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初遇黑袍
明月樓暗中密謀如何讓林墨這個風頭正熱的少年從京都城內無聲無息的消失，而林墨一如既往地用宋詞淬鍊身體。
劉獨秀很守時的出現在林墨家，不同往日，嘆聲嘆氣的說道：“二弟要去書院學習幾日，快到書山考核的日子了。”
林墨點點頭，書山即將招生的事他也知曉。
劉獨秀離去后不久，蘇晴雪找到了林墨，讓他去冬梅書院學習一段時間，以便於迎接書山的招生。
認真思索一番，林墨答應了。
去冬梅書院熟悉熟悉也好，畢竟進了書院才能算是真正的儒生，相應的身份也就不同了。
冬梅書院。
京都四大書院之一。
林墨靠着蘇晴雪的關係大搖大擺的進去了，對此其他學子習以為常，京都總有些權貴子弟降臨四大書院，多半都是走個過場，討個名聲而已。
林墨找到了蘇晴雪口中的先生，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白花花的鬍子，長長的美眉毛。
咚咚咚！
老先生匯精聚神的看書，聽見敲門聲，頭也不抬的說道：“去吧，過兩天要考試可不能推辭了。”
林墨一愣，不明所以。
老先生見林墨沒有離去，忽然想到什麼，出聲道：“你是林墨吧？”
說完，起身把書本放下。
林墨進屋，行了一個晚輩禮，“小生林墨，見過賀先生。”
賀牧微微一笑，“京都盛名的林墨先生，原來還是一個孩子，老夫慚愧難當，如你這般年紀還寫不成一首詩。”
“先生謙虛了，晚輩也略懂詩詞而已。”
賀牧解釋道：“老夫以為是那些紈絝子弟過來推辭課時，沒想到是林墨先生到訪。”
“先生折煞學生了。”林墨以學生自居，先擺明態度。
賀牧眉笑眼開，“沒有居才自傲，很是難得，比那些紈絝子弟強多了。”
林墨再次施禮，問道：“學生初次到來，怎麼沒見其他同窗。”
賀牧輕輕冷哼：“他們啊，偶爾過來刷刷存在感，混個名聲而已。”
林墨這才明悟，他被分配到紈絝子弟行列了，怪不得眼前的老先生先前以為他是請假的某個學子。
賀牧笑着問道：“聖賢書讀了幾本了？”
林墨如實說道：“小生今日剛讀完了立心篇、立命篇等。”
賀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以林墨先生的大名，讀過幾篇聖賢書再正常不過。
賀牧想了想問道：“何為修心？”
這是個千人千面的答案，他也是隨口一問，亦或是想知道小小少年內心深處的答案。
林墨眉頭一挑，微微一頓，說道：
“心有七情六慾，可察不可控，則未知已，聖賢有言人有慳吝心，名利心，嫉妒心，計較心，望高心，好勝心，侮慢心……善惡也不過一念間，這便是人心！”
賀牧不斷的點頭，不愧是詩才無雙的林墨先生，字字珠璣，人心便是如此。
接着。
林墨又問了許多學院的常識以及書山的事情，賀牧都是有問必答，很有耐心。
林墨離開冬梅書院時天色已晚，晚風漸涼，昏暗的街道只有他孤零零一個身影。
西泠巷轉角處，走出一個道人，一身黑衣，攔住了林墨的去路。
停下腳步，林墨抬眼，蹙眉望着寬厚的後背，靜默不語，大晚上遇見攔路的，十有八九都是有意為之。林墨肯定，僅從背影判斷，眼前的黑袍道人從未見過，卻又感覺似曾相識。
前方的黑袍道人轉身對着林墨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林墨，離陽人士，詩才一絕，初來京都便備受各方勢力關注，為了報答養育之恩，得罪了明月樓甚至是大公主殿下，背後有玄武府劉獨秀鼎力相助，本道說的對吧？”
林墨心裏一冷，此時看不出眼前道人是敵是友。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林墨撇開話題，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黑袍道人抬頭望月，片刻后才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道是來相助你的，相信你也頭疼如何處理眼前的麻煩，比如甲府？”
林墨瞬間就慌了，眼前的道人似乎很了解他，甚至都知道甲府在暗中敵對他。
那......他是否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難道是一直暗中保護自己的神秘人？
此時，林墨有很多疑問。
“道長很了解在下的過去？”林墨直視黑袍道人，希望從他的反應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黑袍道人忽然笑了，接著說道：“過去？你以為我知道你的身世嗎？你錯了，本道絲毫不感興趣你的身世，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和我都有同樣的敵人。”
林墨暗暗嘆息，可能太着急了，有病亂投醫。
“道長也和柳圓圓柳大家有仇？”
黑袍道人語氣冷冰冰的回答道：“她不配！”
林墨心裏一稟，“大公主殿下？”
黑袍道人眼神冰冷，咬牙道：“不錯！”
林墨哈哈大笑，攤攤手，“在下不曾招惹大公主殿下，何談敵人？”
“明月樓背後便是大公主，柳圓圓不過是大公主的斂財工具，你對付柳圓圓就是為難大公主，有些事不是你能決定的，你認為呢？”
林墨沉默不語，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
“劉獨秀代表不了玄武府，即便玄武府也要掂量掂量，大公主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再說甲府也會站在大公主一邊，你覺得就憑你能自保嗎？
哦，你或許期望於盡快考入大夏書院，博得書山的厚愛，你真的天真，就怕大夏書院還沒招生你就永遠消失在京都城內。
本道孤家寡人，無憂無慮，毫無顧忌，與本道聯手，起碼多了幾分活命的機會，你好好考慮，過幾日本道還在這裏等你，希望你不要讓本道失望。”
說罷，黑袍道人身影暗淡，漸漸化作一片紙鶴，翩翩起舞，消失在黑夜裏。
林墨表情凝結，搞了半天，剛才同他談話的只是黑袍道人的化身，一片紙而已。
這一夜。
林墨思考了很多，最後毅然決然的選擇與黑袍道人攜手，冥冥中他覺得黑袍道人與他會發生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