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祿犬 這個問題卻是五皇子一直……
這個問題卻是五皇子一直想問出的。
他實在搞不懂這小子為何如此執拗,甚至連一絲機會都不去把握。
陸猴兒此時一臉驚喜,哪裏會在意這一些事情,他聽到五皇子的詢問,面容之上卻是多出一絲往日的迷茫:“只要能夠見到公主娘娘,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關於這太陰星君之事,其中牽扯的便是當日裏,給陸猴兒算卦的半仙。
“半仙美人我也不是很了解,只覺得那人有幾分神意。傾訴里有不少人找他,找人找東西,看事兒都有。”陸猴兒提起半仙忍不住,就想起已經逝去的陸老爹,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悶悶的。
他當年那麼小,能夠記住他的主子是太陰星君這事兒,已然極為不容易。
“小時候那些人罵我是野種,在大良老爹死了,他們別罵我是天煞孤星,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什麼是天煞孤星。
那時我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也是那時候才記着半仙說的,他說只有太陰星君才能夠壓住我身上的煞氣。其他的人縱然是一時沒有事情,到後面也會遭殃。
至於為什麼說羲和長公主乃是太陰星君,你卻是不知嗎?這羲和二字本就是月神之名啊。”
陸猴兒一邊說著,一邊想着以前的事情,他此時突然有幾分勸道,只覺得自己未免太……
結果還未等反應過來,自己頭上便又被五皇子拍了一巴掌。
“小猴崽子,別想那麼多。哪裏來的天煞孤星,你想跟着羲和長公主,我就替你引薦,別給我提什麼天煞孤星,不天煞孤星的。”五皇子瞪大眼睛面帶嚴肅地說道,他卻看不得眼前這隻猴兒突然的消沉。
陸猴兒獃獃地揉着腦袋看向五皇子,他只覺得忽然眼前有點模糊,眨眨眼低頭又喝一口酸梅湯。
五皇子也並未在意陸猴兒的表現,他一手撐着下巴,打量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和司徒源不同,五皇子極為喜歡這市井之間的煙火氣,是以對他來說能夠看着,眼前世情百態就是件極好的事情。
“這揚州,好繁華。難怪人家說騎鶴下揚州。”五皇子口中帶着几絲呢喃,陸猴兒也順着對方的眼神看着街道,他沒說話只是那勾起的唇角顯然十分贊同,五皇子的話。
他喜歡揚州,可惜如今他還有着自己的夢想,如若是以後能夠歸得揚州故里,也是件美事。
可惜的是,陸猴兒未曾想過,自己終此一生,卻未曾再回到揚州。
“趕緊吃,你安安靜靜別惹事,這次恩科完畢,我帶你去見長公主。能不能留在長公主身邊,就看你自己的能力。”
五皇子收回眼神,低頭將自己面前的餛飩吃完,從袖子裏掏出塊兒碎銀拍在桌上。
他沒管聽到這話,一臉愣怔的陸猴兒,起身大步離去。
陸猴兒獃獃地坐在桌旁,盯着眼前的銀子發愣。他如今也不知自己該不該相信對方。
他用雙手抹了把臉,把自己那些思緒拋在腦後,手腳麻利地將碗筷收好。然後這才拖着銀子走到一旁劉老爹身邊,讓對方將銀子仔細收好。
“猴兒?那人?”劉老爹臉色有些蒼白,他剛剛看見五皇子那副模樣,簡直這人不是一般的人。陸猴兒年紀輕無法發現,劉老爹這麼多年哪裏不知道?那男子身上的氣勢,縱然是他見過的知府老爺,也沒那麼大。
這使得劉老爹極為擔憂,那人對陸猴兒的追逐,劉老爹一直是看在眼中的。這讓他有些擔憂,是否是陸猴兒惹了什麼禍,招惹了不該招惹的。
陸猴兒瞧劉老爹這副模樣,哪裏不知道是自己跟五皇子的對話,使得老爹心中焦慮。可是這事實在無法與外人言,明當下,他也只能呵呵傻笑。
“老爹卻是放心,那人乃是行宮中的,因為看重猴兒這才要引薦。”陸猴兒不敢將事情原委都告訴劉老爹,只得說出其人,那是行宮之人。
聽到那人是行宮的,劉老爹這才放鬆下來,他又拿起煙袋裝了一鍋,湊近爐子點着,這才笑呵呵地說道:
“是行宮的?那就不用擔心了,你不知道。我卻是擔憂你惹了不該惹的,咱平頭老百姓可平安是福。”
劉老爹聽聞陸猴兒被行宮的人看重,高興得不行,竟是連臉上的皺紋都開了花。
“這是好事兒,這是好事兒猴兒我跟你說,你可千萬莫要錯過這個機會,一定好好地跟那位少爺辦差。等着有錢買個房子也去上分媳婦兒,倒是你家陸老頭也可以瞑目。”
陸猴兒聽聞路老爹的名字,笑着點了點頭,抿緊雙唇。
想來若是老爹在天有靈,應該也會極為開心吧。
龍入淺灘被蝦細,虎入平原被犬欺。
馮紫英瞧着眼前那帶着幾分蠢的官兵,只想一鞭子抽上去。
他惡狠狠地盯着城門,邊上幾個歪瓜裂棗,只覺着心口一陣陣翻騰,剛剛要不是柳湘蓮阻攔,他早就送這些王八羔子幾鞭子。
“好,你們這群玩意兒。竟然真的如此胡來。”馮紫英瞧着對方磨牙,伸手想要抽鞭子。然而身後響起的迎春輕聲細語地安慰,讓他下意識地按下了心頭的殺意。
一旁的柳湘蓮此時也鬆開了,一直握住馮紫英的手,這些敗類死有餘辜,他盯着眼前,這作威作福的幾人,目露陰沉。
“咦,這多管閑事的小娘子長得可真漂亮。”其中一個不知死活的官兵說道。
聽聞這話,馮紫英忽地笑起來,柳湘蓮瞧着對方已然開始抽搐的臉頰將視線轉到一邊。眼前這種作死的,只該讓他們好好死去。
迎春此時家孩子直接抱起,她也不在意孩子身上那破爛的衣服和陣陣古怪的異味,將其抱在車邊,這才吩咐丫鬟趕緊倒出清水替那孩子清理破損的額角。
這孩子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模樣,此時連話都說不清楚,看起來頗有幾分營養不良,頭極大。
迎春小心地替對方擦拭着破損的額角,這孩子也是命大如若是,那官兵再用力一點,這孩子就得被活活摔死。
想到這裏迎春難得,心中惱怒,她抬起頭狠狠地瞪着眼前七八人。
迎春的容貌哪裏是這些下等軍士見過的,更兼之難得的俏臉生霜,只瞧着城門中人一臉獃滯,唇角流出滴滴的口水。
“我的個乖乖,就是往年裏扮觀音的伶人,也沒這容貌呀。”一個士兵帶着痴迷地說道。
這一句話讓馮紫英再也忍不住,他抽出鞭子上去便是一鞭。
柳湘蓮眼神冷漠,根本不想阻止對方,本來他們因着明日的恩科,不想鬧出些麻煩,然而架不住有人想找死,血滴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馮紫英的鞭子如同一條黑色的蛟龍,一被展開便帶着屢屢殺意直奔那城門的官兵。
他身上的東西都是特製的,如今看着鞭子極為普通,實際上從外表的材料以及內在的襯底都不是輕易能見到的東西。
更何況那上面還有着煞骨的藥材浸泡,一鞭子下去足足能把人活活疼死。
是以馮紫英此時卻是動了殺意,他瞧着剛剛口中胡慶的那個官兵便是一鞭子。
“啪”。
黑影抖動之間,一條長長的鞭痕便出現在那男子身上。這一條鞭痕幾乎將其抽成了兩段,從左肋直接斜上至右肩。
男人似乎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何會被攻擊,低頭看着自己破損的衣服。
然而轉瞬之間,劇烈的疼痛並席捲他身上。
五官扭曲之下,他竟然連疼都沒能喊得出來,瞬間倒地看起來人事不知。
他身邊的另一名官兵瞧,這次變故,已然嚇呆,下意識地伸手探向對方的鼻翼。
而在那官兵上有一些溫熱,他只是才冷靜下來,盯着馮紫英一臉驚懼。
“你你是要造反不成?竟然敢當著城門毆打官兵?”
他此時說話也有些不利索,磕磕絆絆的,幾個字便說了半天。
馮紫英瞧着對方冷笑了一聲。
“爺今兒就要教訓你們這些小子,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當年爺在京城,橫着走的時候,你們這幫雜種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馮紫英說著,上前又是幾鞭下去。他這鞭子如今玩的有幾分爐火純青,那些官兵不過兩下狙都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柳湘蓮在後面看得清楚,這些官兵雖說已然昏迷,但是身上的傷卻不大,只能說馮紫英此時雖生氣,然而還保留的理智並未太過。
迎春聽着身後那響徹天際的鞭聲,以及少數兩人口中慘呼地叫喊。
她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害怕,然而不知為何,她瞧着馮紫英揮動鞭子時的模樣,只覺得這鞭子實在耍得好看。
當下專心致志地,替那頭破血流的孩童仔細上藥。
這孩子實在太過乖巧,此時已經不再哭泣。迎春有些意外,這孩子面容清秀,此時正眨巴着一雙眼睛盯着迎春瞧。
就在這一時,不遠處跑來一名婦女。她衣衫破爛不整,眼眶深凹,嘴唇直上滿是乾裂。就在這時鞋子裏跑了一名婦女。她看着卻是極為的疲憊,眼眶深陷。
那女子眼中帶着焦急的搜索,一眼便看到迎春抱在車上的孩子,她口中喊着娃娃,走到離迎春七八步遠的地方,便不敢再動,只焦急地瞧這孩子。
“娘!”那孩子轉過頭瞧見女人,口中喊着便想往前爬去。
迎春趕緊按住對方,口中安撫:“先別動,差一點我替你包紮好再說。”
那女人瞧着迎春攔住了孩子,不知為何口中帶着哀求的說道:“小姐,小姐放了俺孩子,俺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俺們不進城了,求小姐饒了孩子。”
迎春看着對方,眼神並沒有任何的輕蔑,她點了點頭並未說話,仍舊替孩子仔細的擦拭。
身旁的司棋向那女子,輕聲說道:“你確實不必擔心,這孩子是我們家小姐救下來的,正給他擦臉呢,你等一下。”
那女人得了這個準話,當下顯得安定了挺多,只是仍舊是帶着幾分擔憂地看着孩子。
也是迎春,這次帶來的東西齊全,他瞧着對方身上還有些蚊蟲叮咬的疙瘩,也順便都替其塗了葯,這才松下口氣。
“放她過來吧。”迎春輕聲說道。
隨着這一句話出口,他瞧見那女人飛一般地撲過來,緊緊抱着自己的孩子,瞧着孩子頭上的傷口一臉痛苦。
“謝謝貴人。”女人此時已經從剛剛周圍人的話里知曉,眼前之人,不但是替自己孩子上藥的好心人,更是從軍官手中救回自己的孩子。
她當下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頭來。
迎春卻最不耐這一種,趕緊讓人扶起,只瞧着這面黃肌瘦的母子,心裏忍不住有些難受。
“去拿一吊錢來給他們。”迎春口中吩咐,她身上銀子雖說不少,然而卻也不敢給他們。
幾枚大錢還好,如若是出現銀子之類的東西,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是好事而是禍端。
所謂懷璧之罪,便是如此。
司棋乖巧點頭,回到車裏,取出一吊錢塞在那女人的懷裏。
因為擔憂會被人瞧見,她特地拿了件舊褂子包起。
只是她包東西的舊褂子,卻也比女子穿的衣服好得太多。
沒辦法之下,司棋只能說道:“要不然你找個地方把這褂子換上,然後用你的衣服包着,萬不要露白了。”
女人帶着幾分感激點頭說道:“多謝您。”
當下她感恩戴德地抱着孩子離開。
迎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女人,此人看着一副逃難的模樣,聽嗓音卻像是山東人士,只是若她記得沒錯,並未發現山東有着災情?
此時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迎春將注意力又轉回馮紫英身上。
此時馮紫英正一臉冷漠的,看着眼前忽然冒出來的官員。
在他身後的迎春園園,瞧見那官員身着的衣袍蹙起眉毛,她擔心馮紫英性格太過火爆,如若是一時動手倒容易出大禍。
這官員一看便是有品階的,打了官兵沒事,但是如若是上手打朝廷命官卻是麻煩。
如今他們確實不易惹太多的閑言碎語,當下迎春便向前走數步,正聽到馮紫英帶着幾分不耐煩的聲音。
“什麼叫做突襲城門,若不是你的這些兵,差一點把孩子摔死,爺這才救了下來。你們還在這裏倒打一耙,我倒是要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怎麼著如今你們也炸上刺兒了,前段時間江南剛清理了那麼多貪官污吏,你們這次也打算跟着後塵是怎麼著?”
馮紫英用鞭子指着,那個小官的鼻子,口中的話越發的嚴厲。
偏偏他乃是用着京腔說話,此時言語間頗帶着些許韻律,聽着極為好聽。
那小倌聽馮紫英這一口口音,又瞧見他手中的鞭子,一時之間拿不準對方的身份。
一時之間,臉上陰晴不定。
他身邊有個小廝,瞧着倒有幾分精明,看着對眾人目光毫不在意,落落大方款款而來的迎春,又瞧着滿面不在乎,貴氣逼人的馮紫英。
還有那在旁邊一直未曾說話,卻讓人忍不住將注意力都關注在他身上的柳湘蓮。
小廝直覺不對,他忍不住皺起眉毛凝神苦思自己是否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對方。
從兩名男子身上望不出什麼標誌性的,他下意識地將目光又轉回到迎春身上。
忽然他瞧見迎春腰間的那塊兒令牌,小廝一哆嗦。
他猛然湊近小官耳邊,語調中帶着幾分驚恐:“大人您看一下,當日裏,甄家抄家之時,那位大人好像帶着跟那位小姐一模一樣的令牌。”
小官下意識的掃過,相差□□步的迎春,他只瞧對方一眼立時臉色灰白。
“榮國府小姐……”他口中結結巴巴地說的,當日裏他未被貶,到達城門關之時,也曾經跟着接過羲和長公主的鳳駕,當時眾多跟隨的女眷當中,正有着眼前這人。
他此時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寒,轉頭看向城門邊那幾個混着的士兵,只恨不得將這些王八羔子挫骨揚灰。這一幫青眉綠眼的,怎麼惹到了眼前這位活祖宗。
這一聲榮國府,也是嚇的小官兒的身邊那人一哆嗦,他下意識地盯着對方,半天也才像是想明白。
小關趕緊上前,跪在迎春面前,口中帶着幾分顫抖:
“金陵城門衛,奴才叫李武。不知小姐到來卻是請您千萬莫要怪。”李武口中說道,他此時反而冷靜下來。
眼前這一人,若真的是那一位榮國府的二小姐,自己這一回算是惹了大錯。
不過好在的是,那些官兵素日裏跟他有着不少仇怨,倒是可以說得明白。
馮紫英站在一旁,見這情景瞬間氣樂了。
他拿着鞭子走到迎春兩步遠的地方,口中帶着幾分撒嬌。
“迎春姑娘,這幫小子太過分了,竟然不認識我。”
迎春搖頭苦笑,也不知該自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他略打量跪在地上的李武兩眼,眼前這人,似乎在當日娘娘到達揚州之時,曾經見過?
“你……怎麼會變成城門衛的?”迎春帶着幾分好奇地詢問,當日裏她曾經見過眼前之人,記得似乎是五六品的樣子,怎會變成這八品城門衛呢?
聽了迎春的問話,李武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事兒實在是說來話長,還請迎春小姐千萬恕罪,這些殺千刀的,定然好好教訓。”
迎春朝着眼前之人,她扭頭視線掃過幾名士兵,語氣中帶着幾分嚴肅:
“我知道了,既如此這事兒便也變這樣吧。你去開城門,不要讓事情變得麻煩。”迎春口中吩咐,又瞧着馮紫英點頭,示意此事暫時作罷。
馮紫英自然是一切以元春的話為主,當下也不再多說,趕緊迎着迎春送其回到車上。
李武擦擦額頭的冷汗,將幾人送過城門,這才瞧着那被扔在角落裏的七八個人。
他嘴角抹出一抹冷笑,這幾個傢伙,自他來到城門衛開始,便沒少跟他搗亂,如今卻也是撞在槍口上,被榮國府的人一手收拾。
只是不知那位少爺究竟是誰,只瞧着那渾身的氣派,可不是一般的人。
李武第一頭沉思,有些越發古怪的感覺。
“頭現在怎麼辦?”李武身邊的小子湊近對方,他們剛剛把那些搗亂的傢伙收拾掉。
李武聽到這摸摸下巴,直截了當地說:“還有什麼呀。這些人得罪了迎春姑娘,而且差點把人家孩子給摔死。人家做了些什麼,不過就是孩子不聽話往前湊了兩步,至於那樣子嗎。
不積陰德的傢伙,死了也乾淨。”
李武冷聲地說道,那小子聽了立刻眼眸一閃,口中說道:
“可不是,就他們這樣被宰也是正常。不過實話說,那位爺的鞭法可真是厲害,統共一人就一鞭子。”
兩人說了幾句話,眼眸流轉之間依然將事情定性。
當下那七八個人都被送到義莊之中。
金陵自古以來,便是繁華之地,是以這裏才會被選擇為這次恩科的場地之一。
馬車吱吱嘎嘎地駛進城門,迎春坐在車上,撩開一角查看外面的景象。
雖說城門之外,那些官兵實在太過,然而這城門之中卻相當不錯。
只瞧着民眾的衣着與樣貌,看起來也是一副安居樂業的模樣。
雖說這樣一來對於金陵本地倒是有幾分放心,只是迎春想起剛剛城門處那女人的口音,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究竟是特例還是說……
一旁的司棋,此時也是瞪大了眼睛,順着迎春聊開的一角向外張望,她瞧着那繁華的街道熱鬧,口中說道:“小姐,奴婢好像記得,這金陵府知府,便是咱們家的人推上去的。據說乃是賈家的同族。”
迎春的手一頓,腦海中劃過一個人名,想起當日裏黛玉所說的話,帶着幾分疑慮地說道:“原來是他——賈雨村,當日裏,聽黛玉說起過。臨行之前公主娘娘也曾經說過,那人卻是未免有些個……”
迎春帶着幾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