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琉璃美人煞⑧
“姑娘的手還真是難得一見的青蔥玉指呢。”給金和銀塗寇丹的婆婆她真的很耐勞全程一絲不苟,握着金和銀的手並沒有讓金和銀有任何的不適。
金和銀被說的有點飄,只是漲紅了臉,半挽着的手臂下意識動了一動,連着骨頭的筋都有點起來了:“應該是婆婆手巧才是。”
這種精細的塗抹,稍有不慎就會塗到指甲邊緣,不是任何恭維金和銀真的覺得她技藝嫻熟。
至於婆婆說她的手如青蔥,還不是因為有一個能上得廚房下到日常的臧笙歌,金和銀引以為豪的笑着。
可能是因為塗的時候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心間讓金和銀異常舒坦,也可能是因為臧笙歌。
等到完成的時候,金和銀都不自知,還在那笑着,還是沉魚拉着金和銀的手腕拉金和銀到一邊,沉魚擔心的說著:“最近總是走神,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什麼不舒服只有滿腹的空落落,金和銀這才抬眸看着沉魚,任由她拉着,露出一個很平和的笑容:“真的沒事,你能快點傳授我追夫攻略么?”
“還說沒事呢,為什麼要快點學呢?”沉魚這才將金和銀的手腕鬆開,她知道如論如何都是不能這般逼着客人的。
怕是沉魚以為金和銀要步梵青青的後塵,金和銀想着便憋不住笑了,這才露出一排白色的貝齒熠熠生輝:“還不是餓了,想吃飯了?”
見沉魚石化在原地,金和銀這才把手放在沉魚的肩上以希望多一點親近感來增加這話的真實性。
沉魚這才說道:“顧敘在飯菜這方面卻有獨特。”
金和銀卻想,這不過是她的借口罷了,抿了抿舌頭,這才道:“就那樣罷,我沒那麼挑。”
沉魚這才掩唇笑着。
“我這是善於質疑權威。”金和銀委實有點站不住了,因為這一上午都在忙乎,當然自己肯定沒有沉魚他們累。
就往放在旁邊的小梨木桌子那邊去,挪開那與之配套的梨木椅子,金和銀很是瀟洒的將一隻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身體往後一靠,雙手抵在自己的小腹旁,很是悵然的太息着:“曖,得勁啊。”
可能是金和銀幅度太大,惹來不少人竊目看着,金和銀這才想到不能丟了沉魚的面,便扶着自己的身邊的裙帶,坐正的身子。
“是該勞逸結合。”沉魚用實際行動坐在了金和銀的對面,也不說讓金和銀怎麼招的,只是陪着金和銀。
金和銀將頭偏向一邊,打了個哈哈,順勢將頭靠在椅背上,抬起袖子蓋在自己的臉上,歪着身子睡了一小覺。
自然醒的時候,沉魚還是在對面抱着手盯着金和銀,她總是用自己那溫柔似水的性格讓人誠心覺得不該辜負。
金和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更是晦澀無比,新做的寇丹活動起來有點不嫻熟,把腿邊的衣裙碰的有些褶子,感受着手上的摩擦感:“咋不說叫我一下呢。”
“看你挺累的就沒打擾。”沉魚扶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金和銀。
“其實真不是累,我這人就是碰着點能枕的東西就能睡。金和銀在那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在抬眸看着沉魚的時候,發現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遲緩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不該這麼實誠啊,金和銀這樣想着,這才呲呲的笑着:“多謝我的沉魚姐這般心疼我。”
“說吧,又有什麼事情求我啊。”沉魚彎着身子這才很是平淡的笑着,這才被金和銀悄噠噠的跑到沉魚身邊:“就是好奇顧敘和他的菜。”
這作曲需要靈感,做菜也是異曲同工之妙,反正就是瞎八卦唄,在加上金和銀委實玩心比較重。
沉魚這才將要起身的動作停止,她真的拿金和銀沒什麼辦法,不過八卦不是小孩子的天性么,便依着金和銀了。
“顧敘寡言,許多姐妹都好奇的。但只有梵青青和你……”
金和銀真心覺得自己找到盟友了,便很是認真的聽着,反正就是好奇才對。
沉魚無奈的笑了笑:“那時青姐總是去顧敘那蹭飯,理由倒是荒誕,竟然是青姐想尋死,被顧敘歪打正着給救了,青姐不領情啊,那段時間一直坑顧敘。”
金和銀聽得津津樂道換了個坐姿,這才很有韻味的揚起了一絲笑意,就是真的沒想過顧敘還有被束縛的時候。
沉魚繼續講着,似乎也沒說把金和銀當成外人:“那是我見青姐被欺負那麼多天後第一次那般心情舒暢,她的音容笑貌都讓大家心裏的那塊沉重大石頭漸漸的放下了。”
金和銀這才有點愣神:“不是說在琉璃煞內動客人是要受到懲罰的,難道僅僅是因為梵青青把骨鏈摘了,就不了了之了?”
談到這兒,沉魚整個人都是沉了不少,她知道受害人所希望的絕不是同情,而是閉口不談,讓這一切的傷痛慢慢的被時間沖淡,更不能懷揣着什麼僥倖心理去刺破人家的傷心事:“就到此為止罷。”
對於這些事情沉魚總是直言不諱,現在這樣金和銀並不怨什麼,就想自己的傷心事也是不願多說的,金和銀還是理解沉魚的。
“我累了,先前我帶金姑娘熟悉過琉璃煞,你可以隨便走走,怎樣都可以,只是這攻略真的不急於一時。”
知道沉魚這是有心勸自己不可急於求成,金和銀便笑着道:“是的。”
“那今天就到這罷。”沉魚說著就起身離開房間往樓上走,原本金和銀還想着和沉魚一起搭夥去蹭顧敘的飯菜,到時候發揮梵青青的那般精神,也能飽餐一頓呢。
可是現在什麼都變了樣,金和銀哀怨噠噠的垂着腦袋往外走,樓梯差點被踩空了。
關鍵這肚子還不爭氣的叫着,金和銀覺得這絕對是和顧敘的營養餐有關,真是不經消化。
最後還是沒有骨氣的去找顧敘,還是同旁人打聽的顧敘的小院,金和銀整個人下巴都要驚掉了,她一直以為廚房就是顧敘的家,畢竟他每天都圈在裏面就跟搞科研的教授似的不搞出個名堂都不出來的。
竟沒想過顧敘再琉璃煞還有自己的院子,這是有後台啊,就這樣按照打聽的路線,金和銀走到了一處小院邊。
就是有一種桃花源記的感覺,在金和銀心頭唯一冒出的詞語就是男耕女織,陣陣還有些母雞咯咯的聲音,真是壞雅興。
前面一個柵欄門擋住了金和銀的去路,金和銀就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用手摸了摸那個柵欄門,眼神比解刨還鋒利,這才有些笑着拍了拍手,一個越身邁了過去。
正當金和銀要開始振振有詞的誇着自己,回頭卻看見那個柵欄門竟然沒有鎖,整個人的心態都不好了。
自己這個舉動為什麼如此熟悉,想了半天,金和銀才知道竟然是臧笙歌那個傢伙別說是心態崩了,已經無力吐槽了,這難道就是多年以後你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的樣子。
金和銀是不敢相信的,過去拍了拍柵欄門,就像是示威一樣的瞪了兩眼。
在就是隨便亂走,看着這滿地的桃花瓣,金和銀就隨便拿着掃把掃了掃,這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勤儉持家的好妹子。
可能是打掃的時候,塵土飛揚的原因,竟然聽見顧敘的聲音了,還有一句不太確定的話:“你來了?”
顧敘只是看到遠處的一個背影,可能是真的被風沙吹迷了眼,因為自己說的一句話,前面那個背影回過身,頓時四目相對,那個讓人不待見的客人又來了。
顧敘這才一副興師動眾的不悅樣子,也不去搭訕,只是默默的往回走,就是把金和銀推當塵埃一般的存在,也沒說因為金和銀幫她掃院子就有任何的感激之情。
金和銀尋顧敘無果就是因為無聊才打掃了起來,但是卻塵土破馬張飛的搞的眼前黃灰灰的,都迷眼睛。
揉了揉眼睛,金和銀這勉強看清顧敘,這才證明自己剛剛所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顧敘發出的,畢竟這裏只要他們兩個人啊。
像是罷工一樣,金和銀把掃把往地上輕鬆的一撇,拍了拍手掌,就往顧敘那邊走,邊走邊問:“這位顧大少年郎你是在和我說?”
你來了?金和銀真想是自己聽錯了,難道顧敘還在等誰,還沒想通,旁邊的顧敘便道:“你怎麼來了?”
哎,幹嘛如此橫呢,好好說話不行嗎:“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餓了才來的。”
顧敘眼裏多了幾分鄙夷:“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應該給我做飯么?”反正不就是鬥嘴么,金和銀還是有把握說的過顧敘的。
但前提是顧敘和金和銀說啊,可是呢,這傢伙基本上就沒在抬過嘴。
就是秉承着你愛咋咋地跟我沒關係,我就當你沒存在,人家一個往一邊的桃花樹下走去。
隨身拿着個小鋤頭,很是細緻挖坑,用手撲了下多餘的土塊,就顯露出一個玻璃的酒罈子,裏面的酒成色還是比較澄澈,有略微的果肉,透着玻璃壇都能聞到淡淡的甜味。
“這是桃花釀么?”金和銀說這句話還是很有憑證的。
“荔枝藥酒。”顧敘罕見回了句金和銀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罷,心裏想着時候還不夠,這才又埋了回去。
起身,顧敘要回屋,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金和銀卻在後面喊了一句:“桃花樹下釀荔枝藥酒你真是絕了。”
“說完了別忘了離開這裏。”顧敘只是扛着小鋤頭,往更遠的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