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像墜入愛河了
木之本桃矢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狗卷荊看起來和那個奇怪的男人是認識的。
男人身高很高,進門時下意識地彎了下腰,他和狗卷荊打了個招呼,直接坐到了一臉錯愕的狗卷荊的對面。
桃矢甚至在狗卷荊眼中看到了兩個小小的問號。
五條悟感覺到有視線在打量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月城雪兔從倉庫出來,將弄好的料分類裝到盒子中,他注意到了狗卷荊對面坐着的男人。
“誒?”
他看了眼桃矢,問:“狗卷同學對面的人?”
木之本桃矢正擦着玻璃,不在意道:“不認識。”
月城雪兔探着腦袋往狗卷荊那裏看:“戴着眼罩?還真是奇怪。”
他嘟嚷了一句,去處理剛剛到的外賣訂單。
外面雨還在下,嘩啦啦半天沒有見小。
五條悟點了份奶茶,在兩個男生有些詫異的目光下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選了全糖。
月城雪兔好心提醒了一句:“先生,全糖會有點甜。”
他話說的委婉,但五條悟並沒有退卻,笑吟吟道:“越甜越好。”
說完他轉身重新回到座位上。
月城雪兔在心中打下小小的問號,這個戴着眼罩的男人是如何這麼輕鬆的在店中走動,準確無誤的走到點單台再走回教室座位?
他眼睛看的眼罩看起來很有厚度,一片漆黑,不是透光的布料。
即使是盲人,也無法做到第一次來店裏就能如此熟悉店內情況。
只有一個可能,他能看清。
帶着那麼厚的眼罩也能看清?
外賣訂單越來越多,月城雪兔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五條悟身上,開始處理訂單。
外面雨還在下,伴隨着狂風,一點也沒有減小的趨勢。
狗卷荊吸了口奶茶,牙齒咬破爆珠,橙子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口腔。
她看向五條悟:“鮭魚?”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狗卷荊看着他,眼裏寫着——你好笨哦。
五條悟屈指敲了下她的腦袋:“這我看懂了!”
狗卷荊:“……”
銳利的目光飛來,五條悟勾起一笑,撐着下巴問:“裏面那兩個男高中生認識?”
狗卷荊點頭:“鮭魚。”
“是哪個?”
狗卷荊沒聽懂五條悟在說什麼,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話。
“?”
五條悟又不說了,看着外面的雨,心情很愉悅。
狗卷荊一頭霧水,奇怪的五條悟,兩人腦迴路完全不一樣。
狗卷荊拿回了手機,電量充了一半,已經夠了。
她在手機上打字。
[五條老師來友枝町做什麼?有任務?]
五條悟只“嗯”了一聲,又去看雨。
狗卷荊實在受不了他這副樣子,快速在手機上打下一句。
[五條老師你是失戀了嗎?]
“啊?”
[一副憂鬱的模樣做什麼。]
五條悟一本正經:“雨,能勾起哀愁。”
[五條老師,哀愁不適合你的人設。]
五條悟勾起笑,聲音多了些散漫,懶洋洋的,聽的人骨頭都酥了,他說:“我是什麼人設?”
狗卷荊只打了個三字。
[神經病。]
五條悟:“……”
能讓五條悟出動的任務不可能會是小任務,狗卷荊開始回憶近期友枝町有什麼異常。
可思來想去,她沒有想到任何異常,不知道是沒有異常還是她沒有注意到。
[五條老師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五條悟點頭,依舊那副散漫的模樣:“有我出手,當然輕鬆完成。”
狗卷荊又詢問了下哥哥狗卷棘的近況,升到二年級后,班主任就從五條悟換成了別的咒術師,更別提五條悟常年在外任務,二年級的學生也不太在學校,在校外完成各種任務,彼此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五條悟對二年級的近況也只知道一個大概,更多的他便說不出了。
“馬上要和京都進行姊妹交流會了,今年二年級要上場,現在應該在訓練吧。”
狗卷荊離開了咒術高專窩在這個寧靜的地方,消息閉塞,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關咒術圈子的事情。
這是她自己小心避免而咒術師相交的結果,之前咒術高專的同學包括哥哥也知道她放棄了當一個咒術師,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忽略有關於咒術高專和咒術師的事情。
[乙骨出差了,人數夠嗎?]
“今年一年級的也參賽。”他得意洋洋,頗有些邀功的意味在其中,“我建議的。”
狗卷荊和五條悟並沒有什麼話說,聊天內容圍繞着咒術高專的幾個學生。
“不當咒術師也挺好的。”五條悟感慨了一句。
狗卷荊睜着死魚眼,心很累。
[可我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學生要學這麼難的數學和英語。]
“咒術高專不也有輔助監督教這些。”
[咒術高專重點還是教學生學會運用咒力,提高自己,祓除咒靈。更何況我們在學校根本待不了幾天,大多時候都跟個社畜一樣到處跑,勤勤懇懇的祓除咒靈,學這些的時間很少。]
“那我就不了解了。”五條悟說話極其氣人,“畢竟我上學時是個學霸,數理化手到擒來,英語水平也能和外國人流暢交流。”
[五條老師!禁止凡爾賽!]
雨終於開始下小了一些,五條悟看了下時間,準備離開。
他原本只是打算停下買杯奶茶就走,誰知遇到狗卷荊,閑聊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真是場不同尋常的雨啊。”五條悟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狗卷荊也覺得奇怪,和大自然本就神秘,下多些雨也不是什麼大事。
五條悟走進逐漸減小的雨幕中,木之本桃矢目光看過去,瞳孔不由地緊縮。
他走在雨中,細密的雨不知為何自動分開,漫天的雨點無意落到他身上。
男人背影逐漸,消失在蒙蒙煙雨中。
木之本桃矢眸中多些凝重,看着狗卷荊的目光多了審視和警惕。
她到底是什麼人?
那天晚上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少女纖細的手指抓住了醜陋的古怪生物,隨後一個淺淡的聲音響起。
虛虛實實,不斷往外擴散。
聲音之下,是分崩離析的怪物,最後散成煙霧,化為泥土。
可等他和狗卷荊眼睛對上時,一切審視和警惕全部消失一空。
屋外還下着雨,屋內隱約能聽到雨水掉落屋檐、掉落地面、掉落葉片……的聲響。
隨着而來的,還有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有些難堪的收回目光,神情多了絲慌亂。
狗卷荊有些不解,他……怎麼了?
雨一直下個不停,雖然從大雨變成了小雨,但還是在下。
她等了許久,等到木之本桃矢和月城雪兔下班了還沒停。
狗卷荊感覺到了胃在攪動,發出“它餓了”的警告。
“怎麼還在下啊。”
月城雪兔往窗外看,上學時是晴天,他也沒想到要帶傘。
桃矢從書包里拿出雨傘遞給他:“我帶了,給你。”
月城雪兔發現他不只帶了一把,手中還有另一把。
“你怎麼知道今天會下雨?”他目光不自覺落到了明顯被雨困住遲遲沒有離開的狗卷荊,“還帶了兩把傘。”
木之本桃矢背上包,開了個玩笑:“夢到今日會下雨。”
十分了解友人的月城雪兔笑笑:“桃矢,你最近很奇怪哦。”
木之本桃矢反駁的很快:“沒有。”
見他們要下班,狗卷荊慌忙收拾好東西,站到了店外。
雨沒有之前下的那麼大了,但也見不到停下的趨勢。
狗卷荊深吸一口氣,打算直接跑回家。
早淋晚淋都是淋,還不如一口氣跑到家,立馬去洗澡換衣服。
她腳往前跨了一步,還未開跑,被人突然拉住。
一把傘蓋在了她的頭頂,狗卷荊仰頭,只看到了他的下巴。
是桃矢。
月城雪兔撐開傘走進雨幕,朝木之本桃矢和狗卷荊揮手:“我先回去了,桃矢、狗卷同學,明日見。”
“明日見。”桃矢回應。
狗卷荊愣在原地,腦子還沒轉過彎。
發生了什麼?
“不走?”桃矢低頭問了句。
“送你回家。”
狗卷荊整個人縮起來,小心翼翼的不和桃矢產生肢體觸碰。
傘並不是特別大,即使她再小心,兩個人也難免相碰。
可碰到之後,彼此又會十分默契的分開。
狗卷荊耳朵鮮紅,心臟不隨她願的跳個不停,完全不受她控制。
木之本桃矢看似淡定,可實際上沒有撐傘的那隻手已然緊握成拳。
指甲扣進掌心,他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晰緩解緊張。
雨水滴在傘面上。
“噠”。
“噠噠”。
一聲一聲,跟心跳聲重合。
傘下的空氣完全不像傘外那般潮濕,帶着燥熱和隱約的不安。
一輛車急馳而過,輪胎帶起的水花向狗卷荊撲來。
桃矢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內一扯,兩人位置顛倒。
她看着桃矢,心跳聲更加猛烈了。
空氣升溫,臉頰不自覺地浮出紅色。
“小心。”
他收完就收回了手,走在了外側,幫她擋住了車輛路過濺起的水花。
狗卷荊無措地看着他濕了大半的衣服,沒等她開口,桃矢就道:“沒事,快走吧。”
狗卷荊唇瓣緊抿,薄薄的像張紙。
片刻后她又施展眉頭,唇瓣掛上了淺淺的笑。
她緊隨着木之本桃矢特意放慢的步伐,兩人步調一致朝前行進。
到了狗卷荊家門口。
她快速扯了下桃矢的衣角,說了句“大芥”就往屋子裏沖,她也沒管他聽不聽得懂,快速到衛生間拆了一條全新的毛巾往外跑。
桃矢還站在門口,剛剛從傘下衝出的人又重新沖回了傘下。
她拿着毛巾,踮腳去擦他臉上沾着的水珠。
好高啊……
她不滿地鼓起臉,又扯他衣角,讓他彎腰。
桃矢:“?”
被頭髮遮住的耳朵紅了,他撇開頭,不知為何,彎下了腰,任由狗卷荊拿着毛巾揉他的頭。
沾着水珠的發梢被狗卷荊擦乾淨,她滿意的點點頭,朝木之本桃矢露出笑容。
可對上他像印着水霧的眼睛時,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整個人燙得快要爆炸。
她她她她做了什麼!
她將毛巾揉成一團,很可恥的逃跑了。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桃矢理了下被柔軟的頭髮,唇邊的笑還未消退。
他手背探了下自己的臉頰。
嗯,有些燙。
狗卷荊埋在沙發中,不斷回想她扯着木之本桃矢的衣角讓他低頭幫他擦乾頭髮上的水。
她到底在幹嘛!現在擦乾了,走幾步不又濕了嗎?
有什麼用!
這行為也過於親密了!!
狗卷荊你到底怎麼想的!
狗卷荊在沙發里拱來拱去,腳不停地晃。
良久后。
她拿出手機,找到聊天室。
[一個正常的偵探:家人們,不好了!]
[高價回收bjd:?]
[平成年代的救世主:怎麼了?]
[一個正常的偵探:我好像墜入愛河了!]
[高價回收bjd:……]
[平成年代的救世主:……]
[世界第一偵探:不就是墜河?有空發消息,沒空游上來么?]
[一個正常的偵探:……]
[高價回收bjd:……]
[平成年代的救世主:……]
此河非彼河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