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知識就是力量？

來到海灘，萊徑直走向漁人卡里熟悉的船隻，取出一顆能量方塊，餵給從不遠處游來打招呼的瑪瑙水母，看着仍在忙碌的卡里，微微提高音量：

“大叔，我來結賬了，這是上個月到現在的魚錢。”

說罷，又取出一個裝了幾顆能量方塊的小盒放在桌上。

“放那吧，一會我去拿，你的能量方塊還真不錯，瑪瑙水母每個月就盼着這幾天呢，要是放在城裏，你怎麼也能當個培育家。”

“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您和瑪瑙水母能喜歡就好。這一年多長翅鷗沒少給大家添麻煩，多謝照顧。”

客套兩句，萊轉身離開，準備去護衛隊那邊開始自己的訓練。

正在路上，眼角的餘光里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又是智久這個小子，肯定是翹課出來玩了，這次得給他點教訓，也算是報答勇人大叔的照顧。這般想着，萊調轉方向徑直走去，在他溜掉之前拎住了命運的脖頸：

“好啊智久，又逃課，勇人大叔看見你少不了一頓混雙。”

“萊大哥，你可別啊，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再說了，學校教的那些有啥用啊，還不如和墨海馬一起訓練來得實在。”

雙手合十的智久一邊討饒一邊狡辯着，今年十歲的他馬上就將完成小鎮提供的基本學業，在這個沒有更高級學校的小島上，畢業就意味着系統求學的結束和奔波生活的開始。

儘管並不會教授什麼深入的知識，但從5歲到10歲的教學也能夠讓學生形成基本的知識系統，前提是他認真聽課。眼前的智久顯然不在其列。

雖然憑藉父輩留下的資質不錯的墨海馬和頗為靈光的頭腦，他在島上的孩子中也算頗為出色，但這樣的野路子顯然走不長遠。做出了這樣的評價，萊決定稍微提點一下智久。

萊敲了敲智久的腦殼：“你這個連屬性克製表都背不下來的小鬼到底是怎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的？知識基礎都不紮實，以後就有你受的了。”

智久頗不服氣，奮力掙脫開來：“背不下來也不影響我們變強，你別小看人啊大哥。”說罷，拿出腰間的精靈球，“來對戰吧，讓你看看我們的進步！”

白光閃過，一隻體型勻稱、神采奕奕的墨海馬出現在沙灘上，聽到二人對話的它也充滿了證明自己的鬥志。

水躍魚正要走上前，被萊一個手勢制止，隨後一聲口哨，空中盤旋的長翅鷗落下。

“你的墨海馬孵化也有三四年了吧，素質確實不錯，今天正好看看它這幾個月的進步。這次我就選擇長翅鷗好了。”

見到出場的不是水躍魚，智久先是鬆了口氣，而後又有點不忿。

在島嶼上，萊是獲取初始寶可夢最晚的幾個孩子之一，但水躍魚也與他相處了兩年有餘，並且天資卓越，實力有目共睹。長翅鷗則是在一年前暴雨中救下的幼崽，發育甚至尚未成熟，體型都不到同類平均水平，用這樣的寶可夢與自己對戰，在智久看來顯得是有些輕視自己。

他攥了攥拳，決心用一場勝利完成證明。

選擇了一小塊空地，長翅鷗騰空而起。

種族名：長翅鷗

性別：雄性

身高：0.51m

體重：7.9kg

能量等級：22

性格：大膽

特性：濕潤之軀

技能：叫聲、水槍、電光一閃、超音波、水之波動、翅膀攻擊、守住、烈暴風

戰鬥開始。

智久右手攥拳，向上揚起：“墨海馬，使用煙幕！”一團團墨水從墨海馬的口中迅速噴出，從多個方向覆蓋了長翅鷗所在的空域。

“長翅鷗，電光一閃，下四直擊。”萊不動聲色，長翅鷗與他頗有默契和信任，向下方兜出一道弧線，剛好躲開漫天的噴墨，從斜向上的墨海馬的視覺盲區殺出，直衝到它的腹部，將其擊飛數米之遠，煙幕的技能也被打斷。而後長翅鷗衝勁不減，從墨海馬的身後劃出一個弧度，重新飛上天空。

墨海馬艱難從沙灘上爬起，未待智久下令，萊乘勝追擊：“烈暴風，地！”幾股旋風隨着長翅鷗雙翅的扇動向墨海馬飛去。

智久連忙喊道：“墨海馬，龍捲風擋住！”墨海馬奮力一擊，然而烈暴風的目標卻並不是墨海馬，而是它身側鬆軟的沙地，龍捲風的出現反而加劇了烈暴風的效果——沙塵揚起，兩人一寶可夢都在飛沙中被局限了視野。

早有準備的萊緊閉雙眼：“超聲波。”

正要使出泡沫光線的墨海馬陷入了混亂，雖然仍舊用出了技能，但在失去目標的情況下也只是略略帶走了附近的沙塵。智久急中生智：“去海中，水裏是我們的主場！”

在被電光一閃擊中后，本就在海灘邊緣的墨海馬距離海水已經很近，只差十餘米就可進入被潤濕的沙灘和潛水，從而恢復視野重整旗鼓。接到來自訓練家的指令后，墨海馬強睜雙眼，藉助水槍向水邊衝去。

然而，一道白光從大海的方向出現，萊平淡的聲音傳來：

“長翅鷗，翅膀攻擊，打回來。”

已經失去平衡的墨海馬被翅膀攻擊直接命中，體力已趨枯竭。

在“站起來”“堅持住”的鼓動作用下，墨海馬打起精神、鼓足盡頭，欲強起再戰，而此時的萊已經在智久失去集中力之後繞到他的身後，一邊敲着他的腦袋，一邊說：“烈暴風，海。”

三道旋風打入不遠處的海水，激起不小的浪花。

“如果是實戰，不論是你還是墨海馬，都已經被我擊倒了。”

······

五分鐘后，等得有些無聊的水躍魚已經自行去找護衛隊的鐵螯龍蝦進行對練，為墨海馬處理好傷勢的智久與萊並排坐在沙灘上。

萊指着噴好傷葯之後又被纏得彷彿木乃伊的墨海馬說：“你的墨海馬培育的不錯，水槍、泡沫光線、噴墨的掌握都已經比較熟練，但你剛剛的指揮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它的發揮。為了讓墨海馬能夠更好施展，我特地選擇了離大海更近的場地，而你卻在一開始用了煙幕，而不是選擇進入自己的適應場地。同時，我可以很好地判斷你的煙幕的範圍，你卻找不到我的烈暴風的目標。這些有的是課堂上曾經學習過的東西，有的是圖書室的培育筆記上有的內容，還有的是以前戰鬥練習重點強調的事項。”

看着面紅耳赤低頭不語的智久，萊又說道：“你之前問我，學校教的有什麼用，那我現在這樣回答你：知識是不是直接的力量呢？並不是。但知識可以是力量，至少可以是力量的源泉。”

“你的父親為你取名智久，未嘗不是有着讓你以此為訓的意思。”

智久似懂非懂，但看着頗為不甘心的墨海馬，對萊點頭道：“大哥，我明白了，我回學校。等我進步之後，我們再戰一場。”

送走智久，萊向上招手，長翅鷗飛出好幾道炫耀式的弧線后降落在他的肩頭，仰起頭等待表揚和獎勵。

萊輕輕理順長翅鷗的毛髮，撫過它的頭頂，笑着說：“做得很好，每一個戰術都完美實現，比我預想中更出色。”長翅鷗更為得意，腦袋揚得更好，眼睛眯成兩道彎，揮揮翅膀示意繼續。

萊卻畫風一轉，拿出包里的鏡子，擺在長翅鷗的勉強，讓它自己看看頭頂：

潔白的毛髮被一道墨水染出了一抹黑。

“如果下一次能夠更快一點就更好了。當然，這需要我們一起進步。”萊笑着補充道。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扎入水中，甚至略帶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