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突發意外
霍氏私人醫院。
沈念和霍景梟坐在病房外的客廳里。
小顧宴辭依偎在沈念身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一看就是困了。
沈念摸摸他的小臉,“讓許澤哥哥先送你回去好嗎?”
小傢伙搖搖頭,水汪汪的大眼裏盛滿擔心和害怕,“媽咪還沒有醒。”
沈念心裏一軟,小聲安慰:“媽咪沒事兒,姐姐跟你保證,等你睡醒了,一定能見到她。”
小傢伙眨眨了眼睛:“真的嗎?不準騙我哦。”
沈念揉揉他的腦袋,“不騙你,騙人是小狗。”
她朝顧宴辭張開手臂,想把小孩抱給許澤。
沒想到霍景梟搶先一步,拎着小孩的后領。
跟提玩具似的,把小傢伙扔給許澤。
“話多,快回去,這裏不是小孩呆的地方。”
霍景梟冷漠的聲音響起,顧宴辭不服氣的瞪着他。
沈念皺眉,“不要這麼凶。”
她走到許澤面前,安撫的捏捏小傢伙的臉頰。
“明天見,小阿辭今晚一定要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顧宴辭重重的點了點頭,又瞪了霍景梟一眼,才吩咐許澤抱他走。
他們一走,屋裏只剩下沈念和霍景梟。
霍景梟靠坐在沙發上,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沈念慢吞吞的走過去。
一坐下,霍景梟就攬着她的腰,把她摁進懷裏。
沈念今天特別乖。
一點也不反抗,軟綿綿的把頭枕在霍景梟的胸口。
“是時清做的嗎?”沈念問。
她其實已經猜到一點了。
霍景梟沉默了一下才說,“嗯,但現在還不能對她下手。”
“時清這個人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先斬斷她身邊錯綜複雜的關係,她才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這是霍景梟第一次跟沈念說他的想法。
以往他都是很強勢的一句話:交給我,你不要再管了。
沈念心裏的不安因為他的解釋,在慢慢消散。
她委屈又無辜的問:“我哪裏惹到她了?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
霍景梟摸了摸她的頭髮,“她怕你回時家。”
“時家內鬥嚴重,你跟我結婚了,如果你回了時家,就證明霍家跟時蔚站在一邊,那時家的大權,早晚都會落到時蔚手上。”
沈念一陣頭疼,她一點也不想牽扯進時家的豪門恩怨里。
霍景梟看出她的抗拒,眸底浮現疼惜。
其實他可以幫沈念斬斷時家關係,也有法子讓時蔚乖乖放棄沈念。
可那樣做,對沈念不公平。
小姑娘雖然嘴上不說,但有了家人,她是很開心的。
“媽會沒事的吧?”沈念把臉埋進霍景梟的胸口,聲音悶悶的。
邱淑珍傷的不重,只縫了幾針。
但她擔心這件事會嚇到邱淑珍。
秦悠的例子是她心裏揮之不去的陰影,她現在太怕身邊有人想不開。
霍景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沒事,一切都有我呢。”
霍景梟的話讓沈念徹底放鬆。
一放鬆下來,眼皮就變得沉重,她眯着眼睛,無力的說:“困了。”
這一天下來,她其實也很累。
霍景梟低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吧,我抱着你。”
……
第二天,沈念是被冰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大腦還未清醒就看到顧宴辭蹲在她的床邊,眨巴着大眼看她。
沈念勾起頭掃了眼。
發現小傢伙一手捧着雪糕碗,一手按在她臉上。
怪不得這麼冰,還濕乎乎的。
沈念偏頭躲開,“小阿辭,快冬天了!你怎麼還吃雪糕?!”
話才說完,沈念一個激靈。
她想起上次顧宴辭吃雪糕拉肚子的事了!
“你不是不能吃?!快扔了!”沈念板起臉來,嚴肅的凶他。
小孩肉嘟嘟的嘴角向下,委屈巴巴:“這是買給姐姐的。”
沈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錯怪他了。
“對不起~姐姐錯啦,原諒姐姐吧。”她趕忙坐起身,捧着小傢伙的臉道歉。
小傢伙倒也不記仇。
當場就笑嘻嘻的挖了一大勺雪糕喂到沈念唇邊。
沈念剛剛睡醒,再加上她還沒漱口,毫無食慾。
但小朋友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滿臉期待的看着她。
她最終妥協了,在小朋友的投喂下,吃了半碗雪糕。
去洗漱時,沈念感覺肚子都是涼的。
她邊刷牙,邊揉着胃。
突然房門一響。
霍景梟冷着臉進門,“顧宴辭是不是給你吃雪糕了?”
沈念點點頭,含糊的說:“他說特意給我買的。”
霍景梟擰眉:“剛起來就吃這麼冰,別又胃疼了。”
沈念不想讓他過於擔心。
“沒事兒,我感覺挺好的,先去看看媽。”
她用毛巾擦乾臉,隨便拍了點爽膚水,推着霍景梟出了浴室門。
踏進邱淑珍的病房時,沈念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小念!快給媽瞧瞧,嚇壞了吧?”邱淑珍還是跟以前一樣,熱情又溫暖。
她拉住沈念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
沈念心裏的巨石落地。
這場綁架沒有給邱淑珍帶來心裏陰影,她已經很感激了。
“媽,下次出門讓霍景梟給您派一群保鏢跟着,我實在經不起嚇了。”
沈念眼睛一酸,低頭撲進邱淑珍的懷裏撒嬌。
邱淑珍眉開眼笑的哄她,“好主意,我到時候戴副墨鏡。”
“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我是明星呢,那陣仗,想想都威風。”
沈念依偎在邱淑珍的懷裏,用力的眨眨眼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在心裏祈禱。
希望身邊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陪着她。
……
邱淑珍的腿受傷了,一點也不影響她的頑皮。
下午她就呆不住了,吵着鬧着要去逛街。
還美名曰放鬆心情。
霍景梟有事要處理,只能派保鏢跟着。
沈念沒有陪同。
工作室的老客戶要取畫,她在醫院吃完飯就去了工作室。
送走客戶后,沈念在畫室里呆到了晚上六點。
最近在畫畫上很鬆懈,她有些自責。
沈念本來打算一直泡在畫室里,到十點再回去,可總感覺小肚子繃著疼。
她出門的時候打開手機看了眼日曆。
不應該啊。
離生理期還有十幾天,怎麼會這麼疼?
難不成是因為吃了雪糕?
那也不至於。
平時她挺能吃冰涼的食物,也沒見肚子疼。
沈念邊想邊走出大門,都快到車旁邊了,她覺得小肚子抽了一下。
想了想,還是去了一樓的衛生間。
才進衛生間,沈念的心就沉了一下。
她流血了!
牛仔褲被血打濕了一大片,血跡順着的大腿流到腳踝。
沈念扶着隔板,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抖。
怎麼會這樣?
這個出血量怎麼看也不像是生理期。
太可怕了。
她不會是得什麼絕症了吧?
不,不會。
沈念閉了閉眼,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但從包里拿出手機時,她的指尖發顫。
“我在工作室一樓的洗手間,你過來接我一下,我流了好多血。”
話音一落,沈念聽到電話那邊霍景梟緊張的聲音。
“哪裏流血?出什麼事了?”
沈念咬咬牙,羞於啟齒。
她氣極的喊:“你快過來就行了!”
“好,我馬上到,你別怕,別怕。”
霍景梟的聲音有些喘,好像在跑着。
沈念靠在門板上,扶着腰慢慢坐下,此刻也顧不上臟不髒了。
她撥通了120,想着萬一救護車先到,她就先去醫院。
電話掛斷,沈念度過了煎熬的半小時。
霍景梟比救護車先到。
他氣喘吁吁的砸開隔間門時,沈念已經快昏迷了。
她蜷縮着身體靠在角落,小臉蒼白如紙,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了,貼在白皙的額角上。
其實不很疼。
她就是嚇到了,所以才出了這麼多的汗。
但霍景梟以為她疼痛難忍,眼眶一下就紅了,摸向她的手微不可查了顫了一下。
“沒事,不要怕,我們馬上去醫院,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