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個真相(二合一)

第一百二十章 一個真相(二合一)

當科爾夫手持巨斧,匆忙來到村莊時,只剩下無數的殘肢斷臂,還有如河流般的鮮血。

“該死。”他額頭青筋暴起,咬着牙恨恨的說道:“草他媽怎麼會突然開始獵殺。”

科爾夫扛起巨斧,哀嘆一聲坐在台階上,眼中掩飾不住的的低沉。

“還記得我么?”

這時,長安的身影出現在了科爾夫的面前。科爾夫驚愕的抬起頭,那個突然消失的男人,現在正帶着兩個女孩,站在他的面前。

“你還活着?!”他站起身,語氣中滿是震驚。

“我還活着。”長安點點頭,隨後對他說道:“你說的獵殺…是有間隔的?”

“等一下。”科爾夫伸出手,示意長安先不要說話,他眼眸中滿是掩蓋不住的驚駭,還有些許微光,“麻煩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被牠注視后,還能離開這裏的。”

“之前還有誤入的人留下嗎?”長安問了科爾夫一個問題。

科爾夫點點頭,看着長安沉聲說道:“有幾個,最後都堅持不住選擇了祈禱。”

“月之境守護者的注視,是將黑山羊幼崽靈魂植入的一個步驟。”一旁的林鳶抱着胳膊,開口說道:“當一個人被月之境守護者注視的一瞬間,他就會被植入黑山羊的氣息,因此世界會自動排斥他,而這時,唯一一個可以容納他的夢境就會將他自動吸納,而且將其永遠的困在其中。”

“至於他為什麼可以離開…有兩個原因。”林鳶走到長安身旁,微微靠在他的身上,“第一,這裏的月之境守護者是一個殘缺品,作為我的眷族,他自然可以抵抗守護者的注視。”

“第二。”她伸出手,比了個二,帶着些許笑意說道:“你面前這位,世界如果可以的話,別說排斥了,祂可能恨不得直接嫁給他。”

“什麼意思?”科爾夫聽完林鳶的話后,除了前面的理解透徹之後,後面的內容是一頭霧水。

“意思就是…”林鳶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的表情浮現其上,“我們,是來幫你們破局的人。”

“你是說…”科爾夫看着林鳶,充滿希望的試探性說道:“可以讓我們離開這裏?”

“是,也不是。”林鳶點點頭,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遺憾的搖了下頭:“我的確可以讓你們離開這裏…”

“但是你們應該自己也知道。”

林鳶看着科爾夫,一臉平靜的告訴了他殘酷的事實。

“你們只是夢中人。”

科爾夫一怔,隨後瞭然的笑了笑,他的面容上有些許苦澀,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我知道。”他看着手中的金色巨斧,雙手有些顫抖,“這事,我早就知道了。現實世界恐怕…”

“早就沒有能容納你們的身軀了。”

林鳶盯着科爾夫,殘忍而冷漠的說出這句話。沒有掩飾,也沒有委婉的表達。因為她知道,這群人早已不需要那些表面的事物了。

“你為什麼不住在村子裏呢?”長安走過去,做到他的身邊沉聲問道。

“我...我一開始是住在村子裏的。”科爾夫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便恢復了平靜:“這個村子裏擁有與其戰鬥能力的,只有我。”

“這個斧子是我從山中撿到的。”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金色巨斧,對着眾人說道:“那個怪物似乎很忌憚這個斧子一樣,但是到了後來,牠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我只能在山腰上生活。如果離開了山腰進入村子,就會被一種詭異的痛覺吞噬,生不如死。”

“後來似乎是斧子釋放了能力,我可以在獵殺的那一天裏,短暫的前往村莊並且驅逐掉那個怪物。然而牠的到來往往是悄無聲息的,我趕到時,一般都是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長安點點頭,他總覺得這個斧子很眼熟,但科爾夫的一席話,讓他知道這個斧子也算是救了這個族群一命。

林鳶眯着眼看着科爾夫,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就在四人陷入沉默后,林鳶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寂靜。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說謊么?”

林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冷冷的對着科爾夫說道。

“什麼?”科爾夫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的眼中閃過一道慌亂。

“長安,檢查一下你的苦海之水。”

林鳶沒有對科爾夫說什麼,而是轉頭與長安交談。

“嗯。”長安雖有疑惑,但立刻檢查了林鳶曾經贈與自己的苦海之水。幾秒后,他驚愕的抬起頭,聲音有些不可置信。

“少了。”

苦海之水在釋放之後是會自己回歸的,並且會攜帶着它流過地方所產生的景象。然而當長安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苦海之水后,卻驚愕的發缺失了不少的量。

“你有一段記憶被重置過。”林鳶看着長安,凝重的說道:“我剛剛召回了你遺忘掉的苦水,看到了那一切。”

“你為什麼,在所有人都死去后,衝到了月之境守護者的面前送死?”

林鳶看向科爾夫,眼神冷冽。

良久之後,科爾夫終於做出了回應。

“呵。”科爾夫苦澀的笑了一下,他將斧子隨意插在雪堆上,對着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科爾夫穿行在血肉堆積的小山之間,他小心翼翼的跨過那些散亂的肢體,注視着那些遺骸時,他的眼中依舊滿懷悲戚。

“進來吧。”

他走到了那個女人的屋子前,推開房門,聲音有些發啞。

四個人一起走入了屋中,他們來到了那個嬰兒所在的房間裏。在房間外,科爾夫先是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隨後推開房門,攝手攝腳的走入了屋中。

那個嬰兒,已經死去了。

他在安詳之中流幹了自己的鮮血,一旁用於殺掉他的刀刃,正靜靜的擱置在一旁的柜子上,泛着銀白色的光芒。

“知道她的母親為什麼要殺了她么?”科爾夫注視着孩子,伸出手,想要撫摸孩子的臉龐,可隨後他似乎想到什麼,便將手放下,只是將孩子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

“為了躲過牠的虐殺…是么?”

一旁的希卡利看着“熟睡”的嬰兒,輕聲說道。

“他們也曾試過自殺,他殺,但都失敗了。”科爾夫凝視着孩子的臉龐,聲音卻充滿疲態,“在牠的獵殺時刻里,如果自殺,會立刻重新進行復活,而牠則會用更狠毒的方式去折磨你。”

“那這個孩子?”長安有些疑惑,如果按照科爾夫說的來講,那這個孩子顯然是個特例。

“沒錯,只有她是特例。”科爾夫蹲下身子,原本挺直的脊椎已經略有彎曲,“這個孩子,只是被牠看到了半個身軀。”

“所以她被我們殺死後,第二天就會重生。”

科爾夫似乎想到了什麼,滄桑的臉上浮現一股笑意。

“她也就一歲,我們叫她梨絮,她母親是中國的一個狐妖血脈的混血兒,叫梨卿。因為一次意外,和她的丈夫一起加入了我們的部族。”

“後來,她丈夫在一次捕獵中走散了,那時梨卿剛懷胎七個月,然而就在她即將生產前幾天,我們被迫進入了這片空間。”

“我跟你說過吧,一開始牠只是單純的殺死我們。”科爾夫看向一旁的窗戶,窗戶上是漂亮的紅色貼花,特殊處理過的鏡面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第一次獵殺,也是梨卿生產的那一天。”

“你們知道么…”科爾夫轉過頭,眼中轉過無數情緒,“梨絮是在血山中誕生的。”

“他們用身體擋住了牠的腳步,用血肉堆積的山來阻擋牠的視線,最後,這個孩子誕生了。”

科爾夫再說到這裏時,語氣中帶着深切的悔恨:“但是,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梨絮就可以完全不被牠注視。我那時並不知道死後會復活,也不知道注視的事情。我那時逃離了這裏,但就是這麼巧,就差那麼一秒鐘,就差我能拖延的一秒,牠看到了梨絮半個身體。”

“如果不是我…”

科爾夫很久沒有跟人說過這麼多話了,他都快忘了,上一次和人交談是什麼時候。他不甘面對梨卿,更不敢面對梨絮。這件事情沒有人怪罪他,但他自己卻一直積壓在心底。

“你應該慶幸。”一旁一直聽完所有內容的林鳶突然開口,對一旁驚愕的科爾夫說道:“你應該慶幸,牠只看到了這個女孩的一半身軀…”

“因為只有這樣。”她走上前,一道綠色的微光從她手中浮現,隨後進入了梨絮的身體中,“她才會有機會,成為你們這裏唯一一個能夠離開這裏的人。”

“什麼?!”科爾夫眼中先是震驚,隨後轉為狂喜,“你說的是…”

“你們雖然在進入這個世界后,就成為了夢中人。”林鳶抱着雙臂,緩緩說道:“但是由於這個世界的真實性,這個女孩在誕生的時候,不算做偷渡客,她在現實世界記錄在案了。”

“總結一下,雖然她沒有現實世界的身軀,但是她有現實世界戶口。”

“但是。”

林鳶突然一個轉折,讓科爾夫的心提了一大截。

“沒有身軀,只有戶口也是不行的。但月之境守護者注視到她一半的身體后,她就擁有了一個黑山羊幼崽的備用軀殼,雖然你們也有,但黑山羊是不會讓你們進入她的軀殼中的。”

“所以…”林鳶收回綠光,其中蘊含的信息讓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有她,可以回歸到那個世界的黑山羊幼崽軀殼上。”

“屬實么?”

越聽,長安越覺得扯淡,因為這個夢境世界中,無論什麼生物進行了生育,都跟現實世界沒有任何的關係。

“完全不屬實,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瞎編的。”

小隊語音里,林鳶平靜的告訴了長安這句話。

“但那個百分之一...”對於了解林鳶的長安來說,林鳶敢這麼去日白,無論前面有多扯淡,但最後的結果她還是會保證的。

“就是那個百分之一。”林鳶在隊伍語音中說道:“這個女孩的確是被守護者注視過一半,身上是有黑山羊不完整的氣息,現實中,也有一個黑山羊自動準備的軀殼。”

“你別忘了...”林鳶在科爾夫不解的神情下轉過頭,笑着在心中說道:“我是誰?”

對啊。

長安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女孩,擁有一個被忽視已久的冠位。

夢境之主。

“我堂堂克蘇魯...”林鳶感受着綠光中的訊息,滿是自信的說道:“幹不了偷天換日的大事,偷雞摸狗我可是遊刃有餘的。”

“你不會是要”

長安心中有了一個答案,但還需要林鳶的確認。

“偷個幼崽的蛋。”林鳶在心中斬釘截鐵的說道,“把她的靈魂中屬於黑山羊的氣息剝離,將我的氣息注入,然後給她孵出來!”

孵出來...

長安一臉黑線,他看着滿臉都是期待與希冀的科爾夫,在心中悄聲問道。

“這些人可以用這種方式么?”

“不行。”很不幸,直接被否決了,“他們被黑山羊污染的太過嚴重,我沒法剝離他們身上的印記。現在的世界意志已經極度排斥這些人了,他們已經是世界的黑戶,無論如何都不會以任何形式再次出現在世界上,我敢保證。”

“那太好了,太好了!”

科爾夫興高采烈的站在林鳶面前,雙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好,在半空中胡亂比劃,“您要做些什麼,您跟我說,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全力支持。”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隱瞞你第一次送死的事宜,還有,你為什麼要去送死?”

林鳶看着科爾夫,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冷漠。

科爾夫愣了一下,他差點忘了這件事。

“其實啊,很簡單的。”

科爾夫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帶着眾人走出屋子,走到了那柄金色巨斧面前。

“我應該是第一個死去的人。”他看着那柄金色巨斧,沉聲說道:“或者說,我們早就該在第一次死亡之後永遠的消散了。”

“我在月之境守護者出現的一瞬間,就下意識的進行了祈禱。”

“那個能夠復活所有人的奇迹,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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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給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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