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危險的是?

第11章 最危險的是?

唐臧月扭頭對衙役道:“差大哥,這人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隨你們怎麼處置。”

衙役們商榷了幾秒,才將張氏給放了。

她是真瞧不上張氏。

縱然這張氏有了機遇,手中有點銀錢,但她空間能缺這些?需張氏那點東西?

唐臧月冷眼看着張氏對蕭景歡和蕭鍾離父子獻殷勤,後者冷而待之,絲毫不動容。倒是給她交了份滿意的答卷。

走了一日,唐臧月才對差大哥道:“望差大哥成全,容我去附近小鎮採買些東西。”

言畢,她塞給差大哥幾枚碎銀。

衙役也是要油水的。

押送流放的犯人,皆是曾經那些有官職的大戶人家,這些人即便被抄了家,也有點底蘊傍身。搜刮搜刮,能到自己手中。

他們原是沒想收取蕭家一針一線。

蕭家的老將軍,為楚國開疆擴土,下面兒郎,死的死,廢的廢,眼睜睜地看着老夫人撐了幾十年,孫字輩也要送去邊境,結果被朝廷抄了家,以庶民身份下放到那蠻荒之地去!

誰都知道,等待這一家老小的是什麼……

別說他們這些衙役了,就是家中內子、長輩也一再叮囑,不可為難蕭家的家眷。

但……

有錢不拿是王八蛋。

“正巧,今日我們還得整頓休息,老夫人你慢些回來沒關係。”

唐臧月笑道:“好。”

唐臧月叫上蕭鍾離和蕭月春倆孩子,徒步去鎮上進行採買。

他們連背簍都沒有……

唐臧月採購了些吃飯的傢伙,再來便是糧食之類。肉類暫時沒採購,蔬菜的話,一路走來她瞧見不少野菜,皆是可以採摘烹煮的。

為方便,她買了架車子,讓蕭鍾離和蕭月春合力將糧食搬上去,又購了些燒火的東西,就打算自個兒去辦點事。

“你和月春在這裏等着。”

“是,老夫人/祖母。”

見蕭鍾離欲言又止,唐臧月沒多問,加快了步伐,卻在巷口拐角處躍到高空,雙腿蹬着窄小的兩牆面支撐。

須臾。

果然,這混小子跟着她。

“在瞧什麼?”

蕭鍾離身形一僵,沒敢抬頭,祖母已然在躍下,立足跟前。

“祖母。”蕭鍾離恭敬道。

“想跟着?”

蕭鍾離對上唐臧月的視線,鏗鏘有力道:“我也是蕭家子孫,有權利扛起大任,而不是一輩子活在祖母的庇護下。”

這真少爺還真是……

唐臧月淺笑,“不錯,不愧是我們蕭家兒郎。”

“祖母你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

見蕭鍾離仍欲言又止,唐臧月:“你記住,我們蕭家之所以沒有其他人家的烏煙瘴氣,那都是有話直說!更不能對着家人耍那些陰險的手段。

當然,這次將軍府遭災,也是與太耿直有關,我們可以一致對外耍手段,對內一定要坦誠相見,可明白?”

“我明白,祖母。”

唐臧月滿意地點頭。

她在前,蕭鍾離走在後。

自穿到這裏,她便沒好生看看這古代的繁景。

在京城有多方勢力盯着,從地牢裏出來,人又走得匆忙,到了小鎮才欣賞起古代人文。

小鎮自是不如京城。

建築物倒是和後世農村房差不多,卻也不如磚塊砌成的自建房。

鎮上人看着瘦弱,可瞧着精神,尤其頭髮茂密,雙目有神,有着對生活的追求。

古代人出行要麼靠馬車,要麼便是騾車這種,大部分窮苦人家靠步行。

京城鮮少見女子外出,倒是小鎮沒有這種顧及,街上能看到男女老少。

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趕集的日子,來往人比較密切。

街邊小攤還有婦女守着。

她帶着蕭鍾離坐下,道:“老闆娘,來兩碗餛飩。”

“好嘞,兩碗餛飩!”

蕭鍾離欲言又止,她抬手道:“既然跟着我,多看多聽,少言,明白嗎?”

“明白了祖母。”

若蕭鍾離能獨當一面,她自然不會說這些話。

海鮮餛飩是現包的,且上得很快,唐臧月嘗了口味道,用料實在,味道鮮美,蝦皮也給得很足,紫菜倒是少許。倒是不比後世的差。

看來,美食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很盛行,只是古代交通不發達,像蝦皮和紫菜這種沿海的食品運輸不方便。

還未吃完,就有客人找老闆娘理論。

“怎麼你比別人家餛飩要多出幾個銅板?!搶錢啊你!”

老闆娘賠笑,“客官你講講理,其他人家用料會這麼足嗎?還有碗底的蝦皮紫菜,那都是我託人帶的,那是沿海的東西,金貴着呢,我也花了不少錢搞到手。便宜不了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客人一瞧其他桌都吃自己的,明顯是老顧客了,知曉些裏面門道。

自知理虧的客人,嘀咕道:“那也不能這麼高價格吧。”

老闆娘見人還這麼不依不饒,冷了臉色,道:“這事兒,上了衙門老爺那兒也是我在理。”

那客人臉色微變,匆匆留下錢,落荒而逃。

唐臧月吃完,付了錢,領着蕭鍾離離開,才問:“看出什麼?”

蕭鍾離斟酌一二,才道:“那位賣餛飩的老闆娘衙門裏有人。”

聞言,唐臧月視線落在蕭鍾離身上片刻,才收斂。

原主的記憶里,蕭鍾離兒時吃過苦頭,虧了身子,即便接回將軍府,也沒能調理好。能做重活,卻不是當兵上戰場的料。

原主護着蕭鍾離,卻沒將其當接班人培養。

在唐臧月看來,這孩子心思縝密,能一眼看穿事物本質,倒是個不可多得的能手。

唐臧月隨口一提:“可知曉我帶你去那攤位的原因?”

蕭鍾離回頭,盯着逐漸遠去的攤位幾秒,才收斂視線,道:“那家攤主客人不多,卻很安生,桌椅齊全,攤車乾淨,就連老闆娘也……”

蕭鍾離紅了耳根,沒再說下去。

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礙於古代恪守男女之別,沒再妄言那位老闆娘。

唐臧月卻替他道:“風韻猶存。”

蕭鍾離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唐臧月又道:“我們將軍府家眷被貶為庶,離哥兒可知以後該怎麼營生?”

“祖母是想……”

唐臧月漫不經心地打斷,潮風味兒很濃,“當今天子以為蕭家為他打下的江山,該穩了,可那邊境的匈奴人仍是虎視眈眈,礙於蕭家的威嚴才望而卻步。離哥兒可知,此次流放,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不是那邊境的困苦,也不是被貶庶人後生活上的差異。

最危險的,是在這流放路上。”

唐臧月感慨:“說不定還未抵達流放之地,我們蕭家人便成了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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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有空間,將門主母養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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