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會算數的二長老
院子裏。
鎏玉和桑彌一起佈置好了烤架，簡單的木堆木，下面放着炭，再升一團靈火，低配版野外烤架完成了。
鎏玉院子的草木很稀薄，不用擔心引起火災。
今夜月明星稀，適合吃魚。
三人依次入座，炭火黃昏的光芒映射在她們臉上，讓鎏玉心底發澀，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但又貪戀與桑彌在一起的時光。
“這個好了，大師姐，給你。”忽閃忽閃的火苗打在桑彌秀麗的臉頰上，柔美的就像冬日裏的火苗，熾熱又溫暖，手上拿着剛烤好的鯽魚，想到什麼，又縮回了手：“大師姐，你要吃辣椒嗎？”
看見桑彌的臉，鎏玉也跟着柔和了起來，微微頷首：“嗯嗯。”
桑彌得到回復后在烤魚上撒上了少量辣椒粉，輕聲問道：“大師姐，夠了嗎？”
“還不夠。”
兩人眼神對視，鎏玉更是不停的打量桑彌的各處，真的很對她口味啊，皎潔的月光灑在玻璃窗上也沒有這麼閃耀吧，
桑彌又倒了一點辣椒，“那現在呢？”
“再來點吧。”
鎏玉搖搖頭，眼睛低垂，不再跟她對視。
聞言，桑彌又倒了一點，“大師姐，辣椒少吃傷胃。”不等鎏玉說話就遞給了鎏玉。
鎏玉錯愕的抬眼，桑彌與她的距離拉進了一點，她能清楚的看見桑彌的眼睛裏有多少根紅血絲，密密麻麻的睫毛像舞動的蝶翼，迷離撲朔着，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梔子花香。
“謝謝二師妹了。”鎏玉接過烤魚，桑彌才退了回去繼續烤魚。
臉上的淡粉立即褪了下去。
池戚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自顧自的算着還差多少靈石才能還清債務。
沉默之間，只能聽見山中蟬鳴跟火苗的聲音。
雋黑的天空劃過一道金光，鎏玉蹙起眉頭，感受着烤魚的美味。
三人有說有笑的吃了一個晚上。
.....
兩個月過去了，距離千山招新弟子的時間還有一個月，鎏玉作為首席大師姐，自然該吃吃該喝喝，桑彌則是死讀書，池戚一心撲在茅廁跟煉化靈丹上。
長老們看鎏玉他們太閑所以安排了一項任務。
負責給新生頒佈任務，監督引導介紹。不過往年像這種事情都會交給專門的弟子去做。
鎏玉納悶“沒有弟子願意干？”
“以前有，薪資開太低，已經被隔壁道幻門以一萬靈石的高價挖走了。”二長老溫蘊澤解釋道。
“那我們道門長老開得多少？”
“這個數。”溫蘊澤手心攤開對着鎏玉。
“五百靈石啊，難怪那名弟子會跑。”換我也跑。
溫蘊澤慈善一笑，“五十。”
鎏玉臉色瞬間凝固，資本家要向你們學習。
“但是為了防止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我們長老商量了一下，這次，你要是願意去，就給你這個數。”
“一千啊？”鎏玉不解。
“不是，是你，還有桑彌，池戚三個人一起一千靈石，三人分剛好。”
三人分一千，還剛好，二長老是懂算數的。
本想拒絕的鎏玉猛然想起還尚在茅廁奔波的三師弟，含淚接受了“這項任務交給我們，二長老你就放心吧。”一定會搞砸的。
或許是二長老太過於相信鎏玉，所以提前把一千靈石給了她們三兒。
其實二長老信任的不是鎏玉而是桑彌，桑彌做事沉着冷靜，是不二之選，池戚粗心大意，鎏玉雷厲風行，交給他們三人，性格剛好互補了。
望着鎏玉離去的身影，溫蘊澤：“我真**是個天才。”
“我的那份讓給三師弟。”桑彌作為千山第一富婆，體貼窮人，但借了她的靈石還是必須要還的，富婆也有底線。
池戚淚眼朦朧，“二師姐，你遵滴，我哭死。”
“擦擦吧，都多大了還掉眼淚。”鎏玉準備掏一張手絹給他擦眼淚結果發現自己窮得沒有手絹。
“三師弟還是自己用衣袖擦吧，師尊閉關前囑咐我要鍛煉你堅強的內心。”鎏玉尷尬的收回了手，又捏造了個事實。
“......”
這幾日，鎏玉發現池戚刷茅廁比以前更勤快了，從前那個痛哭流涕的三師弟不見了，現在是鈕祜祿.池戚。
正想着，發現桑彌拿着一本破舊的藏書不緊不慢地走來。
“師姐，我在藏書閣的夾板里發現了這本書，但裏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堪了。”
鎏玉一看，那書是真破破爛爛，頁面皆被歲月所腐朽，字跡已經糊死了，但還是又幾筆能看清。
“陰陽湖的雙岸，正樞，追隨天涯海角。”鎏玉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字面，嘴裏念道。
桑彌追問：“師姐，你可看出其中玄機？”
鎏玉緩緩啟齒道：“其實，這只是一本古早的h文而已。”怕桑彌不懂還給她解釋了一番。
桑彌聽完解釋，溫婉的臉爬上一抹紅暈，又羞澀又難堪。
糟糕，在師姐面前丟人了。
“唉，師妹，我最近有點心神不寧。”
桑彌顯然有點在氣頭上“看話本子看的。”
“不僅心神不寧，胸口也悶悶的。”
“看話本子看的。”
“頭髮也掉了很多。”
鎏玉依依不饒的敘述自己的狀況。
“看話本子看的。”
桑彌也有在很耐心的為她解答。
桑彌走後鎏玉並未回到自己屋舍而是去了公廚賣牛雜的地方。
刻師傅早已等候多時，見她來了，“刻七，把你旁邊的一碗茶水遞給我。”
鎏玉照做了。
刻氏牛雜的后五代傳人，都不是刻家真正的後人，早在第一代刻一那裏就絕了種，後面的皆是學徒，鎏玉作為第七個刻氏牛雜學徒，刻六為她傳名刻七。
“刻七，山下那批貨到了，你去接一下，我這裏暫時走不開。”指了指排成長龍的弟子們。
“刻七這就去。”
下山途中，鎏玉走在路上，別問為什麼不御劍，問就是她想多看看沿途的風景。
如今八月份，千山地勢高峻，更像是入秋了，不幹燥很涼快。
草木蔥鬱，鎏玉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樹枝丫丫，眼裏靈光乍現，又頓時灰飛煙滅，將樹枝丫丫丟到旁邊的坡腳湖裏。
等拿到貨物，是幾箱材料，應該是刻六要用到的東西。
鎏玉收納了下來，踏在劍矢上朝着公廚方向飛去。
等到貨物都運到了，鎏玉又開始給刻六打下手。
一下午的打工生活終於結束了，刻六送了她一大碗的牛雜吃，鎏玉邊吃邊去藏書閣。
藏書閣中，熟悉的人在那裏依舊埋着頭看書。
“師妹，你要吃嗎？”鎏玉嘴裏含着牛雜，口齒不清的問桑彌。
桑彌放下書本，抬眸看向她：“多謝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