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 出去走走

“小菲，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今天不回去了！”秦朗臉上帶着歉意，看向陳菲。

陳菲裹了裹白色的羽絨服，將長發從羽絨服的領口理了出來，“秦朗哥，我不想這麼早回家，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秦朗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空，一如他沉悶的心情。

“也好！透透氣！”

走出分局，陳菲輕輕挽住了秦朗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朗扭頭微微一笑，“冷不冷？”

“不冷！”陳菲道，“秦朗哥，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笑了。

“不會吧？”

“當然了！你每天皺着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臉都瘦了呢！”陳菲心疼道。

秦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沒那麼明顯吧？”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肯定是沒什麼好表情，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兩宗殺人案，兇手還都是之前的通緝犯，如果遲遲破不了案，這簡直就是對整個公安系統的侮辱。更是對他個人的侮辱。他不在乎上級會怎麼看待他，但是他容忍不了兇手逍遙法外，真相隱於黑暗。

陳菲將他的胳膊緊了一點，“秦朗哥，不要把自己逼那麼緊好不好？如果你垮了，不是更沒辦法破案了嗎？而且我覺得，事情不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嗎？你看，你到小傑家去了一趟，發現了定位器的事，然後我們又得到了張明亮那邊的信息。雖然還不夠，但多少還是比之前有進展的呀。”

秦朗抿了抿嘴唇，陳菲說的是沒錯，但關鍵是到現在還是沒有明顯的突破，他怎麼能不急呢？但是他又不想讓她擔心，於是擠出笑容，“嗯，也是！那我聽你的。”

“嗯，這還差不多！”

“對了小菲，這兩天我沒回家，你是不是還在做噩夢？”

“是啊！”陳菲回答地很平靜，“不用擔心啦，我就當是看恐怖片了！”

說完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秦朗問，“怎麼了？”

“唉！一想到夢裏的張明亮，就想到了小潔。”陳菲眼睛看向了遠方，路燈的光在遠處模糊成了一片，讓街道上的一切都朦朧起來，好像夢境。

“她那麼美麗善良，那麼辛苦，卻又那麼努力，卻死得那麼慘！這個世界對她真的太不公平了！”

“是啊！”秦朗道，“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想還更多人以公平和正義。”

“秦朗哥，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秦朗沉默了。這個世界永遠是相對的，矛盾的。有光明，就有黑暗。對一些人來說，即便公平和正義最終來臨了，可終究是晚了，就像許然，就像朱雅潔。

而也有的人，想用自己的方式贏得應有的公平，就像張明亮，就像吳莫語。但是他們最終不過是將自己陷入了更黑的黑暗之中罷了，公平和正義也離他們越來越遠。

“秦朗哥，你怎麼不說話了？”陳菲問。

“如果真的那樣，我就可以安心天天在家陪你了！”秦朗笑着摸了摸陳菲的臉頰。

陳菲嗔道，“我才不要呢！”說話間嘴角勾起了美麗的弧度。

“對了，小傑不會有事吧？”

秦朗搖頭，“我跟孔局彙報過了，他還未成年，雖然犯了錯，但也算從某種意義上給我們提供了信息，沒事的！不用擔心。”

“嗯，那就好！他已經夠可憐的了，真不想看到他再出什麼事。誒，秦朗哥，你看那是不是田甜姐和鮮於明？”

此時兩人正路過一家餐廳，靠着透明玻璃的一張桌邊，正是田甜和鮮於明相對而坐。鮮於明正說著什麼，而對面的田甜則很是認真的聽着。

陳菲剛要打個招呼，秦朗連忙攔住了，“小菲，還是別打擾他們了！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田甜能夠讓鮮於明平穩下來。別人的話他也不會聽，當然他大概率也不會對別人說。”

兩人快步走過，陳菲這才出聲，“真沒想到，鮮於明的身世竟然那麼離奇！無論換做是誰，恐怕都沒辦法一下子接受吧！”

“是啊！如果年喜不是個殺人犯，他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爸爸。”

與此同時，鮮於明怔怔看着桌子上的菜，“如果他不是個殺人犯該有多好啊！我可以把他當爸爸。”

田甜輕聲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他這麼多年偷偷照顧着你，早就把你當做兒子了！”

鮮於明眼圈一紅，“可是，我直到他死前也不知道他為我做了那麼多！連一句謝謝都沒辦法說。”

“他的骨灰不是被張明亮帶走了嘛！等我們抓到了張明亮，你好好把他安葬吧，你的心意他一定會感應到的。”

說到骨灰，鮮於明忽然想起了什麼，“田甜，我到時候要把他和我媽葬在一起，要不是那幾個畜生害死了我媽，他們一定會結婚，一定會在一起的。”

提到媽媽，鮮於明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那恐怖的夜晚。

“鮮於。”田甜握住了他的手，一股溫熱瞬間流遍他的全身。

“田甜，謝謝你！如果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田甜笑了笑，“吃飯吧，菜都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