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洛陽相會
“轟隆隆!”
又是陣陣雷聲作響,璀璨的電光,劃破一片黑幕的夜空,照亮整個大地,但卻只是曇花一現,眨眼便又陷入濃濃的黑暗之中!
儀琳聽聞馬蹄聲,正欲和不戒出門查看情況,忽然間聽得岳不群與來人對話,頓時知道來人身份,乃是嵩山派的幾個師叔以及華山劍宗的封不平等人。
儀琳雖然不知華山劍宗、以及封不平等人,可是聽他們自稱華山眾人,又是不字輩的,若論輩分,當是自己的師叔了。
而且,聽他們爭辯,竟是為了華山掌門一事,自己雖然對岳不群印象不錯,可是這華山派內部事宜,實在是不好插手,便只坐在廟中,守着火堆觀看廟外情形。
反倒是不戒,眼見華山派內鬥,臉上竟隱隱有些興奮之意,對於接下來的發展,倒是期待得很。
只見雙方人馬一言不合,便當即決定出手較量,以武功高低,定下華山派掌門之位的人選。
岳不群雖然心中萬般不願,可是如今認為刀俎,他為魚肉,卻是不得不從了。
當即便和封不平二人鬥了起來,岳不群雖然紫霞神功造詣不低,可是先前被四人圍攻,雖然沒有受傷,可是內力卻是耗損極多,可情勢迫人,只能咬着牙迎頭而上。
二人雖分劍氣二宗,可是自身修為卻都是劍術內功都相差彷彿,只不過岳不群精修紫霞秘籍,與內功一道上面,要勝出一身混元真氣的封不平一線。
可是剛才岳不群以一敵四,真氣已是消耗大半,和封不平相鬥一陣,體內真氣一個不支,被封不平尋到破綻,直接一掌印在腰間,頓時受傷後退,長劍杵地,身形止不住的踉蹌。
儀琳正糾結着,考慮是否要出手相助之時,卻見原本虛弱不堪的令狐沖卻陡然間從廟中殺出,和封不平戰作一團,一手劍術精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
令狐沖內功已失,可是眼下情況緊急,無數靈光乍現,一手獨孤九劍使得是出神入化,令人瞠目結舌,封不平劍法不敵,便只用深厚內力壓制,可是令狐沖此刻卻好似劍神附身,任憑封不平攻勢如何迅猛凌厲,卻只憑着手中一口青鋼長劍,逕自破之。
不消片刻,封不平便直接被一劍挑落手中長劍,頓時面如死灰,帶着劍宗眾人,潸然離去。嵩山派眾人見令狐沖劍法高超,也是立馬退去,華山派一場危機,迎刃而解。
儀琳如今劍法境界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令狐沖劍法之中的精深奧妙之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心中暗暗敬佩。
只不過眾人看向令狐沖的目光之中,卻滿是疑惑不解,令狐沖卻又不能吐露獨孤九劍之秘,當真是百口莫辯······
卻說柳白自出了衡陽,心中忽然又生出一意,自己雖然劍經修為漸入佳境,可是卻還是沒有脫離凡人的範疇,終究還是會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心中年頭一起,便生出了學習醫術的念頭,縱論整個笑傲之中,醫術高明之人,唯平一指莫屬,然而此人行蹤江湖之中卻是鮮有人知。
只不過柳白卻是知道一人,不僅知道平一指的蹤跡,而且還能夠號令平一指做事。
既然有了想法,當然直接要付諸於行動,柳白便直接從衡陽北上,趕赴洛陽而去。
花了約莫三日功夫,柳白便到了這個有六朝古都之稱的洛陽城,和衡陽城,洛陽不知要大了多少,城中販夫走卒,商旅豪客,應有盡有。
只不過柳白此次前來,乃是有着明顯的目的,所以也沒有在城中過多的逗留,直接往城東而去,打聽綠竹翁的行蹤。
本以為要花費不少功夫,可誰想這綠竹翁在這洛陽城倒是頗為出名,又會撫琴,又會吹簫的,而且早已均是不低,於城中頗有名聲。
柳白便直接循着路徑,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盡頭,有偌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緻天然,柳白心道,莫非此人被稱作綠竹翁便是這篇綠竹的緣故。
忽然間聽得琴韻丁冬,有人正在撫琴,柳白循音而去,走過竹巷,來到一座小院之前。
小院四周有竹籬圍繞,院中有一老人,正在編製竹筐,老人身形有些佝僂,頭頂也稀稀疏疏,只有些許白髮,顯然是年紀不小了。
柳白駐足於院門,道:“老人家,敢問可是綠竹翁當面。”
只見綠竹翁手中柴刀一滯,幽幽轉過身子,朝着院門出望來,只見一個青衫男子正立在院前,手中拿着一本書籍。
綠竹翁面色雖然不變,心中卻是一驚:“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來到院前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可是又見柳白彬彬有禮,便道:“老夫便是綠竹翁,貴客臨門,不知有何要事?”
柳白輕輕一笑,道:“小可柳白,機緣巧合,得到一本琴簫合奏的高深曲譜,然一人獨奏,總有些意猶未盡,聽聞竹翁善撫琴弄簫,便倉促上門,還望見諒。”
聞言,綠竹翁只到自己多想了,便道:“貴客請進來吧!”
柳白便推開籬笆院門,走到老翁身前,將手中曲譜遞了上去,道:“竹翁請看,這便是那曲譜了!”
綠竹翁接過曲譜,便邀請柳白進屋一坐,二人進的屋內,
柳白眼見桌椅几榻,無一而非竹制,竹翁從茶壺之中倒出一杯清茶,示意柳白自便。
便直接做到桌前,桌上放着一具瑤琴,一管洞簫,竹翁翻開曲譜,照着譜子開始撫琴,琴聲響起,幽雅動聽,不久,琴音忽高,尖銳之際,忽然間,琴聲驟止,卻是琴弦斷了一根。
竹翁一愣,道:“這曲譜晦澀難懂,莫不是作曲之人故弄玄虛?”
柳白放下手中茶杯,道:“這曲譜自無問題。”說罷,從腰間掏出洞簫,幽幽吹起,蕭音裊裊,時而低沉,時而激昂,煞是動聽。
一曲終了,竹翁幽幽拂着鬍鬚,幽幽而嘆:“卻是小老兒琴藝不足,無緣這等好曲了。”
這是,忽聽得左邊小舍中傳來一女子低吟:“竹翁,是何人在吹簫?”
竹翁趕忙恭敬的回道:“回姑姑,是一名年輕人,喚作柳白!”
那女子的幽幽低吟又傳來:“柳白?莫不是那劍敗余滄海,又擊敗嵩山派三位太保的柳白?”
柳白道:“好說,正是在下。”
那女子卻又道:“你且將那曲譜拿來與我瞧瞧。”
綠竹翁聞言,便將拿起曲譜,來到小舍窗前,自窗口將曲譜遞了進去,約莫片刻功夫,小舍之內忽然琴聲驟起,正是那笑傲江湖之曲。
琴聲悠揚婉轉,甚是流暢,柳白不由得以蕭聲符合,霎時間,琴簫合奏,恰似那鸞鳳和鳴,時而宛轉悠揚,時而慷慨激昂,煞是動聽。
一曲落畢,柳白幽幽一嘆,道:“聖姑琴藝高絕,柳白佩服之至。”
話音剛落,一道虛影激射而來,剎那間便至柳白身前,赫然別是綠竹翁,只見竹翁雙手化作鷹爪輕拿,招式變換間,竟同時籠罩柳白上下左右四處,端的是高明無比。
可柳白卻不閃不避,身形微微一動,右肩輕輕往前一撞,直接突破竹翁攻勢,抵住竹翁胸口,勁力一吐,直接將竹翁擊飛,回到小舍窗前,竹翁身形踉蹌,足下馬步一站,穩住身子,卻是沒有收到半點損傷。
這時,舍內女子忽道:“竹翁住手,柳先生已是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舍內走出一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秀麗絕倫,超塵脫絲,與儀琳想比,卻是各有千秋。
只見任盈盈輕輕一禮,道“妾身任盈盈,見過柳先生。”
柳白拱手道:“聖姑客氣,今日冒昧登門,還望見諒。”
任盈盈何其聰明,剛才柳白叫破自己身份,便知道此人今日定有目的,便道:
“不知先生找盈盈,有何事吩咐?盈盈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柳白卻是擺了擺手,道:“哎!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想麻煩盈盈將平一指招來此地。”
任盈盈一愣,道:“我觀先生神色俱佳,並無不妥之處!先生找平一指,莫非是有什麼朋友身患重疾?”
柳白道:“盈盈多慮了,在下找平一指,不過是素聞他醫術高超,便想向其請教醫術,並無其他。”
任盈盈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我便修書一封,差他來此。”
柳白拱手一禮,道:“盈盈高義,待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話畢,任盈盈便直接當場書信一封,交給綠竹翁,讓他差人送信去給平一指。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柳白心中頗為快意,當即與任盈盈於屋內相談,二人都是極其聰慧之人,於音律上的造詣又不向上下,言語之間,卻是頗為投機。
任盈盈自然不可能無故就幫柳白的忙,只不過她行蹤隱秘,柳白都能直接找上門來,若不答應柳白所求,只怕突生不測,只不過她萬萬想不到柳白知道她蹤跡的方法,再加上柳白承諾事後必有重謝,雖不知為何。
只不過讓柳白這麼一個大高手,欠自己一個人情,而自己不過將平一指喚來而已,相較之下,利大於弊,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了。
雖然任盈盈於黑道之中威望極高,可是一來一回之間,卻還是要花上幾日功夫的。
於是柳白便在綠竹巷附近租了一間民舍,雇了個丫鬟洒掃收拾,靜靜的等候平一指的到來,閑暇之餘,便至綠竹巷之中,和任盈盈琴簫相和,談古論今,日子過得倒是頗為舒適。
不過三日功夫,平一指便風塵僕僕的趕至洛陽,得到任盈盈的親口命令之後,來到柳白所租民舍,開始悉心教導柳白醫術之道。
只是醫術一道,博大精深,而且還需要長期的實踐運用,方能有所成就,柳白雖然技藝超群,過目不忘,可是縱使他短時間內將平一指所增的無數醫術寶典盡數收入腦中,可是實際運用之上,還是粗通。
如此這般過了約莫半月光景,柳白開始在洛陽城內進行義診,初始之時,大多都只是照本宣科,可是有平一指在一旁指導,加之腦子靈活之極,往往便能舉一反三,有半月光景,一些簡單常見的病症,便已經是信手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