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五財鬼的“窮財”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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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了所有事情經過之後，降龍起身站了起來，行了一佛禮，準備告辭。
“阿彌陀佛，此事的所有來龍去脈貧僧已經全部告知與你了。”
“目前貧僧暫時會留在凡間，配合菩薩和其他羅漢追尋佛魔蹤跡，直到徹底挫敗他的陰謀為止。”
“這段時間，貧僧暫時安身在餘杭城的靈隱寺，法師如果有事或者有關佛魔的重大發現，盡可來靈隱寺找貧僧。”
法海點了點頭，降龍正要離去的時候，法海忽地掏出了一件袈裟，想了想道：“這件百寶袈裟是之前從冒充貧僧的妖孽身上得到的，不知是否屬於尊者，如果是，貧僧剛好藉此物歸原主。”
降龍一愣，接過袈裟看了一眼，大喜，而後他極為感激的對着法海又行了一佛禮：“這袈裟確實原本是貧僧的，只不過三百年前在天藏峰與那佛魔在幻境中交手的時候，被他奪了去，沒想到如今貧僧還能再次見到百寶袈裟。”
“阿彌陀佛，多謝法師，貧僧欠你一份大恩情！”
法海搖了搖頭：“何須說謝，物歸原主，善哉善哉！”
降龍又是感激的行了一禮，走出方丈室。
來到外面的時候，小青和僧人們依舊還在施粥。
見降龍尊者走了出來，所有僧人們皆是放下手中的長瓢，雙手合十對着降龍羅漢行了一禮。
降龍還禮，而後又特意來到了小青身邊，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小青姑娘，貧僧有欠於你，如果姑娘有需要貧僧幫忙協助之事的，可來靈隱寺。”
雖然法海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老和尚跟之前的不是同一人，但他們的氣質實在是太像了，以至於他剛剛靠近的時候，小青的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小青搖了搖頭：“算了，大和尚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不關你事，最少這不是你的本意！”
“阿彌陀佛！”
降龍雙手合十再次行了一佛禮，這才身形一動化成一道光離去。
不久，降龍便出現在靈隱寺外。
與之前他在金山寺看到的一樣，寺廟外僧人們支撐起了草棚，正在給排着長隊的人們施着粥。
見到降龍本人後，僧人們卻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反而皆是一臉大喜，他們放下手頭的活，齊涮涮的對着降龍深深行了一佛禮。
降龍單手還了一佛禮，不多廢話進了廟找到了主持。
從主持的口中降龍這才知道，靈隱寺基本上每隔一天都在施粥，說到這裏，主持極為感激的看了一眼降龍，原來寺廟裏面的錢糧都是“降龍”解決的，他每個月回來一次都會帶來豐厚的錢糧。
但降龍卻暗自嘆了口氣，因為他心裏清楚這一切跟他本人無關，是那佛魔化成他的身份所為的，當然了他並不是真正的為了行善，而是為了功德。
難怪這些僧人們突然見到他一點都不感到陌生，反而頗為感激尊敬。
......
金山寺。
自從降龍口中得知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之後，對於佛魔法海同樣極為重視，但可惜的是這佛魔有屏蔽先機的本事，無論法海使用什麼手段皆是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目前法海只能等，等那邪魔主動前來找他或者等來自西天的消息，法海有一種預感，也許第二次佛魔大戰就要到來了。
當然了身為佛門中人法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並且法海的目標很明確：徹底消滅他！
另外法海心中又多了個新的目標：弄清楚他與那邪惡黑霧到底是什麼關係，有沒有關係。
如果是一人最好，如若不是，法海一定要弄清楚他真正的身份，目標與前面一致：徹底消滅他，不管他是誰，有什麼後台。
鐺鐺鐺！
金山寺例行的晨鐘響起，意味着又是新的一天到來，與其他僧人們一樣，在方丈室打坐結束之後，法海身形一動，出現在了整個金山上空。
大羅法陣不久前被妖孽破壞掉了，法海打算重新佈置一座，這一次他打算讓大陣籠罩整個金山，而不僅只是金山寺。
這天，也才大亮不久，前來寺廟上香的香客信徒們已經絡繹不絕，甚至附近的信徒們每天都會徒步前來寺廟中上一炷香，一方面是祈求平安和未來的安順。另一邊方面則是對金山寺和法海的感激。
等法海耐心佈置完畢大陣之後，太陽漸漸落山，餘暉斜照在寺廟的廟宇之上，餘光打照在了法海身上。
金山寺的例行晚鐘再一次響起，法海利用天眼通看了一眼隱藏的整個大陣，微微頷首。
他正準備返回方丈室時，無意看了一眼整個金山，微微一愣。
法海看到，整個山頭和山腰全是數不盡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他們正在山上挖着草根、野菜、地蟲。
法海清晰的看到周遭矮一點的樹木上的針葉已經被人全部摘光，很多樹木都變得光禿禿的，甚至樹皮都被人扒了去。
對此，寺廟的僧人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不過佛門慈悲，他們沒有任何阻攔和驅趕，法海看在眼裏自然也明白了。
他身形一動出現在了敬事房院內，法海看到的是恆遠和小青正站在一隅角落，低聲似乎在商量商討着什麼。
法海走了過來，恆遠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與小青停止了商討，對着法海行了一佛禮：“不知主持有何吩咐？”
法海詢問道：“為何今日寺廟不再施粥了？莫非是因為糧食不夠了？”
恆遠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主持有所不知，如今整個大乾各地都在嚴重缺糧，很多地方甚至一斗糧食超過了一斗黃金。所有的僧人最近幾乎都在節衣縮食，寺廟實在是有心無力。”
“唉，這場天災可害苦了這天下百姓啊，雖然災害散去，但大多數人都在挨餓受苦！”
“阿彌陀佛，眾生皆苦啊！”
恆遠說完，又是嘆息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法海眉頭一皺，也是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這時，一旁的小青突然開口道：“大和尚，錢財其實倒還有一些，你有辦法能買到足夠實惠的糧食和糧種嗎？”
而後，小青解釋着錢財的來源。
聽到小青的話，法海認真想了一想。
這事看起來似乎很容易，但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首先這需要的糧食和糧種數量極為龐大，除非能夠購買到極為便宜的糧食，否則這些錢未必夠花，但法海並不知道這四洲哪裏的糧食最便宜而且還能滿足所需的數量。
這還不是問題的最關鍵所在，所謂一方土地養一方人，一個地方一種主糧，也就是說從別的地方買來的糧種未必就能在江南存活，這個問題其實很關鍵，某種意義上來說，糧種比糧食還要重要。
在法海看來這種事交給專業的人處理其實是最好的，想到這裏，法海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也許可以找他幫忙。
見法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小青便知道這種事要比想像中的複雜多了。
小青想了想道：“大和尚，你也不用想的太多，我們有一份力盡一份力，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說著小青來到法海的身邊，墊起了腳，湊在法海的耳邊說出了寶藏的具體位置。
“阿彌陀佛，善哉，小青你又做了一件大善之事！”
法海點了點頭，轉身向大殿走去。
聽到法海的贊善，小青與以前一般下意識搓了搓衣角，心裏美滋滋的，但同時也有些後悔：早知道之前就多劫一些不義之財了。
她看了一眼法海的背影，好奇跟了過去。
法海來到大殿，找到了圓明老和尚，詢問道：“不知當年師尊留下的那些長條召喚符咒是否還在？”
聽到主持的話，圓明思考回憶着。
“主持，您說的是那些能夠召喚出五財鬼的符咒嗎？”
法海點頭。
圓明也是點了點頭：“一直都在的，老僧把他們存留在藏經閣的最頂層，老僧記得好像放在一個封印的黑色匣子裏面。”
法海微微頷首，而後身形一動原地消失。
小青忍不住詢問老和尚：“老和尚，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五財鬼是什麼東西啊？難道說他可以招財？”
圓明搖了搖頭：“非也，恰恰相反，他不但不能招財，反而還會找你要財，不過他收了錢會替你辦事。”
“五財鬼？”
小青疑惑的喃喃着，她似乎聽說過。
圓明解釋着：“準確的說，五財鬼並不是鬼，而是鬼仙，他是這三界之中極為特殊的存在，據說三界之中，不管是誰，只要錢財給夠，他能替你辦成很多事，據說就連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差都曾經找他辦過事。”
“二十年多年前，前任主持空明圓寂之前，一心牽挂鎮江受災的那些無辜百姓，在圓寂前，他讓現在的主持用那些符咒召喚出五財鬼。”
“最後主持用一方斗大的四方金印換取劫后的百姓一番安順，似乎這其中最重要的正是糧食和糧種。”
聽到這裏，小青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以前在青樓的時候聽某個老頭說書的時候提到過。
五財神小青聽過也見過他們的塑像，但五財鬼她從未見過，對此小青好奇心大起，於是離開了大殿。
在後院一處空曠的地方，小青看到了法海的身影。
只見法海的面前浮現着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長匣，外邊灰塵滿布。
法海手指一點，灰塵自動散去，長匣自動打開，裏面飛出一張約莫一尺之長的黃色符咒。
小青湊近好奇的看了一眼，這符咒一邊印着紅色顯眼的古文字體，看着與財字有些相似，另一面則是如同鬼畫符一般，小青不知道上面畫的是什麼。
之後，法海又是手指一點，浮在的空中的符咒忽地從下到上快速燃燒了起來，一尺之長的符咒在空中快速燃燒殆盡。
就在這時，地表忽地響起了嘭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就像石頭丟進池子中的那般聲音。
很快，地表忽地冒起了一陣青煙。
“嘿嘿嘿！”
地上傳來了一陣如同老公公一般的笑聲。
小青極為好奇的低頭看了一眼，隨着青煙消散，地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矮子。
他的身高估計也就三、四尺的樣子，就連小青的細腰都夠不上，他面色廖青，目如銅鈴，紅髮獠牙，體格看起來倒是極為健壯，只不過因為身高的原因，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石墩。
小青注意到的是，他的腰上前後一共掛着五個特別的布袋，這五個布袋顏色各異，左右一個，中間一個，後面兩個。
五財鬼仙出現后揉了揉眼，很快他便注意到了法海。
“哎，我說法海這一次你招我來為了何事？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必須拿錢財或者寶物來換，否則一切免談。”
二十多年前他見過法海一次，這次他一眼就認出了模樣幾乎沒有變化的法海。
法海點了點頭：“與二十年前一樣，我需要你替鎮江還有附近的百姓們運來糧食和糧種。”
“可以，沒問題！別的不說人間我的下手四洲遍地皆是！糧食小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他伸出右手微微顛了顛，那意思很明顯。
法海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我沒有寶物給你，不過我可以給錢！”
聽到這話，五財鬼一愣：“錢？你沒搞錯吧，這需要的錢財數目可不低！”
法海點頭，看了一眼小青。
小青會意:“你們跟我來，放心，錢絕對少不了你的。”
五財鬼想了想，稍猶豫了一番，最後也是點頭：“好，我相信你們！”
不多廢話，三人皆是先後身形一動，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風。
不多久，三人出現在了幾十裡外的一座荒山外面。
見五財鬼面露疑惑，小青不多廢話，快速施法，周遭深厚的草叢荊棘慢慢退去。
小青對着前面拍出一掌，那些岩石紛紛崩碎，而後露出了隱藏在背後的洞口。
三人進洞，法海掏出一顆晝明珠浮在空中，瞬間昏暗的山洞宛如白晝。
只一眼，五財鬼仙睜大了他那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這些財寶，眼睛都快要瞪直了。
他激動的隨手撿起一塊銀子，放在嘴裏使勁咬了咬。
“甜，真他媽甜！”
看到他這樣，小青鄙視的翻了個白眼。
法海突然開口：“如果我想湊夠整個中原所需的糧種你能做到嗎？需要多少錢？”
此話一出，小青和五財鬼皆是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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