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可以帶家屬。】
趙嶺有時候很感激簡少鈞,感謝他撩完就跑,等再出現的時候自己臉上熱氣散盡,又是叼着根煙痞里痞氣下床不談情不說愛的只追求及時享樂的趙總。
演的人信沒信不知道,至少看的人嘴角漏出了一絲笑意。
趙嶺拳頭抵唇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坐在副駕駛上的簡少鈞:“你怎麼不穿剛剛的袍子了?”
“巫師袍不能穿到麻瓜世界。”
“咳咳咳……”趙嶺無語地看向簡少鈞,這人幼稚不幼稚?
“怎麼?不信我?”
趙嶺的表情給出了答案。
簡少鈞搖頭略有些傷心:“真的,律所年會,我們表演的是霍格沃茲話劇。”
趙嶺倒是沒想到這個情況:“你要上台表演?”
“嗯,你要不要來?這個月底。”
“我能去?”
“可以帶家屬,你來我跟行政那邊說一聲就行。”
他這算是家屬嗎?趙嶺心中不免犯嘀咕,但唇角卻忍不住帶上了笑意:“要是不麻煩,我就去蹭蹭吃的。”
兩人一路沒怎麼說話,但心情都不錯,快到家的時候簡少鈞突然開口道:“我已經跟行政說了,到時候電子請柬我發你手機里。”
“好。”
眼看着要到家了,簡少鈞又補了一句:“剛剛那件是律師袍,有個小採訪,我沒有節目需要表演。”
趙嶺:“……”
“已經跟行政說過了,再改不好。”
趙嶺:“……”這人是律師嗎?!這人分明就是詐騙犯!
趙嶺惱羞成怒,冷着臉輸出着譴責和抨擊,但簡少鈞心情倒是不錯,但是這份好心情在打開電梯門后戛然而止。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考慮搬個家?”
趙嶺默默地點了點頭,先是陳貽,再到李伶瑞,再到眼前的這位金承業,趙嶺都快懷疑他們家是不是成為了旅遊景點?每個人都要過來打卡簽到一遍?
金承業的腳邊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樓道里充斥着煙草的氣息,哪怕趙嶺會抽煙也經不住這麼迎面一撲,嗆人的味道的刺激性氣味讓他本能地捂住口鼻咳嗽了兩聲。簡少鈞皺了皺眉頭:“麻煩去物業交一下樓道清潔費。”
清冷的聲音或許是刺激了給金承業的疲憊的精神,金承業這才回了些神色。
“我在等你。”本來金承業的聲音偏高偏亮,現在卻猶如砂紙一般。
就連趙嶺都有些於心不忍,這位是吃錯了什麼葯?
“找我有事?”
“我們畢竟是兄弟,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金承業的話換來了簡少鈞的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這位大少爺是抽了哪門子風在這裏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呢?
趙嶺:“……”哪怕是他都覺得這多少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
說完這話,金承業似乎也有些彆扭,清了清嗓子:“我確實有事找你,我們坐下說吧。”
簡少鈞上下打量了一下金承業,風衣被隨手扔在了地上,身上穿着的西裝被褶皺而潦草的上卷至肘間,仍殘留酒漬的領口以及微微泛黃的指間。地上除了一地的煙頭還有一瓶空了的伏特加酒瓶,或許能說明了為什麼這樣的天氣下這位仁兄竟然只穿了西裝襯衫。
“可以。”簡少鈞轉身點開了停留在原地的電梯,“樓下有個二十四小時咖啡館,大少爺請。”
趙嶺看見了金承業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給本來並不難看的五官平添了一分猙獰。金承業沒想到簡少鈞根本不打算將他往家裏帶。
但乾燥起皮的唇微微開合最終抿了起來,沒說什麼,一言不發地走進了電梯間。
簡少鈞鬆開按電梯的手想要跟進去,目光落在了緊隨在自己身後的皮鞋。
“文件在書房裏,房門密碼楠丨楓我等等發到趙總手機上,具體方案商議得麻煩趙總等我明天早上了。”
趙嶺微愕,腳步一頓,伸手想抓簡少鈞的手腕,卻看見電梯門就這樣在他們之間徐徐關上。
門在簡少鈞的面前緩緩關上,那張臉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波瀾不驚。
門徹底關上了,趙嶺怔了片刻后緩緩地放下了抬起的手。
金承業挑起眉梢:“爸挺喜歡他的……不過讓我有點意外,你們竟然沒有住一起。”
“哪有朋友住在一起的道理?”簡少鈞背對着金承業輕笑了一聲,彷彿在嘲笑金承業的天真。在金承業的微愕中,電梯停住了,簡少鈞按下開門鍵,抬手擋住了門:“大少這邊請。”
坐在昏暗的咖啡廳中,或許是天氣太冷,人並不都,只有三兩個人,而他們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
金承業看着對面的簡少鈞,有一瞬間覺得很是荒唐,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和簡少鈞有一天會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上,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以為你只喝美式。”金承業開口,打破了這份無言。
簡少鈞用勺子將咖啡上的拉花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推了推,上面是他讓咖啡師拉的一隻小刺蝟。
喝了一口熱拿鐵,讓奶香和咖啡的苦澀在口中充分混合,待它們緩緩滑入腹腔,簡少鈞這才開口:“沒想到大少爺觀察我觀察得這麼仔細。”
金承業有些難堪地抿了抿唇,這不是第一次簡少鈞對他冷嘲熱諷,但卻是他第一次必須忍氣吞聲,不能反駁。
簡少鈞並不着急,他彷彿只是為了在這個寒冬里喝一杯熱咖啡,品得仔細。
他不急,金承業的手緊緊地攥着杯子,當他鬆開手后,陶瓷杯上殘留着汗漬摩挲出的指印,躊躇再三終於開口道:“我有事相求。”
這話不亞於原子彈爆發,簡少鈞詫異地抬起眼皮,很驚訝於“求”這個字會從金承業的口中吐出:“沒想到大少還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我需要你幫我。”
“你先說說,我未必能幫得上。”
金承業深吸一口氣:“我去年投資了一家進出口公司,投入了很多錢,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是一個騙局。對方拿了投資款后並沒有用於經營,這家公司已經資不抵債了。”
“哦?”簡少鈞眨了眨眼,“你想報警?委託我幫你報案。”
“不是!”金承業猛地伸手抓住簡少鈞的手,“不能報警,你幫幫我你幫幫我,這些投資款……”他看着簡少鈞冷硬的表情,終於頹然開口,“這些投資款是我挪用了集團的公款。”
簡少鈞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告訴我是想幹什麼?想我舉報你?”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金承業的肩膀垮了下去,“我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個家裏我只信老爺子和你的人品。你我雖然關係不好,但我知道你也做不出背後捅人刀子的事。”
“所以,一年前的事兒你之前不着急,現在怎麼著急了?”
“這件事……被族裏的那些老古董知道了。”金承業臉色煞白,“我必須在下一次開族會前把這個窟窿填上,我如果填不上……”
“缺了多少?你賣賣產業,或者你找老爺子拿不就行了。”
“10億。”
簡少鈞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錯愕地看向金承業:“你挪了10億?”
金承業痛苦地點點頭:“你必須得幫幫我,而且那家公司是對我的考試,我不能輸。”
“金家就你這麼一個少爺,你又不是輸不起。”簡少鈞垂眸繼續看着咖啡,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是對於金承業……雖然恐怕要把他掏空了,但守着金家這個聚寶盆,翻身是遲早的事。
“老爺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看重能力,更何況,到時候恐怕也不是老爺子一個人能決定的,他只有我們倆,但族裏可並非只有我們兩個少爺。”
“別。”簡少鈞喝了口咖啡,杯口掩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凌厲,“不用拉着我,我和金家的產業沒有關係。”
“不。”金承業熱切地往前湊了湊,“這一次我算是明白了,夫妻不過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兄弟才是打斷骨頭連着筋,那些老古董不承認你,我認。你幫了我,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大哥的。日後我得了金家,金家就有一半是大哥的。”
聽見這個極為陌生的稱呼,簡少鈞眯起了雙眼,沒說話,良久才道:“可我幫不了你。”
“可以!只有你能幫我!”金承業拿出手機,飛快地給簡少鈞發送了一個文件,並且附上了卑躬屈膝的文字詢問——“大哥覺得這個方案如何?不行的地方可以按照您希望的改。”
掃了一眼文件,又看了一眼文字,簡少鈞抬頭看向金承業:“當著面似乎就沒有必要發文字吧?”
“順手了,我只是希望大哥知道我的誠意。”金承業頓了頓又道,“而且有我發給你書面的文件,日後你也不怕我不認不是嗎?”
簡少鈞輕哂:“幾日不見,你的法律意識倒是見長。”
“大哥是律師,我也不能弱不是?”
對此簡少鈞不予置評,一個能挪用10億公款的人所謂的法律意識恐怕只在考慮自己怎麼鑽法律的空子吧。
“我回頭看看再說。”
金承業眼中閃過狂喜:“那我這周五再來找你!”
“不必,我這周五出差,我考慮清楚後會聯繫你的。”簡少鈞放下手機,漫不經心道,“不過你大舅子公司經營的不錯,你怎麼不找他?他生財有道,不比我這個根本沒有經過商的人強?”
金承業本來正擺弄着咖啡廳桌上放着給客人解悶的指尖陀螺,簡少鈞的話音剛落沉甸甸的陀螺落了地,金承業慌忙低頭去撿。
而簡少鈞的目光則落到金承業破了點皮的皮鞋尖,目光沉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撿起陀螺后,金承業尷尬地摸了摸耳朵,剛想回答簡少鈞剛剛的問題,誰知手機極為巧合地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后說了幾句匆匆起身:“我這邊有事必須得走了,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從前那些事都是因為我不懂事,我承認我嫉妒大哥,我嫉妒大哥的才華。但如今才發現也只有大哥的才華才能幫助我。我真的只信得過你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彩虹屁,簡少鈞只是輕輕一笑,沒說什麼,心中倒是默念了一句——巧了,我最不信的就是你。
說完那大段話后,金承業走出咖啡廳很快邊鑽進了路邊停着的黑色轎車之中,當轎車絕塵而去后,簡少鈞的手機也恰好響了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這是一通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來電,簡少鈞捋一思忖后按下了接聽鍵,隨後將手機放到耳邊,薄唇輕啟——
“父親。”
作者有話說:
老爺子:你弟弟找你了?你考慮的怎麼樣?
簡少鈞:我沒有這種深更半夜找我喝咖啡,影響別人家庭和睦,還要導致我回頭跪搓衣板認錯的弟弟。如果你希望我有一個弟弟,這邊建議您再生一個。
老爺子:如果可以,兩個兒子他都想重新生一遍。
還是閨女好呀。
簡如芸:金先生,您叫我?
老爺子:……
#小劇場純屬虛構,如果當真可以會收到律師函一封#
——
跟你們碎碎念點桃的日常。
昨天我和夫人去看我大學閨蜜,她剛生了寶寶,我乾兒子真的好可愛,軟軟乎乎的,笑起來好可愛。
然後晚上回家后,夫人晚上喝了酒所以是我開夜路回家的,開了兩個多小時,特別累。到家給鬥鬥弄了肉后倒頭就睡。
結果剛要睡着的時候,鬥鬥就跑到我身上趴了下來,他最開始屁股有點上面對着我的臉,我揉了揉他肚子讓他站起來,把他往下平移了10cm再讓他趴下的。
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每次鬥鬥趴在我身上我總是睡的特別快。可能誰蓋了12斤的被子都很容易入眠。
然後半夜我可能翻個身伸了手,結果就摸到枕頭上毛茸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一條白絨絨誰在我頭上,佔了我一半的枕頭。
我又睡回去了。
今天早上起來碼字的時候,鬥鬥強行把自己擠在我腿上,下巴靠着我的手臂,發出呼嚕呼嚕呼嚕宛如裝修的撒嬌聲。
他一天都格外地粘人。
我開始懷疑一件事……
鬥鬥是不是在我身上嗅到了人類幼崽的味道,然後他……
醋了?
#鬥鬥: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