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九生九世后的大團圓(全文終)
第二百零八章九生九世后的大團圓
就在蕭大老爺娶了章氏這一年的秋天,皇帝再一次因風寒卧‘床’不起。雖說二十幾天後又在太醫們的攘治之下好轉起來,卻依然堅定了皇帝馬上立儲的決心。
消息傳到殷州蕭家時,皇帝立儲詔書已下。以後再見淳親王不能再稱呼淳親王、皇甫惜歌也不能再喚他十一哥,得稱呼太子了。
皇甫惜歌當時便鬆了口氣。立儲這麼迅速,並沒起什麼大風‘浪’就定了,對蕭家來說是個好事。並不是說淳親王做了太子、蕭家便能沾上多少光,而是蕭家又能消停幾十年,至少這幾十年裏不再有樹‘欲’靜風不止的(隱憂。
至於皇帝再活上多少歲,惹得太子不甘做太子了甚至去‘逼’宮請皇帝禪位,或是太子被誰陷害了再換個太子吧,那就不歸蕭家左右了。蕭家既不在朝堂,也不掌兵權,不用應對這些變數……
提起太子,便不由得想到墨兒快到產期了。作為墨兒的娘家嫂嫂,總該去送催生禮的吧,皇甫惜歌又實在不願去。太子已攜妻妾兒‘女’住進東宮,以她的身份進宮倒是容易,可麻煩事兒也就更多了。要不請兩位姑姑替她回去看看?她又不捨得姑姑們太勞累。
正琢磨着這催生禮到底該送不該送,前院小廝來報,說是有快馬從京城來送信。吳媽媽問過那小廝,小廝說送信人已走,吳媽媽忙接了信快步送進正房。看了信的皇甫惜歌終於踏實了:“倒省得我跑趟京城去送催生禮,墨兒昨日生了個姑娘,母‘女’平安。”
生個姑娘好啊。太子妃嫡出的哥兒才多大,兩兄弟踩着肩膀兒可不好。這孩子既是個姑娘又選了個好時候降生,必會深得太子疼愛。皇甫惜歌一邊低聲與吳媽媽聊着,一邊叫‘花’黃服‘侍’她換了衣裳,這麼大的喜訊,總得報與老夫人知曉才是。
吳媽媽又出去打發人去前院與大老爺和三爺報個喜,再折回到正房來,皇甫惜歌便請她帶些供品與香燭去一趟後面家祠:“替太子側妃去給白芍姨娘念叨一聲。”
林氏與大老爺和離之後,白芍也算沉冤徹底得雪,再也不用背着那個攜了蕭家骨‘肉’逃走的刁奴黑鍋了。蕭家的家規里,只要生了子‘女’的姨娘,死後都有牌位擺在家祠一個小偏間兒里受香火供奉的,只因以往並沒有哪個姨娘離世,白芍還是家祠里的頭一份,這也算了了墨兒一樁心愿。
到了鶴年居給老夫人道過喜,老夫人也撫掌稱快:“咱們家這五姑‘奶’‘奶’還真是個會生的。只可惜前幾日已經隨太子搬入了東宮,要不然祖母真想與惜兒你去瞧瞧這娘兒兩個。”
“祖母您忘了,太後娘娘千秋不是還有快一個月就到了?太後娘娘今年是整壽,還專‘門’捎信來囑咐惜兒攜您一同回京城去呢。介時咱們既給太後娘娘祝壽,這娘兒倆也都快滿月了,說不得咱們還得留在京城過罷滿月宴才回得來。”皇甫惜歌勸慰道。雖說老夫人說是不能去瞧那娘兒倆,誰知這幾日會不會心頭惦記?
“可不是,瞧我這腦子,你前幾日還專‘門’和我念叨過。”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腦‘門’兒,“整壽七十歲啊,也不知祖母能不能有這命兒也活到七十去,只怕祖母不如你皇祖母福澤綿長啊。”
“瞧您說的,倒令惜兒無比愧疚了,難不成您是嫌棄兒孫與媳‘婦’們不夠孝順?”皇甫惜歌對老夫人嬌嗔道:“惜兒都不怕說句大不敬的,您比太後娘娘福氣大。咱們不是早就說過,活一天笑一天才痛快”
老夫人細細一想果不其然。單不說在這子‘女’上福薄,就說當年十四五就進了宮,在那宮中一呆就是一輩子,雖說最終殺出一條血路做了皇后、之後又封了太后,到底不如她這個下嫁到蕭家的過得快活踏實不是?更不用提說就算太後年輕時也要與眾多‘女’子分薄先皇寵愛……
老太爺若是沒與那何氏生下樊氏這孽種,老夫人的一生幾乎便是完.美無缺。可人的一輩子哪有盡善盡美的?若真有的話,恐怕神仙都會妒忌,死了都沒誰願意來渡。
顧采鐲已於今年五月二十嫁了人,婆家是涿州鄉下的一個地主,家有良田千畝,又有魚塘七八處。那老兩口只有一個十七歲的獨養兒子,又一心想給兒子娶個識文斷字的姑娘。可真正稱得上識文斷字的姑娘全都出自書香‘門’第,又有哪個願做鄉下土老財的媳‘婦’?
也虧了蕭府里一個管事媽媽告了假,去涿州鄉下探望已經離開蕭府回家養老的公婆,正巧聽說了這一樁,也就正合了機緣。老夫人本就給顧采鐲備好了三十二抬嫁妝,這財主家送來的聘禮又頗為厚實,老夫人都給換成銀錢做了壓箱,又全都叫顧采鐲抬回了婆家去。
等顧采鐲回‘門’那天,午後才離了蕭府回涿州去,樊氏也開始打點行裝細軟——‘女’兒出嫁如同了了一樁大心事,她很主動的與老夫人提起,要住到當初說好的那個莊子上去。
老夫人當時還‘挺’納悶兒,倒是孫媽媽事後提了醒兒,說咱們三‘奶’‘奶’將那客院的三十個仆‘婦’訓練得如同牢頭兒,誰還願在那兒住着啊。
聽了孫媽**話,老夫人撲哧一笑,之後又黯然道,“如此我到了地底下見了老太爺,也能‘挺’直腰桿兒說我對得起他了,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反而塌了腰?”
見孫媽媽聽了她的話有些擔憂,便笑道:“不說了不說了,我聽惜兒的,活一天兒就得笑一天兒,死了再說死了的,現在說起來有些早。”
之後的日子裏,也確實是日日笑語歡聲。於是時光如流水,歲月如飛梭,轉眼又是一年‘春’。還沒過三周歲生辰的禹哥兒,如今已經每隔兩日便隨着父親識字開‘蒙’了。
大老爺的繼室夫人章氏,於四月二十三頭午生了一個‘女’嬰,在蕭家這一輩兒姑娘里排行老八,大老爺為其取名為菁,大名蕭婉菁。
今兒正是八姑娘蕭婉菁洗三的日子,皇甫惜歌一早兒便去了大夫人院兒里幫忙招呼大夫人的娘家母親和嫂嫂。而午後小眠才起身不久的蕭孟朗,正在西書房教禹哥兒認字,琛哥兒磕磕絆絆的跑了進來,‘乳’娘還在後頭追。
蕭孟朗起身迎過去抱了小兒子,笑令‘乳’娘退下,說待哥兒餓了再喚她進來接。琛哥兒如今也快一歲半了,上個月底才戒了‘奶’。這個可與他娘和哥哥的‘性’子全然不同,戒‘奶’的十來天裏天天哭得是昏天暗地,後來終於不哭了,‘乳’娘和丫頭們全都幾乎瘦得脫了相,琛哥兒自己原本的雙下巴也有了他娘的模樣兒。
禹哥兒見弟弟來了,也就坐不住了,順着他爹專‘門’給他做的那大高椅子便往地上出溜。蕭孟朗一手抱着琛哥兒,一手拿起方才教他的兩個字塊問他,說若是都記住了便帶着他與弟弟去院中玩耍,禹哥兒一邊指着字塊一邊大聲念道:“兄,弟”
蕭孟朗大笑,扔下字塊攜了禹哥兒的手便往外走。誰知禹哥兒又掙脫了他,跑回書案前爬上椅子、將‘兄弟’兩個字塊拾起疊到其它字塊之上,這才蹦下來跑過執了蕭孟朗的手:“咱們走啊,爹爹。”
蕭孟朗猛然有些慚愧。最近這兩年,還真是被惜兒染得越來越不羈了。如今竟被一個三歲小兒給他上了一課。抱着琛哥兒蹲下后,騰出又一條手臂抱了禹哥兒,高呼一聲:“起”
哥兒倆被父親的大力氣驚呆了瞬間,不約而同拍起手來。蕭孟朗樂不顛兒的抱了小哥兒倆出了房‘門’去曬太陽。才一到了院子裏,禹哥兒便道:“爹爹放禹兒下來吧,只抱着弟弟便好。”
“娘怎麼還沒回來?瓔珞,瓔珞,防風”禹哥兒喚了兩聲瓔珞,猛然想起來瓔珞前幾天嫁人了,嫁得就是爹身邊那個三祿管事……還穿了一身大紅衣裳:“爹,嫁人就是穿紅衣裳嗎,今兒一早娘也穿了紅衣裳,可娘不是早就嫁給了爹?”
防風聽到禹哥兒的喊聲便飛快跑過來,正聽到三爺與禹哥兒討論關於嫁人的這些話,先忍着笑給三爺搬來靠椅,便笑着蹲在禹哥兒面前:“禹哥兒喊奴婢做什麼?是叫奴婢給三‘奶’‘奶’也搬個椅子備着?”
見禹哥兒狂點頭,便又搬了把靠椅過來,又將他抱到上面坐好:“三‘奶’‘奶’還沒回來,禹哥兒替你母親坐一坐吧。”
禹哥兒又是一陣子狂點頭,將蕭孟朗笑壞了。這孩子,爹沒在,便說得給爹預備個椅子等着,還要替爹坐一會兒,反之他娘不在亦是如此。坐個椅子也要找借口
防風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三爺,有人給您送東西來,是個淡綠‘色’的錦盒。奴婢方才給放到東稍間三‘奶’‘奶’的妝奩上了。”
蕭孟朗點頭笑道知道了,便陪着兩個兒子玩耍起來。玩了小半個時辰,小廚房的點心來了,便喚着‘乳’母們將哥兒帶進正房西次間去吃東西。小哥兒倆的影子才消失在正房‘門’后,皇甫惜歌也帶着‘花’黃回來了。
進了凈房換罷衣裳洗了臉出來,皇甫惜歌便發現了妝奩上那個錦盒。早上走時還沒這個東西,這是哪兒來的?扭頭望向蕭孟朗,蕭孟朗微笑着走過來拿起錦盒打開,緩緩拈出一條細細的銀鏈,銀鏈底下,晃悠悠垂着一朵湛清碧綠的翠‘玉’小‘花’——四個葉片的三葉草。
皇甫惜歌雙手捂住臉頰,幾乎不敢相信。遲疑,熱切,盼望,震驚等等情緒全都寫在黑珍珠般的眸子裏,就這麼定定的望着蕭孟朗,一時不能言語。
‘花’黃早就在伺候主子更衣凈面后便退了出去,如今的內室只余蕭孟朗和皇甫惜歌夫妻二人。蕭孟朗將妻子拉得更近些,輕輕抖開銀鏈將它掛在妻子頸上,低聲道:“這是四個葉片的三葉草,誰擁有它就能得到幸福與上天眷顧。”
皇甫惜歌的眸子裏緩緩掛上一層霧氣,倒像一對黑珍珠散發著粉粉的熒光。原來八生八世還不夠,定要修夠九生九世才能與他重逢……
……*不算字數的*……
其實,修剪了細綱里的一些東西。原來預想的結尾,是想等淳親王即位,墨兒封了淑妃,皇後下旨到蕭家,封蕭孟朗與皇甫惜歌的‘女’兒福姐兒為福喜郡主為完成。
可就像上面這一章說的,人生哪有那麼完.美。有兩個兒子,又想要姑娘,母親是郡主,‘女’兒也要做郡主……於是,寫到第三卷的時候,又修了下細綱,修掉了另一條權謀線,修掉了某些盡善盡美,更修掉了某些生離死別,比如老夫人的離世。於是,也勉強稱得上是個甜文了。
也許有親說,小兩口一生一世一雙人,也算完.美了,為何不修一修,再‘弄’得跌宕起伏些更有看頭兒~~其實,‘花’兒第一次用心寫這麼長的一個文,又有些心理潔癖,至少在這本,還不想寫那些東西,也許以後會試一試。但多數估計納妾神馬的還是會發生在別人家裏,偷笑。
於是,也沒有這個番外那個續集了。到此全部完成。長呼一口氣,還請喜歡‘花’兒的親們繼續支持‘花’兒的新文,宅斗經商隨身流,隨身空間裏種的是‘迷’迭香薰衣草等芳香植物,能做‘精’油能美容的哦~~
在真正的生活中,‘花’兒已經種了好些年了,相信我,絕不是胡寫的~嘎嘎,抱。
2011年3月30日晨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