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國的理由
金大鼓樓校區坐落在金陵市中心區域，位於鼓樓區，與金陵市中心鼓樓廣場相鄰，吃喝住行都是相當的便利。
宿舍里一眾人選擇了一家學校附近的大排檔餐館。正常情況下，類似這種大排檔性質的餐飲店，晚上才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中午時候三三兩兩沒幾個客人，即使是這家店口味是相當的不錯。
趙塵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但是之前都是作為被邀請的一方。平時室友過生日，或者是期中期末考完試聚會，大家都不會吝嗇錢包的來一回。
而今天，他才是主人公。
這家店位置是相當的不錯，口味尚佳且消費適中，算是大學生聚會首選地點，經過大學三年的揣度美食，這家店算是眾人心中都蠻認可的。比起高端商場裏的那些華而不實，且貴且不壓餓的店，這家店的老闆簡直不要太良心！
老闆招呼着眾人進了包間，菜單同兩箱啤酒一同拎了過來。
吃飯喝酒，是這些大學生們為數不多的樂趣所在。
“錢哥！不夠，再上兩箱酒！今兒我們宿舍有大喜事！”
史大力看到老闆像往常一樣只搬了兩箱酒過來，吆喝道。
被稱作錢哥的店家老闆笑了笑說道：“哥幾個這是有什麼喜事啊，這大白天的兩箱酒差不多了，喝得太多萬一下午有啥事不添亂嘛！”
趙塵趕忙回復道：“夠了夠了，錢哥你先忙，等會我把點好的菜單拿給你，這小子成天就想着多灌點馬尿，不用管他。”
倒不是趙塵捨不得再加兩箱酒的錢，這家店量大好吃便宜，六個人吃破肚皮三四百塊錢到頭了。問題就是這大白天的喝酒不太合適，要是晚上喝完了倒頭就睡也就算了，大白天萬一有點啥事，醉醺醺的去見老師教授，這不是給人留下不穩重的印象嘛！
錢哥走後，史大力有些尷尬，道：“塵哥，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你這不是大喜事嘛哥幾個就尋思多喝些。你放心，這頓飯我們五個出，算是恭賀塵哥你勇奪哈弗offer！”
“一邊去，我再窮能差你這三二百的？今年獎學金我可又是滿額拿的，我自己兼職那錢也都一分沒動呢，你們幾個今天敞開了吃喝，能把我吃破產算你們本事！”趙塵笑罵道。
頓時場面又是歡快熱烈了起來。
一頓飯熱熱鬧鬧的吃了有小兩個鐘頭。不得不說年輕人吃飯喝酒就是厲害，八盤大菜，兩箱半的啤酒，吃的乾乾淨淨，趙塵都後悔沒再多點幾道菜，幾個牲口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呢。
眾人也都是喝酒老手，除了趙塵喝的最少，其他五個人至少都是五瓶打底，史大力更是炫了八瓶開外。就這樣，眾人走起路來還是穩穩噹噹未有醉意，這放在井岡山上各個都是打虎英雄。
眾人越過校門，保安師傅聞到空氣中的酒味，外加面前幾個面紅耳赤的小年輕，呵呵一笑心裏有數了，但也沒為難，年輕嘛！不鬧出事就行。
一行人剛回到宿舍便迫不及待跑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完全不像是剛剛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趙塵笑了笑，大家都要面子，可以理解。也爬到床上，他雖然喝的最少，但是他一向不咋喝能喝酒，喝一點雖然不會醉，但是腦袋會暈暈沉沉整個人不在狀態，這種感覺讓人相當不爽。所以喝完酒睡大覺，天經地義。
大概是睡了三四個小時，趙塵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揉了揉尚在模糊的眼睛，掏出了放在枕頭下面的老款手機。
“喂，趙塵啊，我唐憲之！”
電話里傳來唐教授的聲音。
趙塵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
“啊，唐教授，我在，有什麼指教？”
電話里繼續傳來：“小塵你現在趕緊來趟我辦公室，有急事找你！”
得，這就是之前提到的不知什麼時候就有事落在頭上。
趙塵感慨道：“還好今天沒去玄武湖跑步，要不然這有的趕了。”
雖然昨天下雨又降溫，但是今天得金陵依然是大太陽大晴天。
趙塵利索的洗了把臉，套上外套以防萬一，快步離開宿舍趕到唐憲之的辦公室。
老唐辦公室里聚着不少人，有老有少，等到趙塵趕到得時候發現似乎是人都齊了就等自己來呢。
“我也不慢啊......”趙塵撓了撓頭心裏想道。
“教授。”趙塵和唐憲之打招呼，其他人都不認識，先閉着嘴吧，叫錯了惹人笑話。
“哈哈哈哈，我們院的小天才來了！”唐憲之爽朗的對着眾人大笑。
趙塵含蓄的低了低頭，感覺有點尷尬。畢竟他自己是知道他這個offer是怎麼來的。
“小趙，我給你介紹一下。”唐憲之拉着趙塵的胳膊給他介紹眼前的眾人。
“這個小老頭，是燕大的劉學民劉教授，旁邊這個姑娘是他手底下的畢業生王雪。”
“這個腦袋上沒毛的是五道口數學系的徐鍾徐老頭，這老小子運氣好啊前兩年混到個院士。旁邊那個小子是他得意弟子丁元輝。”
好傢夥！燕大，五道口的大佬！還是院士！
就是唐教授這個稱呼口吻有點欠揍。
五道口的徐院士皺了皺眉頭：“老唐，你這話說的就不厚道了，私底下你說我光頭就算了在小輩面前開什麼玩笑，還混到個院士，你倒是混一個看看啊！”
唐憲之撇了撇嘴，道：“徐老頭你別得了便宜賣乖啊，說你混的院士都便宜你的，李老的離合子實驗都板上釘釘要完成了就差點計算步驟，讓你手底下的博士生去兩個都能應付的過來，你非要去把這功勞按在手裏，最後試驗成功，論文你還混個二作，羞不羞啊你，你知道離合子三個大字怎麼寫嗎！”
徐院士也有點生氣，回答道：“那可是離合子實驗，關係到我們國家近二十年能不能有大的科學創新的世界級算法，我謹慎點親自去有什麼問題？我派學生去要是搞砸了，搞慢了，那我不成了國家的罪人了？”
看着兩位大佬愈演愈烈，三個小輩在一旁瑟瑟發抖。
這時候劉學民劉教授進來拉架了。
“好了好了，你們倆也差不多得了，都六七十歲人了還跟老小孩似的，讓孩子們看笑話，正事正事，趕緊說說正事！”
原本還準備爭鬥的兩個老頭看到有人拉架，也就順着台階下了，畢竟還有正事要說。
唐憲之咳了咳，道：“小趙，這兩位學生和你一樣，都是今年被哈弗大學錄取的研究生。”
趙塵有些疑惑的問道：“就我們三個？”
哈弗大學雖然是國際頂級名校，但是不說燕大五道口，就是金大每年考進去的研究生至少也得三五個，怎麼今年一共就三個？
唐憲之搖搖頭，道：“不是，主要是你們三個有點特殊，今天上午從哈弗那邊傳過來消息，你的導師，也就是周羅賓教授的課題過兩天就要開了，你現在收了哈弗的offer，也算是半個周老的關門弟子，這個課題周老就想着帶着你過過手，也算是給你混點資歷進去。”
趙塵心頭一震！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要我提前去哈弗的！
因為正常情況下，學生收到研究生的offer，正常要等到暑假過後才會趕赴學院就習。除非是個別個的特殊情況。
就比如導師新開了課題，想照顧着點自己的學生。
一個新來的研究生能做些什麼呢？在本科再是天才，再是學霸，剛進入研究所也就是端茶倒水的份，但是課題結束往往能在論文的五作六作上混個名字，這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在世界級的課題上混到名字，那可以說是一步登天。
“這兩位也都是這個課題的副導師的學生，所以那邊希望你們能夠這幾天直接飛過去參與課題研究。”
唐憲之繼續解釋道。
趙塵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就剩下一個月，哪怕偷航母這樣的扯淡的任務他也得想方設法的去完成，而不是等着時間到了後人死鳥朝天。
但是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做的。
“教授，這幾天？去美國好像簽證挺慢的吧！三兩天時間恐怕辦不下來！”趙塵問道。
徐院士笑着露出了嘴邊的豁牙，道：“簽證是小事，我已經安排人把你們三個的簽證上交過去了，最多明天下午簽證就能下來，你們後天準備飛過去就行了。”
也是，對於國家院士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平時出國做研究估計就跟吃飯喝水一樣頻繁，簽證那邊有特殊渠道也很正常。
“行了徐老頭，你就別到處撇你那院士頭銜了，真不怕在孩子面前丟人！”劉學民教授說道。
言罷唐憲之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趙塵問道：“小趙，你應該可以去吧，費用夠不夠？”
唐憲之問的可不可以去，自然不是問趙塵家裏有沒有啥事，作為唐憲之的直屬學生又是成績優異年年獎學金，唐憲之不可能不了解趙塵的家庭背景。
孤兒院裏走出來的孩子，費用自然是局限他們的最大阻礙。
趙塵還沒回答。一旁的徐鍾徐院士疑惑的問唐憲之：“怎麼，什麼費用？”
趙塵趕忙回答道：“夠的，教授，費用夠的。這幾年的獎學金我都存着沒花，而且我平時也有經常打工，機票錢還是不成問題的。”
唐憲之沒有理會趙塵的回復，和徐鍾說道：“這個小趙是個好孩子啊，他是從福利院走出來的，打上高中起就自食其力自己生活自己賺學費，大學這三年年年全額獎學金，成績優異！好孩子啊！”
徐院士愣了愣神，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小趙這個機票我報銷了，也別小趙了，王雪和丁元輝你們倆的機票也都我出！今年我那個研究經費都還剩一大半呢，與其讓那些小兔崽子吃喝玩樂旅遊花乾淨，給你們三個買機票才是為國家做貢獻！”
一旁的劉學民眯着眼睛笑道：“都是給國家做貢獻，那些旅遊的小子，也算是給地方拉動gdp了不是！哈哈哈哈！”
一聽這玩笑話，眾人也都笑了。
原本躲在一旁打醬油的王雪和丁元輝也都對趙塵投向了感激的目光。雖然不是趙塵幫忙才省的機票，但也是託了人家的福。
從金陵到美國，機票怎麼也要幾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