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曲突徙薪查身世,知恩圖報送野味
“小澤鄉出生,及笄之年被惡霸鄉紳賈有才看上,欲強行霸佔。紅紅父母極力阻撓,惹怒賈有才,將紅紅父母活活打死,強佔紅紅。紅紅流落至離州城,走投無路投入夢悅閣。”
“這賈有才太給賈家丟人現眼了。”
“公子自言什麼?”有容問道。
“紅紅的遭遇宗門可知道?”賈昊反問。
“我是知道的。公子是想知道宗門為何沒幫她擺平這個惡霸嗎?”有容猜測道。
賈昊點頭,“正是。”
“這種事昨天有、今天有、明天也會有,哪能處理的過來呢?”
賈昊明白有容的意思,這事首先處理不過來,其次世事不太平,應由官府處理。不過要等官府處理,只能呵呵了。
“還記得我說的歸屬感嗎?”賈昊道。
有容點頭,繼續聽賈昊說道:“就從紅紅這件事入手,讓姑娘們知道咱夢悅閣不只是把她們當作賺錢的機器。既然管不過來,那咱們就只管跟夢悅閣有關的。”
“公子所言極是,公子想怎麼做,容容悉聽尊便。”
“替天行道。”賈昊道。
有容點頭,“這就去安排。”
有容出去片刻,回來道:“不出明日定讓公子滿意。公子還要處理哪位姑娘的事?”
“這北北竟是在金釵之年被父母兄弟賣到夢悅閣的!”賈昊吃驚道。
“公子這有何驚訝的?因為家裏窮,賣身求生存也是常有的事。畢竟養兒防老,留着女兒還得多一張吃飯的嘴。”有容道。
“生了賣,合著還真把這當生意了!還真以為兒子可以養老?殊不知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是好的,倘若攤上那種惹是生非、作姦犯科的冤種,能不能活到老都成問題!”賈昊憤憤道。
“公子怎麼突然這麼激動?”
賈昊收斂情緒,道:“突然有感而發,不提這個了。”
“那公子想怎麼處理北北這個事?”
“既然是買賣,也無可厚非,暫且這樣吧。”賈昊雖然這麼說,但總覺得後面可能會招惹麻煩。
“犯人之後?”賈昊看到南南的記錄有點吃驚,這夢悅閣真是成了收容所,什麼身世背景的人都有。“公子是指的南南吧?”有容問道。
“是的。”
“她家上上下下因父親犯罪,要麼被發配要麼被斬,她是唯一躲過此劫的人?”
“株連?”
“類似。”
“那南南怎麼逃脫的?她如今仍是戴罪之身?”
“當時她尚未到金釵之年,所以未被牽連。”
“這個年齡是律法懲戒的分界線?”
“正是。凡大罪者,共謀者、同居之人,不分姓氏、不分籍貫、不分男女,無論身體狀況如何,皆受牽連,但未及金釵之年者,可免刑。”
“只針對女孩子?”
“公子所言極是。”
“那是不是等到了這個年齡再處罰?”
“公子這個問題好生新奇,容容此前從未遇到過有此類情況,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公子是在擔心什麼嗎?”
“就怕有朝一日,有人利用此漏洞作梗,希望是我多慮了。”
賈昊又細看了一下,不禁替南南惋惜。父親作孽,留下小孩一人孤苦伶仃,還好有夢悅閣的姐妹陪伴。倒是這樣的身世,倘若被有心人利用,又會是不小的麻煩。
賈昊大概有了了解,不過也僅限於那些身世坎坷的姑娘,另外那些身世平平,並無太大波瀾的姑娘也只是結合畫像看了個臉熟。
此時有人來敲門。有人開門見是前院一個姑娘,便問道:“何事?”
“有容姐,你看這個,他們竟然都貼到咱們對面了,只差糊到夢悅閣臉上了。”
有容接過看了看,原來是春風樓張貼的宣傳告示。“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走後,有容將其交給賈昊。“公子,還真被你說中了。這春風樓真是卑鄙無恥,喝酒學咱們,專場秀也學咱們,還把價格壓低,這明顯就是要打壓咱們。”
賈昊拿過一看,正如有容所說,“關鍵咱們自己不能亂了方寸。他們貼咱們這裏,那咱們也得禮尚往來,去貼他們那裏。”
“咱們貼什麼?也降價嗎?”
“降價不是長久之計,先不考慮降價的事。”賈昊思索片刻,“咱們的宣傳告示寫‘夢悅閣西西陪你欣賞全新異域風情專場秀’。”
“就這一句嗎?”
“稍等,我想想。”
“再加上‘現場隨機抽取三位幸運顧客,由西西全程免費陪同。你不來,西西一定在陪別人’。”
有容反覆讀了讀這三句話,“公子每句話都不離西西,她在公子心中果真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也能吃醋,額......
“容容的秘書地位更是無可取代。”
有容嘟了嘟嘴,“我這就去安排人謄寫、張貼告示。”
“我們張貼告示的原則是什麼?”賈昊故意問道。
“無孔不入,蹲在廁所,抬頭就能看到。”有容應答自如。
“真不愧天天跟着我!贊一個!”說著,大拇指在有容鼻子上點了個贊。
……
下午,賈昊忙完隨意轉悠,碰到幾個姑娘,“倩倩,麗麗,微微……你們最近表現都不錯,加油哦。”賈昊脫口而出,之後就揚長而去。
幾個姑娘卻樂開了花,賈昊在夢悅閣的地位在諸位姑娘看來,就是實際的領頭兒羊。
“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賈公子知道我的名字吶。”
“聽到了,聽到了。賈公子也叫我了,也叫我了。”
“還有我,還有我。”
……
這幾個姑娘嘰嘰喳喳興奮地聊着。
賈昊踏着遠去的步伐,嘴角微微揚起,這就是他要的效果,要讓這些普通的姑娘感受到上層的重視,讓她們更衷心地為夢悅閣、為宗門貢獻力量。
……
至晚間,賈昊、有容兩人例行在前院查看情況,迎面碰到一個姑娘,姑娘正要行禮。賈昊先開口道:“紅紅不必多禮,最近天氣乾燥,臉容易乾燥。明日空閑時候,叫上其他姑娘們一起找我,教你們保濕的秘法。”
紅紅聽后,心花怒放。堂堂夢悅閣的頭兒,一紙捧紅西西的賈公子,竟然知道自己。要不是因為有容在旁邊,真想好好謝謝他。下午倩倩、麗麗、微微,那幾個死蹄子還在她面前炫耀,哼!這次輪到讓她們羨慕了!一路小跑來到姑娘群中,道:“告訴你們一件事,剛剛賈公子找我,說有保濕秘法教我,明日你們若想去,就一起去。”
意思還是含有賈昊原話的意思,但味道卻完全不一樣了。
“切,我明明看到是賈公子和有容姑娘偶然碰到的你。”一位姑娘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信不信由你,明日你可以不去,但是我一定會去。”
說完,大家各自忙碌去了。
有容一邊走一邊嗔怪道:“公子有什麼保濕的秘法,怎麼都不先告訴容容呢?
“你有面部精華乳保濕,何需這秘方?”賈昊笑着道。
“公子真討厭!”有容握着小粉拳,錘了一下賈昊。
“公子、姑娘,門外有幾個老人找。”有人跑着來報。
“老人?第一次聽說有老人來夢悅閣。”有容納悶道。
“難不成是前幾日見過的那幾位。”賈昊回憶了一下自己接觸過的老人,也只有那幾位了。“走,出去看看。”
夢悅閣門口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笑聲笑語地迎接着客人,旁邊角落處幾位老人站在那裏,顯得極不協調。賈昊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確實是前幾日那位老伯。
“姑娘,多虧了您!”說著老伯就帶其他老人對有容行禮,“還有這位路公子,謝謝你們。”
“大伯,不必不必。”賈昊、有容趕緊扶着老伯。
路公子?賈昊突然想起當日自己介紹自己是夢悅閣路人賈,這也只能怪自己了。
“多虧兩位,我們都順利拿到了應得的撫慰金。”
“這事主要還是城主大夫人的安排,我倆並沒有出什麼力。”賈昊道。
“路公子謙虛了,若不是路公子和這位漂亮姑娘,城主夫人何嘗會關注到我們?”
“說來慚愧,時至今日,竟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敢問姑娘貴姓?”老伯問道。
“大伯客氣了,直接叫我有容就是。”
“路公子、有容姑娘,我們無以為謝,這是在山裏打到的一些野味,自然比不得山珍海味,倒嘗個新鮮,還望兩位笑納。”
“諸位大伯、大娘真是太客氣了,有容謝謝大家。”有容行禮道。
“大伯、大娘要不過去喝杯酒,暖暖身子?”賈昊提議道。
“額……公子開玩笑了。這風花雪月場,哪是我等享受之地,我們就不打擾公子、姑娘了,告辭了。”
賈昊覺得卻有不妥,便派人一路相送,將老人們送回。此事不在話下,暫且不提。
賈昊準備打開袋子看看老人們送了什麼野味,剛要動手,有容阻止道:“公子,凡事小心,”
“用得着這麼小心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公子的命可是關乎夢悅閣,關於幻渺宗。”
賈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這麼重要,“那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