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們不是強盜,只是財寶的搬運工!(求收藏,求投資,求追讀!)
弘治十年,六月。
曲阜,孔家城外。
“殿下,咱們真的要下手啊,這可是聖人世家呀!”
燈火通明的孔家城,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醒目。
距離城外數百米外,上千人趴在這裏,靜靜的看着孔家城。
一面白無須的男子,強忍着抖動的腿肚子,詢問趴在身邊,一明眸皓齒,長得非常可愛的小孩。
瞅着遠處燈火通明的孔家,想着待會能弄來多少錢的小孩,白了他一眼,“不是咱們,是你們!”
伸手捋了捋額前礙事的頭髮,朱厚照搖頭晃腦,學着老學究的樣子道:“我父親乃當朝皇帝,我是大明皇子,又是當今太子,未來的要征服世界的男人。孔家乃天下文人之精神嚮往,儒學聖地,我這身份,我這地位,去搶劫孔家,你確定合適?”
劉瑾都要哭了,您的身份不能去,合著就要我去啊。
“殿下,奴婢好怕!”
“啪!”
響亮的耳光,在黑夜中響起,引得周圍一些人側目看來,其中距離小孩近的幾人,眼中更是露出了幸災樂禍。
朱厚照瞪眼,揪着劉瑾的耳朵恨其不爭道:“你一個臉上無毛,身下無坤的死太監,有什麼可怕的!”
“這點膽魄都沒有,將來怎麼成為趙高那樣的偉大男人,怎麼權傾天下,怎麼執掌朝野。”
“小瑾瑾啊,做人,哦不對,做太監要膽大一點,在成為權傾天下的大太監之前,你先定一個小目標,先搶個聖人世家,讓天下所有人都認識你。”
“這樣一來,你的名聲將會超越有史以來所有的太監,將來史書上一定會這樣記錄。”
“權傾天下的劉瑾劉公公,膽魄驚人,敢做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出仕的第一件事,就搶劫了聖人世家,向天下宣告:我來了,我征服,我劉瑾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註定要成為太監王的男人。”
劉瑾這回真哭了。
還權傾天下,還超越有史以來所有的太監,還太監王。
就今日乾的這事兒,一旦泄露出去,估摸着今天幹完,明天九族就要一起樂呵呵了。
還有,趙高是什麼鬼?您打比方就不能換個好人嗎?
朱厚照,前世一個小加工廠的老闆,一場意外離開人世,等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大明。成為了皇家非常罕見的獨子,有史以來最會玩的皇帝朱厚照。
喜歡大明歷史的朱厚照知道,大明皇帝除了老朱和征北大將軍朱棣之外,後面的皇帝和大侄子一樣,都是非常危險的職業。
朱厚照的人生是快樂的,玩出了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惜就是活得短一點。
所以為了能活長久一點,快快樂樂的享受幸福的生活,朱厚照決定,從出生的那天起,就做個乖寶寶。
不知道是有前世的記憶,還是朱厚照本身就記憶驚人。
他從小就記憶超絕,任何書籍文章,只要看過一遍,就能熟記於心,再觀一遍,便可倒背如流。
一個聰明懂事,過目不忘,知禮懂禮的皇子殿下,就這樣誕生了。
上到老爹朱祐樘,下到為其講課的袞袞諸公,對朱厚照都是稱讚有加。
稱其聰慧機敏知禮,乃是歷代皇子中之罕見,將來必成一位絕世明君。
可惜他們不知道,他們天天掛在嘴邊稱讚,喜歡不得了的小傢伙,其實是一個腹黑心黑,滿肚子壞水的小惡魔。
這一點,陪在其身邊的劉瑾等太監,是深有體會,但又不敢對外說。
他們永遠忘不了,有一個多嘴的小太監,在一天晚上被按在尿桶里,活活淹死的場景。
那天晚上,在外人面前乖巧懂事的小太子爺,在他們面前露出了嗜血興奮的眼神。
“殿下,他不去,我去!”
就在劉瑾糾結着,要不要冒着九族一起歡樂,賭一把前途的時候。
趴在朱厚照另一邊,一個同樣面白無須,眼中卻帶着狠勁的男子開口毛遂自薦。
“哎呀,小永永,我一早就看出來你是一個有膽魄的人。”朱厚照臉上露出喜色,讚賞的拍了拍旁邊的男子,同時還瞥着另一邊的劉瑾,“不像某些人,下面沒了,膽子也切沒了。”
“怕這怕那,一點闖勁都沒有,將來怎麼出人頭地,活該當一輩子刷馬桶的死太監!”
“普通人不拼,他們還能娶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
“你們身為太監,人生的樂趣已經體會不到了,不拼一把嘗一下權力的滋味,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得到了誇獎,自己的對手又被主子嫌棄,原本一臉狠勁的男子,立馬變成了諂媚。
“殿下說的是,您當初不是說過嗎,人生搏一搏,推車變馬車,不搏哪來的未來。”
“很好很好。”
朱厚照滿意的連連點頭,拍着男子的肩膀,“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心腹了,好好乾,將來有我一口吃的,絕對餓不了你。”
劉瑾:您前天才說我是您的心腹,怎麼這才過兩天我就失寵了。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厭舊,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太監。
“去吧,小永永!”
朱厚照小手一揮,就像放狗一樣低喝道:“你完成此事,待我將來登基之日,司禮監必交於你掌管。你也將會成為,天下沒有坤的男人最大的頭。”
朱厚照大餅那叫畫的一個圓溜,可偏偏張永就吃這套。
諂媚的應了一聲,他冷笑地看了一眼,在旁邊惡狠狠瞪着他的劉瑾,拔出刀,往前一揮。
“小崽子們,為先祖少正卯報仇之日已到,打下孔家,挖祖墳,鞭其屍,雪其恨!跟我沖啊!”
瞬間,趴在地上的上千人,拉起脖子上的面巾,蓋住了鼻子和嘴,提着各式各樣的武器,一擁而動。
“你還在這裏幹嘛!”看着張永帶人沖向孔家,十分滿意的朱厚照,一轉頭,就看到了還趴在旁邊的劉瑾,那是滿臉的嫌棄。
唉,同樣是死太監,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呢?
難怪歷史上你會被人家玩死,就你這智商,就你這膽子,你不死誰死。
“趕緊找個地方獃著吧,回宮以後你也不用伺候我了,老老實實的去刷要陪伴你一輩子的馬桶吧!”
刷馬桶!
劉瑾臉色瞬如苦瓜。
他劉瑾可是要當太監王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去刷馬桶。
眼着朱厚照那嫌棄不耐煩的眼神,劉瑾一咬牙齒,摸出一塊布蒙在了臉上,伸手拔出一把小刀,喊着為先祖報仇的口號,跟着隊伍沖了出去。
燈火通明,建築雕樑畫棟的孔家內院一間書房中,兩名身穿儒服的老者相對而坐,聽琴,下棋,品茶。
“兄長,今日之舉,我覺得有些不妥。”
落下一子,現任衍聖公孔弘泰,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今日太子代表皇上,來孔家拜祭聖人之靈。
在事後交談中,年幼的太子突然提出一個,在孔家看來有些過分的請求。
太子言:“山東近年來略有天災,百姓食不果腹,孔家乃聖人之後,天下文人之表率,應廣施錢財,施粥賑災,拯救山東之民,揚聖人之名!”
問孔家要錢,開什麼玩笑?
我們老孔家的錢,那可都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錢,自己享用還不夠呢,去救助那些賤民,瘋了吧!
當場,上一任衍聖公孔弘緒和這一任衍聖公孔弘泰兄弟二人,就婉言拒絕了太子的請求。
用他們的話來說:“孔家雖是聖人之後,但門丁眾多,家財也不富裕。山東百姓受災,孔家也是如此,如今孔家倉中已無米,田中已無苗,自家存活已是難事,雖有救治萬民,但以無家資有心無力,還望太子稟明君上,體諒孔家之苦。”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兩位衍聖公還拉開衣服,露出了裏面縫補的滿是補丁的裏衣。
證明完,就對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貢品都換成野菜窩窩頭黃金打造的孔子雕像,磕頭大哭。
聲稱後世子孫不孝,沒有財力供奉先祖,讓先祖只能吃這些糟糠之食。
或許是第一次被拒絕,年幼的太子受到了打擊,發起了小孩脾氣,孔家準備的宴會也不參加了,直接帶人離開了。
皺眉思索下一步棋該怎麼走的孔弘緒,聽到弟弟的話,微微點頭。
“事後我略想,也覺得有些不妥。”
將棋子落到了一個位置,孔弘緒想了想道:“太子好學,如此年紀就熟讀各種經史儒家典籍,頗有仁宗皇帝之德。如因今日之事,而棄我儒家文化,倒是我們的過失了。”
“我前後思來,不過是少許銀兩,給他又何妨,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眼看着這一局棋要輸的孔弘泰,直接將手中棋子丟在了棋盤上。
“好,既然兄長也覺如此,那我明日派人送去千……百……十兩銀子,算作我孔家支援朝廷,救治山東災民了。”
說完,他笑了笑,“我孔家如此困難,還願意捐出如此大筆的錢財拯救山東之民。皇上知道了,想必一定大為感動,到時他要不因此獎賞一番我們孔家,估計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面對朝廷滾滾諸公了!”
“你呀,哈哈哈…”
想到今天弟弟為了裝窮搞的那些事情,孔弘緒是又無奈又好笑。
就在他要教育其幾句,關閉的書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個青年踉踉蹌蹌的沖了進來。
琴聲戛然而止!
“父親,伯父,出事了!”
“混賬,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作為現任衍聖公的孔弘泰,看到青年如此不知禮莽撞的行為,臉色一冷,大聲的呵斥。
可他訓斥剛剛出口,就被急吼吼的青年給打斷了。
“父親,出事了,有盜匪攻入府內了。”
“啥?”
孔弘泰和孔弘緒愣在了原地。
盜匪?怎麼可能?
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孔府,孔聖人安息之地,聖人子孫生活之所。
這個地方別說盜匪了,就是那些異族來到曲阜,都不敢有無理之舉,平常連個小偷小摸都沒有,今日竟然來了盜匪。
這些土匪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進攻孔家,這跟打皇宮內院有什麼區別,就不怕事後被天下文人扒皮抽筋,就不怕被當今皇上下旨誅其九族嗎?
真是瘋了頭了。
“莫慌!盜匪有多少?報官了沒有……”
雖然心中為此震驚,但兄弟二人畢竟是衍聖公,養氣功夫還是有一些的。
問盜匪多少,是想得知家中的家丁能否擋得住?
問報官了沒有,是想在事後問責朝廷,多撈些賠償。
聖人安息之地被盜匪打擾,這就是你朝廷的無能,不賠點東西和錢好好安慰一番,你朱家朝廷,就等着被天下文人士子口誅筆伐吧。
“爹,還報什麼官呀!快跑吧,盜匪足足有上千人,外院已經被攻破了,這都快打到后宅了,這個時候別說報官了,就是先祖復活,也來不及了啊。”
“而且他們還喊着,為先祖誅殺的少正卯報仇的口號殺進來的,這可是衝著咱們家來的,要是讓他們抓住了咱們,咱們就性命不保了。”
青年見父親和大伯還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急得直跳腳,上前拉住二人,轉身就要跑。
“啥,還有這事,現在都已經打到后宅了。”
“混賬,你怎麼不早說!”
上了年紀的二人,本來就有些耳背,再加上屋裏有樂女彈琴,前面剛才那鬧哄哄的聲音,二人根本就沒聽見。
如今得知盜匪已經攻破前院,快要打到后宅了,兩人臉上那淡定的神色瞬間消失。
甩開青年,提起衣擺,邁起老腿,在青年驚愕中,用與年齡不符的速度,眨眼跑得無影無蹤。
臨消失前,還不忘交代青年一句。
“快去請太子爺…救命!”
ps:孔子任魯國相,職七日誅齊名少正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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