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坦白從寬的談判
秦珞晚回到山洞，重新生了火，把陶鍋里亂燉一氣的食物倒了重新做，又去打了水燒熱。
“需要我幫你嗎？我會處理一些外傷。”
葉孤啟想說不必，但她的眼神太過炙熱，到嘴的話莫名其妙就改了口：“有勞。”
“客氣。”
秦珞晚一笑，挽起袖子走到他跟前蹲着，四目相對，他身上的血腥味極濃。
“我會盡量小心。”她不再多說，動作麻利解開他的衣服。
他身上遍佈長長短短的傷口，有深有淺。
看到這一身傷，秦珞晚不禁皺眉。
直播間一群少女卻尖叫：
【不愧是男主，戰損狀態的身材，我還是很想禽獸地撲倒！】
【這就是傳說中肩寬腰窄，八塊腹肌嗎？】
【這公狗腰過分誘人了啊！過分！主播能代替我的手摸一把嗎？】
【夠了啊，你們這些lsp，平時裝得一副天真懵懂，網線一開，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
秦珞晚瞟到這些彈幕，眼底不覺一深，喜歡看身材好的男子？
早說嘛！迦藍城的傭兵，不說臉，那身材絕對沒得說，個個都是腱子肉，梆梆硬！
秦珞晚足足給他清洗了三盆水，才將他身上的血污處理乾淨。
“可惜我沒有葯。”
葉孤啟抬手，兩瓶骨玉藥瓶落在手上遞給她。
秦珞晚接過葯，剛打開心底就驚嘆，不愧是靈聖的關門弟子，這一瓶葯價值數萬靈石，哪怕是韓府買了也只會供起來。
她認認真真給葉孤啟上完葯，後者一直在打量她，說她別有企圖，但似乎又沒有，若說沒有，他又覺得古怪。
她出去回來之後的態度明顯不一樣。
“好了。”
秦珞晚緩緩吐了口氣，把剩餘的葯遞迴去。
葉孤啟一邊穿衣一邊抬頭打量她，眼神深究。
秦珞晚想起直播間觀眾給她的忠告，她嘆了口氣，將藥瓶收回來，起身坐到火堆邊，嘗了嘗熬的湯。
“葉公子有話便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孤啟眼色微變，略有凌厲。
也對，他方才因功法的緣故陷入混沌中了，否則能讓她用縛靈索捆住了？她應是捆自己時，見了真容，認出來了。
“既知我的身份，方才為何要故作天真？”葉孤啟抬眸覷她，不能說好看，只能說丑，但身材卻極好的。
秦珞晚坦然一笑，暗道幸好聽了廣大群眾的意見，不然就陰溝翻船了。
“我本想矇混過去，假裝不知。但轉念一想，我既把葉公子給捆了，哪有不看真容的道理？這豈不在羞辱葉公子不夠聰明？”
葉孤啟微蹙的眉頭舒展，倒是有點困惑了。
他接觸過的女子，要麼矜持，要麼奔放過頭，倒是頭一回碰到她這樣說明話，明目張胆拍馬屁的。
“所以想了想，還是坦白從寬比較好，不然葉公子恢復了，一個巴掌我就成灰了，你說是不是？”
秦珞晚撐着側臉笑問。
“今日有勞，你的損失我會賠償。”葉孤啟抬手就要給她靈石。
秦珞晚道：“葉公子要賠償，是不是應該先問我想要什麼賠償？”
葉孤啟手一頓，“請說，只要不過分。”
“我想請葉公子幫我一個忙。”
“請說。”
“那我就說了啊，咳咳。”秦珞晚清了清嗓子，“我想借葉公子的勢處理一樁婚事。”
葉孤啟不說話，等着她的下文。
秦珞晚簡言意駭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大概就是如此，並不需要葉公子做什麼，陪我露個面即可。我爹娘已死，葉公子就隨便編個理由，說與我爹娘有些淵源，最重要的是要震懾他們，讓他們忌憚不敢對我出手。”
“若葉公子能出手搭救，珞晚感恩不盡，他日若有機會，一定捨命報恩。”
聽完她的話，葉孤啟眉頭快擰成了麻花兒，聽上去確實是舉手之勞。
她說得很真誠，可為什麼他還是有種被忽悠的錯覺？
“若今日沒碰上我，你又打算如何解決？”
秦珞晚老實搖頭道：“不知，除非我能一躍成為靈王，否則不管我籌劃再好，韓、顧兩府為了名聲，也一定還會取我性命。”
葉孤啟眼底掠過一抹贊同，頭腦倒是靈活。
“若我不答應，你又該如何打算？”
秦珞晚撐着臉，做出思索的模樣，實際上在盯着直播間的彈幕：
【大膽點兒！他要不答應，你就對外說被他睡了！】
【沒錯！橫豎都是死，現在給你氪金又氪不了，男主不幫你，直接寄了。】
【詐他！】
【……】
秦珞晚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其他可行的方法，似乎這個辦法最有效。
人嘛，任何時候都最在乎和自身利益最緊密的事情。
“葉公子，你知道我為了防身，最常備的葯是什麼嗎？”她忽的詢問，從儲物袋裏取了一隻土瓷瓶在手上。
葉孤啟微微揚眉：“你給我下藥了？”
“就看葉公子想不想這葯發揮作用了。”秦珞晚淺笑。
“這個忙對葉公子而言只是走幾步路，說幾句話，於我而言是求生之路。一個人，為了活命，什麼都敢豁出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出去了誰說得清發生了什麼？我這條命死不足惜，但葉公子的名聲卻是毀了，值得嗎？”
秦珞晚語調故作輕鬆，心裏卻恨極了！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厚顏無恥，韓府、顧府，實在該死！
直播間裏的部分觀眾忍不住心疼她：
【葉孤啟你就快答應吧！我們給主播氪金，保證她變得又強又漂亮，到時候你就是男主！】
【抱抱主播小可憐，為了活命，臉都不要了。】
【葉孤啟你再猶豫，我們就讓主播換男主了！】
【你們凈出餿主意，也不怕葉孤啟動怒一掌把主播嘎了？】
【……】
看到直播間裏無厘頭的彈幕，秦珞晚心情複雜，明明是毫無相干的世界，卻只有他們關心她的命運。
葉孤啟凝視了她數秒，聽不出喜怒的一笑，道：“你膽子倒是大。”
“過獎，我只是想活着，得罪葉公子了。”秦珞晚接得快，一雙狐狸眼毫無遮掩地和他對視。
葉孤啟收回視線，取出自己的腰牌遞給她：“我這幾日不便，你若着急，可先拿此牌去皇宮見聖上。”
“你……答應了？”秦珞晚遲疑。
葉孤啟抬眼看她：“你說的，幾步路幾句話的事，這賠償……似乎還挺划算？”
秦珞晚心頭一熱，有些酸楚，接過他的腰牌收進儲物袋，默了下說：“其實我沒給你下藥。”
葉孤啟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俊美無鑄的臉，淡淡一笑：“我知道。”
秦珞晚只見過他的畫像，從未見過真人，葉孤啟面具摘下來那一刻，她承認心跳加速了，想到顧承鄞那張臉，媽的，遜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