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談
有時候,左思右想的事情,總是會被人不期然的一句話點醒。
陸偉舫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聰慧過頭的女娃娃,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還是只是嘴上吹得天花亂墜。
蘇二妞嘿嘿地笑,眼神里閃過對一切都瞭然於胸的光芒。
“怎麼樣做到‘吃的獨一無二’,俺並不是很明白,但俺至少可以保證的是,俺給的每一道菜式,絕對都是獨此一家,別家再無有的。”
陸偉舫頓時眼神一亮,跳將起來問道:“當真?”
如此,就夠了!一個飯館的菜式,能夠做到獨一無二,這家店的經營者只要不是腦子有毛病的話,那麼這家飯館離出名就不遠了。
蘇二妞不答話,笑着從真言小哥手裏接過,“如果菜式不行,那麼再加上這壺子酒水,陸大叔,你瞧,俺這酒水,可還入得了京都人的眼?”
掀開蓋子,頓時一股酒香撲鼻,味道濃郁,久久不散,屋內人同時眼神一亮。都是漢子,最愛就是好酒。
陸偉舫眼睛放光,彷彿餓極了的貪狼,貪婪地盯着蘇二妞手中拿壺酒水看,還沒喝到,聞香味就勾起肚中酒蟲:“聞着確實香濃。”就不知喝着如何了?
蘇二妞招來她爹:“阿爹,俺請阿爹喝老酒。”偏偏就是不把手中酒水分給眼中冒光的陸偉舫。蘇三郎十分的不好意思,尷尬地摸着後腦勺,對陸偉舫打招呼:“娃她年紀小,不懂事,怠慢貴客了。還請陸老爺不要見怪才是。”
“不見怪不見怪,哎呀。老弟弟啊,有酒有菜,咱們還站着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坐下喝酒,坐下喝酒。”陸偉舫愛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小壺子裏散發出的酒香比剛才要濃郁起來,陸偉舫即使沒有喝到那杯酒水,卻已經對它垂涎三尺了。
好不好喝不知道,味兒卻是少有的香醇濃郁。真箇叫做“酒香撲鼻”。
“是是是,陸老爺說的對,來來來,陸老爺。俺陪陸老爺喝一杯。”說著就要把粗瓷碗斟滿了酒,拿起自家的粗瓷碗,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頓時就臉燒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摸着腦勺,尷尬又彆扭地說道:“陸老爺,真是不好意思啊。鄉下人家,也沒好酒盞招待,只有這粗瓷碗喝酒了。”
陸偉舫此刻全副心神都在那酒上,哪裏在乎用的是粗瓷碗還是精緻的酒盞,蘇三郎的道歉。他也不過就是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連說“不着緊不着緊,老弟弟就不要再逗着我玩兒耍了。趕緊給老哥哥把酒滿上吧。”說著還親自主動端起桌上的粗瓷碗,伸到了蘇三郎的酒壺下頭,一邊還朝着蘇三郎點點頭,算是示意蘇三郎快點把酒倒滿。
他此刻早就被那酒香勾引的饞蟲都醒來了,不喝那酒,今晚是睡不着了。
蘇二妞抱着手臂,笑嘻嘻呆在一旁看,也不出聲,隨便這兩個好酒的男人怎麼客套去。
蘇三郎也不客套。連忙把面盤打的粗瓷碗倒滿了酒。
這酒水一入粗瓷碗,陸偉舫又是忍不住驚奇:“好酒。講求,色香味。香已經是世間好酒難有的奇香。這色澤清透亮澤,毫無渾濁,……只這二項,這酒,已算的好酒。只不知這三項最後一項‘味’如何?”陸偉舫似乎是問蘇二妞,卻是在自言自語。
蘇二妞突然叫道:“陸大叔,你可小心點喝,會醉的。”
她是好意提醒,哪裏知道陸偉舫一聽不樂意了,氣不過哼道:“小娃這話說的,你陸大叔雖不說千杯不醉,但也不是一杯酒水下去,就醉死的。”
說罷,當著蘇二妞的面,仰起脖子,一口酒水“咕嚕咕嚕”幾下,全都進了肚子。
“別!真的會……”醉的……
話還沒說完呢,自己面前這個陸偉舫一張老臉潮紅無比,毫無預料,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言小哥嚇了好大一跳,三兩步匆匆跑過去,這才免除陸偉舫腦袋撞地磚的厄運。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好……酒……”不管真言小哥害怕的心情,陸偉舫的心情絕對是好,迷離呼嚕地衝著真言吐出這兩個字的后,就倒在真言小哥的身上,暈死過去了。
真言小哥嚇得以為陸偉舫怎麼了,要不是陸偉舫真的沒事兒,不一會兒打起呼嚕聲來,真言小哥還要以為蘇二妞在這酒水裏下了什麼不幹凈的葯,要害他家老爺呢。
“二,二妞妞……這陸老爺怎麼就暈過去了?”蘇三郎臉色發白地看了看一旁優哉游哉的蘇二妞,端着酒水的手顫抖的厲害,“妞妞啊,這,這酒水是不是有問題啊?”
酒水能夠有什麼問題?……蘇二妞搖搖頭,衝著陸偉舫努努嘴,“陸大叔他就是醉了,能有啥事?俺可是提醒過他的,這酒烈的很,讓他小心喝。”你讓喝慣了淡不拉幾的米酒的古人,把一大碗蒸餾酒一口灌下去,不暈死過去才怪呢。別說是陸偉舫這樣從來沒有喝過現代科技釀造蒸餾出來的白酒的人,就是現代人,隨隨便便,把一海碗的白酒咕嘟咕嘟一股腦灌進肚子裏去,也得醉得迷離呼嚕的了。
“這……不能吧?”不就是一碗酒?蘇三郎表現的有些不相信,一碗酒水就把人醉死過去了?這不大可能吧。
蘇二妞倒是挺無所謂地指着陸偉舫,扭頭對蘇三郎喊了一聲:“阿爹,你要是也學陸大叔那樣,一口喝乾了一海碗酒,保證你比陸大叔好不到哪裏去。不信你試一試,但俺是覺得,阿爹你還是不要學陸大叔的好,畢竟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了。”
蘇三郎自己也是沒事喜歡小酌一杯,家裏不富裕,他也就偷着藏着喝一些,酒性卻不小。聽他閨女兒把這酒說的夠玄乎,頓時心裏也不大樂意了。
老實人。也倔。
他是仰起脖子,猛地灌了一口酒水,但是這第一口他就被嗆的臉紅。喉嚨里火辣辣的疼。
這才不可思議地瞪了手中的酒看,然後才不信了他閨女兒的話。
蘇二妞是從頭到尾。也沒打算攔下來這個老實巴交的老爹,有句話叫啥來着,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老爹居然還不信她的話了。
蘇三郎咋滴,蘇二妞不管的,她眼角餘光卻是掃到了,那個圍在桌子邊一角,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夠桌上的酒壺。蘇二妞想也沒想,抬手就朝那隻手打去。
“哎喲!疼。”
“你也知道疼了?小小年紀,誰叫你偷酒喝了?”蘇二妞哼哼,一點兒都不看她老哥被她打的通紅的手背。
蘇小溪被人當面道破自己偷酒喝的事兒,立刻就不好意思起來,嘿嘿笑着賠禮:“妞妞,你眼神真厲,俺還以為你光顧着看俺爹和陸大叔了咧。”
偷酒喝本來就丟人,這下倒是好,還被人抓個現行犯。蘇小溪腦子也動的快。不行,不能叫妞妞老盯着他看啊。
咋辦?
忽的撇到了一旁的暈死在真言小哥身上的陸偉舫,眼珠一亮。就說:“妞妞,陸大叔都醉死過去了,不如俺們幫着小哥哥,把陸大叔送回陸府去?”
“不用不用,院外就有我們的人,只是勞煩小溪哥兒去把人叫進來,幫着把老爺抬出去。老爺的馬車就在院子外咧。”
至於生意買賣,老爺今天是想談也談不成咯。
不過,老爺今天倒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
翌日
陸府
一大清早。陸家當家屋子裏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真言,真言。快快,給老爺我換好衣。隨老爺我再去蘇家一趟。”陸偉舫匆匆忙忙,很是着急,害的真言差點兒在門檻兒那兒摔一跤。
“老爺老爺,別急別急。這才什麼時辰啊,老爺您就算是這會兒去,人家一家子也沒醒過來啊。再說了,老爺,您昨日宿醉,不如再多休息一會兒。”真言好言相勸,陸偉舫根本不聽,只急匆匆在小廝丫鬟的服侍下,換好衣服,急匆匆往屋外走。
真言見狀,連忙在後面追了過去,一邊叫道:“老爺老爺,您卻這麼早,人家還沒起床吶。”
“沒起床,老爺我就在他們家門前等他開門。”
“啥?”真言愕然傻眼,忙掏了掏耳朵,“老爺,您剛才說啥?”
“快點走!老爺我這一時一刻都不想浪費。”
蘇家人習慣起早,陸偉舫到來的時候,蘇家人已經起來了。
蘇二妞很委屈,昨天晚上,她那個耿直的老爹,硬要問她,她給的酒水是怎麼來的。她說是她做出來的。
她那個耿直的老爹,二話不說,抽出藤條,衝著她就是一頓猛抽。雖然抽了十幾鞭子,最後連一鞭子也沒落在她的細皮嫩肉上。
但是蘇二妞還是覺得很委屈。她就是想要把這個家的日子經營好了,就是想要她哥讀上書,學上知識,將來最好還能考個功名回來。可是讀書是要銀子的,上學時要花費的,過日子更少不得這黃白之物啊。
她就是想把這個家經營的像個家,她爹為啥還要打她?
最最讓她傷心難過的是,她那個老實巴交的爹,第一次指着她的鼻子,說她不學好,說她說謊。
她哪裏說謊了?
那酒水本來就是蒸餾酒。你去問問,這裏除了她會這個技術,還有誰會的。
可是她爹就是不信,還問她是不是她偷了人家的好酒,如果是的話,就承認錯誤。
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錯誤?
這一僵持,父女倆到今天早上起床還是僵持着。
陸偉舫來到蘇家的時候,就覺得這一家人的氣氛和昨天的不一樣了,最為明顯的就是,蘇三郎那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和蘇二妞那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平時父女倆都是有說有笑,今天居然在打冷戰。
“老爺……不如,先回去吧?”真言最會察言觀色,從進來這個院子之後。他就明顯感覺得到氣氛的僵持。
人家主人家父女倆,顯然是在鬧矛盾的,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這些外人是不適合插進去的。
陸偉舫微微一愣,他也覺得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該插手,這個時候,就算是十分不情願,出於尊重,最好也是迴避一下的好。
他就站在院子中央,朝着蘇三郎拱拱手,說道:“今日某似乎來得不是時候,貴家若是有事。某再尋一日合適之際再來拜訪,先告辭了。”
“陸老爺請走……”好……蘇三郎這個“好”字,被蘇二妞打斷,“陸大叔,您來了,才剛來,怎麼就要走了。來,屋裏坐。”她根本就不給陸偉舫再次拒絕的機會,圓圓的小胖身子擠到了陸偉舫身前,胖胖的小手就緊緊捉住陸偉舫的衣服下擺。
如果誰能夠對一張仰起臉眨巴着眼睛看你的小胖娃娃狠下心的話。這個人要麼就是不喜歡小孩,要麼就是鐵石心腸。
所以陸偉舫狠不下心來拒絕蘇二妞。
“陸大叔屋裏坐。”蘇二妞是真的不給陸偉舫拒絕的機會,就連一旁的真言小哥想要說些體面的話。拒絕掉她的好意,也被她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
真言小哥,只能十分無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一言不發地跟着他的主子,進了蘇家的屋子裏。
這時候,蘇三郎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不得了了。昨天晚上,就和閨女置氣,可是閨女是真的做錯了事情。
蘇三郎只是老實,並不是蠢笨。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家裏的事情是不適合外人插手的。就連陸老爺自己也說要走了。可是可是!
這個閨女自打病好之後,什麼都好。可是怎麼就學會了撒謊呢?
那腌嫩筍,還可以說的過去。
但是釀酒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這孩子明顯是在說謊啊。
蘇三郎昨天也把自己氣的夠嗆了。
認定蘇二妞說謊的蘇三郎,可不知昨晚把自己氣成了什麼樣子。
……
“陸大叔,俺猜您大早來,不會是肚子裏的酒蟲就饞了吧?”
陸偉舫本來還覺得這種尷尬的氣氛之下,自己獃著不好,但聽到蘇二妞這句開門見山的問話,立刻來了精神。
頓時是不尷尬,也不為難了。心思就活泛起來。
“妞妞,你都猜到陸大叔的來意了。那你就給你陸大叔一句話,到底這個酒水,你賣給陸大叔什麼價格?”
要是此刻被其他人看到的話,一定會覺得十分怪異,陸偉舫對一個半大的娃娃說話,怎麼會用這種和成人談生意的口吻。
但是,陸偉舫一點兒都不覺得怪異。
“陸大叔,俺給您說句實話,這酒水,俺白送您都行,還是之前那句話,俺糊塗居一成乾股。”
陸偉舫垂下頭,不做聲,開始沉思起來。
忽地,他抬頭,“糊塗居並不是我陸偉舫一個人的,我雖然是糊塗居的掌權人,但你要是只要銀子,就是再多的銀子,我也是可以做主的。但你要的是乾股,這事情,就要與陸家其他人商議商議了。”
蘇二妞咬了咬嘴唇,“陸大叔,我等你消息。”
她這是要送客了,陸偉舫也不矯情,告了聲辭,就準備回去了。
陸偉舫走了,蘇二妞剛轉身,就看到她爹紅着眼眶,盯着她看,那痛徹心扉的眼神,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是俺沒把俺閨女兒教好,是俺的錯。”
蘇二妞頭疼地抽筋,她實在是不忍再看着傻爹傷心難過了。
哎……何苦呢。與這個老實巴交的老爹置氣,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阿爹,你同俺來。”蘇二妞一言不發,從蘇三郎身邊經過。她比值朝着廚房走去。
蘇三郎一愣,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跟着蘇二妞身後走去。
“阿爹,你只看,別做聲。”蘇二妞在動手蒸餾酒之前,突然轉身,對蘇三郎說道。
蘇小溪昨晚還是偷偷喝了酒,以至於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所以此時,只廚房,也只有這對父女兩人了。
蘇三郎站在門外一直一直看。蘇二妞就夠着身子,將自己準備好的簡易的蒸餾裝置拿了上來。
一口大鍋,倒滿了酒水。
酒水是她從外面買了。藏在家裏的,只是沒給任何一個人知道。
她雖然知道蒸餾酒的原理。但是也怕失敗,所以才會準備了充裕的酒水。如果是從釀酒一步步開始,那麼一壺子蒸餾酒自然是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製作成。但是有了現成的酒水的話,一切就簡單多了。
打着孔,連着竹管子的木頭鍋蓋子。
大口的鍋子燒開了酒水,然後蒸騰的水汽從竹管子裏經過,最後到一個冷卻的裝置里。
她還沒來得及製造出最好的裝置,這個也才剛好夠用。
蘇二妞做好了一切。就安靜地等着。蘇三郎一直靜靜地看着,也真的不說話。
過了好久好久,蘇二妞拿起小碗,從那個冷卻后的液體中舀出一點來,遞到了一言不發的蘇三郎身前。
其實,蘇三郎已經開始隱約明白自己可能怪錯了孩子。
從那酒香越來越濃郁開始,蘇三郎就覺得真的可能是自己怪錯了孩子了。
當那一小碗清澈的酒液在自己身前發出漂亮的光澤的時候,蘇三郎那麼大的一個鐵漢子,眼淚就沿着臉頰淌了下來,他顫着手。從蘇二妞手裏接過那一小碗酒水的時候,就嗚咽地說:“俺錯了,閨女兒。阿爹怪錯你了。阿爹不好,是阿爹不好。”
蘇二妞也紅了眼,這個漢子是真的在自責。
“咦?爹,你咋堵大門口啊?”
忽地,一道睡意朦朧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二人這才各自恢復過來。
事情也就這輕輕揭過了。
……
陸家
“這丫頭真是這麼說的?”垂垂老者問道。
“三叔,這丫頭是真的這樣說的。三叔,我知道你覺得這不似是個小娃娃該說的話。但是,三叔啊。俺發誓啊,這話原原本本就是那個蘇家的小娃娃說的。”
“你三叔我還能夠不信你?只是那酒真的如此好?讓你就是拿糊塗居的一成乾股去換。你都想要嗎?”
陸偉舫肅然說道:“三叔,那酒簡直就是絕品。這些年,我的酒量還是不錯的,跑出去應酬,最多也就是微醺,從沒有像昨日晚上那樣醉死過。”那老者點點頭,陸偉舫又說:“三叔啊,你知道,我昨晚喝了多少酒醉倒的?”
他也不是真的要他三叔回來的,陸偉舫就伸出一隻手指頭,很慎重地對那個垂垂老者說道:“一杯,就一杯。三叔,就一杯!”
“嘶~!”陸偉舫醉倒的事情,他昨日就已經知曉,卻不知,竟然是一杯酒就醉成那個樣子。
如此說來……老者眼神也凝重起來。
“給她銀子。她要多少都行。”老者思索之後,給出這個結論。
陸偉舫想也沒想,就反駁掉了這個提議:“那個小丫頭不會要銀子的。多少銀子她都不會要的。”
“嗯?”
見他三叔不解,陸偉舫才說:“三叔,那個娃娃鬼靈精怪的,她精着吶。”
“再精,那也不過就是個黃口小兒。”老者不以為意,陸偉舫急了,大叫了一聲:“三叔,你別小看這個女娃娃,您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小侄就在她手上狠狠吃了癟。”
“哦?”
“三叔,您聽我給您說……”陸偉舫就把他第一次到蘇家,準備算計蘇三郎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的事情一點一滴說給他面前的三叔聽,老人聽了點頭,說,“你這樣做,雖然有失厚道,但是商人有商人的本性。你並無措。”
“可是!三叔,若是事情就這麼簡單的解決的話,小侄何至於現在這樣煩惱?還狠狠吃了那小娃娃的虧?”陸偉舫又把蘇二妞和他第一次過招的事情,娓娓說來。又把這之後拜訪蘇家,在蘇家留飯的事情一一說來。
那老者聽了,越聽越驚詫,越聽越不敢置信,甚至拍着桌子站起來說:“不可能!”
“三叔,是真的。小侄騙你有何用?”陸偉舫無奈,他就知道這種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說出去,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的。
“老夫不信!老夫要親自去見一見你嘴裏的聰慧過人的小娃娃。”老者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