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季夏橙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她想去外太空生活,逃離這個處處都是尷尬的世界。
本來說好了,一上山再去找盛景聊一聊關於明天拍攝的事情。
季夏橙不想去,哼哼唧唧地賴在沙發上。
樊玉珠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季夏橙又哼唧了一聲,才道:“他小時候不長這樣!”
“那他小時候長什麼樣?”樊玉珠好奇地問。
季夏橙閉着眼睛仔細回憶,其實記憶是模糊的,只記得他小的時候黑黑的瘦瘦的,眼睛亮晶晶的。
哪怕是兩三天前,盛景自己告訴她,“嘿,我是白果”,她也會說,死遠一點,她才不信!
白果和盛景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樣子,要不是怎麼看怎麼像原裝,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整過容了!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比如她小時候還是個小哭包呢!
蚊子咬了哭,摔倒了哭,白果跑的比她快了,她還要哭唧唧。
後來爸爸和爺爺沒了,媽媽又改嫁了,她就不會哭了,基因突變成了現在這樣。
樊玉珠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季夏橙的回答,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第二天睡醒,季夏橙也想明白了。
她總是惦記着白果,大約不只是因為幼時的友情,還因為那年夏天,她沒來得及跟三個人好好的告個別。
爺爺和爸爸已經無法再見,還剩一個白果,她原以為他們也不會再見面的。
如今算是失而復得,有多少尷尬,也不及相見的欣喜。
樊玉珠比之前約定的時間早起了十分鐘,她怕季大小姐耍賴說不想錄。
總的來說,季夏橙是個說幾點起就能幾點起的好孩子,但是吧這不是事出有因,更何況自己還矇騙她在先!
其實說矇騙也有點過了,她頂多算知情不報哈哈!
樊玉珠做好了哄人的打算,一敲門進來,卻見季夏橙正坐在梳妝枱前,自己給自己紮好了雙麻花辮。
季夏橙的妝造一直走的是港風明艷路線,髮型也多是慵懶蓬鬆的大波浪。
樊玉珠看了又看,驚喜地說:“這麻花辮可以呀!誰家的大美人,俏皮又溫柔可愛!”
季夏橙才不吃她那套,撇嘴:“拍馬屁沒用!我以後得提防着你,別跟人合夥把我賣了!”
樊玉珠嘿嘿笑了兩聲,推了推她道:“哎呀,我肯定是評估過的,要盛景是個壞人,我肯定扛着我40米的大刀,讓他閑人免近!”
“嘁!”季夏橙笑了起來。
樊玉珠這句倒是真的。
娛樂圈裏沒誰敢潛規則季夏橙,饒是如此,樊玉珠也是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樣子,將她保護的很好。
這茬算是過去了!
喻姐給季夏橙化好了今日的桃花妝,她的五官本就立體,桃粉色的眼影暈染了眼周,帶出了淺淺的卧蠶,顯得又嫩又仙。
節目組放着季家大大的別墅不選,將錄製的地方選到了盛景那個小院。
小院雖不算年久失修,但基本保持着老建築的原始模樣。房子的整體構架是木頭和清磚,沒有一顆鐵釘,有庭院深深的幽然,美中不足的是那些木頭雕花窗戶有點掉漆。
找人現漆的話,已然來不及。
小院的攝像機和高清攝像頭,已經安裝完畢。
季夏橙正在戴麥,捕捉到一隻無所事事的盛景。
今日的盛景穿了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襯衣的筆挺更顯得他線條硬朗,舉手抬足間,還多了些凌厲和不羈。
總體來說,人長得好,個高條順腰有勁,披個麻袋都能叫時尚。
季夏橙一直在捕捉他的身影,直到兩個人對視到一起。
往常這樣,要麼是有一方先轉開了眼睛,要麼就是你臭臉我也臭臉。
這回還沒等盛景挪開眼睛,季夏橙忽然呲開了一排小白牙,沖他甜甜一笑。
盛景看了看一旁的攝像機,紅燈沒亮,還沒正式開機,可她的態度好的有點出奇。
他只覺莫名,假裝不經意地挪開了眼睛,又偷偷上下打量自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季夏橙戴好了麥,直接跳到他的身邊,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結實的手臂。
盛景有理由懷疑她是想搞點惡作劇,先發致人道:“那個寫了,不能親密……”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季夏橙打斷了,“閉嘴!”
盛景莫名被訓,倒也聽話,只在心裏好笑的想:小脾氣還挺大!
季夏橙盯着他的臉看了又看,這才頗有些自豪感的花痴道:“你長得好帥呀……”
還沒等盛景給出反應,她嫌棄又傲嬌地說:“長得跟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小時候像只小瘦猴,我認不出來,可不怨我!”
其實現在的盛景穿上衣服也很瘦,但她不是見過沒穿衣服的嘛,嘖嘖,只能誇她發小是好絕一男的!有臉有腰有屁股!
她與有榮焉!
盛景悶哼了一聲,明白過來了,她這是知道他是誰了。
本來也沒打算瞞着她,她喝醉那一日,他又不是沒告訴她,是她自己不記得罷了。
想想這幾天有多丟人,季夏橙噗呲一聲,自己先笑了:“我那天喝醉的時候,到底是怎麼纏你的?”
這問題在不知道盛景就是白果之前,季夏橙從不敢問,實在害怕清醒的自己無法承受。
畢竟喝醉可是不受理智控制的,酒精一上頭,她敢說把季家的財產分他一半。
難道她清醒的時候,還真的要兌現啊?
所以不問是最明智的了!
“真想知道?”盛景挑了下眼皮。
季夏橙聽他的口吻,又猶豫了:“算了算了,不想知道了!”
她扯了扯他,神神秘秘:“我跟你說,我一會兒肯定會拼演技!”
她本來還想跟他解釋一下,沒辦法,人設原因。
再說了,真的不止她這樣,明星對着鏡頭,根本沒什麼真性情。往往越是營銷真性情的,越是裝的厲害!
她不知道他是白果之前,原本還想著錄節目的時候叫他哥哥。
現在她不行了,對着他叫哥哥,她怕自己會笑場。
盛景沒說配合她演戲,但她一點都不擔心。
那邊的小編導讓人打開了兩人的麥,攝像機也全部啟動,這就進入錄製模式了。
小編導客客氣氣地說:“兩位老師說點什麼吧!”
季夏橙推了推盛景:“讓你說話呢!”
盛景:“說什麼?”
節目組的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小編導樂發財了:“不是,剛才沒開麥的時候,我看兩位老師不是聊的挺嗨,四周全是粉紅色的泡泡!別一錄節目,就裝不熟啊!剛才怎麼說,現在就怎麼說!”
季夏橙也跟着笑,俏皮道:“那可不行!剛才說的話不能錄進去!”
小編導誤會了,害羞地捂了捂臉,這才嘻嘻笑着承諾:“沒關係,兩位老師大膽的聊,真要是聊點廣電不允許的,後期肯定會消音的!”
這可把季夏橙弄了個大紅臉,廣電不允許聊的,那她們也不會聊啊!
她斜眼看了看盛景,這人沒什麼反應,又想着他那麼沒趣,即不上網衝浪,又不看電視劇,八成不懂廣電不允許是什麼意思!
她略微放下心,一轉頭,還是干點啥吧!
要不然後期沒有鏡頭能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幹實事,說不過去!
兩個人還是沒有在一起的生活基礎,本來想錄個一起做早餐的場景,可季夏橙啥也不會,打下手都是添亂的那種。
最後盛景說:“你找木藍打拳去吧!”
“我不!”季夏橙簡直嚇壞了,演技都掉了一地,趕緊給盛景使了個眼色。
讓她找木藍打拳,打王八拳嗎?她不要臉的嗎?明星包袱非得干稀碎嗎?
前幾天她和木藍是一塊打養生拳來着,可不是打不好嘛,打着打着就往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說木藍,孩子就做完早課回來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剛給他戴好麥,他就迫不及待地衝到了鏡頭裏。
“師父!”
盛景將季夏橙打到碗裏的雞蛋殼挑了出來,嫌棄地說:“領你師娘一邊玩兒去!”
木藍得了雞毛當令箭,拉了季夏橙到一旁,對了對手指頭,很慎重提問:“師娘,你想玩什麼?”
季夏橙無力地翻了翻眼睛,“我不想坐小孩這桌!”
別看小編導的工作經驗少,但十分的了解現在的觀眾愛看什麼。
帶上山的後期加班剪了個三十秒的預告,季夏橙和木藍為主角,盛景雖然沒有露臉,但貢獻了聲音。
【雖然但是,不想坐小孩這桌是要笑死我嗎?】
【新姐夫沒有露臉,但聲音好聽!】
【講到聲音好聽,前任不服哈哈哈哈!】
【橙子精不蹭前任的熱度會死嗎?】
【誰稀罕蹭你家哥哥手滑點贊的熱度!】
【純路人,有點想磕cp是怎麼回事!】
【姐妹你是懂的,真的就是隱隱有點好磕!】
【話說,這是新姐夫家嗎?擱哪兒找的農村小院,這麼破!】
【什麼新姐夫!還不是你姐花錢雇來的雇|傭兵,坐等橙子精被反噬!】
……
估計是季夏橙告黑有了震懾效果,黑子們並不敢太囂張。
更多的森系粉乾脆就守在超話里。
【森哥昨天的演出視頻出了嗎?】
【唉,我在現場,森哥好像病了,嗓子有點啞!最後一個高音居然沒唱上去。】
【我靠,該不是被橙子精氣的吧!】
【哥哥好慘!希望哥哥快點好!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