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已瞭然於胸
蓋亞給‘妻’取名夏洛！
奇蝦們，在蓋亞和夏洛的帶領下，在一棟巨山上刻畫出夢中的神之外形！
頂部是兩個並列的圓圈，那代表了創世，圓洞下方則是猙獰裂縫，代表了終焉。
裂縫下邊則是兩條長線那代表了神之擎天巨臂，巨臂前端彎曲，托舉一片漫無邊際的大陸，大陸上縱橫交錯着幽壑。
些許波浪，由幽壑中升騰而起，那代表熱量！
蓋亞抬起鉗子指着巨石山，對夏洛說道：“神！”
一旁身形晶瑩剔透、體型小了一圈的夏洛觸鬚點點，示意她知道這是神！
隨後又指了指自己道：“王！”
夏洛再一次點頭。
蓋亞很是滿意，一種開心的情緒環繞。
蓋亞又對着自己出生的孩子道，“要有足，那樣才能更快接近神！”
蓋亞和夏洛的後代，明顯和普通奇蝦族群不同，靈動的觸鬚好似表達着對整個世界的好奇。
“父，什麼是神？”
“神是萬物起源，萬物之終焉，世界因他而存在，時間因他而存在，神，無所不能！！！”
蓋亞頭前觸鬚微頓。
他們終究沒有見過神，難道未來都將由我親口傳頌嗎？
那要是我去世，該由誰侍奉神明呢？
蓋亞有了一種明悟！
要有標誌，要創造一種即使沒有人傳頌，也能讓神之名永世流傳的標誌！
蓋亞又一次陷入思索，前端的觸鬚散發著點點光暈。
......
有時候顧晨不得不承認，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很討厭麻煩。
哪怕他也就二十歲......
明明已經過了一整晚，顧晨都還是有些迷糊！
總覺得膀子上還有濕濕黏黏的爛海藻的錯覺！
可實際上，他昨晚清理了大半夜，早洗漱乾淨了，一切都是心理作用。
“這事兒，還真不能多干！容易休息不好、拖垮身體......”
坐在床上頂着黑眼圈的顧晨喃喃道。
嘆息片刻，還是慢悠悠的起床，看了看鬧鐘，才十點鐘，天剛蒙蒙亮，要不是有顧客來，他還真不樂意起這麼早。
黑色長袍穿戴周正，撫平褶皺、整理衣領，又恢復到滿面春風的狀態。
當然......是不看黑眼圈的前提下。
“帥！”
......
“奶奶，幹嘛非要來這兒，一看就是騙子！”
容貌清秀女孩扶着拄拐杖的老人抱怨道。
老人只是樂呵呵的笑，並不回話。
她只是偶然在街邊看到了電線杆上的廣告，那句‘敢收日月，可當星辰’彷彿刻在腦海里一般，將那塵封的記憶關聯起來，始終難以釋懷。
巷子安靜異常，與周圍的市井喧囂格格不入。
清秀女孩見到奶奶不回話，摟着臂膀輕輕搖晃起來，撒嬌的說道：
“奶奶！我看啊，我們就去散散心得了，就別去這小巷子了，現在這日子可不算太平啊！”
在女孩眼中，那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地，甚至有點陰森。
可是老人眼中卻格外明亮，她看到的卻是散發前所未有溫和光芒的路口，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奶奶，奶奶，我們去逛街嘛！”
老人被搖晃的有些頭暈，緩緩回過頭，看向面前的女孩道：“清清啊，你不用扶着奶奶，奶奶就去看看......就去看看，沒有危險的，沒有危險的。”
說著掙脫開女孩的手，朝着巷子口走去，那步伐前所未有的穩健和堅定。
女孩有些驚訝，要知道以前奶奶可是對她有求必應的，今天卻一反常態。
跺了跺腳，趕緊跑上去攙扶這奶奶往巷子裏走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二層木屋前。
雕花木窗，熏煙寥寥，如果不是在市井高樓之地，劉清雲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
“奶奶，你要來的就是這兒？”
老人帶着朝聖般的心情看向這棟木樓，帶着前所未有的憧憬。
那門口篆刻的“敢收日月，可當星辰”龍飛鳳舞，浩瀚磅礴的氣息撲面而來。
“真敢吹！”劉清雲撅了噘嘴嘀咕。
“嗯！清清，敲門吧。”
“好咧！”
正要抬手敲門，那兩扇古樸的木門刺啦一聲，無風自開。
劉青雲愣住了，也沒風啊？怎麼開的？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進吧老人家。”
聽聲音年紀不大。
“奶......奶奶，我怎麼覺得有點邪門。”劉青雲咚咚咚跑回到老人身邊，伸長了脖子往裏瞅。
老人輕撫後背，隨後拉着女孩跨進房門。
屋內裝飾很簡潔，一張黑色木桌，雕刻古樸紋路的兩張椅子，以及一位穿着黑金花紋長袍年輕男性。
熏香煙霧繚繞，點點陽光穿過門扉照射在煙霧上，顯得韻味十足。
劉清雲鬆了一口氣，隨後扶着老人跨入門內。
“請坐！”顧晨帶着和煦，伸手示意。
劉清雲扶着老人坐下。
“先生知道我要來？”
“開門迎客，不問來人。”顧晨淡然回道。
“哼，你這老闆，真不會做生意，凳子都只給一個？”
顧晨轉頭看向滿臉怒意的劉清雲，隨口道，“椅上為客，而你不是。”
劉清雲氣的牙痒痒，恨不得一記直拳打的他眼冒金星。
要不是奶奶非要來這所謂的老掉牙當鋪，她打死都不會來的。
老人拍了拍背後的劉清雲，示意她安靜。
“請原諒小輩不懂事!”
顧晨點點頭，他本來也沒在意，況且他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能坐上凳子的才是他的客戶。
“請說明來意，老人家。”
老人微微停頓，組織語言片刻，才緩緩說道：“都說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如今我八十有四常感嘆歲月如梭，惶恐歲壽幾何？”
說話太穩文縐縐了，要不是顧晨多讀了幾年書，還真有點不習慣。
“哎呀，奶奶，你看你身體這麼好，剛剛跑步我都累得氣喘吁吁，您還臉不紅氣不喘，我看隨便活個一百五十歲沒問題。”
顧晨瞥了一眼劉清雲，臉不紅氣不喘？那是死人！
“哎，好好好！”老人眉開眼笑應聲，但目光還是盯着面前的黑袍年輕人，她有種感覺他好像真能預知天命一般。
顧晨微微一動，深邃的瞳孔閃過精芒——堪破之眼（你眼光如炬，對典當物價值瞭然於胸）。
【典當人：於春麗】
【典當物：胎光】
......
人有三魂七魄，而胎光作為三魂之一，主掌生命能源，胎光越明亮則壽命越悠長，反之則代表步入終焉。
而此時這麼老人的胎光僅散發著微弱的火苗。
顧晨瞭然，再一次將目光注視到老人身上。
“您的歲壽.......”
顧晨正要開口，突然一陣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冰寒驟然襲遍全身！
有大恐怖！
‘對典當物的價值瞭然於胸，但不可無當而行！’
這便是‘有一家當鋪’傳承數千年唯一遵守的規矩。
他一直以為，單純是為了商業信譽，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是真的！
顧晨面色微微發白，足足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一旁的劉清雲眉頭緊皺，咬緊牙關，狠狠的暗罵了一句。
神棍！！！
又過了半晌，顧晨終於回過神，緩緩道：“我已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