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來，朝我揮拳。”

第177章“來，朝我揮拳。”

聽到這話，靈笑意漸斂，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見狀，林祖祖趕緊補充道：“只有像師公這樣的S級越界者才擁有跨越空間的能力，即使如此，依然要經受極大的制約，因為連那位魔王要與人類簽訂契約都只能依靠您不是么，為什麼不是師公或是「天眼大人」，而是我這樣弱小又卑劣的人……”

靈保持着沉默。

可與其說他在躲避這個問題，不如說是走神了，他似乎在聆聽什麼看不見的人說話。

是祂。

林祖祖想到了那個存在。

這個世界的意志，那位嚴厲的神。

就在林祖祖沉不住氣妄圖再次說話的時候，靈開口了。

“你並不弱小，你只是還不知道所擁有的力量，除此之外——”

靈再度露出了那樣溫和的笑容。

“你並不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唯一一個契約者，千年來，陸陸續續也有過不少人，雖然……都失敗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即使仍然心存疑慮，林祖祖也無法繼續追問了。

不過，難道每一個都是靈親自去送的嗎，死神快遞，使命必達？

繼而，靈輕嘆一聲無奈地說：“被祂發現了，老友，下次再見。”

“無妨。”公一衍點頭，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時間是靜止的。

“再見了，零。”

同來的時候一樣，林祖祖還未來得及回答，只是一個眨眼，靈已經消失不見。

只有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代表着剛才這裏坐着這個世間唯一的死神。

當場合轉變為同門聚會時，公一衍很自然地問起林祖祖訓練的進度。

她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劣勢，因為是半路出家，所以鬥氣的量不足，是靠着外掛才能有現在的水平。

不過，她隱瞞了關於魔界黑氣的部分，如果在實戰中真的能夠混入鬥氣中使用，那麼數量的問題確實能夠得到較大的緩解。

換句話說，如果是與空間裂隙有關的任務，對她來說是有一定加成的。

“「極意」講究的是極致的意念，力能通天、迅若雷電、刀槍棍棒，任何一項能力、任何一種武器達到極致，那就是無可比擬的力量，如果精準操控是你的特質，那就嘗試摸索出更多鬥氣的使用方法。”

“是，師公。”

林祖祖應着，看着茶壺若有所思。

***

實訓營籌備組沒有準備什麼精緻晚宴，還是小廚房+自助的形式，畢竟戰鬥晉級的隊員們也不是過來玩的。

林祖祖從休息室出來時，晚餐已經開始了一會。她悄聲入場觀察着四周，同時她也能感受到一些帶着審視意味的視線。

里澤的四人坐在一起，看來戚天陽和霍海也已經被蔣照、蔣夕兩兄弟說服了。看林祖祖到了，蔣朝沖她點了點頭。

林祖祖會意，隨意拿了點吃食也坐了過去。

僅僅大半天，各個小隊已經初具雛形，雖然不排除日後會有被打亂重組的可能，但是實訓營的目的是為了讓隊員成長而不是死亡。總是有默契度的小組成功率和存活率都更高。

祁悅兒的身邊圍着一些隊員，吃的是小廚房開的小灶。林祖祖看了個大概，回想了下那幾個隊員的實力等級，在心裏留了個底。

如是真的能夠自行組隊，里澤這一組的水平僅僅算是中等，這還是因為有戚天陽在的情況下。要想在這能人輩出的地方脫穎而出，實在是需要下一番功夫。

“「劍聖」大人給你開小灶了？”說到武學，蔣夕就變得十分急切。

“也不算吧，哈哈。”林祖祖笑道，“就是喝了個茶。”

於是，蔣夕表現得有些失望。

“鬥氣煮的茶。”林祖祖補充道，對此她並不准備有所隱瞞。

蔣夕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快說說，怎麼做到的？”

這下，不僅是武痴蔣夕，其他三人也是饒有興趣地降低了咀嚼的頻次。

“我其實也沒太明白，不過我想應該和將鬥氣附着於武器的理論一樣，屬於精準操控的範疇，在小範圍內提升鬥氣的使用率就能增加爆發。”

聞言，幾人都停下筷子細細思考。

這桌上實力暫且不說，單論鬥氣的操控還真沒有人能比得上林祖祖，畢竟她在還是C級的時候就能夠使用鬥氣了。

公一衍的舉動分明就是為了她一人準備的課程。

「劍聖」大人果然還是開了小灶，鬥氣意義上的。

“哥，我吃完了！”蔣夕快速地扒完飯，一溜煙地跑掉了。

“那麼我也先告辭了。”蔣朝穩重地朝眾人點點頭，幫弟弟收拾好餐盤也離開了。

餐桌旁，剩下核定考試的三人。

“聽說之前，你好幾次傷得很重？”戚天陽問道，他的苗刀靠在桌旁，散發著沉重而安穩的氣息。

林祖祖算了算自核定考試一別後，她進過幾次醫院，隨即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哈哈，你也知道我的。倒是霍海……”

她話鋒一轉，沉默的雙開門被喊到名字稍稍動了動。

“你的身體沒什麼事了嗎？”

“嗯，完全康復了，就是……”霍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完。

林祖祖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霍海想說的話。

雖說戚天陽在幾人間實力最強，但他能操控鬥氣還是通過林祖祖的點撥。如今，復仇心切的霍海排名靠後，他肯定着急不已的。

在言的感知下，林祖祖若有所思道：“你的鬥氣霸道兇猛，不好控制，但是狂暴有狂暴的用法。”

“不過，我對你的戰鬥模式只了解了皮毛，還是在實戰中摸索來得更快吧？”她抬眼望向霍海，坦然地發出了對戰邀約。

“你沒必要……這樣……”面對這個提議，霍海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林祖祖神色一凜，她指的是組織和那之中的S級。“我們只能抓住每一分鐘的時間。”

“再說，以後可能就是隊友了，你越強，我們的分數就越高不是嗎？”

霍海沉默了一會，隨即點了點頭。

戚天陽聽到這話也不由地笑出聲，這個女孩向來伶牙俐齒。

仔細想來，他們這個隊伍里攻擊力是絕對足夠的，但是能夠牽制敵人，或者說頂在前方吸引火力的坦克，除了戚天陽能靠實力彌補外，其他幾人的防禦力都不算強。

不過，在霍海領悟鬥氣之前，他就硬吃下何榮亮的全力一擊，雖然當時是直接暈倒，但並沒有太大實質性的損傷，足以見得他的身體素質非常不錯。

三人到達訓練場的時候，場中還有一些隊員仍然在訓練，其中就有蔣氏兄弟的身影。

強者之所以為強者，依靠的就是極度自律。

與核定考試不同，實訓營允許合理的對練。即使在切磋中受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代價。

霍海赤手空拳，林祖祖則找工作人員拿了一柄木刀，必要的防護還是需要的。

儘管在那時，兩人一直都是敵對的關係，但是他們還沒有直接對決過。

沒有過多的準備，也沒管其他人的關注，兩人走到準備位置的同時，戰鬥一觸即發。

霍海握着拳頭低吼一聲就沖了過去，林祖祖沒有立刻閃身躲避。

為了更仔細地觀察，直到拳頭到眼前之後，林祖祖才踏出神行之步，堪堪閃過，拳風中裹挾的鬥氣擦過她的臉頰，即刻紅了一片。

同時，她拔刀劃過霍海肋下，明確地感受到了鬥氣相觸的質感。

霍海回身擺拳，林祖祖以鬥氣籠罩刀身隔開，順勢反手下劈。霍海挺身用肩膀硬扛，出手捉向林祖祖脖頸。

幾個回合下來，林祖祖幾乎都是躲避加被動回擊。

一時間，圍觀的隊員也摸不着頭腦，按照他們見過的打法，這個女孩稱得上兇殘一詞。

林祖祖這時覺得觀察得差不多了，她想到了公一衍手中的茶壺。

她曾經在瞬間提升鬥氣的爆發增加招式的威力，但如果將鬥氣限制在一個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呢？

比如在躲避的時候，集中在核心與雙腿，是不是就能躲開子彈；在揮刀的後半段動作將鬥氣集中在手臂，也許就能斬開鋼板；或者直接將丹田作為鬥氣的熔爐，是不是就能激發出更大的力量。

「諾、言，我們試試看。」

「嗯！」

林祖祖感受着鬥氣在體內的流動，這樣的情況下她無法使用連招，選擇了相對來說更為簡單招式。

「極意·逆流」

當腿部的動作結束后，在保證鬥氣循環的基礎上，她儘力將鬥氣聚集到手臂，已經達到最高速的斬擊竟然再次提速。

霍海預感到這一擊的力量，提前閃避，林祖祖有意錯開了攻擊的方向。

木刀粗鈍，沒有鋒刃，林祖祖朝着眾人席捲起一陣猛烈的名為“後生可畏”的風。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若是她用真刀呢？

唯有戚天陽點點頭，露出欣賞的笑容。

隨着“咔嚓”一聲，木刀不堪重負斷裂成兩半，

二人的對練至此告一段落。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這還是在惡魔之血的幫助下呢。

林祖祖看着訓練場地面上那一道被鬥氣刮出的痕迹若有所思。

她還沒辦法在壓縮部分鬥氣的情況下還保護木刀。

不過，這個階段下的這個威力還算夠格，但是鬥氣的循環很容易被打斷，這是致命的情況。

總之，還需要繼續試驗，那麼現在還有些東西需要進一步確認。

想到這裏，林祖祖抬起頭衝著霍海說：“來，不用鬥氣，朝我打一拳。”

霍海點點頭，擺出架勢，猛衝揮拳。

一記重拳直擊林祖祖面門，她只用雙手接住拳頭，隨即整個人飛了出去。

霍海嚇了一跳，大喊道：“喂！你怎麼不躲啊。”

林祖祖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單手扶住地面安然落地。

她甩了甩紅腫的手掌，胸有成竹地說：“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