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跑了?

剛剛還在胸有成竹似的兇手一下子從港口黑手黨的大樓里消失得無影無蹤,琴酒跟着尾崎紅葉一行來到更衣室內,看見大門敞開,玻璃破損,屋子裏空無一人,風從高樓外面灌了進來,撲在每一個人臉上,天氣涼得好像1萍跟她爸要錢那天一樣冷。

畏罪潛逃的嫌疑犯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山田誠的左右手,對他的勢力了如指掌,幾乎是那龐大犯罪鏈的第二個主人。

不能讓他跑了!

尾崎紅葉想。

通過血腥手段上位在地下世界不是件什麼值得人神共憤的事情,但於泉賢二在港口黑手黨的行為視同挑釁與抹黑,雙方已經結下了梁子,一旦對方跑了,接收山田誠的勢力之後就會反過來成為割裂港口黑手黨版圖上的一把刀。

而且對山田誠的勢力…港口黑手黨也不是不眼饞,那畢竟是一塊肥肉,雖然夠黑,先撕下一塊再整頓也不遲。

“於泉君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客人在大樓內失蹤,港口黑手黨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對他的安全負責到底,”尾崎紅葉一展摺扇道,“妾身很擔心他的安全,所有人分組去找,搜尋每個樓層,在周邊開展搜索,務必找到於泉君的蹤跡,確保他‘平安歸來’。”

下屬應聲而出,尾崎紅葉又轉身面對琴酒和赤井秀一道:“妾身相信萊伊君和萩原君是無辜的,您二位想必受到了驚嚇,煩請在休息室稍事休息,港口黑手黨稍後會為二位奉上報酬,於泉君的安危會由妾身負責,請二位無需擔心。”

“當然,港口黑手黨的能力一向有目共睹。”赤井秀一回答。

琴酒和他一樣相當有眼力見地一起回到休息室,走到半路的時候他聽見萊伊說:“萩原君,我有些肚子痛,先去一下衛生間,麻煩萩原君先自己去休息室了。”

“好的,萊伊君不用着急。”琴酒說。

幹得好萊伊,去找點港口黑手黨的情報回來。真的,感動了,萊伊君,酒廠好員工,他的好同志,感動了。

不用着急,因為他也不急。

【日常任務:抓捕白眼狼。

任務內容:天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忍心殺掉自己的老父親?雖然他的老父親惡貫滿盈,但顯然這傢伙不是為了匡扶正義,哦,真正的正義在他眼前呢,畏罪潛逃下場只有罪加一等,這件事情還有誰不知道嗎?把他抓回來吧,為了正義和“正義”。

任務獎勵:皮姆杯的勢力範圍(哦我的老天鵝啊這是什麼?一個黑色的、污穢的勢力!他急需一名光明之子的凈化,還在等什麼呢?我說的就是你,救世主先生)。】

他就知道紅方系統絕不會錯過這個給他發佈任務的機會,所以紅色屏幕在尾崎紅葉說話時跳出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托情緒探測器的福,他雖然看不見用了異能力隱身的於泉賢二,但他頭上那碩大的【緊張】二字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個情緒探測器居然最好用的功能是找人,不知道這算稱讚還是侮辱了。

琴酒悄悄折返回了那間更衣室,港口黑手黨的人幾乎把裏面翻了個底朝天,而頂着【得意】二字的空氣就漂浮在椅子上,看高度那傢伙指不定是坐在上面,正翹着二郎腿洋洋自得。

怎麼回事啊?怎麼這個世界人均異能者?琴酒想了想講柯學的酒廠,覺得他們能在這個人均小魔仙的世界裏居於地下世界前列真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某些公安就別來卧底了好嗎?酒廠已經很努力了,酒廠甚至都不靠異能力作弊的。

“啊找到了!”一個聲音從另一頭傳來,琴酒從陰影里抬頭看去,大目雄子姍姍來遲。

他蹭着牆走過來,嘀嘀咕咕着,好像真的和所謂的“牆神”在說話,然後走進了更衣室內:“誒…誒?發生了什麼?”

大目雄子看着裏面翻箱倒櫃的場景整個兒愣住了,他蹲下來戳戳這裏戳戳那裏,一臉不敢置信:“牆神大人告訴我兇手留在這裏啊。”

於泉賢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他發動能力【春草集】將自己隱入周圍環境中,聲東擊西讓港口黑手黨的人以為自己已經從這裏逃跑,就是為了趁機離開,好回去接手山田誠的一切,登上王座。

他本不該如此狼狽,那完美的計劃幾乎無懈可擊,能讓他成為一個無辜又痛苦的合格復仇者,借仇恨的理由重新將已然有些人心散動的勢力集合起來,但那些可惡的偵探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成了一個不堪的叛亂者,但這些都沒關係,等他離開橫濱,憑他的能力,總有報復的時候。

大目雄子在他面前的地上亂摸,不停地發出“咦?不是說這裏的嗎?難道牆神大人騙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牆神大人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神明,神明怎麼可能騙人呢?”、“一定是嫌疑犯變成了小矮人,喂——你不要藏了——快出來吧!”的嘀咕聲。

那個笨蛋甚至把臉貼在了地毯上,試圖從地毯毛的縫隙裏面找到所謂的嫌疑犯。

嘁,笨蛋就是笨蛋,蠢貨永遠只能是廢物。

於泉賢二沒有那個耐心再和蠢貨玩,站起身來準備大搖大擺地離開港口黑手黨。

他已經聯繫了自己的心腹,只要離開這座大樓,他就能立刻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於泉賢二心情相當愉悅,甚至想要哼曲小調,他已經在暢想沒有了山田誠束縛他的未來,他接手前任上司手裏所有的勢力,從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從大目雄子身旁經過,忽然被抓住了腿。

“抓到了!抓——到了,嫌疑鬼。”

於泉賢二渾身僵硬,只覺得抓着自己的腳踝的那隻手冰冷得像屍體,他低下頭,看見大目雄子趴在地上抬起頭對他咧開一個僵硬的微笑,他瞳孔縮得極小,膚色蒼白髮青,喉嚨里發出漏氣似的咯咯聲:“抓——住了,嘻嘻。”

“咚。”

於泉賢二兩眼一翻,在反覆大起大落的情緒刺激下倒了下去,露出實體來。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還穿着宴會上的衣服,罪證在袖口留下了一小塊染色的污漬,似乎洗不掉了。

“嘁,這麼膽小,真沒意思,”大目雄子鬆開手,他露出無趣的表情,漫不經心地從褲腿處掏出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槍對準於泉賢二,歪了歪頭扣下扳機,“永別了,於泉賢二。”

“碰!”

那支槍驟然被打歪了位置,子彈擦着於泉賢二的身體打在地毯上,大目雄子看着打在他槍身上的紐扣,眉梢微挑,看向門外。

“哦?萩原君,真巧,如你所見,我正打算為無辜枉死的山田君報仇呢,畢竟殺人償命的道理誰都明白。”他攤了攤手,語氣一派無辜。

“他殺人不是你殺人的理由。”琴酒說。

“為什麼不能是?山田君上沒父母下無子女,還沒老婆,多麼可憐?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想大發善心,為他報這一針之仇,難道不可以嗎?”大目雄子說,他嬉皮笑臉着,彷彿毫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你可以叫我…嗯,橫濱蝙蝠俠。”

“對犯人只有法律能夠評判,其他人動用的私刑都只是另一種犯罪。”琴酒說。

才怪。

要不是紅方系統的【只有將犯人交給警方才算完成任務】就在眼前,他都懶得出來阻止,反正對他來說,於泉賢二不管是進監獄還是死了,只要無法再出來接手皮姆杯的勢力,組織就都有辦法從中謀利。

“很精彩的發言,萩原君,”大目雄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湊近聞了聞琴酒,“嗯…好光明的味道,你應該不是偵探吧?警察跑到港口黑手黨來做什麼?”

琴酒張了張嘴。

“哦——哦,等下,我不想知道,我對你們條子的任務不感興趣,我可不想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然後被boss送去泰國,”大目雄子擺了擺手,從琴酒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對殺於泉賢二的興趣,他只是對琴酒眨了眨眼睛,擦着他往門外走去,“下次見,警官先生,我先走一步,你不會抓我的,對吧?”

琴酒沒有說話,他當然不會做無用功(加班)的事情,甚至對身後大目雄子離開的腳步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蹲下來拿手碰了碰於泉賢二。

天大地大,任務最大。

至於大目雄子這種棘手人物?哦,他感興趣的是名偵探萩原研二,和他琴酒有什麼關係?

【是否確認該人物為命案:死去的皮姆杯犯罪者?】

是。

【是否將罪犯於泉賢二上交給國家?】

是。

於泉賢二的身體忽然像是接觸不良的新號一般,閃了兩下,在面前消失了。

【已將犯人於泉賢二上交橫濱警察局,發放任務獎勵:替身傀儡(永久使用權,)皮姆杯勢力範圍(請儘快前往東京進行接收,以防中途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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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廠勞模綁定紅方系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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