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她就是學人精]
今天又輪到李櫻做飯,下班后初虞就不願意回去。
她早上出門之前就提前和露西打了聲招呼，讓她幫忙轉告。
兩人在盛京高中後街找了家小炒菜。
吃完后初虞也不想回去，兩人就在這周圍走走停停,沒有目的，就當是消食了。
等天按下去，路燈撒下不算明亮的光,小吃街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她和霍隨準備回去。
經過一個攤子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
是個小攤子,賣小飾品和小玩具，她就擺在校門對面，吸引了不少學生過來圍觀。
初虞也湊熱鬧似地拉着霍隨湊了過去，霍隨在她身後小心護着她往裏擠。
擺攤的是宋嫣然和沈遲。
在接連兩天被粉絲清空貨物之後,導演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對其他嘉賓不公平,所以讓他們臨時換位置擺攤。
並且未來打算一天安排一個位置,爭取不讓粉絲那麼快過來,就算來了也會讓工作人員維持秩序，不允許粉絲大量購買。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之間有特殊吸引力,初虞擠過來的第一時間，宋嫣然就發現了她和霍隨的存在。
那一瞬間,難堪和羞憤將她包裹住。
她下意識避開了初虞的視線，假裝沒有看到她,和其他顧客搭話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
而沈遲在發現霍隨的那一刻,表情也僵硬了不少，原本的不耐煩變成了煩躁。
他看着這些圍過來的人就煩躁。
往四周看了眼，他避開攝像機低聲同宋嫣然說話：“你先看着,我出去透個氣。”
說完也沒等宋嫣然說話，他直接擠開人群出去了。
宋嫣然看着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十分憋悶，可她又不得不留在這裏繼續和這些顧客交流賣貨。
而初虞停在這裏的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是凌遲。
可當初虞在她這裏看了一圈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買的時候，她更加惱火。
她覺得初虞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過來看她的笑話。
好在她的情緒管理和表情控制學得非常到位，哪怕心裏氣得吐血了，面上依舊能勉強維持住笑容，假裝若無其事地回答問題。
初虞壓根和她不在同一個頻道，從攤子離開，她興沖沖地問霍隨：“我們能不能也去擺地攤啊。”
“我看她的生意還挺好的。”
“擺地攤沒有那麼簡單，”霍隨沒有第一時間同意她的提議，“會很累。”
“我們試一試嘛。”
她覺得擺地攤看起來非常意思，有種當老闆的感覺。
如果霍隨不讓她去體驗一下，她之後都會一直想着這件事。
“那你想賣什麼？”
初虞本來想說就賣宋嫣然那樣的，可是轉念一想，她才不要被說是學人精。
“我們賣衣服，就是那種的……”
初虞指着不遠處，用大喇叭叫賣的一個攤子。
那裏賣的都是適合老奶奶和老爺爺的款式，價格特別便宜，39.9一套。
霍隨眼皮一跳，就聽見初虞繼續開口：“我去打聽一下在哪裏拿貨。”
霍隨拉住了她的手腕，將人拉住：“我們先回去，需要提前做好規劃。”
擺地攤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她過於期待這件事，他心裏立刻就響起了警鐘。
相比擔心會累或者虧本，他更擔心最後的結果達不到她的期待，她會難過。
“好吧。”
初虞也反應過來自己太冒失了，乖乖地先跟着他回去。
兩人牽着的手一直沒鬆開。
換句話說，霍隨一直沒放開她的手，她也沒意識到這件事。
回去之後，初虞對擺地攤的熱情一點都沒有消減，催着霍隨去做擺攤大計。
霍隨沒辦法，先跟節目組打聽了周圍的服裝批發市場，又打聽了擺攤最合適的位置，最後才是清點了目前他和初虞的啟動資金。
一周工作六天。
他一天是130，初虞一天是80，目前兩人的餘額是1000出頭，還得去掉這周的400房租，最後能用的只剩下六百。
明天是假期，沒有收入，這六百還得減。
所以他們能花的錢最多是四百。
如果初虞是玩票性質，擺個一兩天就行了，那麼這點錢其實也夠了，就算最後虧損了，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她最後也不至於會很難受。
初虞洗漱完回到房間，就發現霍隨還在書桌前寫寫畫畫，她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眼，發現自己壓根就看不懂，悻悻地在床上坐着。
“明天放假，我們可以先去批發市場逛逛。”
初虞雙眼放光，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
難得的休息日，又是個陰天。
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賴床，只有霍隨和沈遲，依舊保持着自己良好的作息。
[該說不說，人家能成功都是有原因的，至少我做不到每天這麼早起床]
[真想看看他倆衣服下的腹肌]
[只想看看？就不想摸一摸？]
[不行，有主的男人摸不得，我就看看就行]
[看看也不行！]
[今天不會就這麼平平無奇地過去了吧？]
導演用實力告訴了觀眾們，絕對不會讓嘉賓們過得這麼平淡。
下午三點左右，導演笑眯眯地出現了。
“今天是休息日，節目組也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當然這份晚餐需要付出一點努力。”
導演先賣了個關子，半小時后，大家都知道了這是什麼努力。
S市的著名露營景點，香榭山。
導演組發現大家興緻都不高，出聲催促：“大家抓點緊，我們徒步走到香山營地，今晚運氣好還可以看到流星雨。”
初虞抬手遮在眼睛上方，微微仰頭，並不是很願意爬山。
“我能不能不參加啊？”初虞偷偷扯了扯霍隨的衣擺，不太高興。
這話不小心被導演聽到了，他立刻用眼神暗示霍隨，這一次必須配合節目錄製。
導演一看霍隨的表情就覺得他靠不住，還是得自己親自出馬。
他立刻帶着僵硬的笑容上前和初虞交涉：“霍太太，這是每周末的集體活動，需要所有人參加的。”
“而且第一名到達會有兩百的獎金。”
現在和初虞說什麼都不管用，唯獨錢能派上用場。
昨晚霍隨告訴她能用來進貨的貨款只有四百，她對這個金額不滿意。怎麼能被金錢限制了她的地攤規模，所以，這第一名的獎金她必須拿到。
導演喊了開始之後，露西和洛伊沖在第一個，因為他倆目前算得上是最窮的。
露西現在已經躺平了，幾乎每天都會被扣工資。
而洛伊的客服工作，是倒班制，折算下來一天也才一百，兩人又是吃貨，經常要出門打打牙祭。
這不，兩人連這周房租都還沒湊齊。
現在聽到獎金兩百塊，兩人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下就沖了出去。
排第二的是初虞和霍隨。
而後面的宋嫣然和李櫻就像是來踏青一般，兩人邊走邊聊。
沈遲和魏承楠則站在各自的老婆邊上，魏承楠是一臉愜意，而沈遲則是面無表情，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裏有多煩躁。
他當初就不該答應宋嫣然來參加這個破節目，現在被架在這裏，進退兩難。
[節目組真的愛折騰人]
[這節目真的涇渭分明，明星和其他人真的有壁]
[什麼壁，是你這個二壁嗎]
[初虞和露西跑這麼快做什麼，爬山真的不能這樣啊，最後肯定會沒力氣的]
[露西和洛伊想贏是因為缺錢，初虞和霍隨不缺吧？讓一讓露西啊]
[憑什麼要讓啊，初虞要去擺地攤，她也需要錢啊]
[呵呵，學人精就是學人精，當初學我們嫣然上節目，現在又學擺地攤，真的無語，能不能別上來碰瓷了]
[照你這麼說，天底下擺地攤的都是學你們家宋嫣然的咯]
[別人不是，她初虞肯定是]
[她不就是嫉妒我們嫣然擺地攤掙錢嗎，我賭她擺地攤一毛都掙不了]
[真的笑死了，你們家怎麼掙得錢還當其他人不知道呢？初虞一個美甲獎金都能有300，缺你們這點錢？]
[不缺錢擺地攤幹什麼？這還不承認自己是學人精]
彈幕吵得不可開交，初虞和露西也快到極限了。
主要是兩人距離咬的近，誰都不讓着誰，只能是兩敗俱傷。
露西哭喪着臉問初虞：“你也想要那兩百塊？”
初虞點了點頭，累到不想開口說話。
“我能和你打個商量不？咱們一起到上面，一人一百怎麼樣？”
“你缺錢？”
“對啊，我倆大手大腳，昨天才記起來要四百房租，我倆只剩358了。”
“行，一人一百。”
初虞同情地看了她倆一眼，繼續往上爬。
她們倆的身後已經看不到宋嫣然和李櫻了。
又走了一段路，露西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對着初虞的背影開口：“算了算了，這錢要命，我還是不要了，你加油吧。”
初虞其實也走不動了，聽到露西這話，她也停了下來：“那休息一下吧。”
誰也沒想到，越是休息，最後那一段路就越是爬不動。
露西躺在草地上，怎麼都不願意動彈了。
“快走快走。”
初虞也不想動，但看到下面的宋嫣然和李櫻，她立刻就爬了起來，拉着霍隨就開始往上走。
走了沒兩步，她又不行了，兩條腿都發酸發軟，不小心崴到腳，差點摔了，霍隨伸手將人撈了回來。
“上來。”
霍隨在她面前彎腰，想背她上去。
初虞連連擺手，臉上一股熱氣翻湧：“不用，我還能走。”
“不是想要第一？上來。”
初虞回頭看了眼離她越來越近的宋嫣然和沈遲，腦海里敲響了警鐘，她顧不上其他的，爬上了霍隨的背。
“我是不是很重啊？”
上來之後她又渾身不自在，沒忍住悄悄問了句。
“沒有。”
霍隨背着她，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臉不紅氣不喘的。
後面的露西看見了這一幕，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己邊上大喘氣的洛伊。
洛伊抓了抓頭髮：“我回去之後就健身！”：，，.