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的確彼此彼此
臧笙歌的確挺沮喪,連帶着坐在一邊的身子都有些抖,他這抖純粹是心有不甘,看着小屁孩,指腹盤根錯節的捏成一片。
淡如水般的眼睛稍微挪了挪:“平白無故認了個兒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有怨言呢?”
在裝?金和銀下意識向旁處看看,整個人坐在這兒都有點不自在,不過還好她掩飾的很好,才沒有顯得那麼慌忙:“這是好事兒,既然笙哥也這麼覺着,那我們慶祝慶祝?”
“怎麼慶祝?”為聞其人,先聞其聲,疑惑中夾雜着點不耐,是那般清新脫俗。
應該說是怎麼慶祝:“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何況是我們三個大活人?”
“其實慶祝不過是態度,關鍵是迎接咱們的小傢伙!”
考慮過金和銀可能是一時興起,但是臧笙歌看這趨勢,八成是動真格了,想着這些心裏還是挺有隔閡的。
金和銀還在摸着小屁孩的蘑菇頭,有一種提前當了母親的感覺,幾秒鐘后,竟然亂入般的把手指放在了小屁孩的臉上,沒有徵兆的狠捏一把:“現在偷東西,以後是不是就要偷人了?”
小屁孩真的一頭霧水,沒那麼嚴重吧,可能是自己眼光高的原因,喜歡他的小姐姐幾乎都是屢遭碰壁:“偷人什麼的不存在的,想我如此儀錶堂堂,都是被倒追的!”
話不能說的這麼滿罷,旁邊的臧笙歌都沒說這麼牛氣衝天,看着這麼不相上下的兩人,金和銀這才拔了小屁孩的頭髮蜷在手裏玩。
小屁孩的頭髮細軟的很,金和銀覺得當狗尾巴草撓痒痒應該不錯,沒有理由的笑了起來:“咱們金盆洗手中不?”
小屁孩先前皺着眉摸着腦袋喊疼得動作戛止,就這麼可憐兮兮的看着金和銀:“不行,我那幫兄弟可就指望着我養活呢。”
“現在我是被你們收養了吃穿不愁,可是他們就不行了。”說到這兒小屁孩好似又有鬼主意了,一雙眼睛溜圓:“要不要在填幾個兒子,以後說不定能給你養老送終呢!”
臧笙歌一指尖橫空出世,抵在小屁孩的臉上,像是拉皮筋一樣,把小屁孩的臉拉向自己。
金和銀只是看着小屁孩屈着半個身子雖然坐在自己身上,但是整個人都往臧笙歌那邊挪,一個勁的求饒,但是臧笙歌卻絲毫不理會,指尖就就像膩在上面似的,一刻都不鬆懈的掐着。
小屁孩這白皙的小臉紅了一片,像是抹了辣椒水似的超級無敵麻。
“送兒子送上癮了是不?”火氣真的超大,臧笙歌就這樣辣手摧花般的死不放過小屁孩的臉蛋:“兒子在精不在多,有你一個供我消遣就行!”
小屁孩特別違心的笑着,真的要哭了,覺得自己真的不該惹上這種沒有同情心的人,這才嗚嗚的哭着:“我什麼都聽你的。”
聽到滿意的答覆,臧笙歌這才將眯緊的眼睛收了收:“真的?”
這不明知故問么,小屁孩覺得臧笙歌這純粹是故意羞辱他,但可惜的是小屁孩從來都不是那要臉的人,這才點了點頭。
這天,金和銀領着小屁孩在度下樓洗漱議論聲乍起,大致是那些婦人丟失的錢財都以盡數找回,但是尋找孩子之事還是沒有結果。
金和銀曾經就說過職權就是要用來胡作非為的,竟真的不曾想這一次竟然是為了小屁孩。
衙役的人也是就事論事,他們這麼大陣仗無非就是上面的文官批派的,金和銀一打聽就知道小屁孩有救了。
當即就帶着小屁孩去找許伯父自首,原本是想順便問問許木心的下落,可是許伯父一臉凝重,金和銀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人就沒在多問。
看來了機會,金和銀立刻把臧笙歌推出去讓他陪許伯父,可能這就是難得遇知己罷。
反正兩人相談甚歡,關鍵是許伯父一見到臧笙歌就喜笑顏開,金和銀有時候都覺得許伯父似乎很瞧不起木木。
畢竟是一孩子,許伯父只是說這件事不用金和銀在操心了,只是讓小屁孩再次易容去和那些婦女道別,以存留些遐想。
看着站在自己旁邊的約莫着有蘿蔔頭般高的孩子,金和銀這才將目光從客棧門口挪回:“以後要重新做人懂嗎?”
“磨叨,姐姐你這事都說一百八十遍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小屁孩七個不服八個不份的,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
“臧小小!”金和銀抬手想要打他來着,可是卻被臧笙歌搶先一步,從後面踢上了小屁孩。
整個人都往前仰去,小屁孩這才反應過金和銀剛剛叫的人是自己。
轉過身來,小屁孩揉了揉自己的后腰,一副不情願的看着臧笙歌,他真的從未想要自己要隨眼前這個惡毒化身的怪物一個姓:“幹嘛!”
“道歉。”臧笙歌看着臧小小,生硬的說著。
臧小小真的有點后怕,這才挪了挪身子,到金和銀身前,彎了彎身子,態度極其誠懇:“對不起。”
臧笙歌這挪步往門口走去,遇見前面的門檻就抬腿邁過去:“愣着做甚?”
看着臧笙歌背在身後的一雙手微蜷,看他回過頭對自己說話,金和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臧小小給強行拉着往外走去。
似有意又或者無意,金和銀的整個肩膀都有些麻了,這才扶着臧笙歌的手臂慢慢的站了起來:“弄疼你了吧。”
“你這孩子推我幹嘛…”金和銀張口要訓臧小小就看見他在那吐舌頭幸災樂禍。
這才下意識彎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肩膀,偏過頭這才呲了呲牙:“得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好不容易才重見天日,可不能叫某人在反悔去。”金和銀這才覺得肩膀負重。
被臧笙歌拉着坐在了客棧門口的台階上,這樣一來來回進出的客人就要先主意到金和銀和臧笙歌在繞道進去。
雖然不怕曝光率,但是金和銀還真有點不適應的,看着臧笙蹲在他面前,俯過身到她跟前,抬起指腹捏在她的肩膀上。
力道分明,讓金和銀有點恍惚,依舊沒動,金和銀只是捏着衣角,往前湊了一下。
“我已經沒事啦!”
“別動彈,老實坐着。”
臧笙歌這才抬眼看着金和銀,似笑非笑的抬手順着鼻樑就是一刮:“警告你,要是動彈一點就把你抱在懷裏。”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吧?”金和銀這才對上臧笙歌那雙得意之極的眼睛,她也不賴,超級有靈氣的眼睛像柳葉似的彎了彎:“跟我談條件是不是有點多餘啊?”
臧笙歌也不吭聲,只是把臧小小拉開,一橫抱把金和銀推裝在懷裏:“的確多餘,就應該直接抱起!”
金和銀這才環上臧笙歌的脖子:“笙哥還是沒有轎子舒服,以後要是在有機會出來玩,一定要雇一個轎子。”
“有何不可?”臧笙歌湊近金和銀,繼續抱着她走在大街小巷:“只要你想,我統統都會依了你!”
臧小小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這才上前拉着金和銀被臧笙歌抱了一半的腳:“要也要轎子,走路累挺!”
“完全沒必要,我下來讓臧笙歌抱你就行。”金和銀梗着脖子和臧小小說著,一邊看着臧笙歌那似灌了鉛的眼皮好像重症肌無力似的。
臧小小僵了,因為他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冷空氣襲來,這才默默不說話。
“不想叫我抱就直說,為什麼要推我出去?”久違的落了下來,臧笙歌這才抖了抖衣角。
臧小小最終還是沒逃過被臧笙歌冷冷的看着:“都自己走我一個都不抱!”
本來也沒讓他抱,這樣想來就更氣不打一出來,他竟然被人當幌子了,這才氣憤的往前邁着小腿。
金和銀特別恍惚的看着面前的臧笙歌和臧小小,如出一轍的步伐,她招誰惹誰了,不過是隨口一說,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難猜,更何況是臧笙歌的心思了。
前面的臧笙歌更是有甚覺得女人的心思更難猜,前一夜小銀子還對自己投懷送抱的,現在自己主動抱着她,竟然是這種態度,簡直讓人頭都大了。
臧小小做錯了什麼了,一個人極盡全力的周旋在這兩位身邊,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不天天食不飽腹。
就當金和銀快要攆上臧笙歌與他平行的時候,迎面上來了好幾個人。
臧笙歌下意識抓緊了金和銀的手腕,這讓金和銀抬眼看着他那冷冷的臉。
臧笙歌這是在擔心自己么?
想着這些,便抬眼看着臧笙歌:“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和笙哥一起視死如歸!”
臧笙歌滿眼困惑,特別是聽到金和銀這番感嘆之語,先是動了動眼睛往金和銀這邊看,而後才將拉着她的手鬆開。
背在後面,臧笙歌依舊是先前那樣,沒有任何錶態的冷冰冰,並吐出一句話:“是蜘蛛!”
臧小小點了點頭,看着金和銀僵在原地,這才好心同她道:“他說的沒毛病,確實是蜘蛛。”
“拉住了也是對了,不然你可就是背上一條命債了!”
金和銀眼睛都直了,這才平靜的說道:“是蜘蛛啊,不過笙哥你不是害怕蜘蛛么?”
“彼此彼此!”
此時臧小小站在中間,兩邊的耳朵都沒能倖免,被兩邊的尖叫聲摧殘的不得了。
一會兒低沉一會兒尖聳,臧小小隻得抬起手捂上自己的耳朵,邁着小步子,將那正在緩慢移動的蜘蛛踩的稀巴爛。
“死了,死了么?”金和銀慌張的問道,明明害怕頭還往前湊。
“嗯!”臧小小救世主一樣,趾高氣昂的說著。
“你不怕背上命債么?”
“但是我更怕我被你們的大嚷震碎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