻子沒出多少血，還沒有尷尬到要用紙巾堵住它。現在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臉了。

幫助她的年輕男人有一張配得上他的嗓音的英俊的臉，鋼藍色的眼睛和略薄的嘴唇原本會讓他顯得有些陰鬱，但他微笑的時候就完美的彌補了這點，他笑的恰到好處，就像在鏡子裏面練習過無數遍一樣甜美。他只要嘴角微微一勾，站在他周圍形形色色的男女就黯然失色了。他穿着略微寬大的寶藍色西裝，襯得這位年輕的富豪更加帥氣，好似他下一秒就可以去參加時尚雜誌的拍攝。

克拉拉在原來的世界見過這張臉，毫無疑問，這個好心的男人就是她的攻略對象布魯斯·韋恩，但她在原世界的雜誌和各種視頻里看到的韋恩似乎比眼前的這位更加成熟一些。

布魯斯·韋恩看了一眼百達翡麗的手錶，轉過身對那位金髮秘書說：“我們一開始約的時間是十點到十點半，艾莉娜，幫我把這位小姐的採訪時間延遲到十一點。”

“或許你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一下？”韋恩對克拉拉說，“我可以在辦公室看一下今天剛到的雜誌，要知道我從上周就開始期待他們了。”

克拉拉有些受寵若驚，她原本以為遊戲裏的布魯斯·韋恩會是個古怪的人，但現在這位年輕的富豪願意給她時間來打理自己無疑是好事，在第一印象那麼慘烈的情況下她也想努力把好感度提上去。於是她點點頭，接受了韋恩的好意。

“艾莉娜，麻煩幫我把這位小姐帶去休息間。西蒙，幫我準備兩杯咖啡送到我的辦公室，加糖加奶。那麼，待會見，這位……小姐？”

“克拉拉·懷特。”克拉拉對他說出自己在遊戲裏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韋恩先生。”她伸出手。

“叫我布魯斯就可以。”布魯斯輕握住她的手，“西蒙泡的咖啡不錯，希望你會喜歡。”

……

布魯斯·韋恩比克拉拉想像中的要好很多，被秘書艾莉娜帶去休息間的克拉拉趁機研究了一下遊戲系統和她現在的“裝備”。遊戲對話框意料之中的沒有退出按鍵，克拉拉試了很多方法都無法退出。

身上的背包裏面除了為採訪布魯斯的準備的資料以外還有一個日記本、手機和錢包。克拉拉仔細查看了一下布魯斯的資料，資料顯示這位韋恩先生今年25歲，剛回國3個月，他之前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國，有謠傳說他一直在歐洲的小國和皇室公主廝混。韋恩家族在哥譚市有着堪稱恐怖的影響力，在哥譚市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現韋恩集團的標誌。所以這次韋恩家少爺回來以後，想要採訪他的人已經排到明年，哥譚大學校報還是靠關係才預約上的，就算這樣，這已經是布魯斯回來3個月後的事情了。

果然是在原世界的時間之前嗎，克拉拉記得她的世界的布魯斯·韋恩已經霸榜最受歡迎富豪5年左右了。

背包里的日記本則詳細地給出了“克拉拉·懷特”的家庭住址和其他生活情況，手機里的聯繫人她一個也不認識，錢包里的錢剛好是她上大學時一個月的生活費，這些看起來是專門為遊戲玩家準備的。

接下來，克拉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出發去找布魯斯，他雖然給了充足的時間，但明顯這位年輕的富豪沒有想像中的簡單。從頭到尾，布魯斯的攻略進度只移動了3，還是在克拉拉帶着滿臉鼻血爬起來的時候漲的，導致克拉拉現在懷疑他是不是對血液或者受傷有特殊愛好的富豪。

難道那個【無痛症】的特殊狀態也是為他這種癖好準備的……想到這種可能，克拉拉正準備敲門的手突然長滿了雞皮疙瘩。

“請進。”布魯斯的聲音從門后響起，克拉拉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布魯斯正如他說的那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新到的時尚雜誌，“請隨意，克拉拉。”，他放下手上的雜誌說，“我一直很仰慕哥譚大學，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裏面親自感受下她的氛圍，畢竟韋恩集團大半的人才都來自這裏。每年韋恩集團都有一筆固定捐向哥譚大學的款項。”

“現在也來得及，韋恩先、布魯斯。”克拉拉按下錄音筆，乾巴巴地說，她大學不是新聞專業，上一次採訪別人還是在小鎮高中被好友拉娜拉去的，“看在你捐了兩棟樓的份上，如果你想來的話，我想校長會親自來門口迎接你的。”

布魯斯哈哈一笑，“他其實聯繫過我，不過被我拒絕了，我可不想上兩次大學。”

“再說每次坐在以自己姓氏命名的大樓里聽教授講課總是不自在，當然如果有像你這樣美麗的人和我一起就另當別論了。”

克拉拉皺了皺眉，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忽視這句話。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你願意好好打扮一下，比如換下你那件咖啡色的夾克和格子襯衫，再摘下那副眼鏡，我相信你會是派對上最受歡迎的人。”布魯斯語氣輕佻地說。

現在克拉拉的眉頭絞死了，雖然她也知道她的打扮不怎麼樣，這其中有一部分故意讓自己看起來不起眼，更多的則是她自己的審美，而且布魯斯現在的表現和之前有禮的舉止大相逕庭，不免讓她生氣之外還有些疑惑。

“這是我最喜歡的夾克，韋恩先生。”因為它過於寬大又普通，可以把克拉拉整個人都隱藏在人群中。

“好了，閑聊差不多結束了，你可以回答一下我的幾個問題嗎？”再聊下去就聊不下去了，克拉拉雙手抱胸，這是她生氣的前兆。以前在酒吧對她的朋友拉娜動手動腳的流氓就被這種狀態下的克拉拉收拾過，他們騎的摩托當晚就在酒吧後門被不知名的人拆了。

布魯斯識趣地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開始回答克拉拉資料裏面準備好的問題。他的回答好笑又誇張，正在記錄的克拉拉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斷他，為了追求歐洲皇室公主買下了整個博物館這種故事真的不是從言情小說上抄下來的嗎？還有在英格蘭和騎士決鬥結果露宿街頭三天三夜又是從哪裏看來的冷笑話？

好在時間過得很快，克拉拉預約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她表面平靜，內心痛苦地收拾着東西，暗自在心裏發誓要一個月不看任何言情小說，還有任何和歐洲有關的東西。

“今天實在太感謝你了，韋恩先生。”雖然你後面表現得不太正常，克拉拉一邊說，一邊暗自腹誹道。

“叫我布魯斯，我們不是之前說好了嗎，甜心？”布魯斯微微彎下身，靠近克拉拉，在她耳邊說道，“作為今天一切的賠禮，請收下這個。”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聞得克拉拉鼻子有些癢，她警覺地拉開距離，小心地接過布魯斯手裏的那張名片。那是一張黑色的名片，上面寫着布魯斯·韋恩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等到下次見面，我會給你個大新聞。”布魯斯曖昧地說道。

這種話驚得純樸的小鎮少女克拉拉看了一眼視野前方的進度條。

【布魯斯·韋恩攻略進度：5】

“好的，布魯斯。”心情複雜的克拉拉答應道，她敢打賭布魯斯和任何有點姿色的記者都說過這句話。

呵，地球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