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簽約
“我不覺得這樣的噱頭能紅。”寧昊持反對意見，“現在確實很多電視劇都是女人在追劇，不過這不代表憑藉這種噱頭就能夠紅，女人那麼多，每個人的品味都不一樣。就像是百花園裏，每朵花對陽光的需求都不一樣，想要一部電視劇就將那麼多脾性各異的女人一網打盡，怕是很難。”
“所以，我才需要各種不同類型的男人啊！”簽字筆在慕子衿如玉般修長的指尖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聽到寧昊的話，嫣然一笑道:“寧導，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我的《明志2》和你的《瘋狂的石頭》如果哪個紅了火了，就贏的那方請客，讓大家去夏威夷度假，如何？”
“好！”寧昊一拍大腿，朗聲笑着站了起來，與慕子衿擊掌為誓:“一言為定！”
《瘋狂的石頭》其實早就在寧昊的腦海中成型，醞釀已久以後他才動筆將他寫出。雖然他對自己的劇本很有信心，但是畢竟從未獨自拍攝過電影。對電影這個瞬息萬變的市場，也沒人敢拍着胸脯說自己的影片一定會大獲成功，但凡這麼說過的人，大部分都被票房打過臉。
也就林即墨這個大膽的女人肯給他這個新人機會，讓他從獨立拍攝mv開始熟悉，到現在的全權負責新片製作，換任何一個懂行的人，在沒看到劇本之前根本不會這麼乾脆地設立項目。
這也是他對《瘋狂的石頭》產生患得患失的原因，期待越大。壓力越大啊！他不想慕子衿那麼光棍，他更怕自己會辜負林即墨的厚愛。
今天慕子衿真是這個賭注下的恰如其分，也讓他將心底的壓力轉化成熊熊的鬥志。兩個人一起良性競爭着比拼，總好過一個人孤獨前行。
“那要是你們倆都紅了呢？”馮少峰插嘴說道。
慕子衿和寧昊對視一笑，頭齊刷刷地轉向林即墨，“當然是林總請客了！”
劉師師、嚴寛、喬震宇這三個慕子衿看好的人，最終只有嚴寛和喬震宇被決定簽下。劉師師履歷過於普通，表現也一般，林即墨沒有興趣在她身上多費時間。
不過林即墨放棄。不代表慕子衿不要，她有自己的工作室，準備將劉師師收入自己麾下暫時培養着。同時也是想先看清她的為人。如果再遇上一個白眼狼，慕子衿怕自己不會再有當初對蘇雨婭那樣好的耐心了。
會議結束后，林即墨將慕子衿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喬震宇的聯繫方式。”林即墨將一張紙條遞給慕子衿。
慕子衿疑惑地接過紙條，“什麼意思？”
“其實。在那堆簡歷里。我也很看好他。不過最近有別的經紀公司也在和他商談，看情況，他更傾向於那邊。”林即墨遺憾的說道，“我因為最近公司上的事情，忙的脫不開身。既然你也看上他了，那就你自己出馬將這員大將招攬過來吧。”
慕子衿聽了林即墨的話，不由一聲哀嘆，雖然她是工作狂。可不代表公司里的大小事務她都有興趣自己插手啊！
“段至卿呢？為什麼不讓他去？”在人前慕子衿還能顧及段至卿的面子，叫他一聲段導。人後，段至卿和她的關係從未改變，還是當初那樣一人一句“慕丫頭”，另一個人就直呼其名。
林即墨搖搖頭道:“他是靠不住了，最近國內局勢動蕩，段家支持的領導已經被內定，欽點為下任首領，正急需人手相助。現在段家恨不得自己有多幾個年輕後輩，好進入各個單位牢牢站穩自己的腳跟。至卿雖然身份有些瑕疵，但是粉刷粉刷，還是上得了檯面的。這年頭，誰家沒一兩筆風流帳呢。
過年期間他已經在為了家族的事情忙的團團轉，估計拍完《薔花紅蓮》，他就得退出娛樂圈，聽候段家安排了。他不比我，沒有後路可退。以後青木娛樂可能就只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他能夠進入政.壇也是件好事，他站的越穩，我們在國內的阻力就越小。導演好找，這靠山難得。”
慕子衿沉默了下來，她原以為是段至卿自己不願分身，可不想背後還有這麼一出。
想到他最近對工作的消極態度，還有這種明顯的拖延，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已經呆不久了吧？
想起自己進入娛樂圈時還是段至卿為自己牽的線，第一部電影是自己忽悠着拍的，還有兩人一起踏入青木娛樂時，滿懷着雄心壯志說要讓整個娛樂圈為自己歡呼。可以說是他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為《薔花紅蓮》炒作的時候他又為自己頂了缸，那時候他還說，他拍的戲女主角永遠只有自己一個。只是沒想到，原來，永遠這麼快就到了盡頭。
慕子衿知道應該開心，和導演比起來，自然是做領導更加有前途。可不知道為何，心中隱隱有種失落感。
從林即墨的辦公室里出來后，慕子衿沒有去問段至卿這件事情，他不說，她只當自己不知道，就讓離別的時刻到來的遲些吧。
“在這裏真的可以遇到喬震宇？比資料上的時間遲了都兩個小時了。”李沐芷一臉痛苦地喝着橙汁，這都第五杯了。
她做不到慕子衿那樣厚着臉皮只點一杯咖啡乾等，於是喝的一肚子的水，跑了好幾趟洗手間。
慕子衿翻過手中的一頁書，眼都不抬一下，說道:“每天風雨無阻在同一個時間到達一個地方做同一件，不是有強迫症就是另有目的，而不是放鬆消遣。”
“那我們明天再來，好不好？”
“你先回去吧，有彥楓陪我就行。你去幫我把劉師師簽下來吧。”等一個小時是等，三四個小時也是等，要成事。耐心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連耐心都做不到，又談何其他？
更何況慕子衿都做好了長期蹲守的準備了。
李沐芷一聽，不樂意地搖搖頭，嘟嘴說道:“那我不要，遲點再去也行，反正她又不會跑了。”
“你這是本色演出？”沒有存在感的彥楓終於難得的開了一次口。顯然他在一邊觀察已久。
對於李沐芷人前人後明顯的變化感覺到驚奇，慕子衿最多是人後變得寡言冷漠，李沐芷則是完全像換了個人一樣。
李沐芷沒好氣地踹了彥楓一腳。“你懂什麼？等子衿拍戲了，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精神分裂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坐不住了。”彥楓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當他都忍不住要說話時。那說明確實是太無聊了。慕子衿將書合攏。抬起頭，看到這間茶餐廳中間有個舞台，便提議道:“我去上面給你們倆唱首歌打發下時間吧。”
“嗯嗯！好啊！”李沐芷忙點點頭，她都快悶壞了，再喝橙汁絕對要吐了。
彥楓將墨鏡遞了過來，“喬裝一下。”
慕子衿笑着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這家店裏。平時來來往往明星也不少，來的客人也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我又不是國際明星，不會引起騷動的。”
現在正是下午三四點鐘，人也不多，表演人員更是還未上班。慕子衿和店裏的經理說了聲，就登上了舞台。
自從出了單曲，慕子衿還從未在公開場合唱過別的歌，來來回回的就那麼一首《滴答》，早就有些膩煩了，現在她只想唱自己想唱的歌。
歌，該是抒發自己心境的，而不是單純的為了賺取金錢。
“這個世界或有別人，亦能令我放肆愛一陣，對你飄忽的愛為何認真……”沒有伴奏，四周只有若有似無的人語聲，慕子衿閉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去。
有些歌，在初聽時很美，卻在當時不能理解它具備的內涵。在慢慢長大，經歷過風雨之後，人們才明白它字裏行間所蘊含的故事，才明白為什麼有的歌它可以如酒般，歷久彌新。而有的歌卻像是天上的流星，只有當時的明亮，最後只能隨時間消失在人們的印象中。
就像這首《痴心換情深》裏唱的那樣，“只因你看慣我的淚痕，對你再不震撼，看見了都不痛心”。
女人的淚只對愛自己的人才有用，對不愛你的人，哭再多，都只會憑白讓人厭煩。
慕子衿在台上閉着眼睛哼唱時，在精靈之歌的作用下，聲線變得飄忽空靈，那種如夢如詩的低吟淺唱，彷彿是有個憂傷的女人獨自坐在夜空下，訴說著自己那無疾而終的愛情。
每個人都有過瘋狂愛一個人的時候，所以慕子衿的這首歌，讓茶餐廳在座的大部分客人都停下了交談，先是豎起耳朵靜靜聆聽，隨着音樂的深入，他們緩緩閉上眼睛陷入在了過去的回憶里。
有些人的眼角處，甚至動情地留下淚水。
這時，門被人悄然推開了，一個身着休閑裝的文雅男子走了進來，正當他疑惑平日裏服務態度良好的服務員今天怎麼沒有過來迎接時，慕子衿的歌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那歌聲里隱藏着淡淡的哀傷，少許的無奈，更多的是釋懷和懷念。像是炎熱夏日裏的一陣清風在他心上輕輕拂過，來去無蹤，卻讓人回味無窮。
走過大堂，台上那個女人的最後一句歌詞正好唱完，聽到他走路時的動靜睜開眼睛，一雙神似秋水的美眸望了過來，見到是他，芙蓉般的粉面上露出淺笑，瞬間點亮了他剛剛試鏡失敗的灰色心情。
這個美麗的女人朱唇輕啟，說道:“喬震宇？我等你很久了。”
這是慕子衿和喬震宇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即使多年後，喬震宇仍然記得初見時，她的一顰一笑，她說的一言一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