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天變故
循着腦海中的記憶，葉辰慢慢的往前走着。幸好這衛東鎮的變化並不算太大，雖然是許多年過去，但還是可以找到原來的路。
拐彎抹角，終於來到了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地方，但抬頭一看，葉辰險些哭出來。
這些年整個陶山縣的變化非常大，衛東雖然只是個小鎮，總體格局沒變太大，道路還是以前的道路，但也寬敞了許多，道路兩旁的樓房也都矗立起來。
但惟獨自己家周圍，還是破舊的平房，好像是一個大城市中，出現了一片貧民窟一般。
尤其是自己家，更是破爛不堪，舊磚壘起來的房子，已經出現了不少的破洞，窗戶也是有一扇晃晃悠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房頂上的光線看去，似乎還有不少漏的地方。
總之，現在這個家，已經成了五風樓了，五面透風…。
“老爹，您這是怎麼了，這才幾年，怎麼就成這樣了？”
看着眼前破爛的房子，葉辰的心裏難受的要命。但看到房門上的鎖，家裏是沒人，一時間獃獃的發愣，不知道想着什麼。
“喂，你是誰？是不是有來跑着搗亂來了？看到這裏沒人就好下手了么？老陳都被你們這幫天殺的欺負到醫院裏去了，還想怎麼樣？”
正在葉辰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一棟房子裏，跑出來一個大媽，手裏面拿着擀麵杖，看起來有點凶神惡煞的感覺。
“趙大媽，別打，是我，陳晨。”
葉辰這個名字，除了上學時的幾個要好的同學以及戰友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因為老爹姓陳，所以，大多數人都叫他陳晨，上歲數的老人記不住，要麼叫二小子，要麼就直接叫晨晨。
聽到葉辰這麼一說，那大媽已經舉起的擀麵杖，頓時停在半空中，盯着葉辰看了半天，這才有點猶豫的問道：“你，你真的是晨晨？陳家的二小子？”
趙大媽詢問，葉辰感覺總算是遇到了熟人，臉上也終於是掛起了點笑容：“是啊，大媽，我就是小二。還記得么，當初我小的時候，沒少去你們家後院偷雞蛋吃，有一次還被您發現，差點被您拿擀麵杖給打在屁股上，沒想到這麼多年，您這習慣還沒改呢。”
說著話，看了看大媽手中的乾麵上，似乎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
趙大媽頓時哈哈大笑：“哈哈，你真是二小子。還提當年的事情幹嘛，那時候大媽也是怕你們小不懂事，要是養成了壞習慣就不好了。要是現在，別說是兩個雞蛋了，就是你想吃大媽家的雞，晚上也立馬給你燉了。”
葉辰點點頭：“是啊，當初還有點怨恨您呢，但現在不會了，您也是為了我們好。呵呵，對了，我們家怎麼回事？這麼多年沒回家，怎麼現在家裏沒人了？”
聊了兩句之後，葉辰開始問起家裏的事情。
趙大媽聽到葉辰詢問他們家的事情，嘆了口氣，好半天沒說話。
“唉，晨晨，來，到大媽家門口坐，先坐下我跟你好好念叨念叨。唉，沒想到，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二小子，這一走十年，總算是長大了。老陳要是看到你現在這麼成熟的樣子，也安心了。”
看到大媽臉上的樣子，尤其是提到老爹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葉辰心裏就是咯噔一聲。從趙大媽的表情上不難看出，自己家裏，肯定是出變故了。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着趙大媽來到她們家門口，門口擺着幾個馬札，讓葉辰坐下之後，趙大媽又勤快的去家裏端了杯水遞給葉辰：“來，二小，剛回家，口渴了吧，先喝杯水，大媽好好跟你說會話。”
葉辰趕緊站起來接過水杯：“大媽，您這麼客氣幹嘛，就坐您這跟您聊會天就好了。”
趙大媽臉上掛滿了欣慰的笑容，她老頭子死得早，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姑娘，所以雖然從小葉辰調皮，但不知道為什麼，趙大媽就是打心眼裏覺得喜歡葉辰。雖然有時候也對葉辰很嚴厲，但每次管教過後，都會給葉辰做一頓好吃的。在趙大媽的心裏，真心的拿葉辰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對待。
十年前，十七歲的葉辰還是那麼調皮，整天打架，但現在看到葉辰這麼懂事，自然是打心眼裏高興。
“大媽，我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房子都破城這樣了也沒人收拾？我記得七年前家裏給我的信里寫的我大哥有了自己的買賣，過的很不錯，怎麼也不幫忙修理修理？小三也應該長大了吧，真不懂事，也不知道回來幫忙。”
說到老大和老三，葉辰心裏頗有些怨言。十七歲那年，葉辰因為在學校打了一架，雖然沒有被學校開除，卻也無心學習了。當時老大在縣城就掙了點小錢，加上老爹的妹夫在北河省軍校當政教處主任，所以託人把葉辰送到了部隊去鍛煉。
七年前，葉辰用了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一名特種兵，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家裏來信說老大在縣城的買賣很不錯，身價都過百萬了。現在七年過去了，老家都快成了貧民窟了，老大卻不幫忙，還有那個老三，現在也得有二十四五歲了，也有能力幫家裏了，卻仍然是這幅田地，怎能不讓葉辰心裏動怒。
趙大媽看到葉辰生氣，趕緊伸手拍了拍葉辰肩膀：“二小，別怪你們家老大和老三，他們也不是不幫。只不過這老陳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倔強了。那是五六年前了吧，大媽腦子有點迷糊，記不太清楚了。鎮上說要把你們家拆掉，老大就在縣城買好了房子讓老陳頭住過去。但老陳頭說什麼也不去，也不讓鎮上拆房子，因此鬧的很不好。”
說道拆遷，趙大媽的口氣有點變味，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葉辰頓時感覺到，自己家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樣，恐怕就跟這次鎮上的什麼拆遷托不了干係。當下，趕緊出聲詢問：“大媽，那後來呢？這房子不是也沒拆么，怎麼老爹不在這裏住？最後還是搬走了么？”
“唉。”
趙大媽嘆了口氣：“別提了，都是這狗日的拆遷鬧騰的。那一次拆遷老陳頭死活不搬走，你大哥就托關係，說不拆了。但後面不知道怎麼的，鎮長說是什麼上面有文件，必須要拆你們家的房子，還有你們家對門的房子，說是要建一條路。這本來是好事，但老陳頭不讓拆，鎮上的那幫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怎麼這麼狠心，直接就要強拆。派了不少小痞子、小混混來你們家搗亂。
老陳頭一怒之下，就跟他們鬧起來了，結果被那幫王八羔子給打的住院了，到現在都沒出院，據說是受傷聽重的。要不是你們家老大將他弄到縣醫院一直養着，恐怕就活不到現在了。你們家老三聽說了這件事，直接從縣城跑回來，拿着鐵鍬拍傷了三四個人，後來聽說是被拘留了就沒消息了。可惜他奶奶的一個沒拍死，那幫王八羔子真敢下手，這麼好的老陳頭就被他們給打住院了。”
聽到這，葉辰的心裏，已經憤怒的不行了。老爹的做法，或許有點頑固。畢竟怎麼說呢，拆房子建路，對大家都有好處，這裏再修一條路，周圍的房子肯定都會翻蓋成樓房，對鎮上也是一件功績，葉辰也能理解。
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強拆。老爹的性格葉辰是知道的，不是那種不同情面的人，老爹以前也是當過兵的老戰士了，對國家有利的事情，一向寧可自己吃點虧也會去做。
這一次，要麼是鎮上的補貼少的可憐，要麼就是有人惹到老爹了。不然的話，老爹不會這麼堅持。
既然沒辦好事情，再勸說下就好了，為什麼要打人？對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下手，虧鎮上這幫人敢下手。五年期出的拆遷的事，老爹住院至少也有三四年了，這麼一看，恐怕老爹的傷勢，嚴重的不行了。不然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有什麼樣的傷勢能住院三四年甚至四五年還沒好呢？
想到這，葉辰暗自的攥住了拳頭，心中的怒火燃燒了起來。如果現在那狗屁的鎮長或者是那幫鬧事的傢伙在葉辰的眼前，葉辰絕對會直接上去一人一拳把這幫人全乾死。
趙大媽好像是沒有看到葉辰的憤怒，一邊回憶着一邊繼續嘆息：“唉，可惜了，要是晨晨你在就好了。早就聽老陳頭說了，你當兵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提幹了，當了一個連長，現在恐怕都是師長了吧？要是你在，看他們誰還敢亂來，敢來直接叫部隊開過來全拿槍突突了。”
聽到趙大媽這話，葉辰真是有點哭笑不得。當年的確自己提干很快，但也不代表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師長。二十七歲的師長，恐怕華夏國到現在還沒出現過呢。再說了，就算是師長，也不可能直接掉部隊過來動手，那樣的話，恐怕師長也干到頭了。不過如果自己在的話，肯定不會讓老爹受傷的，想到這，葉辰也有點暗自後悔，為什麼自己這麼多年都不回家看看，讓老爹受這麼大的委屈。
“大媽，您放心，這次既然我回來了，這件事我肯定要查個清楚。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的。”
“好，好。這我就放心了，當年的二小子現在出息了，老陳頭終於也能吐口氣了。咦，那不是小四回來了么？晨晨，那是你走之後老陳收養的姑娘，這麼多年了，這丫頭也一直照顧老陳，而且為了老陳的一句話，在這裏住了三年多了，不管吃多少苦都沒說過，真是個好丫頭。你跟她聊聊去吧，估計她還不認識你呢。”
正說著話，趙大媽一抬頭，看到馬路上走過來一個小姑娘，趕緊沖葉辰一笑說道，然後開口喊起來：“小晴，這是你二哥從部隊回來了，你們倆好好聊聊，這些年有啥怨氣，讓你二哥幫你，誰欺負過你們老陳家，讓你二哥帶兵全抓起來。對了，等下聊完來我這吃飯，你自己就別做飯了。你又半個月沒吃過葷腥了，今天大媽給你做點好吃的，也當是給你二哥接風了。”
隨着趙大媽的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哎，大媽，我這弄了點菜，您一塊做了吧。”
葉辰抬頭一看，看到那女孩之後，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