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有風自南來⑤
金和銀伏在白色的毛絨地毯上,一雙手頑強的撐着地面,只有嘴角的甜腥叫自己清醒了許。
而自己的臉卻愈發沒有了感知軟趴趴的貼着筋骨好像隨時就能掉在地上那般,而自己的視線也不是那麼友好。
晃了晃腦袋也不見有所緩解,只有一陣陣接踵而至的眩暈感。
那邊的人還是在訴說著什麼。金和銀聽那聲音好像是那侍衛隊長,這才知道那大人之所以沒有親自給自己這幾巴掌是礙於自己客人的身份,
但是他那些個蝦兵小將就不一樣了,基本上都是初來乍到,況且這主意好像是侍衛隊長想出來的。
這倒沒什麼,金和銀小時候就皮的很,爬樹一跟頭栽下來有的時候整個臉都着地。
那時總是頓覺腦仁一點點的放射着疼痛,而且是遞增的,這樣笑着金和銀便覺得這幾巴掌並不算什麼。
金和銀看人走遠,這才一點點的支着手臂找了個可以依靠的地方歇着,腦袋往後一倚,就是覺得頭上好像有小蟲豸爬,這才顫抖指尖去碰,還為觸到就清晰的感覺有東西滑到了自己的眼角。
金和銀這才低下了頭,嘗試着摸上了自己的額角,那種感覺就像是打着泡沫沒有沖洗的皂角。
這才把頭往一邊傾斜着這才笑了起來,真的有點笑不動了,因為牽扯着嘴角疼得金和銀連嘴都張不開了。
緩了一會兒,臉上的麻木感已經消散了一點,就有點口渴的感覺,以至於金和銀多咽了口水。
金和銀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覺得自己不能死在這兒活着才能有出路,想着這些金和銀才抬眼去看那緊閉着的大門。
“我要吃飯。”金和銀幾乎是吼盡自己所有的聲音就有點體力不支的頭暈了起來,靠在牆壁上晃了晃頭:“人都死絕了么?”
金和銀裝作一副自己已經無力回天的樣子,耳邊傳來一陣開門的鑰匙插進鎖孔里的聲音。
那邊的人很是急促的腳步嘴裏還罵罵咧咧的,金和銀也不吱聲還是笑着。
直到那人蹲在金和銀身邊,她才能幽幽的看着那人的臉經過風吹爆曬皮膚黝黑顯然是個練家子。
金和銀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力氣去逃跑了,況且還遇到了這麼一個在任何方面都比金和銀高出這麼多倍的人。
只能順其自然了,這樣金和銀才把自己的頭低的要命,露不出一點情緒,只是掀唇道:“我餓了,給我飯吃。”
那人這才停止罵街,強行捏開了金和銀的下巴往裏面灌了點淡水,往下滑去金和銀還沒來的及反應就盡數竄到了喉嚨里。
在加上那幾巴掌打的委實不輕,以前要是讓金和銀相信扇巴掌連着嘴裏的皮肉都能涔出血珠她是萬萬不信的,可是今天她總算是親自體驗過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不美妙了,這時一陣陣淡水滑過自己的口裏,就好像嘴裏的那些黏膜上生出了血花,讓金和銀真實的感受到什麼是疼痛。
金和銀這才死命的把着那人的手腕,不停的嗆咳着,連帶着自己心口都被震的有些起伏,以至於這般咳嗽的心口都有些劇痛:“你是蠢么?”
那人黝黑臉龐上的一雙眼睛這才有些嫌棄的看着金和銀,這才把一直狂往金和銀嘴裏倒水的手往回一收,水囊被甩在地上。
那源源不斷澄澈的水從裏面溢出,很快把乾燥的地面染成一片水的界線:“不想喝就別喝,別廢話,打擾我在外面曬太陽。”
金和銀這才笑着露出些染紅的貝齒在加上那詭秘的而莫名其妙的揚起嘴角,真的讓那人沒渾身起雞皮疙瘩。
就見眼前的金和銀有幾分楚楚可憐,嘴角已經被扇的紅腫周圍的皮膚有些發紺,就是因為這樣顯得她的臉更加小的玲瓏,往一邊杵着凌亂的柔軟的細發遮住了她所有的神色,只是能隱約看見她頭上潮濕往下一直蜿蜒成岔的血干固在那一邊,已經不往下流了。
“隊長都交代過了要是金姑娘餓了我們就拿水給你充饑。”那人目不斜視的看着金和銀起伏的心口這才道:“要不要在喝點水?”
這麼試探着問着金和銀卻反被金和銀給笑話了,其實金和銀並不是在笑那人。
只是在笑侍衛隊長的心思縝密,侍衛隊長真的一舉就能猜中自己定會藉著吃飯的原因和顧敘建通聯絡。
只是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金和銀便只是想着罷了,先不說顧敘為什麼先前幫自己圓謊,就單這次她也不想在麻煩人家了。
金和銀可沒有那麼強的果斷性原本是想着通過要飯菜吃在叫顧敘拉自己一把,而現在看來這邊的侍衛隊長和自己想到了一塊,這想法也就煙消雲散了。
那人見金和銀笑的幾乎都有點喘不過氣這才道:“省省力氣罷,我不知道你在笑什麼但是如果你在笑我就只能拿着膠帶強行給你裹上。”
“你自己看着選?”這般好言相勸還真的與他那黝黑臉龐有點不符,可能女人天生就是弱一點的生物所以才會顯得那麼可憐罷而金和銀現在筋疲力盡的樣子正好把這可憐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有的選么?”金和銀那聲音早就沒先前那般自傲了反而多了幾分多愁善感和好整以暇。
“想開一點,我為大人做事這麼些年就沒見過他對那個威脅過自己的人收下留情的,其實你把那個妓子說出來,也未必有好果子吃,但是不說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金和銀不知道那人出於什麼角度對自己說這些事情,怕是侍衛隊長那邊的說客,這才掀開有些乾裂的嘴唇:“你覺得你和我時宜么?”
金和銀這才透着頭髮十分警惕的看着那人,卻有一種錯覺,當然金和銀在這種時候真的沒有辦法想那麼多了,只是笑着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找人給我止住血,你們這群沒有輕重的粗人下手都是這般重的?你怕是不知道客人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跟着玩完罷?”金和銀明明嘴巴那麼疼但是很流利的說完這一切。
那人好像是起了憐憫之心,這才蹲在金和銀面前,和先前那罵罵咧咧完全不同,只是抬手示意幾個下屬去找醫者來給金和銀包紮。
“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至少我們現在還不敢動你,這一點你是一清二楚的。”那人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了,大概是怕金和銀在耍什麼花招罷,這才近身看着金和銀。
金和銀這才笑道:“你有不是什麼頭,你能做什麼決定,要我相信你們,我呸。”金和銀真的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情緒多變只是幽幽的咬牙切齒。
那人真的不過是看在金和銀可憐的份上才多奉勸了她幾句,沒想到金和銀看起來一副嬌小少女骨子裏還這般違拗,想到這這才抬起他那黝黑的臉龐,一笑露出一大片比臉還白的牙齒:“真是不消停,擾的我心煩。”
“所以,你還是不要說話了。”他一看就是經常幫那大人做這種苟且之事,所以才會如此熟練的把紙團成一團塞在金和銀的嘴裏。
金和銀只是把頭垂在一側,散在一旁的髮絲夾雜着一點血跡,在金和銀眼前晃來晃去的。
因為那人下手沒輕重,團着的紙團有些用力金和銀反應極大這才幹嘔起來,還連帶着咳嗽起來。
那人只是順手坐在地上,十分標準的盤着腿,這樣側過臉金和銀才清晰的看到他那黝黑的臉龐上有一個很深和重的溝壑,一看就是經常和人拚命的。
金和銀這才覺得自己和一個久經沙場渾身血腥味濃重的人這般說話他是這麼忍着不捏死自己還留着自己到現在的衝動呢。
金和銀這才抬手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着,因為金和銀確信眼前這個黝黑男人定是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還沒等自己把字寫完,那人已經從自己的跨腰處拿了一個水袋,一口氣猛地往自己嘴裏灌。
只是少有的見金和銀在瞧着自己,那人才上手扯下來金和銀的口裏的紙團。
只是看見金和銀極力的不停的深吸氣看來紙團在金和銀嘴裏的主觀感覺並不是那麼舒坦。
“我沒說讓你給我拿下來。”金和銀只是在一邊小聲嘀咕着,其實她也不曉得那人到底有沒有聽到金和銀說什麼。
但是金和銀確實是在說給他聽得,金和銀沒想太多只是幽幽的低着頭就看見那個黝黑的臉龐幾乎要湊到了金和銀的臉邊。
這種近距離的面對面,金和銀只對臧笙歌來電其餘統統都讓金和銀從心底里泛着一股噁心的感覺,更何況是一個一上來就綁住自己的人。
只見那人黝黑的側臉往一邊歪去,他就輕而易舉的把綁在自己原來不老實的手的繩索給扯了下來。
“不要以為得到束縛你就能逃出去。”那人露出一個邪惡的笑,眼神在那黝黑的臉上顯得更加讓人全身發抖,但是金和銀已經全身疼痛了,對這些已經沒了反應。
就見那人直接扯下了金和銀的骨鏈:“沒了這個,我看你出去能成什麼事?”
“還有一點,那就是不要老拿客人來威脅我,信不信我一腳踩爛了你的骨鏈。”
“我是不會跑的,而且我也不想同你多說,請大叔你給我塞上紙團。”
這樣想來,那人這才道:“這個我就先給你保管了。”
接着就沒有任何情面的又給金和銀塞了回去,金和銀只是疼得有點受不了,牙齒打顫把紙團咬的更厲害了些,便又不自覺的乾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