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諮詢

了解進入隔離區需要遵守的規則之後，所有的倖存者都醒悟過來，都知道明白自己是徹底被軍方給利用了，不管是進入隔離區還是離開城市，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獲得的物資都將全部歸軍方所有，有火爆脾氣的人當即就暴怒了起來，怒斥如此霸道的條件他們絕不接受。

可也有人在聽到如果現在不選擇進入隔離區，那麼以後可能再也進不去了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默默回到家中收拾東西準備進入隔離區。

不是沒人想過用遊行示威和破壞的方式來抗議，可這次軍方卻再也沒有繼續縱容示威者，而是採取了雷霆手段，直接將人給扣押起來，並以特殊時期擾亂公共治安罪，從重處罰，取消進入隔離區的資格且即刻驅逐出城市內。

如此令人膽寒的做法，瞬間就讓一些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老實了下來，不敢再出來鬧事。

雖然進入隔離區的條件，對於崇尚自由和民主的米國人來說顯得無比的苛刻，但對於所有早已生活在惶恐不安的人們來說，還是一個絕佳的避風港，即便是心中多有不忿，也只有在心裏默默的接受這個事實。

但也有人不甘心就這樣為他人做嫁衣，決心不將自己的物資交出，而是選擇在城市內找了出了處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想要等到所有人都進入了隔離區在離開這裏。

就這樣時間就在所有人各懷心思之間，悄悄然的在不知不覺間快速流逝。

.........

轉眼之間，一周的時間就這樣匆匆而過，伴隨着每日聒噪的施工聲，達拉斯內矗立起了一圈高達數十米的圍牆，足足覆蓋了整個城市五分之一的面積，圍牆上用着紅色的噴漆寫着“FEDRA”....

這期間有人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隨時進入隔離區，有人已經給自己找好了藏身的地方，早早就將所有的物資搬進去，只等在軍隊進入隔離區，也有人對這個“新美國”感到無比失望，選在放棄在這裏的一切，帶着家人領着些許的補給離開了城市。

雖然有部分的人選擇離開這裏，但想要進入隔離區的人畢竟佔大多數，看着身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人海，所有人都清楚隔離區內能夠收容的人數是有限，這裏面肯定會有一批人會被分攤到別的隔離區去。

沒有辦法，因為達拉斯是整個中南部地區的要地，自從整個南部地區淪陷之後，大部分逃難者都會選擇朝這邊彙集，因此才造成了這裏人口過度的飽和。

在高牆初步建設完成後，數百名士兵在各區域的管理所內等待，等到時間一到就出發前往城市各處的倖存者安置地內記錄信息。

大街上數十量警車頂着喇叭，環繞着城市緩慢的行駛在街道上，播報着接下來最新下達的通知：

“注意，請所有居民準備好各自的身份證或身份卡，9:00前往最近的登記處，我們將會登記你們的信息，將通過抽籤的方式，確定你們是否會前往其他的隔離區，若是有人選擇自願前往其他隔離區，請往最近管理處進行申請，我們將根據您的訴求，優先為您進行安排.....”

布萊恩站在街邊上，聽着前方緩緩駛過的軍車上的喇叭播放的內容，眼神隨着車輛的移動而移動，直到對方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這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現在才不過8點鐘，他偏過頭朝着側邊的廢棄工廠邊的街道上看去，信息記錄處上空無一人，顯然時間還沒到，所以記錄的人員並沒有去那裏，稍微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抬起腳步，朝着兩個街區外的管理處走去。

此刻的街道兩側，所有人都在密切的關注着時間，等到9點鐘后就會朝着登記處狂奔而去，看着他們那滿臉忐忑的模樣，布萊恩心裏清楚他們的想法。

幾天前，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散播出來的流言，說是只要在前五千名提前確認身份的人，會表彰為踴躍的積極分子，被默認自動進入隔離內，不會因為抽籤而被轉移到其他隔離區的風險。

雖然人們明知道這多半就是個謠言，可還是有人願意去相信這樣的話，即便是有軍隊的護送前往其他隔離區，但現在外的情況誰也不清楚，又哪裏敢冒着風險出城，不如儘力讓自己留下來才是上策。

........

軍方管理處分區內。

這裏原先只是一座達拉斯本地的銀行，病菌的來襲讓這裏被暫時性的關閉，但後來附近的倖存者數量越來越多，所以這座銀行就被軍方徵用，用作統一管理這塊地區的辦事處。

“他們不會騙我們吧！”

“要不你先去問下？”

“算了算了，我..我還是等一下進去吧..”

此刻正有十幾名男女聚集在管理處的門口，他們交頭接耳，相互推搡着自己前方的同伴，嘴裏說著都讓其他人先進去，半天都沒有一個人邁開自己的腳步。

達拉斯內聚集着大量從南部地區逃來的倖存者，他們大部分人其實在這座城市裏並沒有什麼親人的，根本不想呆在這裏，可迫於對外界感染者的恐懼，又不敢離開城市，所以這些人只能默默地接受自己未來將會在這座陌生城市的隔離區內渡過或是被送往其他陌生的地方。

可就在今天，通過軍方的廣播他們知道只要自願前往其他隔離區，就能根據訴求優先為他們安排，可又怕軍方實在語言上欺騙他們，進去之後可能就會被強迫自願前往其他隔離區，但他們實在不甘心留在這裏，所以抱着僥倖的心理，這十幾人聚在管理處大門外卻是誰也不敢做這最先進去的第一個人。

管理處門口筆挺的站着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神情冷漠的的俯視着台階下這十幾個已經躊躇了近半個鐘頭的人，眼中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可以看出若不是職責在身，他們一定會把這些人全部都給驅趕走。

就在這十幾個人猶豫不定的時候，一名大約十二三歲的亞裔少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在這些人訝異的眼神中，兩三步走上台階直接推開管理處的大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處的一名士兵微微偏頭看着從他身邊走過，一臉平靜的少年，又看了看台階下面那些仍舊縮在下面的成年人，撇了撇嘴角嘀咕了一聲：“一群廢物，連個孩子都不如！”

叮噹！

推開管理處的玻璃大門，發出一聲悅耳的提示音，布萊恩發現裏面除了幾名管理人員和幾個看守的士兵，就在沒有了其他人了。

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一是軍方剛開始廣播消息，肯定要有大部分人沒有聽到，二是就像外面那群人一樣，生怕再一次被軍方欺騙。

布萊恩走到櫃枱處，在一名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下坐了下來，開口問道：“你好，如果我自願前往其他隔離區，是否能夠自己選擇前往的地方？”

看着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工作人員從剛才的詫異中恢復了過來，也沒有太過的在意，達拉斯里確實是有孤身從感染區里逃出來的孩子，他們身邊沒有大人的陪同，若是沒有好心人收留的話，就只能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存着，可能眼前這個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新政府不理這些孩子，只是這一切都要的等到進入隔離區之後才會展開安排，畢竟孩子在未來可是寶貴的資源。

“坐下吧，你先上說下要去哪個地方吧。”

“華盛頓。”

聽到這個孩子居然要前往首都城市，工作人員準備在電腦上查詢的手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她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首都那邊我們是沒有權限讓人過去的，如果你要是有什麼...特殊身份的話，我可以幫你上報。”

“哦，我知道了。”布萊恩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華盛頓畢竟是首都，此刻只怕是有無數的人擠破腦袋都要過去，又哪裏輪得到他呢，至於對方所說的特殊身份，估計應該是高官或是重要科研人員的子女吧。

“那有什麼能夠前往，而且離華盛頓很近的地方嗎？”思索了一下，他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嗯，我看看啊..”聽到這個還算合理的詢問，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低頭在電腦上查詢，但片刻之後她抬起頭，有些憐憫的看向這個孩子說道：

“我們這邊能到達最遠的地方，是格林斯伯勒，但那裏已經不再接納倖存者了，現在離華盛頓最近且能去的地方只有聖路易斯和孟斐斯。”

記住這兩個地名，布萊恩站起身走到一面掛着的米國地圖的牆邊上前，眼睛不停在上面搜索着聖路易斯和孟斐斯的位置，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因為這兩個地方里華盛頓實在是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