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信標傳送
青木恆：“我不是說了嗎，就是單純地打擊不法分子啊。”
木下祥繪掃了他一眼，說道：“要按照你這種說法，那我也算是正義的夥伴了。”
青木恆笑笑：“那我們剛好志同道合，有需要時一起做任務唄。”
他仔細想過了，自己的能力雖然比較厲害，但卻不涉及空間方面，如果有一個空間能力者幫助，一些任務會好做很多。而且，木下祥繪能拿出這麼多好東西，甚至連SO-4氣體中和劑這種剛研發出來不久的物品都能搞到，其本身的能力肯定也很強。再加上從木下祥繪的幾次行動來看，這姑娘是個有底線的人，所以青木恆才會提出組隊請求。
木下祥繪聞言，不由放慢了腳步，顯然是在考慮青木恆的提議：“唔，你這麼一說的話，我還真沒有什麼固定的隊友——你能大概說一下自己的能力嗎？”
“嗯……”青木恆沉吟了一下，並用感知查看周圍的情況。
“剛才我看過監控了，這附近除了你我外沒有別人，所以不用擔心被其他人聽到。”木下祥繪看青木恆的樣子，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當然了，如果你把能力的情況告訴我，我也不會向你隱瞞自己能力的。”
青木恆：“好吧，我把自己的能力稱為‘質能守恆’。顧名思義，我可以在遵守質能守恆定律的前提下，自由地把物質和能量相互轉化。”
“嗯？”木下祥繪停住腳步，她轉頭看着青木恆，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之前看十幾號人因為缺氧而昏迷的情況，她本以為青木恆是個空力使，或者至少能力跟空氣有關，這樣也能夠解釋為什麼在博物館時，催眠瓦斯會對青木恆無效。但她萬萬沒想到青木恆竟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能量和物質相互轉化？
怎麼看這都是一種破壞性極大的能力。就這麼一瞬間，她的腦海里就冒出了N種用這種能力毀滅世界的方法。而且從之前的監控視頻來看，這個青木恆發動能力不需要接觸，有效距離為50米往上，作用範圍起碼能覆蓋兩輛貨車，轉化的氧氣量應該大於36千克，這麼多物質要是全部轉化為能量的話，足以摧毀整個十九學區。
如果青木恆對自己能力的描述是真的話，這個人絕對有潛力毀滅世界。
“青木同學，你平時會不會突然心情低落……或者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什麼的？”木下祥繪盯着青木恆，很認真地問道。
“不會啊。”青木恆答道，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怕你一時想不開毀滅世界嘍。”木下祥繪很實在地說道。
“……”
青木恆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雖然他不是那種極端的人，也不是什麼愛耍脾氣的小孩，大概率做不出那種“讓世界感受痛苦”的中二事情。
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青木恆擁有這樣一種能力之後，必然會被世界上的一些人所害怕，害怕又會進而導致厭惡和排擠。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會落得個與世界為敵的下場。
一方通行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因為能力太過BUG，導致容身之處越來越少，於是害怕終有一日不被這個世界所接納，這才不斷追求更強的力量……
“喂，你怎麼了，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木下祥繪見青木恆發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剛才我是開玩笑的啦，你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會毀滅世界的人。”
木下祥繪說的是真心話，雖然擁有毀滅性的力量，但面對需要打倒的敵人，青木恆還能用那種溫和的方式使對方喪失戰鬥能力，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濫用能力的人。正好她的能力也缺少直接的攻擊性，找個長期的隊友也不錯。
“啊，沒什麼。”青木恆回過神來，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世界能毀滅地球的人多了去了，理事長亞雷斯塔就是一個。並且還有魔神啊、天使啊、惡魔啊這些東西存在，所以呢，他完全不需要擔心。
再者說，他的能力又不只是滅星的程度，要是他想，完全可以在一瞬間把這個宇宙的物質都轉化掉。（注）或許一個人型核彈會被人們排擠，但如果是一張二向箔呢，又或者是其他更強大的武器呢？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就不會有人對其產生不必要的想法了——這也是一方通行想從“最強”變為“無敵”的原因。
青木恆：“那你的能力……？”
木下祥繪：“我的能力說起來有點複雜，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
青木恆點點頭，心中知道組隊做任務的事情應該穩了。木下祥繪既然願意詳細地說明自己的能力，那肯定是有着組隊的打算。
於是，青木恆和木下祥繪去到了附近一個公園裏面。兩人在一條長椅上坐下，木下祥繪就簡要地介紹起自己的能力來。
木下祥繪：“我把自己的能力稱為‘信標傳送’，我可以傳送一些物體，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青木恆：“嗯，所以我推測你的能力跟空間移動有關，但你能夠轉移的質量和距離都超過了一般的空間能力者——話說你不會是level5吧？”
木下祥繪：“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算不算是level5，但對我來說，傳送物體是沒有距離和質量限制的。”
青木恆“嗯”了一聲，沒有感到驚訝，事實上，早在他知道“瓦力”離奇失蹤一事，就已經有這個判斷了。而且，沒有距離和質量限制，那就意味着會有其他方面的限制。
果然，木下祥繪很快就說了一句“但是”。
“但是，我傳送的物體必須是提前標記好的，且只能傳送到自己身邊或是指定的‘地標’處。”
“還有就是，我現在無法傳送自己，也無法將大型物體強行傳送到狹窄的空間處——我稱這個限制為‘容納困難’。”
“同時，受到‘容納困難’的影響，我也不能像其他空間能力者一樣，把一個物體傳送到另一個物體之中，也就缺乏了直接的攻擊手段。”
【怪不得她至今表現出來的攻擊手段都是依靠外物。】
青木恆瞭然，隨即問道：“也就是說，在一些比較狹窄的環境裏，你的能力會受到體積方面的限制嗎？”
木下祥繪：“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事實上，“容納困難”更準確地表述是：不能把物體傳送到難以排開的物體中間。
但這次木下祥繪也只是做個簡單的介紹，並不打算詳細解釋。
青木恆當然明白這一點，簡要地介紹自己的能力是合作的需要，但詳細的能力數據卻不會輕易透露，畢竟兩人的關係還沒達到那種地步。
青木恆沒說自己的能力範圍；木下祥繪也沒有說她具體能留下幾個信標，或是有多少個地標。人與人的信任終歸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時間來培養和維護。
“那麼，今天就先到這裏吧，這是我的通訊號，有需要再聯繫。”木下祥繪說道。
“行——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可以請你。”青木恆說。
木下祥繪看着他：“想請客的話，不應該自己推薦嗎？”
青木恆：“呃，我最近沒吃過飯，所以對附近的餐飲店不太了解。”
木下祥繪挑了挑眉：“什麼叫‘最近沒吃過飯’？”
青木恆：“因為能力原因，我不必從有機物中汲取能量，所以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
木下祥繪眨眨眼：“這樣啊，真可憐。”
青木恆：“……”
【怎麼你也這樣說，我不是不能吃，而是選擇性不吃，有什麼好可憐的。】
“算啦，你如果不吃的話，我也不好意思讓你請客。”木下祥繪從椅子上站起身，往公交站台走去：“有機會的話，下次吧。”
…………
當兩個小孩乘坐公共巴士各回各家時，第一學區的“瘴氣擴散”事件也被黃泉川愛穗等一幹警備員順利解決了。
“呼~”黃泉川愛穗返回後勤車，在鐵裝綴里的幫助下脫下驅動鎧，用手擦拭着額頭的汗水：“終於搞定了，這幾天的事情真是不少啊，接下來我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聞言，鐵裝綴里顯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黃泉川前輩，剛才總部打電話過來，說是第十九學區那邊出事了，昏倒了十幾個人，好像還發現了售賣SO-4氣體組織的據點。”
“第十九學區？不會是讓我們過去支援吧？”黃泉川愛穗不由翻了翻白眼。
鐵裝綴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也沒有抱怨的意思。”黃泉川愛穗上了車：“況且，既然據點都找到了，那這幾天的‘瘴氣擴散’事件也該畫上句號了。”
…………
春節，河間公寓，三樓。
套間門前，青木恆穿着一件紅色的棉襖，踩着椅子，給吳茗馨的房子張貼年畫和對聯。
冬雪欲白千里草，春暉又紅萬朵花。
橫批：喜迎新春
【還算不錯。】
青木恆看着張貼好的對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跳下椅子，收拾起東西來。
他答應吳茗馨幫她照看房子，自然不會食言。吳茗馨回去后，他每隔兩個星期就會過來打掃一次，像春節張貼對聯這樣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會忘記樓上的房子。
雖然學園都市這邊過的是新曆元旦，但青木恆還是比較喜歡過舊曆的春節。所以幾天前，他就把樓上樓下的兩個房子都打掃了一遍，今天早上一起來，就是忙着張貼對聯了。
而下面青木恆家門前的對聯則是：
幾點梅花添逸興，數聲鳥語助吟懷。
橫批：和諧共生
因為不知道吳茗馨喜歡什麼，所以兩對對聯都是描述的自然景象。
青木恆把用過的漿糊收起來，拿到二樓的房子裏放好。這時，剛好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小茗”。
青木恆按下通話鍵，沒等他說話，對面已經傳來吳茗馨的聲音：“是小恆嗎，新年快樂！”
“新春快樂，茗馨。”青木恆也笑着回道。
吳茗馨：“你在做什麼呢？我們這邊正忙着包餛飩哦。”
青木恆：“嗯，我剛剛在貼對聯來着，樓上房子我也有幫忙張貼的。”
青木恆說著，也有些無奈，果然不吃東西的話，人生就少了一大樂趣。大年初一不包餃子、不煮餛飩，他自己都覺得比起往年要冷清了許多。
“那謝謝啦。”吳茗馨隔了一會兒才說道，想必是在忙着包餛飩吧。
吳茗馨：“小恆你自己也包一些來吃啊，反正你也又不是沒法吃東西，偶爾吃點也不影響的嘛。”
青木恆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好不容易過個年，也該做點東西吃，畢竟是傳承下來的習俗嘛。
於是，他回道：“知道了，我會自己包點來吃的。”
“那就好，我不打擾你了，拜拜。”吳茗馨掛斷了電話。
青木恆也放下手機，尋思着去哪兒買點麵粉和餃子餡回來。雖然吧，學園都市的第四學區有着眾多的餐館，各個國家的美食都能在那裏找到。但既然決定吃餃子，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時間來到晚上，青木恆已經包好了餃子，就等下鍋了，可他面對着眼前的一大盤餃子，卻是有點發愁。
【這好像不是一個人的量啊。】
河間公寓雖說有四層樓，但目前就他和吳茗馨兩個住戶，而吳茗馨又不在，所以現在樓里就他一個人，就算想找左鄰右舍分享一下食物也做不到。
【算了，大不了凍起來，明天再吃。】
青木恆沒有浪費食物的想法，反正家裏有冰箱，吃不完就先凍着唄。
他將桌上的餃子留下一個人的分量，然後把剩下的都用保鮮袋封裝好，準備裝到冰箱裏去。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青木恆快步走去拿起電話接聽，另一隻手上還端着托盤。
“莫西莫西，是青木嗎？”
“木下啊，有什麼事么？”
“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個任務，想跟你合作——你現在有空么？”
“有空倒是有空……”
“那我們找個地方，我跟你說一下這次任務的詳情。”
“嗯……”青木恆拿着電話，看了看手上一盤準備送進冰箱的餃子，說：“要不你直接來我這裏吧，剛好我包多了餃子，一個人也吃不完。”
“咦，你不是不吃東西嗎？”木下祥繪有些驚訝。
“因為是舊曆的新年，所以就做了一點。”青木恆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