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 143 章 夜主!
上次到來總部,只不過匆匆一瞥,如今虞瑜才有機會細細打量。
進來便是一個廣場,廣場兩邊依舊如同上次看見一般。
一邊是層層疊疊密集的高塔,一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顯得特別悲涼。
而正前方是高高的台階,盡頭就是虞瑜的目的地,法環總部!
冰雪非常擬真,覆蓋在台階上,一腳一腳踩下去,感覺和踩真正的雪沒什麼區別,冰涼涼的,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虞瑜拾級而上,早上不太清醒的大腦,終於漸漸清醒。
唔,有雪,有風,還真蠻冷的。
虞瑜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將手插入兜里。
她出門好像忘記戴兜帽了,現在冷風嗖嗖的往脖子裏灌。
站在台階中間,虞瑜抬頭看去。
總部是深藍色的宮殿模樣,那材質像是冰,又像一種半透明的水晶。
它佇立在冰雪裏,在淡藍色的假日光輝下,整體給虞瑜的感覺,就像施法者們一樣——高冷,威嚴,滄桑,還有點骨子裏的精緻。
這就是法環。
虞瑜走上台階,又看了一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不冰,但也涼涼的,潤潤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料。
所以說,法環到底多喜歡藍色調啊。
虞瑜摸了一會才踏入大門。
大廳符合虞瑜在外面的想像。
空闊,通透,光明,淡藍色光線投入大廳,給人的第一感覺其實有點冷清,尤其是這麼大的大廳里,只有寥寥幾人的時候。
好在,暖木色的地板將那股冷清感壓了壓,同軟色的桌椅一同,將法環從天上拉回人間。
大廳理所當然有着空間摺疊似的高科技,一眼望去簡直看不到頭,也沒有接待台,只有兩邊一些桌椅,也不知道大廳平時到底用來幹什麼的。
然後,虞瑜看見了或站或坐或趴的施法者們。
是法環制式的黑色法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非要說不同的話,頂多就是胸口的法環看起來更離譜了。
啊,這線頭多的密密麻麻,是想把人繞死在裏面吧!
虞瑜很快收回眼神,看見了一個熟人!
她興奮的打招呼,“前輩!前輩!你也回總部了!”
經過短暫交流,這個熟悉又和藹的前輩決定帶她去見冕下。
如今,虞瑜就站在樓梯上,好奇的看着四周。
樓梯也是與大廳同樣材質的地板,踩起來有種木製品特有的感覺,唯一與現實不同的,就是這些地板完全沒有縫隙,就像一整塊木板折成的一樣,很特別。
樓梯沒有扶手,兩邊是與外面同色的材料,就像是冰面,虞瑜在冰面上看見完整清晰的自己。
那身形居然漸漸開始變化,皮膚漸漸白嫩,整個人漸漸幼態,連個頭都矮小了起來,走着走着她法袍都松垮了下來,整個人就像個七八歲的小朋友。
虞瑜驚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好還好,假的。
虞瑜又看向右邊,那個自己則在走向衰老,眼角升起皺紋,眼眸漸漸深邃,鬢角開始蒼白……
一個樓梯都這麼多花樣,不愧是法環。
她們終於上了二樓,但前輩腳步沒停,她轉頭就上了三樓。
虞瑜立刻跟上。
她忍不住抬頭,發現這位前輩依舊很有大佬氣度,背脊筆直,走路不急不緩,特別從容淡然,是虞瑜見過最有大佬氣質的人了。
而且她走路居然不愛聊天!
怎麼會有人走路只走路,一句話都不說呢!!!
虞瑜騷擾了她幾句,只能認命的垂頭爬樓。
爬着爬着,虞瑜又忍不住回頭看去。
哇,二樓的走廊好長好長,這能住多少人啊?
法環宿舍環境好不好?
是獨衛嗎?
床軟不軟?
第一天就開始想念自己的大huse了!
法環估計也沒有餐廳,大概率也沒有游泳池和溫泉,沒有按摩間,沒有自助餐,沒有電影……
什麼都沒有!只有學習!
還好有學姐!
回頭就帶投影儀上來,帶着學姐看電影,聽音樂,吃火鍋,再找找看有沒有溫泉什麼的。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虞瑜美滋滋的想着,忽然輕咦。
她收回腳。
邁出腳。
收回腳。
邁出腳。
夜主停下回眸,“你在做什麼?”
虞瑜刷刷刷踩了幾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左邊,又想起來什麼看了看右邊,“前輩,為什麼每踩一階邊上就會冒出來一個新走廊啊?”
夜主耐心解釋,“曾經施法者很多,每年進修的施法者也多,所以建的宿舍比較多。”
虞瑜瞳孔地震,她下意識算了算剛剛自己踩過的台階,喃喃道,“那總部的房價一定很穩定。”
每級台階,對應兩邊都有超長超長的走廊。
當年法環到底有多少施法者?
不敢想。
虞瑜上到第九樓才停下。
每層樓的台階都是49*2,每階都有兩道走廊,除了一開始那層么蛾子,算一下至少有1372條長廊,每條長廊還不知道有多少房間。
麻了。
第九樓比較空曠,兩邊的牆壁也沒了,而是淡藍色半透明,就像落地窗。
虞瑜跟在前輩身後,就像走在空中,視野無比開闊,放眼望去。
她看見了宮殿後的風景,那裏果真還有建築,也很宏偉。
她還看見一個巨大的女性雕像,她渾身都在發光,戴着兜帽垂着頭,看不見具體面容。
虞瑜猜測不是夜鶯就是普格里斯。
反正絕壁不是鉤吻!!!
更靠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植物,但太遠了,虞瑜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再之後,則是一層星光,就像是空氣牆一樣,將法環籠罩在內。
站在這裏,可以將整個法環盡收眼底。
只能說,不愧是議長的辦公室。
這層只有一個辦公室,因為虞瑜走了半天才看見一扇門。
夜主每天在一平方千米的大床上醒來(bushi)。
虞瑜這麼想着,發現前輩已經停在門前看自己了,連忙跟了過去。
夜主:“感覺如何?”
虞瑜緊張的整理整理衣服,清秀白皙的小臉繃緊,“我不緊張。”
夜主笑了,“我問你站在這裏看法環是什麼感覺?”
虞瑜愣了一下,“風物長宜放眼量?”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圈,篤定的點頭,“冕下站在這裏一定感覺心胸開闊,就是……”
夜主挑眉,“就是?”
“就是小了點,”虞瑜吐槽,“議長視野範圍里怎麼能看見空氣牆呢!差評!”
她說完立刻想起什麼,連忙改口,“不過我相信冕下一定能帶領法環走向輝煌的。”
哇,夜主可是在門裏聽着!
怎麼能說她壞話!
夜主笑了一聲,推開門,“進來吧。”
虞瑜小心翼翼的跟了進來。
確實是個辦公室。
也確實如想像中那麼大,不過佈置的還挺溫馨。
地上鋪着暖色的地毯,一邊是看不到頭的書架,一邊是與外面類似的落地窗,剛剛看見的風景,這裏還能看見,一點都不遵循光學原理。
“坐吧。”
虞瑜還以為要看見夜主了,結果發現她居然不在!
她不由有點小失落,又有點鬆口氣的感覺。
也對,夜主可是法環議長,她能特地等自己嗎?
自己等她還差不多。
理所當然。
虞想着就這麼往椅子上一坐。
這裏就一張桌子,她坐着小圓凳,還不能轉。
桌子後面應該是夜主的椅子,看起來也挺樸實的。
夜主負手站在窗前,“你說的對,議長的視野里,怎麼能看見空氣牆呢。”
虞瑜嘀咕,“前輩,夜主呢?她什麼時候來?她會問我什麼?她性格怎麼樣?前輩你給我透露一點啊!”
她現在緊張死了,哪有心情閑聊啊!
夜主:“……”
因為前輩不愛說話,也不透題,虞瑜盯着桌上的墨水瓶看,漸漸開始困了,上下眼皮打架。
她強抬起頭,看了眼系統時間,發現已經十五分鐘過去了。
虞瑜忍不住小聲抱怨,“前輩!夜主她人呢?她不會又出門了吧?”
可惡,鴿子夜主!
就算是議長,也不能放人鴿子啊!
都怪大執政官,那麼早就把她喊起來。
看見黑袍女子抱着書走過來,虞瑜問道,“前輩,夜主脾氣好嗎?我要是睡著了她會不會打我?”
夜主將書一放,坐在了椅子上,“你很困?”
虞瑜昏昏欲睡,“書的味道太重了,一聞就好好睡,而且溫度適宜,凳子也好軟,地毯也好軟,夜主一定經常在家睡覺……”
她超困,“前輩,冕下到底什麼時候來啊?”
“她是不是放我鴿子?”虞瑜語氣漸漸抱怨,人已經不由自主趴在了桌子上。
該死,就連桌子都如此的好趴,夜主家裏是裝過催眠術嗎?
夜主撐着下巴,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語氣依舊那麼閑淡從容,“不是已經讓你睡了一覺嗎?”
虞瑜趴在桌上,“可是還是很困……嗚嗚嗚下次我要匿名提建議,讓冕下在辦公室擺幾個沙發,畢竟她那麼喜歡放鴿子……”
夜主:“……匿名?”
虞瑜低低的應,鼻子抵在桌上,一副即將昏迷的樣子,“不能讓夜主知道……我想在她辦公室睡覺……”
她聲音喃喃,“我要保持形象,給冕下留個好印象。”
夜主無聲的笑,“既然你這麼困,那就睡一會?”
“匿名倒也不必要,我等會讓人送一個沙發上來。”
“前輩你真好……”
虞瑜眼睛一閉。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虞瑜猛然睜眼。
垂死病中驚坐起!
夜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麼?不困了?”
虞瑜看了看她,又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外。
瘋狂回憶細節.jpg
等等,等等,讓虞捋一下。
她怎麼開門的?
好像隨手推開的。
前輩的舉止是不是有點太從容了?
怎麼來夜主辦公室就和回了自己家一樣!
要麼她是夜主,要麼她和夜主互換過身體……
她她她……
當初在地下說在逃時的一幕幕,都在虞瑜腦海中閃過。
瞳孔地震.jpg
“夜……夜……”
夜主坐直,非常貼心的幫她補充,“猜你想說——逆徒?”
虞瑜當場昏迷,誰都喊不醒的那種。
夜主:“……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