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標題沒了

第181章 標題沒了

第181章標題沒了

夕陽西下,劉恪點了根鯤燭,正看着繡衣使的密報。

有自己的耳目就是爽。

躺在榻上,就能監聽天下事。

跟刷微薄似的。

就是沒加評論精選,大多都是壞消息。

儘管清丈土地,還披了個生態調查的皮,祥瑞也發現挺多,都快能批發出海了。

但事情的進展,並不算很順利。

“宗室劉朱托臣與陛下說情。”

劉恪愣了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劉朱是誰。

好一陣子之後,才想起來,是他便宜大兄的兒子。

上面那五個早已故去的兄長,他幾乎都沒怎麼見過。

更何況那些子侄?

加上自登基之後,不是打那裏就是燒這裏,劉恪幾乎連這劉朱,是扁是圓都不知道。

“此時怎講?”

何坤將箱子放下,看了眼皇帝的表情,心中盤算一二,這才小心翼翼道:

“臣當年在北浦郡之時,與那劉朱,頗有幾分交情。”

“劉朱聽說朝廷要進行生態調查,便親自找到了臣。”

“他希望臣可以將其名下的部分土地,暫時納入到何氏之中。”

“那劉朱在北浦郡中,着實有數量不少的私人土地。”

“據其所稱,都是他通過種種手段“買來”的。”

“可實際情況到底是怎樣的,臣就是北浦郡人,心裏清楚,多半是來路不明。”

劉恪讓何坤坐下,翻找出一封繡衣使呈上密報,遞給何坤,道:

“繡衣使們在劉朱的土地上,進行生態調查的時候。”

“居然發現,除了賬冊上有記錄的七千畝土地之外,還有其他至少九千畝土地,不曾出現在朝廷記錄之中。”

“九千畝未有調查過的地,能藏有多少祥瑞啊?”

“繡衣使打算進一步求證的時候,卻被一群黑衣暴徒們,一頓拳打腳踢。”

“接着,還被搶走了剛繪製的生態圖冊。”

“隨後,就那一片剛建立的衛所,竟然還失火了。”

“衛所失火,所有剩餘的生態圖冊,全都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乾乾淨淨什麼也不剩了。”

失火吧,倒是有點讓人習以為常。

但暴徒搶生態圖冊,明顯就不對勁了。

劉恪盯着何坤,沉默了一會兒:

“他給了你多少?”

何坤不禁打了個寒顫,咔塔一下,摁開了那個大箱子。

箱子裏,全都是金燦燦的金錠子。

劉恪皺了皺眉,很是不悅:

“宗室這麼富有嗎?”

“半箱。”

何坤仍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謹小慎微道:

“剩下的,是臣見着箱子還有一半空着,不太吉利。”

“便自作主張,添上了一半,以免陛下心中不悅。”

他不敢擅自發表意見,但把一切挑明,又將金子拿來,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生態調查是皇帝提出來的,甚至還親自在置壁港附近,花了幾個月的事情,以一人之力,生生做了個範例出來。

可見其決心。

這種大是大非的關頭,何坤可不會做傻事。

“這天底下,哪有人會給別人金子啊!”

“這是你出門的時候撿的,朕之前親征北浦郡的時候,正好掉了這麼一箱子。”

劉恪將箱子收下,忽的露出了笑容,和顏悅色:

“何卿替朕尋着了失物,着實有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何坤兩頰贅肉堆起了笑容,心裏有數,道:

“臣有一弟,名喚何洪,頗有些勇力,聽說了海貿一事,也想出海。”

劉恪頷首:

“原來愛卿竟還有兄弟,朕可是舉目無親咯!”

“至於這海貿,是你們自己的事,民間盈利,朕不管。”

“他喜歡出海做生意,就任由他去唄。”

關稅肯定是要收的。

不過得先依據海上絲綢之路,能帶來多少效益,再來制定具體數額。

而且前期要鼓勵海貿,讓世家大族把重心都放到貿易劫掠外國上,也不太適合太過着急。

這是個長期營生,弄得好了,指不定能讓大漢興盛大幾百年。

何坤拱手道:

“臣弟沒什麼經商經驗,想先跟着朝廷,歷練一番。”

“可。”

劉恪拍了拍大箱子,道:

“正好,朕準備親自往呂宋走一趟,你就讓他跟着朝廷的船吧。”

“臣,謝恩!!”

何坤忙不迭的回應着。

他知道朝廷肯定也不會放過出海的巨利,所以想讓何洪跟着歷練一番。

再不濟,能跟水師打好關係,以後找機會去水師里當個閑職,和出海的各個世家、官員,多謝溝通交流,留個情分,也不錯。

沒想到,皇帝竟然打算親自出海經營?!

他心中頓時有了千百個念頭。

這海上絲綢之路,只怕真不一般。

哪怕盈利不足,只要皇帝親自打開第一個站點,也足以開拓出朝廷日後的大方向。

只要他在其中,多多加以投入,必然大有收穫。

劉恪則是陷入深思。

沒想到在這生態調查的檔口,竟然是宗室跳了出來。

倒也並非出乎意料。

三番兩次興復漢室,以至於人們都覺得,劉氏真有天命在身。

只要你姓劉,就能給人一種欽定的感覺。

但這也是問題所在。

宗室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尾大不掉。

老朱家就是前車之鑒。

一大堆不太幹人事的宗室,給明末都整成養豬模式了。

碗哥的第十個兒子朱檀,暴虐荒淫沉迷修仙,搞了九十九個小孩兒,割了牛子用來煉丹。

老二朱樉也不當人,濫用私刑作惡多端,結果被三個老婦毒死了。

後來的嘉靖皇帝,當真無愧是差點把朱棣給扔出太廟的孝子賢孫。

身體力行的致敬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祖宗。

不僅用宮女天葵修仙,還差點給宮女捂死了。

巧了,這嘉靖皇帝,正好也是小宗繼位。

劉恪是想對宗室嚴加管束的。

尤其是大漢這個背景之下。

你是劉姓宗室,那就有可能繼承大統。

光武帝、昭烈帝,這都不是大宗。

甚至劉恪老爹這一脈,也是小宗。

十個宗室九個草包,還有一個想當皇帝。

想來想去,劉恪覺得類似淮南王劉安之類的宗室,是最好的。

能發明豆腐、豆漿,還乘熱氣球,對科學有一定探究精神。

吃飽喝足,你可以去搞科研嘛!

但劉安這玩意兒最後,選擇了造反。

立場就有問題。

“何卿,我大漢宗室之中,當首推何人?”

劉恪想找找有沒有先例。

畢竟他對大漢的了解只有東漢西漢,而這個位面近千年的大漢,他僅僅了解一半。

何坤毫不猶豫道:

“宋王。”

這個位面的漢人,說起吳王,就會想到孫權,或是賜姓之後的劉權。

畢竟是如同伊尹、霍光一樣的人物,在昭烈帝離世之後,盡心儘力輔佐着孝懷皇帝。

十萬這人,干別的或許不太行。

但守成、經營,平衡世家關係,還真有一手。

可要是說起宋王.

劉恪表示不知道啊。

何坤見皇帝愣神,便多說了一句:

“宋王劉裕,劉寄奴。”

“劉裕啊”

劉恪下意識念叨了一句。

他身上還有劉裕的【樗蒲傾產】天命呢!

沒想到在這個位面,劉裕也曾有過一番活躍。

在何坤的一番講述之下,劉恪深入了解了這個位面劉裕的事迹。

大抵上,就是一個扶大廈於將傾的猛男宗室。

昭烈帝興復漢室之後,漢室續了三百來年。

因為連續三任皇帝暴斃,繼承方面出了亂子。

於是各地的藩王擁兵自重。

這時候北方異族很強勢,趁着大漢各地的藩王擁兵自重的時候,紛紛南下。

然後劉裕橫空出世。

輔佐剛登基的少帝,一路北逐胡虜。

把各路蠻夷都給打回到了老家。

大漢這才又續了起來。

至於劉裕的事迹,不太為人所知,也很正常。

首先,就是劉裕的身份。

雖說也能勉勉強強,算是漢室宗親。

但多少有點遠,直接奔到了高皇帝的弟弟劉交一脈。

以至於劉裕的出身,差了一點,而且文化低,不被讀書人喜歡。

而且是干翻了蠻夷的猛男。

東胡八部南下之後,自然不想再看到有如劉裕一樣的宗室,突然崛起,又給他們趕回去老家。

自然有意隱藏其事迹。

還有比較重要一點,後來的一部分漢家皇帝,其實心裏還是挺忌憚劉裕這種猛男。

以劉裕的功績、能耐,以及身份,是完全能夠施行廢立,自己當皇帝的。

相當於劉氏的周公。

“這樣啊”

劉恪陷入沉思,能不能就劉裕,做一些文章呢?

把宗室放在打仗上、開疆拓土的定位,其實也可以。

像是碗哥原本的打算,就是讓宗室作為大明對北方異族的防線。

就在這時,有急報傳來。

化成雨縛着滿懷英,求見於皇帝。

何坤見此,急忙道:

“臣先告退。”

劉恪揮手:“去吧。”

一個胖胖出去了,另一個胖胖進來了。

只是滿胖胖身上,還沾着血。

劉恪驚道: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生態調查,查着查着,還發生流血事件了?

滿懷英只是低頭拜下,一副認罪伏法的模樣。

化成雨則在一旁解釋道:

“宗室劉朱阻撓繡衣使調查,甚至出手殺了一名繡衣使小旗。”

“滿大人便將作惡的劉朱,直接斬殺。”

雖說當場殺了劉朱,很是解氣,還為小弟報了仇。

但化成雨還是有點擔心滿懷英的,隻字未提殺人犯法,只是指出劉朱有過,從情理的角度上,來為滿懷英開脫。

畢竟宗室的身份,着實有些敏感。

又是這個劉朱?

劉恪愣了愣,可能是因為大兄的兒子,年紀最大,正是上躥下跳的時候。

他望着滿懷英與化成雨,沉吟道:

“可知強項令之事?”

化成雨想了想,這個故事還是挺有名的,隱隱約約記得。

強,就是強硬,項就是脖子,令是縣令。

這是一個硬脖子縣令的典故。

光武皇帝稱得上明君吧?

還不是包庇宗室。

當年光武皇帝的姐姐湖陽公主的奴僕,殺了人,被湖陽公主庇護。

董萱就等着湖陽公主帶奴僕出行,當街攔下了車駕,大聲呵斥着公主的過錯,當著公主的面,把那奴僕給殺了。

湖陽公主就氣不過,找到光武皇帝哭訴。

光武皇帝也沒轍,就讓董萱向湖陽公主賠罪。

董萱不從。

光武皇帝命宦官強迫董萱磕頭,董宣兩手撐地,終究不肯就範。

化成雨回憶完整個典故,便覺得如芒在背。

難道他要當那個強迫滿懷英磕頭認罪的宦官?

可劉朱已經死了,難不成對屍體磕頭?

劉恪道:

“把滿愛卿的頭抬起來。”

化成雨下意識要去按滿懷英的頭。

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不對啊,滿懷英入殿的時候就直接磕下了,皇帝是讓他抬頭啊?!

化成雨還在愣神,劉恪親自上前,將滿懷英扶了起來。

“滿卿,那董萱都知道,要以手撐地,死不就範。”

“朕還未有問你的罪,你怎麼就磕下了?”

滿懷英那胖胖的身軀,顯得正氣凌然,毫不動容道:

“非是為了劉朱。”

“臣未有稟明陛下,擅自動刑,視為私刑,有過在先。”

說是這麼說,他心裏其實是鬆了口氣。

早前他拿捏不清皇帝的想法,所以先認錯告罪。

現在皇帝親自扶他起身,足以見到皇帝的態度。

皇帝對這些宗室,並不會多加照顧。

不過滿懷英不會因為皇帝的態度,而做出什麼改變。

皇帝不庇護宗室,他就殺。

皇帝庇護宗室,他還是殺。

區別也就是,殺了宗室他一起死,還是殺了宗室他能繼續活。

劉恪頷首,他喜歡滿懷英這個性子,一步一步都是按着法律條文辦事。

剛被他拿來作比的強項令董萱,就是以酷吏聞名。

“這過,自然是有的。”

“劉朱私藏祥瑞,分明是想世系偏移,小宗代大宗,甚至還在私底下扎小人,再行巫蠱之禍,離間宗室和睦。”

“此乃重罪,卻只是殺一人,而留其地,分明是玩忽職守!”

嘶.

化成雨聽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難不成抄九族?

劉恪沉吟片刻,道:

“滿懷英包庇宗室,降職查勘。”

“將劉朱的土地,分與那被殺的繡衣使小旗家人。”

“至於那繡衣使小旗空出來的職位,便由滿懷英頂替。”

“化成雨,你聽從滿懷英調遣,生態調查一事繼續。”

“此乃國策,若有人從中阻撓,必是私藏祥瑞,有不臣之心,不必緝拿,應當場斬殺!”

化成雨聽得一懵。

這算什麼事兒啊?

他堂堂三品繡衣指揮使,得聽小旗的指揮?

不過聽着皇帝的旨意,滿懷英是屁事都沒有。

“是。”

滿懷英倒是沒覺得太大意外,拱手領旨。

劉恪將何坤放下的箱子,搬到滿懷英面前,道:

“當年董萱不畏強權,未有磕頭謝罪,光武皇帝不僅赦免了他的罪過,更是賜予了三十萬錢。”

“你既然已有磕頭謝罪,朕又該賞你多少?”

滿懷英拱手:“臣”

還不待他繼續說話,劉恪便把箱子打開,一片金閃閃,化成雨直接被亮瞎了:

“這箱金子,朕便賜予你了。”

滿懷英拱手:“臣”

他哪敢收啊?

這可不是小數目!

劉恪擺手道:

“董宣將三十萬錢,分與了手下眾官吏。”

“從此打擊依仗權勢,橫行不法之人,人人畏懼。”

“其當了五年洛陽令,死在任上。”

“那時候光武皇帝召令派遣使者探望,只看見布覆蓋著屍體,董萱家中只有幾斛大麥,一輛破車。”

“光武帝知道后很傷心,垂淚長嘆,董宣廉潔,死乃知之。”

劉恪頓了頓,其實有點想笑。

如果劉朱知道,他拿來賄賂何坤的金子,輾轉多方,最後落到殺了他的滿懷英手裏。

會是怎樣一幅面孔?

劉恪又取出一方棋盤,一併遞與滿懷英:

“朕向來孝敬先祖。”

“卻也不想有先祖之憾。”

“朕既然知道,滿卿是直臣、能臣,理當重用。”

“見此棋盤,如朕親臨。”

化成雨本來還挺酸的。

殺了劉朱,竟然還白得了一箱金子。

可再看到棋盤,心裏就沒什麼想法了。

他知道自己什麼能力,肯定拿不上這種尚方寶盤。

而且自己也沒滿懷英的魄力剛烈。

之前那劉朱囂張跋扈,拔劍殺人的場景,就算讓他重複一百次,他也不敢當場反殺。

“說來也巧,竟都是光武舊事。”

“朕早前便在朝中,提出要效仿光武皇帝,將閑置的東西,租賃出去。”

“朕的驢子,早已閑置多時。”

“滿卿要生態調查,跑進跑出,自然少不了驢馬代步。”

“現在又有錢,去把那驢子租了便是。”

滿懷英繼續點頭稱是,鄭重一禮,接過棋盤。

他的神色,莊重而肅穆。

輕輕握住棋盤,上面的紋路有些粗糙,質地也不過是普通木材。

但他彷彿已經觸摸到了,皇帝對他的信任。

滿懷英那肥胖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抹激動。

“臣滿懷英,謹受陛下賜予尚方寶盤。”

“臣必竭盡全力,不負陛下的期望和信任。”

一陣心潮湧動。

這樸實無華的棋盤,甚至比那一箱金子,來的更讓人肝腦塗地。

滿懷英的目光,追隨着棋盤上交錯縱橫的格欄,彷彿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在其中展開。

忽而,一隻飛蛾從窗外飛入。

迎着屋中的鯤燭火光而上,薄翼扇動幾下,便被火光燒成灰燼。

滿懷英盯着在風中搖曳的鯤燭火光,心中低語。

“飛蛾撲火而成其事,若能見斗沙片刻之美好,亦足矣。”

皇帝以誠待他。

如今,生態調查,只是大漢新政的第一步。

等到日後還於舊都,乃至收復天下。

要做的事情,還多着呢。

打天下難,治天下更難。

稍有不慎,便是一個死。

不過經此一事,滿懷英心甘情願。

哪怕最後是五馬分屍的商鞅,是萬箭穿心的吳起。

他都是不畏強權絕不低頭的董萱。

滿懷英和化成雨退下之後。

劉恪在鯤燭的清香之中,伸了個懶腰。

喚來了姜素樘陪寢。

姜素樘身着淡雅的衣裳,容貌秀美,眉目含羞,一如既往豐滿的一眼望不着腳尖,宛如春花初綻。

她略帶羞澀地走到劉恪身邊,低下頭,輕輕咬着嘴唇,滿臉嬌羞的紅暈漸漸浮現。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和期待,聲音輕柔而溫婉:

“陛下,臣妾已經有了身孕。”

“這樣啊”

剛準備找鑰匙的劉恪,都驚呆了。

這小美人一直被迫害,居然還能懷孕,這得是什麼級別的生命力??

姜素樘卻只是微微抬起頭,偷偷瞥了劉恪一眼。

眼中滿是愛意和期待。

子嗣是大事,要是沒個後代,指不定真給人小宗代大宗了。

劉恪也不想胎沒。

想了想,他放棄了開鎖,轉而哭了起來。

直接給姜素樘整懵了。

喜、喜極而泣??

她撫摸着小腹,輕聲問道:

“陛下因何而泣?”

劉恪面色蒼白,以袖掩面,心如刀割:

“你懷上身孕,本是大喜之事。”

“可朕卻發現,無人可以分享。”

“父皇、母后已故,朕的五個兄長,亦是身死。”

“親近之人,唯有幾個子侄。”

“卻不想今日,大兄之子,竟是意圖謀逆。”

說著,他越哭越慘。

幾乎是無力地靠在榻之上,淚水無聲地從袖袍之間滴落。

合成后的【共情】天命,加上幾個演技系天命,效果已經比之前單純的【嚎啕大哭】,強出了許多。

甚至他此時雖然是在哭着,內心卻是大喜。

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看來還真有一番說法。

死一個子侄,老婆立馬就懷孕了。

要是滿懷英再噶幾個私藏祥瑞的宗室,豈不是直接龍鳳胎?!

不過姜素樘已經被哭聲給感染。

她的肩膀在顫抖着,眼淚如珍珠般滾落。

兩人就這麼相擁而坐於榻上,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哭聲發自肺腑,充滿了無盡的傷痛和失落,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的支撐。

劉恪抱着姜素樘,聲音中充滿了悲涼和痛楚,望着遠方:

“大兄為何離去得如此之早?”

“若非是無有大兄從旁教導,朱兒斷然不會有謀逆之舉!”

“弟實在是心如刀絞啊!”

姜素樘則是真哭,胸膛起伏程度過於犯規。

女人總是感性的。

而且想到自己父母雙全,還有弟弟,更是為皇帝的身世苦楚,而難過。

淚水已是濕潤了她的臉頰。

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陛下節哀。”

兩人的哭聲響徹在屋中,甚至傳到了殿外。

外頭守着的御前侍衛們,與一些宮女們,聽到了哭聲。

本來是擔憂、害怕,而後便只覺得心頭悲楚,彷彿感受到了同樣的悲痛。

他們也不禁淚如雨下。

都知道皇帝百戰百勝,興復漢室。

殊不知,其內心也有柔軟之處。

前有劉堡,後有劉朱。

那群宗室子弟,當真可惡,不僅沒有給與陛下半分慰藉,反而仗勢欺人。

只可惜了陛下一片真心!

侍衛們哭着的同時,情不自禁握緊了兵刃,定要誓死守護皇帝心中的柔軟!

殿外響起了一片嚎啕之聲,整個大殿,彷彿被悲傷所籠罩,每一個人,都在大哭。

還未走的太遠的滿懷英與化成雨,也是聽到了殿中的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淚光。

如此哭訴,絕不似作假。

原來皇帝是念及着宗親之情的啊!

也是,皇帝自幼生長在民間,缺少家人關愛。

所謂缺什麼,就越珍惜什麼。

沒有家人,所以珍惜家人。

作為一個沒有親人關愛的孤兒,宗親之情顯得尤為重要。

對皇帝來說,劉朱這種自己親兄弟的兒子,已經血脈最接近的了。

皇帝一直沒有子嗣,說不定,還是將那侄子劉朱,當做親子看待。

甚至有可能,如果一直無後,還會在宗室之中,尋一個孩子過繼。

可即便皇帝對宗親,如此惦念,對家人如此珍惜。

卻還是讓滿懷英,對宗親絕不姑息,若是宗親有錯,當場斬殺。

甚至還交付了尚方寶盤和御駕寶驢。

兩人已是紛紛虎目含淚:

“決不能辜負陛下重託!”

而劉恪將所有人都弄哭了之後,便沒心沒肺的睡去了。

哭成這樣,可見他的真心!

不過劉恪還是將宗室的問題,放在了心上。

他可是有五個兄長啊!

像劉朱一樣的子侄,鬼知道還有多少。

再算上其他支系,宗室遲早成大問題。

他讓繡衣使專門挑了些有能力的宗室。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全是草包。

“這樣吧,把這個劉寅給朕帶上,和朕一起去一趟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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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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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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