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三問玄宗，震驚萬眾
“首先，我要問陛下、也問大家一個問題——大唐的強盛，究竟有多強盛？”
面對李隆基，楊風朗然開口。
彈幕紛紛道，“這還用問？貞觀、開元盛世，誰不知道？”
“這……”李隆基想了想，“寡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請老師賜教。”
楊風伸手一點，天空巨幕倏忽變幻！
“首先，是人口！”
“韓愈稱，京師之人，不啻百萬，被統計者不到百分之一！”
“新舊唐書記載，天寶元年，京兆府人口一百九十六萬餘！”
“全國8000萬人口，而同時期的羅馬，卻僅有5萬！”
“天吶，”彈幕一片驚呼，“我只知道人口多……但想不到居然這麼誇張？”
明成祖思索着點了點頭，“盛唐怪不得人人稱道，果然不同凡響。”
“其次是疆域！”楊風伸手一指。
“大唐，華夏歷史上版圖最大的中原王朝，1237萬平方公里！”
“消滅突厥、薛延陀、吐谷渾等國，羈縻回鶻、鐵勒、契丹等族，東起日本海、南到安南、西達鹹海、北至貝加爾湖！”
“此去九千里，皆為唐土！”
彈幕又被驚呆了！
“曾經的大唐，居然有這麼廣闊？”
“不僅如此，唐朝亦是唯一未曾修建長城的大一統中原王朝！”
“即是自信，也是胸懷！”
“太宗有言：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
“海納百川的氣度給了大唐最尊貴的回報：大唐天子被尊為天可汗，日本、新羅、南詔、渤海……萬邦來朝！”
“天吶，我光聽這幾句話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這就是大國氣象吧！”
“果真霸氣！”
楊風繼續道：“還有經濟！”
“大食、波斯商賈來往如雲，長安、洛陽、揚州等繁華都市比肩繼踵。杜甫詩云：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文化！”
“佛教、道教、景教、摩尼教……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無數詩人井噴湧現，既有‘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的豪放風骨，又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家國胸懷！”
觀眾們被這短短几句話震撼，心中熱血沸騰！
“哇！不愧是我大唐！”
“嗚嗚嗚，燃起來了，我感動得兩眼模糊……”
“我永遠愛盛世大唐！”
大唐的盛況，無需多言！
歷代帝王們看着空中閃過的畫面嘖嘖驚嘆，“果真，前漢后宋，皆不及大唐。”
宋仁宗表情震撼，“難怪後世稱盛，必首言大唐，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朱元璋點頭道，“若後世提起歷朝歷代，心中首先想到的是盛唐，朕也沒什麼不服。”
李世民聽着來自歷代帝王的誇讚，驕傲不言而喻。
李隆基看着畫面，神情更加萬分激蕩：“這，這就是祖宗的大唐，這就是朕的大唐！”
楊風接着道：“大唐因何強盛？”
李隆基思索片刻，無可奈何長嘆一聲，“因為……列祖列宗勵精圖治。”
“對！”楊風楊風激昂。
“高祖李淵於隋末亂世中平定叛亂，掃清四方；百廢待興，龍創大唐！”
“太宗世民英明神武，天縱英才！選賢任能，休養生息！”
“大唐在他的治理下，達到了鼎盛巔峰！天下海晏河清，豐衣足食。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一年之內，全國的死刑犯居然只有二十九人！”
彈幕驚聽聞，一陣驚呼：“這數據真的很超前啊！又不是現代，可見真的太平。”
“天下英雄、盡入太宗彀中。名臣雲集，十八學士、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名動天下，萬世流芳！”
“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恭，李靖……”
平行時空中的李世民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眼中逐漸濕潤，“唉，朕真是懷念過去啊……”
“這些名字，家喻戶曉耳熟能詳！即使千年之後，依舊璀璨奪目！”
“高宗李治，上承貞觀，下啟開元！他仁愛寬順，或許讓很多人忽略了他的能力，但聖人無為而垂拱治天下，何嘗不是一種大才！“
“女帝武瞾，空前絕後，千古獨一人！她打擊門閥，擢升寒門，開元賢相均為武周名臣，武周一代，史稱‘君子滿朝’！”
“還有陛下您——”
說到這裏，楊風聲音顫抖，回頭看向李隆基，“您年少時意氣風發，於皇室紛亂中身登九五，此後銳意改革，選賢任能，開疆拓土；您的開元盛世——那才真的是盛世之巔！”
“嗚嗚……”李隆基聽到這裏，雙手掩面。衣袖之下，淚水已濕。
一片寂靜中，楊風繼續道：“大唐的衰敗，有多衰敗？”
“安史之亂，長達七年！”
“大唐遭受重創，三分之一人口死亡！”
“關中千里無煙，餓殍載道，軍閥混戰，血流漂杵！”
“昔日的繁榮景象蕩然無存，從此再也沒能恢復往日榮光！”
“藩鎮尾大不掉，朝廷暗弱，無力抗衡！”
“文臣武將，擅自處置，貢賦不入朝廷。雖稱藩臣，實則大王！”
“藩鎮之間，終日混戰，互相攻伐！”
“喜則連橫叛上，怒則以力相併！”
“持續鬥爭百餘年，終究毀滅了大唐，開啟了地獄般的五代十國亂世！”
李隆基嗚咽不絕，放聲悲泣！
“不！朕的大唐江山，居然會淪落到這般模樣……”
直播間的觀眾聽着楊風的話，情緒劇烈起伏，短短几分鐘，看盡了大唐的盛衰變遷，早就怒火一片！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嗚嗚……大唐就這麼衰落了……”
“玄宗哪都好，就是多活了十年。建議分給柴榮，直接平穩着陸，美滋滋。”
李隆基整個人彷彿被抽盡了所有力氣，一言不發。
楊風盯着玄宗道：“敢問陛下，大唐為何衰敗？”
李隆基臉色慘白，“都、都是因為朕……”
“不。”
楊風居然擺手，立刻打斷！
“……不？”玄宗詫異，“難道不是？！”
“主導天下大勢的，從來都不會是某一個人；而是整個時代的亂象！”
“帝王享樂，權臣當道！”
“門閥壟斷，奢侈腐敗！”
“土地兼并，百姓流亡！”
“外擴停止，內鬥不斷！”
“武將憤懣，科舉無望！”
“藩鎮膨脹，地域對立！”
“天下沸騰，生路斷絕！”
“民不聊生，安能不反？”
轟！
這幾句話如同一道炸雷，幾乎將李隆基意志擊潰！
楊風集中意念，一道金光自他腦海湧現！
“叮——系統啟動，請選擇宿主將要改變的年代——”
楊風擲地有聲：“大唐玄宗，開元十年！”
大明宮上方光芒涌動，變化萬千。
玄宗突覺眼前光影流動，如同一個巨大的虛幻漩渦緩緩展開。
緊接着，一個身影從中走來，在自己面前出現——
是穿着一身圓領袍、頭戴襆頭的楊風！
玄宗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立刻涕淚滿面，虔誠行禮道：“恭迎老師大駕！”
“此番有了老師相助，大唐無憂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楊風面對玄宗道。
“我會將我知道的一切都交給你，只有當你突破了時代的局限，徹底做出改變，才能長治久安！”
玄宗擦凈臉上的淚痕，起身恭敬道：“學生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