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死離別
今天沈佳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胸口悶悶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中午照常和胖阿妹出去吃飯，原本心中的鬱悶卻越來越嚴重，看着餐盤裏的平常愛吃的食物都沒有什麼胃口了。
“佳緣，佳緣。。。。。。”胖阿妹輕輕抬手在沈佳緣面前晃了晃。
“嗯。。。。。。？怎麼了。。。。。。”沈佳緣回神。
“什麼怎麼了，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胖阿妹奇怪的看着她，“你怎麼了，不會和慕辰生出什麼問題了吧。”
沈佳緣搖搖頭，連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看着盤子中的食物已經食不知味，午飯過後，沈佳緣回到辦公室，從包中拿出手機。
剛剛去吃飯的時候忘了帶手機。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十多個未接電話，沈佳緣心頭一震，趕緊打開查看，是秦雅蒙打來的。最後還有一條短訊“速來xx醫院”。
沈佳緣只覺得心臟砰砰的直跳，來不及多想，沈佳緣抓起包就往外面跑。
打開門差點撞到正要敲門的胖阿妹，胖阿妹見沈佳緣急急忙忙的樣子，問：“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慌張？”
“沒時間說了，記得一會幫我請假。”
“哎。。。。。。”胖阿妹轉身想叫她，可是還沒開口就已經不見了沈佳緣的人影。
還好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沈佳緣開着車很快就來到了醫院。
秦雅蒙已經在門口等着她，看到沈佳緣過來，趕緊領着她往裏走。
“怎麼了？”
“我本來送東西給乾媽，結果發現她在家裏昏倒了。”
沈佳緣只覺得一陣眩暈，腳下踉蹌着站不穩，秦雅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沈佳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到手術室門口的，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尤其是看着手術室上面的紅燈，更是覺得刺目。
秦媽媽也在手術室門口，看到沈佳緣過來，趕緊迎上去。
“小緣。。。。。”然而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佳緣目光怔怔的死死盯住手術室的門，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希望母親能夠平安。
她現在更加深刻的覺得自己的渺小，在生老病死面前，她竟然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裏焦急的等待。
老天，求求你，一定要讓母親好起來。
人在最無助脆弱的時候往往都喜歡祈求上天，其實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有個依賴，給自己一個可以繼續支撐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母親一個親人了，她不知道，如果連這個唯一的聯繫都切斷的話，她到底該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手術室的燈還在亮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門打開，醫生走出來。
沈佳緣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衝上去急急的問：“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秦媽媽和秦雅蒙也一臉急切的等着醫生開口。
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
轟。。。。。。
只覺得一聲響雷在頭頂炸開，沈佳緣已經完全蒙住了。
沈佳緣倒退兩步，靠在牆壁上，不住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秦媽媽當場留下了眼淚。秦雅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直接抓住醫生的手：“醫生，你會不會搞錯了，這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會。。。。。。”秦雅蒙哽咽，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醫生嘆了口氣：“病人檢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腦瘤晚期了，我們一直勸她儘快接受治療，可是病人一直拒絕。”
腦瘤晚期。。。。。。
秦媽媽喃喃自語：“腦瘤晚期。。。。。。素卿。。。。。。你為什麼不說呢。”
。。。。。。。。。。
沈佳緣看着面前躺着的母親，走上前，輕輕掀開蓋着的白布，心中忍不住的顫抖。
母親的面容很安詳，嘴角甚至是帶着一絲笑容的，安靜的就像睡著了一樣，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睡着覺的時候她就是這樣趴在她身邊看着她，有時候還會壞心眼的鬧騰她。那時候，覺得母親是這世上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人。
“媽，不要睡了，小緣來看你了。。。。。。”沈佳緣趴在床邊，看着袁素卿喃喃地說著。
“媽媽，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看看我呢，我是小緣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這段時間沒有來看你，我知道錯了，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壓抑着的情緒瞬間失控，沈佳緣再也忍不住的哭起來。
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心痛過了呢，上一次這種撕心裂肺痛的不能呼吸的時候是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在她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
“佳緣。。。。。。”秦雅蒙看得難受，想上前，胳膊卻被秦媽抓住，秦媽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任何安慰都是多餘的。
“媽。。。。。。為什麼不告訴我，生病了為什麼不和我說，我是你女兒啊。。。。。。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你在怪我對不對，你起來罵我一頓打我一頓都可以，可是不要這樣閉着眼睛不理睬我。”
為什麼不再多等等她呢，都怪她，都怪她，為什麼沒有常常回家看看，為什麼沒有在多關心一下母親，如果她在細心一點，就不會連母親生病了都不知道。
她真的是一個很不合格的女兒，所以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她應該時時刻刻都帶着手機的，如果她帶着手機，就不會接不到電話，說不定她還能再看母親一眼。
沈佳緣只覺得心中好像用烙鐵一遍遍的熨着，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全身。
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剩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了嗎？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再也流不出眼淚，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只知道嗓子疼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