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霸道王爺俏王妃(10)

第102章 霸道王爺俏王妃(10)

自燕創立前的二百年,民間便有了破傷風一說,病發后死亡率極高,幾乎等同於不治之症。蕭明之燒了多久,謝瀾就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多久,直到辰時退燒,項荀確認無事後才真正鬆了口氣。

他眼底的擔憂和幾個親衛如出一轍,實在不像裝出來的,再挑剔的人此時也說不出半句重話,心思單純些的不知不覺已經轉變了看法。

影十一正值長身體的時候,一頓最多能吃八個白麵包子,聽着其他幾人說話,含糊不清的道,“我覺得沒那麼複雜,他就是對將軍一見鍾情了。”

畢竟他們將軍生得俊美,能文能武,六藝皆通,前些年沒傳出斷袖癖時想嫁他的能從府邸排到城門口,再多一個西戎世子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哎呦!”影十一吃了個爆栗,捂着頭看向旁邊的人,“一哥你打我作甚!”

影一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說道一番,“此人身上疑點頗多,不可輕信。”

昨夜他趕到時將軍嘴唇發烏,毒素深入臟腑,性命垂危,這樣烈的毒回府前又莫名其妙解了,若說和西戎世子無關,打死他都不信。

而擁有此等手段的人,在宮裏竟是個誰都能踩上一腳的窩囊廢,反差之大,令人不得不防。

影一併不是要否認救命之恩本身,蕭明之重情,他是怕對方以此為由,讓將軍做下違背初衷的事。

人的精力有限,謝瀾將蕭明之額頭搭着的布巾取下來,過水后重新放上去,這才挨着他躺下。

陷入沉睡前,他聽見越霜在識海里嘀嘀咕咕告狀,【小謝,那傻大個老是盯着你。】

簡直太討厭了。

謝瀾應了一聲,一隻手搭在蕭明之腕骨上,另一隻則墊在枕下,聲音染了倦意,【隨他去吧。】

越霜跟着安靜下來,用能量模擬出一隻鞦韆,吧唧一下跳上去晃着玩。

蕭明之醒時,天色再次暗了下來,暮色西沉,餘暉灑在窗邊,為桌椅鋪上一層金色。

傷口雖然還疼,但比昨天好了不少,身體酸軟乏力,有種久病後的虛弱感。他嘗試活動指尖,發覺手腕有一道松垮的禁錮,溫柔又克制。

眼下佔據主動權的是主人格,他本以為那個霸道的傢伙會像上次一樣,鬧夠了才肯回去,誰知睡了一覺,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放了出來。

蕭明之想起昨夜另一人看似用一本正經的語氣替自己打抱不平,實際凈說些拈酸吃醋的話,失了血色的面頰緋紅一片,顏色好像比發燒時更深一些。

他側過臉去,見謝瀾還在睡,才悄悄鬆了口氣,用目光描摹他五官的輪廓,無論看過多少次,都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

蕭明之思緒逐漸放空,想他身上藏着的秘密,想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足夠了。

這樣明目張胆的注視謝瀾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只是連日來晝夜顛倒,即便醒了也有些犯懶,不想睜眼。

那隻手掠過雪白的裏衣,剛撫上微凸的喉結,就被準確無誤的擒住了。謝瀾嗓微啞,不知是因為睏倦還是別的什麼,碧色眼眸如同水洗,定定望着他,“將軍臉這麼紅,是又燒起來了嗎?”

“……”

蕭明之的手觸電般縮了回來,假裝方才撩撥他的人不是自己,“我要沐浴。”

昨夜出了不少汗,黏黏膩膩不太舒服。

謝瀾暫時放過了他,利落穿好外袍,給他倒了杯熱水,“項先生說,傷口不宜沾水。”

天氣轉暖,整整七日無法正常沐浴梳洗還不如要了他的命,蕭明之皺了皺眉,“我已經好了。”

“將軍未免也太不把身體當回事了些”,謝瀾打發一名丫鬟讓廚房準備飯食,接過空掉的杯子,“若感染了,可怎生是好。”

蕭明之說不過他,乾脆捂着肩膀下床,往後間的浴池走,靖王府的下人手腳麻利,不多時便放好了熱水。

謝瀾嘆息一聲,跟過去守在了屏風外。有些人只有撞了南牆,才知道痛。

浴池以白玉做底,上方水霧瀰漫,有如人間仙境,蕭明之褪去衣物,暴露在空氣中的軀體肌肉緊實卻不誇張,線條流暢漂亮,像叢林中蟄伏的獸類,可見十年困境並未使他懈怠。

他手臂和腰腹處有幾道傷疤,箭刺刀砍,無一不是功勛的象徵。

明知道對方看不見,蕭明之還是朝後看了一眼,而後才緩緩步入水中。浴池的水位剛剛好,不至於浸濕肩膀,他撩起一捧水,牽動肌肉,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繃帶下滲出一絲血漬。

謝瀾身形不動如山,好似沒聽到那點痛苦的悶哼,攏在袖中的手卻緩緩收緊了。

蕭明之放棄嘗試,後背抵在浴池邊緣,忍着羞恥喊他的名字,“烏瀾……”

謝瀾繞過屏風,見他背對着自己,長發散落於水中,遮住了大片春色。

地域有別,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原主名字有出入,謝瀾拿過一旁的澡豆,斟酌着開口,“瀾既已入燕,自當取用中原姓氏,日後將軍可喊我謝瀾。”

“……謝瀾”,蕭明之低低重複一遍,莫名覺得比從前順耳許多,忍不住回身看向他,“謝瀾,我肩膀疼。”

謝瀾挑眉,心想他這個時候倒是知道疼了,先前怎麼不聽勸,“那將軍快些洗,洗好了才能上藥。”

蕭明之兩隻燒紅的耳朵藏在黑髮間瞧不真切,和穿戴整齊的人爭論實在太過吃虧,他一不做二不休,攥着他的手把人拉入水中。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以落水點為中心,盪起層層漣漪。

謝瀾衣衫濕了個透,皺巴巴緊貼在身上,他穩住身形,明知故問,“這是何意?”

蕭明之竭力板起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幫我洗澡。”

“還有”,他別過頭去,“把衣服脫了。”

謝瀾把外袍丟到一旁,只着裏衣,單薄通透,勾勒出瘦削的輪廓,遮遮掩掩,反倒更引人遐想,這衣物下又是何等風光。

等他靠近時,蕭明之卻又後悔了。

他的觸碰規矩正經,不帶任何情/色意味,偏生就是讓人難以消受,指尖彷彿攜裹着細小電流,落在哪裏,哪裏就升起一點酥麻的癢,然後化作熱浪一齊湧向下腹。

謝瀾撥開長發,指腹在那些交錯的疤痕四周流連,判斷着它們的由來,“還疼嗎?”

蕭明之第一次知曉自己的身體也能如此敏感,他單手搭在謝瀾肩上,無路可躲,無處可避,肌肉緩緩緊繃,又倏地放鬆下來。

他咬住下唇,忍無可忍的泄出一聲低吟,“嗯……”

“早就不疼了。”

征戰沙場對他來說,中間隔了何止一個十年,久遠的如同上輩子的事。

兩人視線交匯,方方正正的浴池內,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叫人呼吸困難。

謝瀾放下巾帕,理順他長至腰際的黑髮,很貼心的問,“要抱將軍出去嗎?”

蕭明之與他同一時間開口,“衣服都濕了,還不打算洗嗎?”

謝瀾再守禮不想逾矩,也架不住他一通瞎撩,眸色深了少許。

蕭明之頂着一張被熱氣熏紅的臉,保持原有姿勢不動,視線下移,盯上了那兩片血色充盈的唇瓣,一點點貼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重來一次卻又踏上上輩子的老路,和立場相對的人糾纏不清,也許是那雙飽含情意的眼,又或者是對方修習了某種西戎蠱術,引誘了他。

謝瀾攬住他的腰,與他交換了一個濕潤的、帶着水汽的吻。

他們在裏面待了太長時間,久到外面的丫鬟忍不住出聲詢問,“將軍,可要再換次水?”

蕭明之如夢初醒,下意識推了他一把,圈在腰上的手卻像長在了那裏,紋絲不動。

謝瀾撫弄着他的眼尾,語氣低柔,偏又叫人覺得危險,“將軍翻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是在下服侍不周嗎?”

丫鬟沒聽見吩咐,緊跟着又問了一聲,看樣子打算進來查看情況。

“不必”,蕭明之慌亂一瞬,喝止了她的動作,“這裏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說話的功夫,謝瀾將人抱上來裹在了浴巾里,“勞煩將軍迴避一下。”

蕭明之總覺得他像是生氣了,局促轉身避讓,餘光不小心瞥見一點不一樣的痕迹,忍不住扭頭細瞧。

謝瀾這具身體是西戎人獨有的冷白,又因常年不見光而顯得蒼白孱弱,正因如此,那道橫貫脊骨的暗色疤痕便格外顯眼。

前世兩人赤/裸相對的機會並不多,是以蕭明之直到今天才發現,“誰打的?”

謝瀾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他指的什麼,重新用髮絲遮住那裏,語氣並無怨恨,“記不清了,大概是犯了什麼事吧。”

原主也不是一開始就學會隱忍的,小時候被欺負的狠了,也會嚷着找燕帝告狀,畢竟主人家的孩子欺負客人,傳出去也不好聽。

反抗的結果就是被抽了一鞭子,被逼着跪在地上學狗爬,原主不肯,便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下地。

這傷大概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在原主的記憶里,喜歡用馬鞭抽人的是瑞親王次子,是所有伴讀里最囂張跋扈的一個,兩年後跑馬時不慎跌落,摔斷了腿,卧床數月後莫名暴斃了。

那是原主親手報復的第一個人。

蕭明之心裏愈發不是滋味,見他不理,只得退出去,叫住滿面糾結的丫鬟進來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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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CP男主手握渣男劇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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