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醜陋的東西?

琴酒一邊拽着諸伏景光躲避,一邊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高大健碩的生物肌肉鼓脹,直起身子時幾乎頂到天花板,它的身上佈滿了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尖銳的利齒生在臉上,且不止一層。

這是亂入了什麼生化○機的片場嗎?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諸伏景光和他躲在桌子後面,忍不住低聲說。

…顯然,這是某種不符合柯學世界觀的東西。

琴酒抓着他,躲在白色的複合板后看着黑暗中發著光的屏幕。

那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的光屏上最新發佈了日常任務。

這是哪門子的日常?這已經是非日常的非常之物了吧!為什麼在他沒有套上黑澤正義這個殼子之前,這個世界還是正常且唯物主義的?

【日常任務:醫務室里的常駐客。

任務內容:噔噔噔噔!你們這些新入學的壞孩子,是在醫務室里做了什麼才會打擾到在這裏睡覺的學長?快快和他賠禮道歉,請他放過你們吧。

任務獎勵:一根萬能鐵絲。(橫濱開鎖王的饋贈,能打開一切被稱為鎖的東西)】

他們做了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啊?

總不能是對他真的將人虎交給寵物店的報復吧?!

這次是真的很無辜的惡人專業戶琴酒抓着諸伏景光在黑暗裏緩慢移動,和那不知名生物的背面保持一致,藉助醫務室中的掩體試圖找尋破綻。

還好這剛剛醒來的“學長”只有一半眼睛睜開,剩下的一半有氣無力地閉着眼,在狩獵時間正大光明地摸魚,使得他們面對這異類的生物不至於在一開始便潰不成軍。

醫務室的百葉窗帘全部垂落,將下午的陽光阻隔在室外,醫務室內寂靜而漆黑,只剩下奇形怪狀的高大怪物和與它周旋的兩名學生。

面板上超能力衣櫃的按鈕又在閃動着微光,琴酒看了看身旁的諸伏景光,想起自己被迫在中島敦面前成為馬猴燒酒的事情,果斷選擇了無視。

他絕不要在蘇格蘭面前社死,哪怕沒人知道琴酒和黑澤正義是同一個人。

但他很快被迫變身,逼仄的醫務室不利於兩個高大青年的躲藏,常年棲息於此的怪物也顯然比他們更熟悉這裏的地勢,物理攻擊雖能阻擋一時的進攻,但這不講柯學的怪物似乎能不斷再生,即便被打散了也會蠕動着重新聚為一體,他的腳底還向地板四周蔓延着黑氣,很快抓住了經驗不足的諸伏景光的腳踝。

【諸伏景光為紅方重要人物,請及時拯救。】

在年輕的蘇格蘭被拖出去的那一刻,即便沒有紅方系統的提示,琴酒也果斷給了他一手刀,選擇了變身。

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和我一起拯救閃耀景光吧!”

閃耀景光是什麼東西?

熟悉的光芒遍佈全身,龐大的衣帽室一閃而過,標籤在面前滾動,最後停留在典雅上。

【檢測到出現緊急情況,是否一鍵裝扮?】

【是。】

等他殺了這隻怪物,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超能力衣櫃裏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金色的披帛浮現半空,綁帶纏繞小腿,芭蕾舞鞋上點綴了漂亮的水鑽,黑色長襪不知道為什麼只穿在一條腿上,誇張的巨龍頭冠下兩撇金色長須搭在臉側,披風從肩膀拱起再向下而落,魔法光芒聚在身體四周向外延伸,黑色芭蕾舞裙在男性的軀體上蓬起完美的弧度。

只要不看他就沒穿,只要不看他就沒穿,只要沒看他就沒穿…

琴酒不想看自己現在究竟什麼模樣,頭頂沉重的頭冠不可忽視,即便只用餘光他也能看見自己腰部支起層層疊疊的黑色紗裙,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面前的“學長”趕緊滅口。

所有看見他穿女裝的人,要麼死,要麼死。

“學長”抓着諸伏景光舉起就要塞入口中,上下交錯的利齒張開,每一顆都如同匕首般尖銳,琴酒抓起一邊的椅子塞進它嘴裏,成功將那眼睛的吸引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將針筒頂端當做刀鋒,撐着桌子向上躍起,成功地削去怪物的手腕,下落時還順便給了諸伏景光一腳,把他踢進了醫務室的角落裏。

這是戰術性拯救,才不是什麼公報私仇呢,是不是?蘇格蘭。

超能力衣櫃給了他極大的能量加成,琴酒擊打怪物時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現在簡直可以一腳用足球踢爆衛星。

黑澤正義的身體幾乎一比一復刻了他本人的,從速度、力度各方面都是,用起來格外順手,在確認穿上奇怪衣服之後能夠對那東西進行實際性傷害,他就放開了手去揍。

他雖然是以狙擊為主的殺手,但近戰的能力也從來不弱。

被激怒的怪物發出嚎叫,所有的眼睛都瞬間睜開,咕嚕嚕地看向琴酒,它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顫抖着發出憤怒,上下牙重新合起,將目標緊緊鎖定在琴酒身上。

身經百戰的頂級殺手側身讓過那怒極一擊,翻到它身後開始反擊。

就在琴酒把這怪物一拳揍到地上的時候醫務室的門被人一把拉開了。

“我就說這次任務很簡單的啦,傑。”戴着墨鏡的白髮高專生一把推開醫務室的門,和踩在咒靈身上的…額,女裝青年對視。

“什麼?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要去買什麼路邊的喜久福我們也不會…遲…到?”抓着甜品袋子少年從他背後走過來,同樣看見了穿着黑色天鵝裙的青年。

在這一刻,空氣凝固了。

在這一刻,地球停止自轉了。

在這一刻,琴酒的大腦和神情一片空白了。

…………

“嘛,我就說這次的任務很簡單的嘛,”六眼的擁有者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語氣輕快,溜達着走進醫務室,一腳踩滅地上掙扎不休的咒靈,在狹小的空間裏走了一圈,將角落裏人事不省的諸伏景光拎了出來放在地上,向同伴展示這裏的一切,“果然很簡單嘛,你看,事情都解決了哦。”

分明是別人解決的吧。

還沒有修鍊出那麼深厚功底的黑髮少年想,他打量着那個恢復了校服穿着的警校生,試圖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來。

的確,在異能橫行的世界中,擁有特別能力的人不算少數,但大多數的能力都各行其道無法通用,咒術師之所以無法被取代,也正是因為只有他們才能滅除咒靈。

而面前的這名警校生…很明顯他的能力不是咒術師所應有的能力。

如果被證實咒靈也能被其他異能消除,那麼咒術師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你的能力很特別嘛,”五條悟湊近琴酒,“很有品味的穿着,每一次你都要穿上那身衣服嗎?那是你的戰鬥服?還是說…啊,難不成你就是那種需要大喊‘代表月亮消滅你’的美少年戰士?”

透藍的眼睛從墨鏡下面看着他,令感官敏銳的殺手先生生出一種被人用目光剖析的不適感來,他顯然不想搭理這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外校生,繞過他走到一旁查看起了諸伏景光。

閉着眼睛的警校生幾乎毫髮無損,要算起來最嚴重的還是被他踢出來的淤青和手刀。

琴酒看着他,感到一種暴打了成年蘇格蘭的愉悅心情。

不能殺了他,不代表他不可以小小地報復一下吧?

“沒事吧?”降谷零一行人奔進醫務室,他們回來之後發現醫務室的門無論怎麼打都打不開,敲門也沒有人回應,到處又找不到諸伏景光和黑澤正義,於是又回去找了老師。

狹小的房間一下子擠進九個人,瞬間就產生了一種擁擠感。

普通的人類看着如同被狂風席捲過的醫務室和陌生的外來客,眼睛裏充滿了對犯罪分子的警惕。

五條悟被夏油傑一路扯出警察學校,剛剛經歷過同學殺人的警校生們對此類事件異常敏感,幾乎全校都被驚動,未來的警員們蜂擁而至,對兩名特級咒術師進行了追擊通緝犯樣的圍追堵截。

他們爬出圍牆,坐在牆頭時的咒術最強甚至還有功夫對身後烏泱泱的人群挑釁了兩句,緊接着立刻就被拉了下去繼續奔逃。

“喂喂,這也太狼狽了吧,”他不滿地抱怨,“即便他們都撲上來我也是最強的。”

而他冷酷的同窗充耳不聞,將特級咒術師的奔跑速度發揮得超常,幾乎把路面磨出火星子。

全校的警校生們一起出動,最後在東京郊外放棄了追捕。

“到底在幹什麼啊,”咒術最強拿出毛豆奶油口味的喜久福塞進嘴裏,看着數百人東張西望地離開,“真是擔憂呢,未來日本的安全。”

被校園暴力欺壓形成的咒靈虛弱地蟄伏在醫務室的角落,一屆又一屆的人們進來,一屆又一屆的人們離開,一屆又一屆的怨恨、無助與絕望在潮濕陰冷的黑暗中堆積,對成為強者的渴望催生出了滿是筋肉的怪物,垂涎着渴望吞噬更強大的力量。

嘛,光明下的黑暗嘛,爛橘子不管在哪裏、哪個年齡都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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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廠勞模綁定紅方系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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