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霸道王爺俏王妃(13)

第105章 霸道王爺俏王妃(13)

前方負責引路的魏什越走越偏,轉眼間消失在假山後。今夜禁軍都守在大殿附近,此處巡衛的便只剩一隊,若有埋伏,當真是喊破喉嚨也等不來救兵。

謝瀾裝作怯懦的樣子,原地躊躇不前。

這樣的行為似乎惹怒了對方,燕九瑜背着手從陰影中走出,臉色陰沉,“一別數日,世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槽多無口,謝瀾深深埋下頭去,遮住眼底的表情,“瀾不敢。”

燕九瑜面朝荷花池,眼神放空,似在追憶往昔,夜風吹動衣擺,倒真有幾分憂國憂民的味道,“當年你被推進這池子裏,還是我救你出來的。”

孩子的惡意有時是最大的,原主做伴讀第一年,被誣陷偷竊,他們讓着要學大人的樣子搜身,讓他當眾把衣服剝下來。

奇恥大辱,原主哪裏肯,推搡間不慎掉入荷花池,這群人欣賞完他落水掙扎的醜態,才允許身後的太監救人,而丟東西,也不過是找樂子的新借口罷了。

原主縱有一顆玲瓏心,受身份年齡限制,有些人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譬如眼前這位。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這具身體因憤怒而細微顫抖,謝瀾花了點力氣才把那份陰暗扭曲、恨不能拉所有人共沉淪的奇怪心理壓下去。

是人總會有陰暗面,這不是屬於他的感情,而是世界線影響下的產物。

燕九瑜眼裏閃過一絲輕蔑,看着他畏畏縮縮的樣子,故意把手搭在他肩上閑聊,“別怕,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謝瀾做戲做全套,肩膀輕輕顫了一下,卻像個鋸嘴葫蘆,始終不曾開口。

沒意思。

燕九瑜嘖了一聲,忽地捏住他的下巴,目光在那張絕色面容上逡巡,語氣狎昵,“世子最近過得還好嗎?”

謝瀾被迫仰頭,眉心微皺,不僅是因為怪異的姿勢,還有越霜在識海里大驚小怪的呼喊聲,【小謝,他是在調戲你嗎!】

上一個敢這麼做的,死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瀾一切都好”,謝瀾偏頭避開,開始思考把人就地解決造成的後果,經過修飾的眉眼暴露在月光下,看上去茫然不知所措,極易引發他人施暴欲。

燕九瑜背後莫名一涼,下意識收手,突然發現他比自己還高出半頭,氣質出塵,已有仙人之姿,連他這種不好男色的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我倒有些後悔把你送過去了……”

謝瀾暗嘆可惜,卸掉指尖凝聚的力量,裝作沒聽見他的自言自語。

燕九瑜一生做過最大的善事,就是把原主送進靖王府,遇見蕭明之。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計回報對原主好的人,只可惜出現的太晚,仇恨的種子一經發芽,便是不死不休。

燕九瑜壓下心頭那股微妙的不虞,盯着他道,“世子可還記得當初的約定?”

“記得”,謝瀾低聲重複,“多聽,多看。”

說白了就是細作,燕九瑜覬覦蕭明之手裏那支私兵和軍中威望,拉攏了他,等同於得到半數武將支持。

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老虎,他忌憚蕭明之,偏偏靖王府異常低調,上下如鐵桶般叫人抓不到半點把柄,這才安插一枚暗子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燕九瑜滿意一笑,“記得便好,本王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他上前一步,在謝瀾耳畔輕聲道,“讓老三永遠留在江都。”

他和燕瑾年身上流着半數相同的血,談論起生死卻不見應有的敬畏,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簡單,自大又狂妄。

謝瀾神色一凜,“殿下說笑了,瀾身在王府,出行皆有人看管,如何遠赴江都?”

“這便要看你的本事了”,燕九瑜表情玩味,暗示意味甚濃,“世子容貌絕姝,誰人能不動心,我看他對你上心得很,如此一來,又有什麼是做不成的呢?”

越霜悄悄豎起耳朵,直覺對方不懷好意,【小謝,這花孔雀什麼意思?】

謝瀾冷笑,【他叫我回去吹枕頭風。】

越霜:【!!!】

求問宿主在禍國妖妃的路上越走越遠怎麼辦,急!

“可是……”,謝瀾碧色眼眸緩緩垂下,睫毛不安地抖動,打落小片陰影,讓人想到狩獵時驚慌失措的雪兔。

燕九瑜拍拍他的肩,指尖沿着掌下優越的線條摩挲一瞬,半是戲弄半是警告,“世子孤身入我大燕多年,定然思念故土,本王向你許諾,大業將成之際,便是你回歸西戎之時。”

這種鬼話連三歲稚童都不會信,昔有越王勾踐卧薪嘗膽,西戎世子在鄴京受盡屈辱,為防止反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他活着離開。

謝瀾渾身一震,連聲音都大了許多,“此話當真?”

燕九瑜勾起唇角,“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遠處望風的魏什低低咳了兩聲,示意時間差不多了,他最後交代道,“不必擔心,屆時我會派人幫你。”

幫?依謝瀾看,是監視還差不多。他不動聲色行了一禮,“多謝殿下/體恤。”

燕九瑜擺了擺手,“為避嫌,你過一會兒再回去。”

他走後,謝瀾一個人站在荷花池邊吹風,平復心中激蕩的殺意,白衣皎皎,背影卻有些寂寥,彷彿下一秒就會乘風而去。

越霜幽幽嘆了口氣,在單純的年紀里承受了許多不該承受的複雜,【小謝,我們真的要做間諜嗎?】

宿主和主神吵架的場面,它真的不想經歷第二次了QAQ。

【當然要做】,謝瀾將手裏的東西擲出,石子緊貼水面飛行,連躍十數下才沉入池底,似笑非笑道,【我不僅是間諜,還是多面間諜。】

越霜:【??】

它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身後腳步聲逐漸清晰,假山後先露出一片明黃衣角,然後整張臉慢慢清晰。

太子燕承書背光而站,神情晦暗,“世子好雅興,躲在這裏賞荷,倒叫孤好找。”

這幾人今晚跟約好似的,一個接一個地過來夜談,他這個西戎世子倒成了搶手貨。

謝瀾今晚演的戲比過去幾輩子都多,此刻眉心微凝,暗藏愁緒,“難得入宮,瀾與這水中浮萍同命相連,見到不免多看兩眼……殿下深夜前來,可是有事要說?”

“行了行了”,太子最看不慣他這逆來順受的樣子,即便兒時欺負西戎世子的人里也有他一個,“方才壽宴上的事你都看到了吧?”

謝瀾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面上繼續裝傻,“瀾身處末等位,視野受阻,還請殿下明示。”

與燕九瑜的張揚跋扈不同,母家式微,造就了燕承書謹慎的性格,他眯了眯眼,望向那雙清澈的碧瞳時有片刻出神,“孤不跟你兜圈子,三弟自請接管水患一事,我那好弟弟定會從中作梗,你怎麼說也是他伴讀,關係比旁人親密些,孤要你主動參與進去,把老三保下來。”

謝瀾:“……”

太子好像還不知道他被送進靖王府的事,謝瀾唇角緊抿,面色為難至極,“殿下,非是瀾不想幫,而是出行皆有人監視,恐壞大計。”

“這有何難”,太子想起壽宴上母妃公然受辱一事,新仇兼舊恨,開口時不自覺帶上幾分狠戾,“你只管做,那些雜碎孤幫你解決。”

謝瀾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低下頭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謝殿下。”

燕承書點點頭,一舉一動盡顯儲君氣度。

太子之位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不便消失太久,他本打算離開,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孤見你今晚總魂不守舍,莫不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謝瀾一怔,嚇得連連搖頭,“瀾不敢。”

燕承書無聲嗤笑,“瞧你那點膽子,也罷,事成之後,孤便許你跟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

說完也不管他是何反應,自顧自轉身離開,身影不多時便消失在夜色中。

影五被指派來保護謝瀾安全,聽他說出去透口氣,一會兒就回來,想了想還是按他說的,沒跟過去看着。

影一那廝“含恨”複述的話猶在耳邊,他還不想被誤會把將軍心尖尖上捧着的人當嫌犯看管,誰知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人影,這才察覺不對。

他武功比那群酒囊飯袋高出不少,輕鬆避開巡邏的禁軍,跟着一名身穿醬色外袍的太監來到荷花池附近。

聽見談話聲,影五足尖一點,借力躍上樹榦,隱匿身形定神細瞧。

屬於太子的亮色吉服何其顯眼,旁邊那白衣公子,可不就是他們將軍心心念念人!

影五表情凝重,耐着性子側耳細聽,距離太遠,只能看清太子在交代某件極其重要的事,而另一人答應了。

謝瀾原地停留片刻,剛邁出半步就被攔住了,來人長相周正,眼中隱含怒氣,赫然是在樹上蹲了許久的影五,“世子透口氣花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

謝瀾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亂,“一時出神忘了時間,時候不早,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影五一噎,對影一的憋屈感同身受起來,聲音冷的掉渣,“世子做了什麼事只有自己清楚,但將軍待你不薄,若敢背叛,我第一個將你剁碎了喂狗。”

謝瀾腳下一頓,不閃不避與他對視,“那你只管瞧着便好。”

燕帝年紀大了熬不了夜,早早離席休息了,謝瀾回到位置上坐下,歌舞尤未停歇,殿內瀰漫著濃濃的酒香,不少人醉倒在桌上,被人攙扶着離開,就連蕭明之臉頰也染上一絲薄紅,醉意上涌,直直看着他,不肯挪動視線。

謝瀾靜靜坐了半盞茶的時間,起身時刻意向蘇成鶴道別,“大人,瀾身體不適,便先回去了。”

蘇成鶴也不知聽沒聽見,不耐煩地轉過身子,打起了呼嚕。

謝瀾也不介意,跟蕭明之一前一後出了園子。

一上馬車,蕭明之便埋在他頸側蹭了蹭,連追問都顯得軟綿綿的,聽不真切,“你做什麼去了,消失那麼久?”

離得近了,他眼底的醉意愈發清晰,謝瀾忍不住吻了吻那道淺淺的疤痕,低聲道,“回去再跟你細說。”

薄薄的帘子擋不住說話聲,自然也擋不出唇齒交纏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影五恨不得爹媽把自己生成聾子,捏着馬鞭的手有些用力。

他倒是要看看,證據確鑿,還如何能編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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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CP男主手握渣男劇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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