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陰霾初現】
師傅,你在注意什麼,怎麼老向天上看,難道天上有師傅您不怕師娘發飆?”
林平之左手搭載額頭上,遮住陽光,學着趙陽的姿態,抬眼向上望向天空,嘴裏花花,沒有一刻工夫停下。
“師傅在觀測天象,判斷吉凶。”嚴世藩胸有成竹,神情嚴肅,“咱衡山好歹也是道家的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師傅雖然沒有修道,但對於天象也有很深的研究,大師兄,你還遠遠沒有到出師的水平呢!”
“真的?”
林平之懷疑的眼神在趙陽身上盤旋了一陣,試探着開口:“師傅,咱們這一路追來,除了吃些灰塵外,一無所獲,不知師傅可否掐指推算一下,算算秦重遠這個奸賊會在哪個方位出現?”
趙陽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我趙陽頂天立地的徒弟,難道不能正經一點?”
“頂天立地?”嚴世藩一怔,“師傅,此話怎講,弟子怎麼覺得不是味啊,這不像是誇耀徒弟的話。”
廢話,這本來就不是誇耀人的話!
“你們一個老大,一個老么,這不是頂天立地嗎?”趙陽甩出一句來,“前面共有三股人馬在混戰,該你們行動了。”
“明白。”林平之點點頭,伸手招呼,“兄弟們,跟上,該我們去放羊了。”
“師傅,您就慢慢玩你的鳥吧,弟子們不奉陪了。”
嚴世藩向趙陽招呼一聲,追着林平之去了,可嚴世藩留下的這句話,也太缺德了,險些沒讓趙陽吐血。
玩你的鳥?
趙陽無語地看看在半空中翱翔指路的雄鷹,悄悄向嚴世藩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白道武林盟主的名分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不用趙陽尋找,各種人才就自報家門,爭先投效。比如,一個河北那邊的好漢就向趙陽進獻了幾頭雄鷹,這幾頭雄鷹是採用草原獵鷹地訓練方法訓練的,可以高空偵查敵情。
趙陽也沒想過隱瞞林平之幾個,他頻頻抬頭的舉動太過顯眼,只是這幾個弟子也太不象話了,怎麼能這樣說呢?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可歧義很大啊!
無語。趙陽別過臉,尷尬地避開身後幾個面相怪異的好漢。
秦重遠蹤跡暴露后,趙陽率領林平之等人組成了精幹的追擊小隊,人不多,兩百多人而已,但無一不是高手,緊緊循着秦重遠的方向。不顧鞍馬勞累。
秦重遠速度不慢,趙陽他們雖然日夜追趕。但始終難以趕到秦重遠的前方,更多的時候。追擊小隊起到了牧羊人的作用,驅趕着秦重遠前進。
一刻鐘后,趙陽與林平之等人匯合,林平之打個哈哈:“師傅。秦重遠這廝向西南方向去了,我們繼續追?”
“繼續追,如果不想你福威鏢局破產,不想我衡山派破產。我們就要搶在其他人前面抓到這廝。”趙陽一臉心疼和後悔,“為師開出地價碼太大了,太大了啊。”
“切。”嚴世藩心中腹誹一句,別過頭,向身後的衡山弟子做出一個鬼臉。
“汪桑,汪桑,”豬裂邁着短小的雙腿,拚命追趕着前面的汪興,口中叫個不停,嚴世藩的話容易讓人歧義,豬裂的話,則沒有一點歧義,分明是一條瘋狗在吠叫,“那……那個小魔頭……已經停下了,咱……咱們不用跑了。”
“林平之那廝不追了?”汪興將信將疑地扭頭一看,鬆了口氣,停住腳步,大口喘着粗氣,挽起袖子在額頭上一抹,“媽的,林平之這個混蛋,怎麼這麼彪悍,十幾個兄弟,被這廝一個照面就放倒了?”
豬裂蹲在汪興旁邊,臉色煞白,呼嚕呼嚕地喘着大氣,斷斷續續:“汪桑,林……平之這個魔頭,好……厲害,媽地,那……那趙陽又會怎樣?”
“咱們不能這樣追了,咱們要避開林平之。”汪興緩過氣來,捶着大腿,“豬裂,我們還是通知其他兄弟,秦重遠不能落到衡山派手中,單憑我們這些人,即使能劫下秦重遠,我們也保不住他。”
“哈依。”豬裂點頭應是。
林平之的威猛,林平之地兇悍,林平之的狂野,即使是現在
不在眼前,可他們依然感到恐懼,沒說地,林平之,個人形的噬人野獸!
就在剛才,汪興與豬裂僥倖追上了秦重遠,當時秦重遠等人正被義軍圍在中間,形勢岌岌可危。汪興率領倭寇自外圍衝擊義軍,眼見就要與秦重遠匯合,林平之這廝撲了上來。
當時那個場景,好凄慘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平之這廝像瘋了一般衝進倭寇的堆中,拳打腳踢,不成章法,好好的一柄寶劍被這廝當成斧頭來用,活生生地人,被這廝當作了木柴,一斧頭下去,好幾條好漢就被攔腰斬斷!
一刀兩斷,對死人來說應該已經足夠了,可是林平之這廝,如果有時間,他會再補上幾斧頭,將對手硬生生拆散,肉塊切割的很勻整,比擺放在屠夫案板上的肉條還要嚴整。
豬裂自認,他切割人體的技術,與林平之相比,那差距也太大了。
豬裂很委屈,無怨無仇地,林平之你怎麼老拿俺們下手,看俺們個子小好欺負還是咋地?
還好林平之等人鞍馬勞累,看着倭寇和秦重遠逃跑后,除了破口大罵外並不追趕,明顯是體力不支。
必須召集人手,否則在福建義軍的重重圍困下,在林平之時不時的堵截下,這秦重遠永遠也別想到達海邊,那樣下去,秦重遠也就完蛋了。
福建內陸,始終是福威鏢局的天下,始終是衡山派的地盤,秦重遠即使是孫猴子,也跳不出趙陽的魔掌啊。
嗬!
嗬!
嗬!
兩千多名烏黑精幹的青年手持扁擔,在寬敞的演武場上交叉縱橫,扁擔梢鑲嵌着巴掌長打磨得異常鋒利的鐵套,在半空中劃出道道刺目的銀光。
俞天、俞任在演武場上左右呼應,糾正一些青年的動作。
俞大猷背着手,站在指揮塔上,表情嚴肅,但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卻難以掩飾。
雖然衛所的官兵不堪一戰,但是,俞大猷憑藉著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在漁民中挑選了幾百名精壯的小夥子加以訓練,縱橫在沿海地區,屢屢擊敗倭寇的侵犯。到後來,泉州的衛所指揮使也默認了俞大猷的行為,並私下授意他多加訓練民壯,抵禦倭寇的侵擾。
民壯不領薪俸,不佔兵額,隨時可以遣散,不僅如此,民壯尚武,才能護境安鄰,此等好事怎能不默許?
福建局勢變化之快,俞大猷也始料不及,不過深通兵法韜略的他卻從這個亂局中發現了端倪,加大的訓練力度。
自趙陽抵達福建后,福建的局勢似乎亂中呈現出不尋常的跡象,雖然還沒有拜訪趙陽,但俞大猷相信,倭寇之患,了結之時為期不遠了。
身為軍人世家弟子,俞大猷對這一戰期待已久,大丈夫恨不能如班超、陳湯那般,揚我大漢天威與異域,如此方能不負此生!
演武場入口處,一個身着錦衣的士兵向俞大猷遙遙招手。
難道出事了?
俞大猷心中生出不祥的念頭,看這個士兵的裝扮,應該是指揮使的親兵,指揮使向來對民壯訓練並不關注,怎麼今日會傳人過來呢?
俞大猷離開指揮塔,匆忙趕到演武場入口處,這名士兵確是指揮使的親兵劉,俞大猷多次在指揮使大人家中遇到此人。
“百戶大人,指揮使大人有急事相招。”劉湊近低語。
俞大猷並不多言,跨上坐騎,揚起一路煙塵,隨着劉直奔泉州衛所指揮使府第。
將俞大猷送進書房后,劉乖巧地將兩名守衛士兵驅開,三人離開書房百步距離后,方才停下。
片刻后,書房中突然傳出俞大猷憤怒、驚訝的聲音:“大人,這怎麼可能?”
“俞百戶,本官並不是與你討論可能或不可能,本官現在問你一句話,你,還是不是我大明的子民,還是不是陛下的子民?”
天!
劉吐了吐舌頭,扯了扯另外兩人,再度向後退了一百步。大人物談話,是不能偷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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