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預言家
南水一中匿名論壇。
1l今天不吃黃燜雞：你們聽說了嗎，殷神好像進局子裏了，不知道犯什麼事了，有知情的友友們淘一淘嗎？？？
2l數學好難啊：無語，謠言真就約傳越離譜唄
3lcherry111：樓主誇張了啊，雖然確實有公安機關的人來了。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張口就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4l666：殷渡光：實慘。
5l正義人士：在現場，公安機關szd，但應該不是犯了事，感覺人家對殷神還是很客氣的，態度非常好。
6l小餅乾：在現場加一，我今天有事遲到了，到學校時校門口一溜的公安牌照車，賊震撼，活這麼大頭一次見這種場面。
7l光光我老公：笑死，殷渡光是什麼人呀，能不能對你殷神有點信心。人家剛剛在燕京拿了數冠回來，盼着點好的行么？
8l殷神牛b：頂樓上，紅眼病們倒也不必在這種事上找存在感，你努力找殷神黑料的樣子真的噁心。
……
時間倒退回五小時前。
老蔣在不厭其煩地給他們灌輸雞湯，反覆強調高三這年有多麼重要。
他聊着聊着又說到律遠洲身上，對於他一舉奪冠的表現讚不絕口，上頭了還讓同學們多多向律遠洲學習。
立馬就有調皮的同學反駁道：“那律神是我想學就能學到的嗎？”。
說著，他拿手指了指腦袋。
“這多少得靠點天賦，我們，不行！”
他的話瞬間引起鬨堂大笑，教室里氣氛一片和諧。、
直到一個白衣男子在門外敲了敲門。
本來用手撐着腦袋的律遠洲直起了身子。
他們班的門並沒有關上，因此能夠輕鬆看見白衣男子身後跟着一批人。
老蔣停住臉上的微笑，疑惑地走出教室。
白衣男子看似在打量教室四周，但是律遠洲知道他的餘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們在教室外交談幾分鐘后，老蔣和那白衣男子回了教室，徑直走向律遠洲。
“他就是律遠洲。”老蔣指着律遠洲。
“同學，我們有點很重要的事想找你聊聊，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那男子說到。
律遠洲點頭，他一路被帶出教學樓，轉眼就上了校門口掛着特殊牌照的專車。
車上。
“我叫胡青，嗯，你可以叫我胡警官。”
“胡警官知道找我有什麼事嗎？”律遠洲試探性地問到。
雖然車後面跟着好幾輛警車，但這輛車內只有胡青和律遠洲。
“抱歉，律同學，我權限不夠沒法兒和你說太多。等一下我們隊長方見軍，方隊會和你聊。當然，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一趟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胡青小心觀察着路況，他開了很久的車但此刻卻絲毫不敢大意。
他出來前被方隊再三叮囑，這位【預言家】非常重要，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律遠洲安靜地觀察着車外，沒有再和胡青搭話。
他們一行車隊越開越遠，很快就離開了市區。
最後在幾棟平平無奇的小樓前停下。
胡青帶着他進了頂樓的某個房間。
一個渾身正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想必這就是剛才胡青提過的隊長方見軍了。
“你好，這位小同學。不用緊張，我是國家特殊事務管理所的隊長，方見軍。你跟着小胡一樣叫我方隊就行了。”
說著，方見軍倒了一杯茶遞給律遠洲。
“方隊好。”律遠洲接過茶。
“貿然打擾你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事出緊急。我們原本想去找你，但是你們高三的學生是真的辛苦啊，硬是沒有合適的時間，這才讓小胡去接你了。”
“小胡沒有亂來吧？”
律遠洲回想剛剛教室里一堆八卦好奇的眼神，口是心非地回答：“沒有沒有。”
“我們也不想浪費你珍貴的時間，就想了解一下預言是怎麼一回事呀？還有你在信上說的……靈氣復蘇？”
律遠洲點點頭，道：“我知道這可能有些荒謬，但是事情就是發生了。”
“不久之前，也就是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剛開始我並沒有把這個夢放在心上，但是夢裏發生過的事都成真了。”
“當時我還抱着萬一是巧合的想法呢？直到我後面第二個、第三個夢……統統成了真！我這才接受我可能覺醒了異能這件事。”
“我不敢暴露自己的異常，而且最開始的幾個夢境也只是跟我有關係。”
“然後的事你應該知道了，我夢見b市的山體崩塌，這才有了那封信。”
“再後來，我夢見了靈氣復蘇。”
“全球範圍內，不斷有人異能覺醒。”
“不，不僅僅是人，還有動植物。這些變異的怪物，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我不知道b市的山體崩塌到底也沒有被阻止，我也不知道就算我將預言說出來了又能改變些什麼……”
律遠洲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慘狀，聲音越來越小。他低垂着雙眸，顯得有些脆弱。
方見軍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他收起臉上一直帶着的笑容，很認真地對律遠洲說道：“……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任何一個人的反應都不會比你更優秀。”
“是你阻止了b市的悲劇。是你，勇敢地站了出來，為我們奪得了靈氣復蘇時代的優先。”
“律遠洲，你會是最偉大的預言家。我們需要你，z國需要你，人類需要你！”
“你願意加入z國特殊事務管理所嗎？”
“我代表z國向你發出最誠摯的邀請。”
這個剛滿十八歲沒多久的少年猛地抬頭睜大了雙眼，他看着方見軍堅定的目光，眼底的怯弱逐漸褪去。
“我願意！”
【我沒想到你還是個演員。】就差沒把弱小無助可憐刻在腦門上了。
【“這叫語言的藝術，我有欺騙他什麼嗎？沒有吧？我只是把一個充滿正義的無助少年放在了枱面上。”】
【你高興就好。】
律遠洲用棉簽捂着手臂上的細小針孔，他剛剛被帶去抽了一管子血。
【“我的血沒問題吧？”】
【只能檢測到你的某些細胞格外活躍，但是這會被歸為異能者的特徵。】
【“那就好。”】
律遠洲坐在方見軍安排的專車上，回頭看了眼那片看似普通的樓房。
宇宙的盡頭是編製。
他已經贏了。
好耶！
“方隊，【預言家】肯定隱瞞了什麼，我們要繼續查嗎？”
“不必，”方見軍搖頭，道：“律遠洲比你想像的還要重要得多，只要他沒有惡意，我們就要無條件地支持他。他不想說的也不要去追問，我們雖然派了人去保護他，但你要明白，他是完全自由的，從各個角度來說都是。”
胡青遲疑地點點頭，說：“那【魔法師】？”
他對b市出現的那位張揚異能者還是耿耿於懷。
“時候到了人家自然會出現，不用急。”
方見軍站在窗邊，看着載着律遠洲的車輛遠去，恍惚間看見了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緩緩開啟。
而他，將是這個時代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