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驚動捕門
天水城天水寺。
住持此刻於打坐中起身,來到大殿召集了寺內眾人。
“城中有佛光顯現,雖不知緣由,但我感覺到了功德輪迴之力!”
住持說完,便徑直走向大門。
“想尋佛緣者,可隨我一同前往。”
一干僧眾面帶迷茫和疑惑,但還是緊隨其後。
其實這位住持也拿捏不準,但是那縷佛光很清晰,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功德之力。
只是不知天水城內,為何會有大功德之人顯現,更不知佛光從何而來。
青川郡城,捕門。
一位銀衣老者,正看着郡城輿圖,上列十處,分別代表了郡城下屬十城。
而那十城也代表了十個捕堂的方位。
其中天水城捕堂的牌子顯現出了不一樣的光芒。
時而通體成玉,時而漆黑如墨。
“門主,這是?”
站在老者身旁,則是捕門副門主於辰,他年方四十,但卻是青川郡城捕門最有潛力的存在。
也被稱之為,十年之內,最有可能晉陞為銀衣捕宗的人。
“這天水自趙永泰之後,終於出了一位天才,法器成靈,恐用不了幾年,便能晉陞出一位銀衣啊!”
捕門門主,也就是這位銀衣捕宗面帶感慨之色,細看之下,還有幾分欣慰。
於辰聞言詫異道:“天水駐紮的黑衣捕師才去五年,沒想竟能有這般成就。”
捕門門主張頌賢並未多言,但雙眼卻緊盯着天水城發光的令旗若有所思。
因為有些話,他不便多說。
所有捕堂,捕門麾下之人令牌,其實都是一件法器。
根據結案來晉陞,普通紅衣,需結案一千晉陞黑衣。
而黑衣則需要過萬才能晉陞銀衣。
可單純的結案,卻並非能夠讓法器變成靈器,只有晉陞之時,由捕宗金衣開光過後的法器,才能成為靈器。
而且無論是法器還是靈器,其實也分三六九等,捕宗頒發令牌時,其中都蘊含著一絲天地之靈。
根據佩戴者的不同,所能蛻變的結果也有所不同。
但這些都不足以喚醒令旗,只有一種方式,日結案過千,且有功德之人,才能躍過金衣捕聖開光,讓法器自動覺醒晉陞!
這樣的人,張頌賢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了。
如不夭折,此人很有可能會成為金衣!
哪怕是他也不如。
所以在奏請皇城捕宗之前,他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親自拜會一番,也算結個善緣。
只是若如此,恐會惹人關注,對於捕宗這位天才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權衡之下,張頌賢才開口道:“以我名義,獎天水城捕堂靈石百枚,近日結案者,不分先後,不分人數,獎靈石十枚。”
於辰彎腰行禮,開口稱是。
張頌賢接着道:“到那之後,代我去趙家一趟,若能幫扶便幫扶一二,這幾年來我無法外出,着實愧對老友。”
言罷,張頌賢便閉上了眼睛,於辰則轉身離開。
片刻過後,張頌賢微微一嘆,轉而去了書房,寫了一封加急密信之後,便翻閱起了天水城捕堂的檔案。
青煙閣大火自後院蔓延,點亮了夜空,也引來無數人駐足觀望。
捕堂和城主府的人更是盡數而出,畢竟這個時辰,青煙閣正屬人聲鼎沸之刻。
若不能及時滅火救人,不知道會死傷多少,哪怕城主也難辭其咎。
天水城黑衣捕師帶人前來之際,青煙閣的客人已經盡數逃離。
這位年過五十的捕師臉上不苟言笑,冷峻的雙眼如刀,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在其身後,則是捕堂六位紅衣捕快,還有幾人也從家中被調去捕堂坐鎮聽候差遣。
其中張峰和崔虎也在這裏,二人面色略顯焦急,因為他們並未看到趙凌霄的身影。
雖說這廝不思長進,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誆騙他們多少錢財出去鬼混,但說到底也是趙師的兒子。
若沒有趙師,哪裏有他們今日!
本想着讓趙凌霄幫其抗雷,再壞也懷不到哪去,可從未想過害其性命,所以此時心亂如麻,滿腔悔意。
“陳捕師,火勢並未蔓延,城主大人也親自探查過,都是幾個下人手腳不利索鬧出來的禍事,打擾捕堂實在罪過。”
文昌平衣衫不整,臉上還帶着一絲焦黑,看上去也跟着救火所致。
陳江河聞言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吩咐紅衣探查一番,確定無事後才能離開。
這時張峰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開口問道:“文家主,可有人傷亡?”
文昌平信誓旦旦道:“只有兩個下人救火時被燒至輕傷,所有客人皆平安無事。”
張峰環顧一圈,皺了皺眉頭。
按照趙凌霄的性格,如果平安撤離,絕對不可能回家,而是會站在隊伍最前看熱鬧。
就算今日沒那個閑心,他身為捕快,也絕對不會離開!
但人群之中,哪裏有他的身影?
思慮片刻,張峰還是走到陳江河身旁,低聲道:“陳師,凌霄今日探查青煙閣,此刻不見蹤影。”
陳江河劍眉微蹙,如果張峰不說,他恐怕都忘了這人。
雖然從未將其放在眼中,但畢竟是一位紅衣捕快,還是自己麾下,若出了事情,他也難對捕門交代。
於是點了點頭:“查!”
張峰心下大定,直接揮手帶走了幾位紅衣直奔青煙閣內。
文昌平見狀面色有些難看,想了想,便湊到陳江河身旁道:“陳師,今日郡城有幾位貴客去過後院,起火時已經離開,不過還有些信物尤在,是不是讓我的人稍事整理之後,在由您來探查?”
陳江河雙眼微眯,盯着文昌平看了許久。
“看來文家主是見過我捕堂那位紅衣了?”
文昌平連連擺手:“起火之前,我一直陪王大師的弟子,以及城主府衛軍將在吃酒,絕沒見過捕堂之人。”
這時在其身旁的管事突然接過話來:“家主,您在四樓自然不知,不過我倒是見過趙六爺。”
“而且很多人都見過,因為他今天登上了文梯,還作了一個絕對,不過在上三樓之後,因沒心儀的姑娘,便早早離開了。”
“哦?還有這等事?”文昌平有些恍然。
陳江河打量了二人一眼,並未多說什麼,不過他心中也在權衡。
對於青煙閣內的勾當,捕堂是有所耳聞的,但文昌平在郡城交友甚廣,加上其左右逢源,還沒鬧出什麼大事,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說前一段的案子牽扯到青煙閣,但案發並不是在這裏,陳江河才沒有對青煙閣探查。
只是今日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可這潭渾水,是否值得他為了趙老六去淌一淌還有待商榷!
就在這時,張峰和崔虎一臉興奮的沖了出去,身後幾個紅衣夾雜着一群人緊隨其後。
可不就是自密道逃脫的趙凌霄!
除了他之外,還有十餘名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女子,以及六七個仍舊昏迷,但是卻被鐵鏈一路拖行而出的黑衣打手!
文昌平見到這幕,臉白如紙,管事也是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起火之時,機關已經放下,密道也被摧毀,他們是如何逃脫出來的?
這趙凌霄,又是如何在王猛幾人圍攻下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