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懲罰

小肖使勁搓搓手，也故意悄悄地說:“至少要打二個月架，歐陽，趁他們自顧不暇，幫派店鋪的稅加二成，就說是我的意思，多帶些兵上門，咱們也趁火打個劫。”

歐陽連忙點頭，陰險地說:“晚上大血拚，白天肯定沒精力應付，再狠點，不交封店。”

小肖對吳大哥眨眨眼，話中有話的說:“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厲害着呢。”

吳大哥故作正經地點頭稱是:“秀才鼻子空，眉毛裏面能藏臭蟲。”

歐陽也不生氣，他們彼此間調侃早已是家常便飯，喝一口米酒，小聲地提議:“雙門不大，幫派不少，將軍，既然已經打得天昏地暗彼此實力有所削弱，咱們是不是可以暗中出手趁機滅掉一部分？”

小肖搖了搖頭，淡淡地表示:“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幫派是靠敲詐勒索為生，但卻必不可少，沒了黑道，雙門的奸商不需要衙門保護，所有官費能收上一文我管你叫爺。”

歐陽不相信地說:“不會吧，治安穩定經商環境好，商家應該大力擁護啊。”

小肖冷冷一笑，不屑地說:“當年雙門只我一個官差時，聽聞馬匪會來進犯，商人們想到的是棄城而逃，跟我上城樓禦敵的恰恰是你最看不起的堂口弟子，大家奇怪我為什麼不碰幫派，他們也是雙門的根基。”

鄭凡點了點頭，對小肖的觀點十分認同:“是啊，現在商家在有衙門的庇護下仍然斤斤計較，像稅賦治安衛生及軍費的徵集上總是不痛快，拖欠現象屢禁不止，想想沒有幫會想收他們的錢那太難了。”

這時，那邊的攤子發出爭吵聲，一群混混吃了東西不願給錢。

小販當然不肯，他起早貪黑賣豆漿利潤並不大，辛苦一天家人混個溫飽掙不了幾個錢，擱以往也就算了，但現在不行啊，入冬前得備食物得請人將茅草屋敷嚴實，正是用錢的時候，便死死抓住對方的衣服不放:“區大哥，你們喝了四十碗豆漿，我不敢賺各位的錢，這成本總得給我吧。”

吃霸王餐的是義和堂的三當家和他手下一幫小弟，區老三用力甩了二下沒甩開，氣急敗壞一耳光將豆漿老闆打了個天昏地暗，這還不算完，他居然吩咐手下:“不識抬住，把他攤子給我砸了。”

義和堂的弟子一涌而上，不由分說將擔子砸了個稀巴爛，木桶盛着的豆漿流入泥地，老闆頓時悲憤地哭天抹淚，這可是他討生活的傢伙什，砸了，一家老少吃什麼。

小肖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捅捅歐陽狡黠地說:“該我們發財了。”

站起身，迅速趕過去，扶起豆漿老闆，轉臉看着區老三說:“三當家，脾氣怎麼這麼大？吃東西不給錢本就沒理，這把人家吃飯的玩意兒毀掉就太霸道了吧。”

區老三剛剛跟人火拚回來，打贏了正心高氣傲，而小肖平素從不插手堂口的事讓幫派人員認為他只是只紙老虎，黑道眾生還真沒把小肖放在眼裏過:“吆，是大人啊，老子吃館子都沒給過錢，喝他幾碗豆漿居然敢嘰嘰歪歪，這種刁民就得給點教訓，不然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小肖拍了拍豆漿老闆，笑着問:“老吳叔，你想知道馬王爺到底幾隻眼吧？”

豆漿老闆姓吳，見到小肖出面鬆了一口氣，抹抹眼淚，遲疑地回答:“不知道，大人，你可得給我做主。”

小肖點點頭，又問:“你整個損失有多少？”

吳老闆看了看被砸得稀爛的傢伙什，略為算了算后給出數額:“三十個大錢左右。”

小肖轉過臉看着區老三，嘻笑着做和亊佬:“人家小本買賣不容易，三十個大錢對三當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給了吧，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

區老三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說:“老子跺跺腳，雙門都得抖三抖，別說小攤，砸店搗鋪也沒誰敢管閑事，義和堂跟衙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大人還是哪涼快哪獃著吧。”

小肖的笑容不見了，臉色嚴峻起來，語氣冷冰冰地說:“我今天才知道在雙門義和堂這麼威風，區老三，你要搞清楚一點，客氣不是福氣。”

手往腰間一模，鐵尺在握，照着區老三肩頭打去，“咔嚓”，不用想，肩胛骨斷了，區老三身手並不差，只是萬萬沒想到小肖會不由分手出手，而且毫不留情，右肩一碎他算是廢了。

小肖將手中加厚鐵尺插回腰間，這玩意兒殺傷力太強，隨手從吳大哥身上抽出一把往義和堂弟子衝去。

其餘三人自然不會有絲毫猶豫，也迅速殺了過去，別看鄭凡歐陽為一介書生，但雙門複雜的環境逼得兩人不得不學些防身術，而他們的師傅厲害啊，小肖何等身手，當然名師出高徒。

戰鬥一小會便告結束，小肖發出信號后大聲囑咐小販門:“今天收了吧，免得遭報復，所有損失衙門負責賠償。”

雙門幫派雖多，但大多不欺負弱小，義和堂是個例外，大小通吃，沒任何憐憫所講，小販們早對其恨之入骨，現在有人出手收拾毒瘤個個拍手稱快，求之不得，大家紛紛熄火收攤。

周大爺喜滋滋地大聲吆喝:“難得休息一天，安逸得狠，哪來損失一說，老夥計們，對不對。”

四周響起咐和聲，沒了義和堂，生意當然穩定得多，老吳頭也大聲說:“將軍別牽挂，我家還有副新檔子，這舊的老早就想換了。”

這些雙門的老人太了解小肖了，不出手則止，一旦出手那必定是雷厲風行，看來義和堂完蛋了。

很快士兵趕到，依小肖之令將鬧事眾人押入大牢。

將軍府內，所有士兵捕快集合，小肖十分嚴肅地下命令:“老虎不發威有人當我們是病貓，今天我決定將義和堂連根撥起永遠除名，兄弟們，檢查兵刃，然後出去埋伏起來，一旦義和堂聚集在大門前便殺出，記住，下手要快、准、狠，生死勿論。”

演戲演全套，大門關上表示害怕，既然要徹底消滅對方，一得有策略，二得有理由，畢竟作為官府，這麼大的殺戮得師出有名。

鄭凡替小肖倒一杯酒，不解地問:“大人怎麼確定他們敢上衙門鬧事？”

小肖淡淡地一笑，心有成竹地告訴他:“義和堂是雙門最老的幫會，實力雄厚，別的堂口一般不惹他們，所以養成了驕橫跋扈目空一切的習慣，向來吃了虧就會傾巢出動以勢壓人，但在我眼裏只是一幫紙老虎。”

吳大哥和堂口打交道最多，深知他們的實力，搖搖頭嘆息道:“市井之徒，欺欺弱小，打打群架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咱們的士兵可是經過血於火的洗禮，對付流氓地痞那還不是碾壓。”

小肖摸着手中的鐵尺，冷笑着說:“馬王爺到底幾隻眼這次他們會了解的，吳大哥，待會我們對付義和堂的二位大佬，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